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故型性格的人不用说,是善于圆猾,多世故,精明能干,常常处人际关系能够左右逢源,处上也能够深得他意。这种性格的人往往自私自利、善于盘算。而且老是充当挑拨离间的角色。
世故型性格的人多善于伪装,一般容易成功,但是,一旦伪装不成露出了马脚,这种人就难以有好的下场。
世故和珳成就清朝第一宠臣
和珳的性格是世故型的性格,他善懂人情世故,侍君二十五载,成为乾隆帝晚年须臾不可离的人物,他广结天下关系网。在朝廷内外上下结交了大批同党和亲信,成就清朝第一宠臣。有了这些关系,久居官场的他千里为官只为财,二十多年积累起巨额财富。
其成功的为官史是他世故性格的实践演化史。
和珳(1750—1799),字致斋,钮祜禄氏,满洲正红旗人。其父常保本是不知名的副都统,和珳少年时贫穷而无所依恃。至乾隆中叶,还不过是八旗官学生,只中过秀才。以这样的基础,和珳要出人头地几乎是不可能的。
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和珳却沾了祖上的光,开始摆脱困境。他的高祖尼雅哈那有军功,故他在父亲死后承袭了三等轻车都尉之爵。这个世爵给和珳带来了相当可观的收入。三等轻车都尉的岁俸为银160两,米180石,和珳有了这笔固定的收入,就可以安享中等以上的生活了。但这还不是主要的。这一世爵给和珳在政治上带来了更大的好处,为他提供了一条接近万岁爷的便捷之径。因为他的高祖是开国功臣,其后人就有可能随侍帝君,因此和珳袭三等轻车都尉不久,便于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授三等侍卫,旋补粘竿处(其正式名称是“上虞备用处”)侍卫,其职责是协助侍卫处扈从皇帝。
乾隆四十年(1775年),是和珳一生中的重要转折点。在这一年里,和珳巧逢机缘,得见天颜,奏对称旨,甚中上意,从此便攀龙附凤,飞黄腾达。这种突然的时来运转,可能和珳自己也未曾料到。但与他那世故型的性格不我关系。他懂得曲意奉承,懂得人情世故,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一日,乾隆帝大驾将出,仓猝间求黄龙伞盖不得,乾隆帝发了脾气,问道:“是谁之过欤?”皇帝发怒,非同小可,一时间,各官员瞠目相向,不知所措,而和珳却应声答道:“典守者不得辞其责!”他声音洪亮,口齿清晰,语言干脆。
乾隆皇帝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人仪态俊雅。气质非凡。乾隆不仅更为惊异,叹道:“若辈中安得此解人!”问其出身,知是官学生。虽然学历不高,但毕竟乃读书人出身,这在侍卫中也属凤毛麟角了。乾隆皇帝一向重视文化,尤重四书五经,对一些读过四书五经的满族生员,当然更加另眼相看。所以一路上便向和珳问起四书五经的内容来。这和珳原本不学无术,可对四书五经倒稍能记忆,居然“奏对颇能称旨”。至此,和炭进一步引起了乾隆帝的好感,遂派其总管仪仗,升为侍卫。从此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一次偶然的机遇便这样为和珳铺平了升迁之路。
耐人寻味的是,和珳登上政治舞台之前的第一声叫喊,便是整人之语。仓猝间一时未能找到黄龙伞盖,这本为细事,然而和珳却小题大作,以一副义正辞严的架势指责起“典守者”来。“典守者不得辞其责”,一语双关,它不仅是对“典守者”的指控,也有自荐其能的含义。和珳在乾隆面前的第一次亮相。便已表现出不良品性,露出踏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端倪。可惜此时的乾隆皇帝对此已不可能有所觉察了。过了几十年天皇老子生活的乾隆帝,此时更是充溢虚骄之气。对一些生活琐事变得更加挑剔了。可能和珳对此已先有所闻,因而才敢于放胆而言。结果倒真的获得了皇帝的眷顾,并取代了原来的仪仗“典守者”。
