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我们帮主死的好惨,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哇!”一个双膝跪地的伙计满脸鲜血,额头青筋跳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怒斥着飞鹰会的无耻行径。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孙宝利攥的拳头咯咯作响。他只是派人骚扰了下福记,没想到飞鹰会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这种明火持杖的摆明马车,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胸无沟壑的孙宝利倒失去了主张吗,只会高跳着骂娘。
“孙兄先别发火,让这个兄弟仔细讲讲事情的经过。”一旁的魏书韵阴沉着脸止住孙宝利的发飙。
“我能不发火吗?这可是我七八年的心血,一天之内被人杀的干干净净,反正不是你的手下你倒不心疼。”孙宝利悻悻的一屁股坐下。
魏书韵苦笑着摇头,这个孙宝利还真不是一般的草包,眼下小王爷与苏文打猎未归。而郑龙却是飞鹰会的扛把子,现在主要问题是搞清楚谁能指挥的动飞鹰会。摸准了脉搏才能慎重下药。还有就是钱二虎被刺杀的事情,到处疑点重重。钱二虎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标准的江湖一流好手,就是让自己收拾他也得颇费一些力气。谁能这么不声不响的把他解决了?让他一阵踌躇。
“现场没有发现什么?”魏书韵和颜悦色的问着跪下的人。看这伙计双眼无神,目光散乱,分明是受到了大刺激。这才用柔和的音调相询。
“在钱帮主的庄园里,全部东西化为灰烬。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只是在断壁残垣处发现绘着一支栩栩如生的血莲。”
“血莲?”魏书韵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确定是血莲?”
“小的确定——”
“光兴,备马——”魏书韵脸色难看的吩咐手下的家奴。既然牵扯到血莲,这事情大发了。倒是给了自己一个绝好的借口,必须去现场确认一下。
“怎么了贤弟?”孙宝利惊诧于魏书韵的反应,出声问道。
魏书韵阴阴一笑,道:“要是真有血莲,那绝对和血莲邪教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还得烦请令尊监狱史大人奏上一本,引来大军全部绞杀,到时候我们来个一刀切,哼哼——”
“着啊,父亲巴不得抓住苏力河的把柄,这次事情若成了,临淄郡绝对是咱们的天下了。”孙宝利大喜,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这可是借助朝廷大军排除异己的好机会。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三月的季节,桃花盛开,百木泛绿,生气盎然。
“三哥,快看,这里好漂亮的景色。”自从搬到了望明村,小红就像出笼的小鸟,整天拉着刘三东瞅西转,看也看不够。
刘三爱怜的笑笑道,一潭秋水凝视着小红,充满专注的神情。小红欣喜的摇着刘三的臂膀,内心泛起阵阵甜蜜,这是在月余前是不可想象的,没想到自己的相公在短短四十余天就获得了这么大的家业。不愁吃喝,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渴求的呢?远远的又看到那永远不苟言笑的女人走了过来,小红知道他们有话要谈,知趣的道:“相公,我先回了。”
“嗯——”刘三点点头,对小红这个女主人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穷苦人家出身知道劳作的重要,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么大的一个庄园,一年的收入怎么着也得二三万银子的进项。除却正常缴纳的赋税。养活二三百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女人,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会插手,凡是经手的事情却做得井井有条,这点刘三的确放心。还有一点就是,小红是个比较淳朴善良的女孩子,他不愿意让她掺和在繁缛复杂的勾心斗角中。
永远的红衣红裤,干净利索的武士装束缚的身段凹凸有致。刘三背着身子并没有回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棋盘山,自言自语的道:“早就听她说这山上八角茴香桂皮一类的香料特别出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她移植过去?”
那女子并不答话,只是久久的矗立着。良久,刘三才回过头来,望着她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钱二虎伏诛,断墙血莲已绘就。落日帮被郑龙大折损大半,已然名不其实。”
刘三点点头,长叹一口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打打杀杀这是何苦呢?小月,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那女子原来叫小月,她摇摇头,不带丝毫感情的道:“慈不掌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小月顿了顿又道:“你舅舅说你这事处理的很好。”
“是么?”刘三摸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你明知道康宁是我的表妹,你还敢把她抓起来,你不怕我惩罚你吗?”
小月冷冷的摇摇头,道:“我只保证你的安全,任何攻击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没有近远之分!”看到她那坚决的模样,估计自己让她行刺銮驾她也毫不犹豫,哪怕明知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这也是刘三毫无保留的信任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为了不暴露和郡尉康惊云的甥舅关系,硬是讹诈了他一处庄园。
“小月。”刘三望着天边悠悠的白云,感叹道:“你说我和雅儿还有可能么?悔不该酒后乱性,现在居然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小月诧异的望了刘三一眼,“婆婆妈妈好像不是你的个性?喜欢一个人抢来就是。”
小月的话语让刘三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还真是白纸一张,没经过人情世事的淬炼,谁让自己这个世界的母亲把她教导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