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流音都替她输送真气,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大好,心头也愉悦了几分。
这天涯海阁的人都不错,她与碧芙红袖两位姐处的极好,不过她们二人经常打打闹闹,如今也司空见惯了。
凌曲机灵活泼,有好吃好玩的都想到她。
寻离是谦谦君子,偶尔开几句小玩笑,碧芙总是爱取笑他,经常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流问总是爱沾花惹草,还经常嚷着要让自己跟了他,和几个小辈们处的十分融洽,丝毫没有做师傅的架子。
至于萧流音,想到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他待她最好,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事事都早已为她做好打算。
每日一盘练实,一碗梧桐莲叶羹。
那日的梧桐莲叶羹,没想到,他真的可以做出来,而且,那味道,和一千年前,一模一样。
如果说自己一直把他当成师傅的替身,那么,他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替身。
从未有如此像的两个人。
“白嫤,在想什么呢?”
突然,窗口出现一个人,只见凌曲正笑着趴在窗口看着她,一脸贼兮兮的模样。
白嫤看着她,稍稍弯唇,“凌曲,今日有事?”
“当然,带你去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走吧。”凌曲灵巧的跃进窗口,然后抚了抚衣袍。
反正待着也是无趣,不如随他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如此想着,白嫤便应了下来,起身随他去了。
长廊幽静,待走出长廊,凌曲唤出佩剑,然后转头看着她,“你尚未学习法术,就先与我共乘一剑。”
其实,白嫤的法力已经恢复,不过也不想抚了他的好意,于是便点了点头。
凌曲乃萧流音的入室弟子,法力自然是厉害的紧,这飞行术是最入门的法术,可是,若要将这飞行术运用自如还是极为不易的。
足下的剑极为平稳,空的的空气稀薄而凉爽,似乎是顾着她的感受,凌曲特意将速度减慢的不少。
朝着下方看去,幻景山被烟雾缭绕,染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其实,她曾经听师傅提起过天涯海阁,只不过,对这些整日除妖的门派是在不感兴趣,她喜欢清闲,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等落地的时候,白嫤才发现,这里是宁城。
“凌曲,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着热闹的市集,一派安居乐业之态,凌曲笑着,“整日呆在山上不是闷得慌吗?今日可是流问师伯说要带我们出来玩玩的。”
白嫤一笑,眉眼染上几分小女孩的娇媚,“那楚流问呢?”
“说是在锦绣楼等我们,可是……”凌曲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我很少下山,根本不知道锦绣楼在何处,要不我找人问问?”
听了他的话,白嫤笑意更浓,“你随我来吧。”
见白嫤莲步姗姗,凌曲跟了上去,“白嫤,你对宁城很熟?”
白嫤边走边答,笑意慢慢敛了回去,静若无声的吐出一句话,“曾经在这里,有一个认识的人。”
“是吗?那今日正好好可以去拜访一下,叙叙旧。”凌曲说着,清秀俊朗的脸上满是单纯的笑。
“不用了。”
“为何?”凌曲不解。
白嫤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笑着,“她,已经不在了。”
她的表情并不哀伤,甚至脸上还是一如往常微笑。
可是凌曲却感觉到,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她的情绪。
她一直是一个清若白莲,宁静似水的女子,可是,那美丽的瞳眸,眼底是无尽的似水,那种感觉,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忘川轮回。
那个时候,凌曲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子,并不简单。
来到锦绣楼,只见楚流问,寻离,碧芙,红袖,点了一大桌美味佳肴,正大快朵颐。
看见他们到来,连忙招呼他们坐下来,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白嫤忽然有一种想法:天涯海阁的伙食,是不是不好?
楚流问放心手中的筷子,然后用一用以为优雅的姿态,端起一杯酒,缓缓喝下,放心酒杯,朝着白嫤走来,落座于她身侧。
“我说白嫤啊,上次和你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白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漂亮的眼睛看着楚流问,甚是诱人。
美色当前,楚流问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那水嫩嫩的小脸,“跟了我,可是福利多多哟,保证比流音那厮更加对你关爱有加,如何?”
“嗷嗷,师傅,你当我们不存在啊,一见白嫤就调戏加诱拐!”红袖一屁股坐到了楚流问的大腿上,还以一种极为大逆不道的表情掐着自己师傅的脖子。
“咳咳,我说……红袖,你……咳咳……你真要为师的命啊!”楚流问好不容易挣脱,声音都微微颤抖,仿佛在控诉小徒儿十恶不赦的罪行。
其余人,吃着小菜,喝着小酒,看着热闹。
白嫤保持沉默,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夜幕降临,宁城却比白天更为热闹,放眼望去,万家灯火阑珊,一派祥和安宁之感。
俊男美女走在一起,成为这夜晚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白嫤抬头,看见无数孔明灯冉冉升起,飘在空中,点缀了整个夜空。
“据说宁城的老百姓们在秋季丰收之后便会在晚上放孔明灯庆祝,一来感谢上天的赐予,二来可以许下自己的心愿,是不是很有意思?”一直不开口的寻离说道。
碧芙和红袖早已跑的没影了,楚流问派凌曲去保护她们,而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溜达了。
“寻离你也信这些吗?”
语罢,只见寻离笑了笑,“天上的仙人自顾不暇,那会管人间什么事。”
他的语气,近乎讽刺。
和寻离走着,今晚的夜市似乎过于热闹,不过,从前,她是很喜欢这些热闹的场景的,只是这一千年,经过时光的打磨,已经慢慢将她的棱角磨平,她早已不再是从前无忧无虑单纯无邪的白嫤了。
“我也不信。”她的眉梢染着淡淡的笑,然后侧过头看着寻离,“我只求我自己。”
寻离似是惊讶,又仿佛是惊艳,而后爽朗一笑,“白嫤果然是有趣,小小年纪,仿佛是经历了许多似的。”
她可以和他说,其实自己已经四千岁了吗?
“白嫤?”他叫她。
“嗯?”
寻离微笑,“陪我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