乾隆有一个特点:爱听奉承话。但又不喜欢看到人们是在当面捧他。他非常喜欢谈文讲史,对文史的整理工作很重视。相传纯庙时刊印二十四史,乾隆怕有舛谬,常亲自校核,每次校核出一件差错来,觉得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心中很是痛快。大臣们为了迎合他的心理,就在抄写给他的书稿中,故意于明显的地方抄错几个字,以便“宸翰勘正”。这是变着法儿让乾隆高兴的。这样做,比当面奉承他学识高深,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当然,书稿中也有乾隆改正不到的,但经他改定的书稿,就没有人敢再动了。所以,今天见到的殿版书常有讹舛,有不少就是这样形成的。可是像和珳这样的大臣。只顾变着法儿讨乾隆的欢心,却不会管这些,以致谬种流传,遗害后人。
世故的和珳最了解乾隆的这个特点,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曲意承迎。选取最恰当的方式,博取乾隆的欢心。乾隆也最宠信和珳。
和珳除了对乾隆曲意承迎外,对乾隆身边的人。特别是对乾隆喜欢的人,也百般讨好。
十公主是乾隆最小的女儿,后来被封为和孝公主。乾隆非常疼爱他这个女儿,常说:“我这小女儿长得很像我,一定有福气。”还常常和这小女儿开玩笑说:“你可惜不是个男孩儿。要是男孩儿的话,我一定立你为太子。”十公主性格刚毅。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她有些力气,据说十多岁就能弯十石硬弓。她也和父皇撒娇地说:“女孩子又怎么样!我就非要学个男孩儿的样子不可。”小的时候,她常常女扮男装,跟着父皇去打猎。乾隆微服私访时,她也扮成男孩儿跟着去。有和珳跟随时,她竟称和珳为“丈人”。乾隆对他这个小女儿特别喜欢,她提出的要求,乾隆是百依百顺,她说的话,乾隆听来句句顺耳。
和珳为了讨好乾隆,就特别想法讨好这位十公主。
有一次,乾隆去圆明园游玩,和珳随驾,十公主也女扮男装一起前往。圆明园建造得十分华丽,有“万园之园”的称号。圆明园福海之东有同乐园,皇帝每年赐大臣在这里欢聚。乾隆年间,每到新年,园中设有一条买卖街。这条街上,凡古玩古衣,茶馆酒肆,一切应用之物,应有尽有。这些走买坐卖的,都由那些专门为宫中办事的皇商经营。和珳跟随乾隆和十公主来到买卖街,走到一家店铺门前,见有一件大红呢夹衣挂在那里。十公主见了,微露喜欢之色。十公主脸上这细微的变化。一般人不会去注意,也不一定看得出来。可和珳却极善于察言观色,而且一看就能猜出人的心理活动。这时他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转眼之间,就以二十八金的高价把那件衣服买了下来,进献给公主。
和珳知道,博得十公主的欢心,也就是博得乾隆的欢心。
和珳还用许多小恩小惠,贿买了在乾隆身边的一些太监。太监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他们天天在宫中进进出出,他们无意间的几句话,有时在皇帝和皇后面前会起很大的作用。心眼极多的和珳深谙此道。和珳就凭着他的察言观色、小恩小惠讨得了乾隆的欢心,登上了高位。
和珳因深得乾隆的信任,每次地方上出现什么问题,乾隆总会派和珳前往加以调查处理,和珳也乐得做这类事情。他一到地方,就是钦差大臣的身份,当地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要巴结讨好于他,他可以趾高气扬,从从容容地捞钱。
乾隆三十九年。陕甘总督勒尔谨向乾隆奏报:“陕甘两省,年年不雨,大旱异于他方,又加上土地瘠薄,百姓贫困窘迫,若年年依靠国家,累及国库,臣等内疚,不如在甘陕实施捐监,令民交纳豆麦,以此换得国子监生,得到应试之官。”也就是说,为了当地百姓能够活命,又不需从国库中调拨银两,只好命那些想取得监生资格的读书人交纳粮食,以此来换取监生身份,实际上就是把监生的身份明码标价向外拍卖了。乾隆明知这一办法不是长久之计,可是情形紧急,也就只好如此,遂命浙江布政使王掸望远赴陕甘主持此事,并下了一道诏书说:“准令本色报捐,该管上司,核实稽察,勿使滋弊,如仍有滥收折色,致缺仓储及滥索科派等弊,一经发觉,惟勒尔谨是问。”此后,连续三年,陕甘奏报,连年旱灾,共有十五万人因捐粮而成为监生,从账面上看,所捐的粮食已经超过了六百多万石。实际上旱灾是假。各级官员全都以旱灾的名义将捐粮侵吞,中饱私囊,就连乾隆特派去主持此事的御史王掸望也贪污甚多。他在给乾隆的奏报中还遮掩事实,虚假汇报:“连年监粮太多,致使仓库充盈。装纳不下,拟另建新库二十座,特奏请皇上拨银。”乾隆拨给他十六万两银子,用于建造新库。没有粮食,建什么新库,这十六万两银子当即被各个贪官污吏瓜分干净了。
