自从被酒后乱性的白嫤调戏了之后,萧流音就一直避免和她的碰面,一日三餐的练实,也交于凌曲去送。
只可惜,白嫤宿醉之后,完全忘记了自己‘大逆不道’的行为,不过,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萧流音了。
奇怪。
听凌曲说,萧流音并没有出门,也没有闭关啊。
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她想了想,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啊。
走出房门,只见凌曲刚刚从萧流音的房中走出。
“凌曲。”白嫤唤他。
听见白嫤的声音,凌曲应了一声,向她走来,“白嫤,有什么事吗?”
白嫤踌躇一番,开口,“你说萧流音这几天有没有怪怪的。”
“没有啊。”凌曲道,然后想了想,“只是师傅最近愈发喜静了,说没什么事不要去打扰他。”
这样啊,白嫤皱眉,然后看着凌曲,“你说,我有没有哪里惹他生气了?”
“此话怎讲?”凌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得稀里糊涂的。
白嫤叹气,微蹙娥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过他了。”
这个……凌曲有些无奈,这娇滴滴的准师娘,师傅不是一直都待她极好的吗?怎么会不理人呢?
“真的好奇怪”白嫤有些疑惑,“真的有些太突然了,五天前突然就不理人了。”
“五天前?”凌曲道,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五天前我们不是一起下山去玩吗?你和寻离师兄还玩到很迟才回来。”
白嫤恍然大悟,“我去问问寻离。”
“你是说,那天晚上我喝醉酒,被他瞧见了?”
寻离一笑,点头,然后关心道,“流音师叔没有责罚你吧?”
耷拉个小脑袋,白嫤喃喃自语,“怪不得不理人,我倒宁愿他责罚我。”不理人算什么意思啊。
明明心中责怪她,为何不明说呢?
见白嫤一副可爱的模样,寻离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感受着手下的柔软,嘴角也不自觉的翘起,“流音师叔怎么舍得罚你,他待你好,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白嫤呵呵一笑,觉得他说的在理,“嗯,我去找他。”
手心的温度慢慢消散,那发丝的清香似乎还在,寻离扯了扯嘴角,看着那远去的白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
难道,那天他们二人一起喝酒,流音师叔吃醋了?
白嫤端着自己做的莲子羹,敲了敲萧流音的门,见半天没什么动静,就推门进去了,发现萧流音真的不在。
屋内安静的可怕,窗户开着,微风吹进,,带着花草的清香,让人觉得很舒服。房间里的东西很少,和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书架上满满陈列着许多书,倒像是个俊秀书生的房间。
见书桌上放着一本书,白嫤好奇,翻了开来,只见那一页,折了一个小小的角做记号。看下去,白嫤愣了一下,上面写着: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
唇畔悄然绽放一个微笑。
他,明明就是很关心她的,不然,为什么会这么认真的了解自己的习性。
将手中的莲子羹放下,既然不在,那她,就等他好了。
这一千年,她学习的最好的,就是等待。
等待的感觉,她知道。
就像一朵花开的声音,是宁静。
其实,她只是一个过客,不必这般讨好萧流音,只不过,他待她好,她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的道理,她也懂。
但是潜意识了,她无法忍受他的冷淡,大概,真的把他当成师傅了吧。
萧流音回来的时候,夜幕已深,白嫤趴在他的书桌上静静睡着了。
走近,看着她,欲伸出手,却在空中停留了一会,直直的收了回去。
“阿嫤。”淡淡的,唤着她的名字,没有什么感情,风轻云淡的,很符合他流音尊者的身份。
听到萧流音的声音,白嫤立马从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人,她起身,然后微微的笑着,她只到他的胸口,总是要这般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表情。
“师傅,你回来了。”
“嗯,你找我有何事?”他没有看她的眼睛,只是不温不火的问着。
“师傅,我知道那天晚上,是阿嫤的错,你就原谅我吧。”白嫤很真诚的为自己的行为负荆请罪。
可是,萧流音听了,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此刻仿佛有些不对劲。
看来这萧流音真的很生气,这一提,脸色就不对劲了。
“师傅。”白嫤抓着他的衣袖,巴巴的看着他,“我下次绝对不会了,你就原谅阿嫤吧。”
还有下次?萧流音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师傅,你真的不肯原谅阿嫤吗?”青葱玉指绞着他的衣袖,本来光滑的布料被她弄得有些褶皱。
她低下头,很有认错的觉悟。
萧流音叹了叹气,然后低头,看着她原本雪白的手上,此刻竟然有些红红的伤痕,刺眼得很。
“你的手,怎么了?”他斟酌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终于看见了,白嫤狡黠一笑,像只小狐狸,然后抬头,不过,那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做莲子羹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师傅,你尝尝阿嫤做的莲子羹吧。”
白嫤谄媚的递上,然后看着萧流音慢慢的吃着,忍不住问道,“师傅,好吃吗?”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舌尖的苦涩此刻仿佛感觉不到,到了嘴边,话语缓缓吐出,“很好吃。”
白嫤开心一笑,忙不迭的问道,“那师傅,我天天给你做,你就原谅阿嫤的胡闹,好不好?”
手突然顿了一下,瓷碗与汤匙微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以后,不用做了。”他的声音很轻,可是隐隐还是感觉得到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只是,白嫤并未察觉。
“为什么?师傅。”明明,他的行为表示已经是原谅她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我已经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不许重蹈覆辙,记住了吗?”
原谅就好,白嫤很开心,忙点头答应,“谢谢师傅,师傅慢慢吃,阿嫤不打扰师傅了,早点休息。”
功成自然要身退。
白色的娇小身影离开的房间,萧流音看着已经关上的门,过了好久,才收回目光,凝神盯着瓷碗中的莲子羹,目光柔和,却复杂。
天天做,她的手,还不伤痕累累。
这个平常的夜,一向不爱吃甜食的萧流音将这并不美味的莲子羹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