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羽见她昏了过去,嘴角一扯,俊美的脸上洋溢的微笑,万花丛中过,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花外更有倾城花。
指尖搭上她雪白的手腕,眸底一暗,居然心脉受损如此之重。
突然,一阵疾风拂过,月白的的光一闪,怀中的人已消失不见,七羽抬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抱着那女子高高站在空中。
萧流音。
几乎一眼,他就认出了此人。
“阁下深夜到访,是何故?”他高高在上,衣袂飘飘。
“七羽今日来,是要带走这美人,流音尊者可是要阻拦?”他嘴角一斜,看起来风流倜傥。
萧流音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你本妖族,如此大放厥词,实在大胆,此刻速速下山,若再见,定杀不赦。”
“如果,我今日,偏要大胆呢?”语气轻轻的,带着明显的挑衅。
说着,手中的折扇便发出青光向他袭去,只见萧流音轻轻一挥手,发出一道白光,那折扇便又回了过去。
七羽一飞冲天,将折扇握住,然后浑身散发着青光,只见足下的湖水竟活活吸了上来,然后折扇一指,那湖水仿佛有灵性似的朝着萧流音袭去。
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狂风大作,到处是野兽的哀嚎声。
萧流音护紧怀中的人,低声念着咒语,只见身后一柄银色的剑飞出然后落在他的右手上,右手挥剑,将袭来的层层水波劈了开来。
水波后的七羽稍稍后退,这萧流音的法力比他高出太多,他这样,简直是以卵击石。
手中的折扇此刻光芒更甚,但是,却是朝着萧流音怀中的白嫤袭去,萧流音蹙眉,右手狠出一掌,不偏不倚,刚刚搭在七羽的胸口。
顿时,七羽感觉五脏灼烧了一半,疼痛难耐,心中哀嚎:居然出这么重的手。
十一啊十一,这回回去又要被你嘲笑了。
堂堂七羽公子难得落荒而逃。
一切归于平静。
萧流音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忙向听雪殿的方向飞去。
房间内灯火通明,屋外星斗阑珊。
萧流音将体内真气输入她的身体,好让她好受些,只不过,她的身体实在是虚脱不堪,形同凡人,也难怪抵不过那妖孽。
“师傅。”白嫤醒来,唤着身后的他。
“今日起,我每日为你输一次真气,不出一个七天,定会痊愈。”他将白嫤放下,为她掖好被角。
星眸染笑,眼底有一种摄人的光彩,“不必了,这样会有损你的身体,阿嫤自行调养便可。”
“你是我救上山来的,我岂有不顾之理,你莫要推诿,这点真气,我不碍事的。”他仿佛渐渐习惯了这个角色,又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紧紧咬着唇,似乎不这样做,有一种情绪便会倾泻而出。
“今日为何独自一人去后山?”
“我……我想沐浴,知后山有一湖,便想着去湖中凫水沐浴,没想到,会遇见那妖怪。”
似是无奈,似是自责,萧流音叹了一口气,“后山凶险,以后别再去,其他的事,我会安排,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也可以找凌曲,不可再如今日一般不懂事。”
白嫤点头,“我记下了。”
“如此便好,你早些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嗯,你也是,今日为阿嫤输了真气,好好休息。”她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可以清晰的看出里面的人。
萧流音应了一声,脸上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待他走后,白嫤运气,发现胸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她轻轻闭上眼睛,空气中,仿佛还有他淡淡的气息。
对于萧流音,她竟然有一种可耻的贪恋。
明知是假偏偏又忍不住靠近,白嫤啊白嫤,你切记,师傅还在芙蓉帐内等着你,这个萧流音,不过只是一个师傅的替身罢了。
白嫤性子清冷,只有在师傅面前,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因为有师傅在,她不用顾虑其他,他可以宠溺的看着她,守着她一世无忧。
翌日初醒,窗外的阳光明媚,有些刺眼睛,一下榻,便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内装着一些东西。
是练实。
凤凰者,非练实不食。
练实,即竹实,味苦,性寒,微毒,可是偏偏是凤凰一族的美味佳肴。
一时心头涌起不可名状的情感,像一团火吗,在熊熊燃烧。
她不着鞋袜,冲出了房间,待来到萧流音门外,却又不敢敲门,踌躇一番,便还是作罢。
赤着脚,往回走。
长廊清幽,无一人,她身着白衣,墨发及臀,如时间最丝滑的云锦,衣衫单薄,犹如鬼魅一般游荡着。
凌曲见白嫤,忙上前,笑脸盈盈,想着这准师娘总是这般不拘小节,不梳妆便出来了,“白嫤,你找师傅吗?”
“我……”
“没人吧,师傅今日一早便去了蟠龙山,你自然是见不着他。”
白嫤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蟠龙山?他去那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