天长日久,乾隆也心生疑虑,决定命和珳为钦差大臣。前往陕甘勘查捐监实情。和珳自然高兴地领命前往。陕甘总督勒尔谨得到皇上派和珳来陕甘调查此事的消息,有些慌乱,忙召集王宣望等人商议,最后得出结论,像和珳这样的最好应付,只要给他足够的银两和美女,还怕他不说好话吗。
来到陕甘,下车伊始,勒尔谨率几百名官吏豪绅迎接,场面隆重,气氛热烈,给足了和珳面子。和珳当时是得宠以来第一次出巡地方,迎来送往中感到了自己的地位和威风。可是这些只能满足和珳的一时虚荣,他最想要的还是银子。和珳一见当地官员的表情,就对陕甘捐监的事猜到了十之八九。决心要狠敲他们一笔。在为他接风洗尘的宴席上,和珳看似无心的随口说道:“依下官看来,陕甘两省很是富足吗,为何勒尔谨大人会连年上报说民不聊生呢?”勒尔谨立刻明白了和珳不是那种刚正的钦差。心中暗喜,当下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行事。他先为和珳送去了一名千挑万选出来的西域美女,和珳初尝西域女子的滋味,惬意非常,一连几天都缠绵于卧房之中。哪里还顾得上盘查粮库。等到几日之后,他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只随便翻了翻几本账本,到一个仓库中,抓了一把小米,就作罢了。说甘肃已经查明,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下面州县如何。勒尔谨劝他不妨在甘肃多休息几日,再下地方不迟,和珳当然慨然应允。当天晚上,在一顿令和珳大开眼界的奢华酒宴之后。勒尔谨命人给和珳送去了两只硕大的木箱,和珳打开一看,不禁目瞪口呆,里面堆满了西域出产的奇珍异宝。很多是他平生第一次得见,和珳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第二天见到勒尔谨等人的时候,不禁笑逐颜开,绝口不提下各州县检查之事并随之写好了奏折,向乾隆保证,陕甘官员忠心为国,勤政廉洁,捐监之事造福百姓,各地粮仓俱是充盈满溢,皇上尽可放心。然后。就带着勒尔谨送与的两箱珠宝和美丽绝伦的西域女子回京复命去了。回到京城,上殿面君,乾隆嘉奖他不辞辛劳,远赴陕甘为国家操劳,忠心可鉴,自然又是官职高升。和珳此行,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
这一次出巡让和珳尝尽了甜头,以后,每当各地出了重大纰漏。不待乾隆指派和珳也会主动请缨。他远赴云南调查李侍尧的案件。出巡西部为乾隆建造行宫,每一次都让他志得意满,决不会空手而归。多次的出巡,也让各地方官都领教了他的权倾朝野、贪婪无度,更多的人开始倚附于他,成为他的忠实爪牙。
清朝同周边各国的联系颇紧密,互相之间使节往来频繁,各国送给乾隆皇帝的贡品也不可胜数。所有的贡品,都要先经过和爽之手,才能送到乾隆面前。和珳对这些外国送来进贡朝廷的珍宝总是留一手,这样一来,许多藩属上贡皇帝的奇珍异宝,都成了和珳的镇宅之宝。
乾隆七十大寿之际,六世班禅要为乾隆祝寿,乾隆非常高兴,连忙命和珳修书回复,并让他监督在热河建造须弥福寿之庙,预备接待班禅。班禅到达热河之后,向乾隆进献了丰厚的寿礼,计有:南佐哈达、罗扎、鎏金、带宝床、宗咯珊瑚串珠、藏香、藏呢、普鲁、水晶、甘果等物。和珳经手之后,这些礼物几乎逐项减半。乾隆被蒙在鼓里无从知晓,还赞赏和珳接待有方,张弛有度。
和珳对待商人的进贡也是分门别类,各有安排。那些无关紧要的珍宝、古玩,不妨进献皇上,让皇上觉得他忠心一片,不顾私利,而那些真正珍奇的东西,则不妨私自留下,反正皇上也无从知晓究竟。
世故的和珳掌权二十余年,这二十多年中,经他手的进贡物不可胜数,他究竟从中扣留了多少,可以从嘉庆帝查抄和珳家产的清单中窥见一斑。在《清仁宗实录》卷三十七中记载:和珳“家内所藏珍宝,珍珠手串竟有二百余串,较之大内多至数倍。并有大珠较御用冠顶尤大,其大罪十五,又宝石顶,并非伊应戴之物,所藏真宝石顶有数十余个,而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且有内府所无者。其大罪十六。”可见和珳家藏的珍宝竟然比皇室所藏更加丰富珍奇。
和珳之所以能积累起数额巨大的家产,除了贪污受贿之外,与他善于理财也有相当大的关系。为了敛财,和珳除了经营房地产、高利贷外,还经营粮店、酒店、古玩店、瓷器店、灰瓦店、柜箱铺、弓箭铺、鞍毡铺、小煤窑,他购置了八十辆大马车,搞起了长途贩运,虽身居高官,竟不顾名誉与商人为伍,这一点嘉庆帝也骂他是无耻小人。
这些经营中,为和珳带来最多财富的,就是兼并土地,收取远远高出一般地租的租金。和珳拥有大量的土地,据传说,他有八千顷,也就是八十万亩的土地;而据有实可考的清政府的档案记载,和珳能够收取地租的土地一共有一千二百六十六顷,这个数字与传闻中的相差比较悬殊,究竟哪个更为真实,现已无据可查了。他的土地大都分布在直隶、热河以及京津地区。在北京南部以保定为中心。包括清苑、蠡县、易县、完县、青县、雄县、荣城、定兴和安肃等;北京东部以天津为中心,包括宝坻、任邱、静海、文安、蓟州、清河、大成、霸州等;北京地区主要包括大兴、宛平、通州、昌平、顺义和平谷等。另外,甚至在东北奉天的锦州地区,也有他的土地。足以见他拥有的土地之多之广。他的土地中,一部分来自乾隆皇帝的赏赐。中国是传统的农业国家,土地向来被看成是立国、立身之本,自古就有皇帝为大臣分封土地的传统,土地分给大臣,大臣可以收取这块土地上的地租。这被称作采邑。和珳是乾隆最宠幸的近臣,对他的赏赐不断,加官进爵的同时,也不忘给他大片大片的土地,让他的生活过得更加富足。
另外的绝大部分土地,是和珳自己出钱购得的。土地买卖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向来是一件大事,大部分的土地主都不会轻易出让耕种的土地。但是,到了乾隆后期,社会上发生了白莲教起义等一系列不安定的事件,众多的农民不堪地主的繁重租税的压榨。纷纷起来反抗,抗捐抗租。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不愿再保有土地而急于出手,把它们换成更为保险、安全、便于携带的金银,地价随之大跌。和珳有天生的商业才华,他瞅准时机,压低地价,用极少的钱买人大量的土地,安排自己的亲信管理,收取极高的地租。买地过程中,他确实是做到了只认钱财不认人。不管是他的亲戚还是朋友的土地,他都毫不留情地把价钱压到最低,最大限度地购进。他曾从舅舅明保手中,以不足原价十分之三的价格买到了他的土地,连他夫人冯氏的祖父英廉的土地也没有放过。而且,他采买土地并不采用普通的买卖方式,而是用所谓“典买”的方式,也就是说,土地主像去典当行当东西一样,将土地典当给和珳,而不是一次性购得,典当的价格自然要远远低于市价了,原来的土地主可以在筹足银两支付高额的利息之后,再将土地赎回。在这期间,土地上的一切收益就全归和珳所有。如果原来的土地主根本没有能力赎回自己的土地。这些土地就成了和珳的永久财产。
和珳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在很短的时间里购得了清苑县王君贤、蠡县金锋、宝坻玉福、任丘玉余的土地与吉庆在北京西直门外的塔庵、耿杓在清苑县、广善在宛平县、隆普在易州的土地。另外,和珳还趁别人有求于他之机,向别人直接勒索土地。和炭被嘉庆帝治罪后,内务府的档案中记录了他的一件罪行: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贝子永泽的家人霍三德到永泽在奉天的田产收取地租。霍三德仗势欺人,向田庄的庄头许五德私自索要高额的地租,并且还当面向许五德要五百两银子作为自己的开销。这些非分的要求被许五德严辞拒绝了。两人就为此事闹到了步军统领衙门。许五德怕霍三德因为贝子永泽的关系打赢官司,就找到了和珳的亲戚恒德,要他去请和珳照应,并且许诺事成之后送给和珳一万两白银或六十顷土地。和珳的威势谁能不怕,不久,霍三德就被判有罪发到黑龙江为奴了。和珳派人向许五德传话说,他不要土地,而要那一万两银子,许五德付不出银两,被逼无奈,只好将他自己承种的属于贝子永泽的三十五顷地送给和珳。和珳大概是怕日后会有麻烦,坚持要他写下文书,言明这块土地是卖给和珳的侄子丰绅伊绵方才作罢。
和珳将他的土地租给佃农耕种。派出家人疯狂地收租、逼债,他的地租比普通地主要足足高出一倍有余,使得租种他土地的佃农无以为生,忍无可忍之下只好起来反抗,拒不交租。比如,和珳对顺天府通州盛家屯庄王坦的盘剥。王坦原本是当地的富裕人家。清朝入关时候,他的祖父带着十四顷土地加入了内务府的名下,并且担任庄头,每年上缴地租七十二两,后来在乾隆三十一年的时候,王坦连同土地一起被朝廷赏赐给了贝勒府,这时的地租是一百零九两五分。家境还算殷实,一家人过着平静安详的日子。然而,在乾隆五十四年的时候,和珳的家丁带着人来到田庄,宣布说这里的土地以及他们居住的房子全部被和珳的儿子丰绅殷德以二千八百两的价钱买下了,从此田庄要向和珳交租,并且立刻更换了庄头,把王坦只改作了一般的佃户,分给他三顷二十余亩的土地耕种。整个田庄收取的地租一下涨到了四百多两,比原来多了一倍还多。王坦因为家中人口众多,三顷土地实在不足以维持生计,只好一直拖延纳租,为此,还被和珳惩处,一直到和珳倒台,按照清政府档案中的记载,他们一家人才“喜得复无租,十年冤苦始能申述”。
虽然地租的收入比不上和珳贪污收入的银钱多,但是这不但是每年固定不变的收入。而且庄园中的出产,诸如鸡、鸭、鱼、肉,以及各种干鲜果品,全都源源不断地送抵和府,相信只要是读过《红楼梦》的人都能想见其盛况。
放高利贷从事典当业,也是和珳敛财的手段。和珳放债的范围很广,不论是官员、商人、普通百姓,还是他的至亲好友,他都毫不手软,而且必须要借债人能拿出土地或是房屋做抵押,他才会同意。和珳权势强大,做起这种生意来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即使借债人还上不欠款。和珳也乐得把他们的房屋、土地收归己有。和珳觉得这种行当敛财方便快捷,不需动什么脑筋,就会有大笔的钱财涌人,所以乐此不疲,就连他的家丁向他借钱,他也要追加高额的利息,决不放过,这种高额的利息常常使得家丁即使在和珳家世世为奴也偿还不起。和珳的舅舅明保曾向他借15000两银子,白纸黑字写明借据,每月利息一分,光是利息就有白银6450两,本息共计达到了21450两。明保在和珳的逼迫下,不敢少一分地还给和珳。
此外,和珳还经营典当业。当时的典当业极为发达,就连皇帝也身为几个当铺的后台,和珳这样的高官,从事此道也就不足为奇了。据统计,乾隆初期,光是北京地区的当铺就有几百家之多,和珳有当铺七十五座,不但遍布京城的繁华街市大道通衢,而且在今河北的保定、通州等地也鳞次栉比地分布着。就连和珳的家人刘全、呼什图等人也经营着几十座当铺,有名可查的有永庆当、恒兴当、合兴当、恒聚当、庆余当等等。除了上面说的这些利润丰厚的收入,和珳敛财也有“海纳百川、不弃绢流”的气度,并不因为一些行业利润少而放弃不做,他还同时开设了柜箱铺、弓箭铺、粮店、酒店、古玩店、杠房、旅店等多种经营项目。在敛财这一点上,和珳的确是到了痴迷的地步,也为此用尽了心机,几乎当时所有能想到的途径全被他涉足了。
依仗丈夫成就世界第一女总统
一个是年近花甲的白发老翁,一个是芳龄25的美貌少女,一个是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一个是声名鹊起的舞蹈家,两人居然喜结姻缘,正所谓郎权女貌。依靠着丈夫的扶持和声望,她成为世界上第一位女总统,登上了权力的顶峰。
这个人就是世故型性格的伊萨贝尔。
伊萨贝尔于1931年2月4日出生在阿根廷拉里奥哈省一个银行职员家庭。乳名叫玛丽亚·马丁内斯。全家6个孩子中她是老大。7岁时,父亲去世。父亲的去世,使家庭失去了支柱,因此伊萨贝尔只受过小学教育。但她对钢琴和舞蹈却有着过人的天赋和浓厚的兴趣。少年时期,她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学习钢琴和法语,获得钢琴教师资格。她性情温顺,体态轻盈,也老于世故。20岁时,伊萨贝尔加入塞万提斯国家芭蕾舞剧团,成为一名舞蹈演员。这位美貌窈窕的姑娘当时没有什么政治抱负,也从未想过要当第一夫人,更不敢想要当阿根廷的女总统,她只是专心致志地学舞、跳舞。
1956年初。伊萨贝尔随阿根廷“塞万提斯国家芭蕾舞剧团”来中美洲各国巡回演出的。她跳的“乔·亨德尔舞”赢得了这里观众的满堂喝彩。她的美貌和舞姿,犹如天仙般光彩照人。当时在巴拿马城“快乐的大地”,人们被她的翩翩舞姿弄得神魂颠倒。
这天,伊萨贝尔刚停下舞步,一位年近花甲、头发苍白的老人就来见她。女演员一见来人,颇感惊愕。原来这位来人是几个月前刚下台的阿根廷前国家元首胡安·庇隆。一个饱经风霜、风云政坛十余年的著名老政治家屈尊来到夜总会看望一个正值春青妙龄、天真烂漫的普通女舞蹈演员。这使伊萨贝尔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同在异国为异客,两人相见分外亲切。说也奇怪,初次相见,彼此都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吸引着对方,其中的奥秘他们本人也难以言传,只是隐约的感觉到。这样两个素不相识、年龄悬殊、境况迥异的人能走到一起,真是有点鬼使神差了。而他们的相会与结合,起因于姑娘与人交谈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原来几天前伊萨贝尔在夜总会结识了一位名叫罗美洛的巴拿马政界名人。从他那里得悉刚下台的阿根廷前总统胡安·庇隆正流亡在巴拿马城。伊萨贝尔听后脱口说:“能不能见见他?”谁知道这话竟很快传到庇隆耳朵里。一个下台失意的总统在异国他乡受到一个正在升起的年轻舞蹈新星的怀念。这怎不令庇隆感到温暖。庇隆当即破格亲临夜总会看望这位来自祖国的舞蹈演员。其实伊萨贝尔对庇隆可能半是出自崇敬,半是好奇,因为庇隆毕竟是一个当了十多年副总统、总统。在阿根廷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啊。昔日伊萨贝尔只能在报刊上看到他的风采。
胡安·庇隆生于1895年,他的父亲原是意大利移民,在阿根廷经营一个畜牧场。庇隆1913年参加军队。早年毕业于阿根廷西点军校,除军事外,他对语言、艺术等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懂西班牙语,法语,英语和意大利语。军校毕业后初任军事史教官,1938年在驻智利武官任上因间谍嫌疑被逐。1938~1940年被选送去意大利等国“深造”,1941年返国,晋升为陆军上校。
回国后,庇隆关注国家政治形势。1943年他联合少壮派军人发动政变,支持埃·法雷尔出任总统。
1946年2月,庇隆当选总统。他执政后,征收了一些外资企业,实行了若干福利措施。在杜鲁门政府掀起反苏的“冷战”之际,阿根廷同苏联建立了外交关系,采取了第三种立场。美国政府对他软硬兼施,又压又拉,竭力想把阿根廷纳入西半球防御体系,参加泛美会议。庇隆不肯就范。
1951年,庇隆连选连任。在总统任内9年,庇隆推行独具特色的内外政策,使他成了拉美政坛上的一位显赫人物。
自1953年起,阿根廷国内经济困难增多,庇隆对美国资本的态度渐趋软弱。1956年,他想蝉联第三任总统,但一部分军官同反对党势力发动政变。9月底庇隆被迫下台,流亡到巴拿马。阴错阳差,他在这里与他未来的政治副手和情人伊萨贝尔相遇。从此不但使他在生活上有了一个新的、年轻美貌的伴侣,而且在政治上又增添了一个得力助手。庇隆又开始了新的征途。
庇隆与伊萨贝尔一个年近花甲,一个芳龄25;一个是下台总统;一个是艺海中正在跃起的新星,一个是饱经沦桑、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一个则是天真浪漫、白璧无瑕的女郎。两人的地位、经历是那样迥然不同,不想邂逅之后,竟一见钟情。此后庇隆天天去夜总会与伊萨贝尔幽会。庇隆虽身处逆境,却心胸坦荡,胸藏万机,他高雅、机智的谈吐和风采使这位女演员为之倾倒。从此。在险恶的政治风浪中,世故的伊萨贝尔一直与庇隆同甘共苦,荣辱与共,将自己毕生精力奉献了庇隆的事业。
不久以后,伊萨贝尔打点行装,告别同伴,离开剧团,甘心情愿地与庇隆一起在巴拿马过流亡生活。她成为庇隆的助手和秘书,替这位前总统复信,打印稿件。当然,她也坚信,跟着这位老总统总会有出头之日。
1958年伊萨贝尔跟随庇隆从巴拿马到尼加拉瓜,后又辗转委内瑞拉和多米尼加共和国。
这期间。伊萨贝尔和庇隆历经磨难。庇隆被迫出走后,他在国内的影响越来越大,阿根廷一向把他视为一块心病,欲去之而后快。因此庇隆流亡到哪里,迫害也就跟踪到哪里。伊萨贝尔为了保护他,每天守护在他身边,始终伴随着他。
1960年1月,他们移居远离南美的西班牙。次年这一对在患难中结成的伴侣在马德里正式结婚。庇隆后来回忆说:“在流亡间。我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伊萨贝尔的爱情,她燃烧起我死灭的爱情之火,在奔波旅途中,她送给了我许多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浓厚的爱。”
伊萨贝尔时年30岁,而新郎已年近古稀。俩人之间年龄相差36岁。妙龄淑女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一个老翁。许多人纳闷:年轻漂亮的演员为何愿同年老的落魄总统结为夫妻呢?如果说伊萨贝尔不是图名利,那有点太夸张。不过她在跟庇隆接触中,她也相信庇隆学说,崇拜庇隆。
由于长期的劳累,1961年底,庇隆患病住院。如果说国内的政变对庇隆来说是巨大的精神打击的话,那么残酷的病魔则给他的枯槁的心铺上了一层冷霜。
只有欢乐的婚姻。有时会显得平淡。如果放上痛苦的砝码,常常可以看出真诚的分量。庇隆突然病倒后,懂得人情世故的伊萨贝尔不分昼夜地守护在丈夫身边,给他洗澡,喂他吃饭,安慰烦躁不安的庇隆,设法使他振作起来,作为女人,要做到这一些确实不容易。
在伊萨贝尔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庇隆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在给好友约翰·斯顿的一封信中毫不掩饰他的感情,“我亲爱的朋友,我能继续给你写信,首先感谢上帝的恩赐,其次我的妻子像母亲又像孩子般地呆在我的身旁,给了我母亲般的爱抚和关怀。我真不知道将来我怎样地感谢她,我的妻子——伊萨贝尔”。
婚后的庇隆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东山再起的雄心从未泯灭。1965年10月,伊萨贝尔带着丈夫的详细指示返回阿根廷,活动了8个月。当时的政府因拿不出什么政绩,所以群众都在怀念庇隆,特别是庇隆的支持者更是四处奔跑,积蓄力量,为庇隆复出作准备,伊萨贝尔使出她的全部才能,为这些人出谋划策,使庇隆派的力量不断扩大。1970年伊萨贝尔再次衔命回国,着手组织自己的力量,直接准备让前总统复出。在她出色的政治活动中,人们仿佛看到了复活的埃娃(埃娃是庇隆的前夫人,也是庇隆的精明能干的助手,她曾救过庇隆的命,有过一段传奇色彩的经历,后死于癌症)。
经过长达7年的努力,庇隆终于时来运转。
1973年3月11日。阿根廷举行了大选。庇隆派成员埃克托尔·坎波当选为总统。5月25日,坎波拉政府宣誓就职。6月20日以坎波拉为首的一大批官员专程赴马德里迎接庇隆夫妇回国。在这激动的一天里,支持庇隆的几百万群众聚集在首都机场及其周围地区。等候庇隆归来。当庇隆夫妇乘坐的波音707专机出现在人们头顶时,18000只鸽子凌空飞翔,每1000只鸽子代表一年的时间。在阔别阿根廷18年后,77岁的前总统庇隆在伊萨贝尔的搀扶下步出机舱,重新踏上故土。
庇隆回国后,阿根廷人民对他寄予了极大的期望。《人民日报》在7月10日发表社论,称“庇隆的到来是阿根廷人民的共同要求。他的到来很快会使残破不堪的阿根廷经济再次复苏。人民的生活将会有重大改善……”
为了让庇隆通过宪法程序“真正地和正式地行使他的无可争辩的领导”。坎波拉总统和索拉诺·利马副总统一起主动让位向议会提出辞职,议会接受了辞呈,决定重新选举总统和副总统。
无疑地,庇隆一定会当选为总统,对于谁将担任副总统候选人,开始人们议论纷纷。但不久人们就明白庇隆的意图,他想使伊萨贝尔也成为埃娃那样的女政治家。这样,在8月4日召开的庇隆派正义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庇隆夫妇被推选为正副总统候选人。庇隆是党主席,但因健康原因没有与会,于是正义党第一副主席伊萨贝尔正式接受大会提名,表示将不辜负代表们的期望。
然而,伊萨贝尔不论是资历和能力,还是声望和影响,皆很平常。在阿根廷国内甚至正义党党内,都有不少人反对她成为国家第二号人物。他们认为伊萨贝尔文化修养低、出身卑微、缺乏政治经验,有些人甚至放风造舆论,说伊萨贝尔不想当副总统候选人。在这种情形下。伊萨贝尔世故型性格充分展现出来。她首先是亲自出面辟谣,她表示绝不屈服于流言和旧势力,然后强调妇女参与政治是“革命行动”。她将坚决地去做党代会要求她做的事情。随后,她充分利用社交,奔赴各省,硬着头皮到一些抵制她的地方去开展竞选活动。实际上,在庇隆的荫庇下,这位夫人已不用操心与其他政党的候选人苦斗了。
9月23日大选揭晓。正如人所料:庇隆夫妇以62%压倒多数票当选为阿根廷正副总统。庇隆第三次任总统,伊萨贝尔成为第一夫人,同时成为阿根廷历史上和拉美历史上第一个女副总统,开始了她的执政生涯。她以前所做的一切终于得到了回报。
10月12日,庇隆夫妇正式就任总统和副总统。在阿根廷政治体制中,只有总统才握有最大的权力,副总统只不过是个陪衬。可是伊萨贝尔和庇隆毕竟是多年的同床共枕的老夫妻,又由于总统年近八旬,这样,历史给伊萨贝尔提供了领导国家、实现抱负的契机。她表示要突破对妇女的限制。充分地行使职责,并希望阿根廷妇女以通力合作,以便使她能和男人一样施展抱负。
庇隆第三次任总统时,年龄已高达78岁。他不但是国家元首,而且又是正义党领袖。繁重的政务很快压垮了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年岁毕竟不饶人。他的支气管炎复发威胁到心脏和血液循环系统,幸亏有了位心脏病专家的精心护理,好不容易挨过了1973年。到了次年6月17日,三天两头不能上班视事的庇隆总统染上了流行性感冒。几天后庇隆的流感发展到喉炎和呼吸道感染,接着引起心脏病复发。病情十分危急。庇隆已不能公开活动。正在欧洲访问的伊萨贝尔闻讯立即中断访问赶回阿根廷。
阿根廷宪法第76条规定,如果总统生病、出国、死亡、辞职和离职,行政权由副总统行使。第一夫人的地位和作用陡然上升。她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第二天,政府发表了庇隆的病情公报,宣布总统旧病复发,需要绝对休息。紧接着,各部部长、三军司令和最高法院院长被秘密地召到总统官邸开会。庇隆当着大家的面签署了移交总统权力的证书。随后。在最高法院院长的主持下,第一夫人宣誓就任总统。会议是在保密情况下举行的。会后,议会里传出了第一夫人掌权的消息。各政党均表示支持按宪法程序行事。
预感到生命大限将近的庇隆,也早已开始扶持了第一夫人。为了扩大伊萨贝尔的政治影响。庇隆常委托她在公众集会上宣讲重大政策问题或代表他会见外宾,出国访问1973年5月伊萨贝尔曾访问中国及参加签字仪式等1。
7月1日,即在庇隆移交权力的第二天,庇隆总统溘然长逝。当晚,伊萨贝尔签署法令通知议会,她已按宪法规定担任国家总统。伊萨贝尔成为共和制兴起近200年世界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男性独霸总统的局面为之一改。
可以这么说,伊萨贝尔的成功完全得益于她那世故型的性格。她善于把握机遇,按常理说,一个妙龄姑娘跟一个可以几乎做爷爷的人在一起结婚是不可能的,但是伊萨贝尔老于世故,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无论从学历还是从能力上看,一个小学毕业生要想去管理一个国家是不可思议的。但是伊萨贝尔又做到了,她善于世故又有后台庇隆的哈护,所以她能够成功。
世故曹锟用钱开道当总统
曹锟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
这人在中国历史上并不怎么有名。但其丑闻却不少。他老于世故,善于拍马奉承人,结果在民国政坛上扶摇直上,他也懂得钱的妙用,他用钱贿赂议员。成就了民国总统的夙愿。造就了民国史上最大的竞选丑闻。
曹锟是天津大诂人,生于1862年,其父以造木船为业,家境贫寒,曹锟十几岁就与亲戚合伙推车下乡贩卖布匹。
1892年,30岁的曹锟投淮军当兵,不久被送到天津武备学堂学习,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时,曹锟随军去朝鲜。
1895年,袁世凯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式陆军,曹锟投奔袁军,由亲戚将他介绍给徐世昌,徐世昌又把他推荐给袁世凯,从此在袁身边听差。
曹锟闯荡江湖多年,老于世故,又上了武备学堂,为人处事上学了一套,由于他善于奉迎,受到袁世凯的赏识。1902年,袁任命曹锟为右翼步兵一营管带。
曹锟长得体格健壮,年轻时算卦,算卦先生就说他有虎形之躯,将来必大富贵。正好袁世凯也好以貌取人。认为曹锟“虎形而有福相”,便有意栽培他,送他到第二期军官班学习,毕业后任命他为亲兵营管带。
曹锟为了讨得袁世凯的欢心,使自己升得更快,就把颇有姿色的胞妹献给袁世凯。从此官运亨通。一步步当上了上江上游警备司令。曹锟还嫌不够。又演出了一幕贿赂当上总统的民国官场的丑剧。
1918年10月,徐世昌当上傀儡总统。段祺瑞为笼络曹锟。狐立吴佩孚,准备将曹锟捧上副总统宝座。
曹锟顿觉喜从天降,立即表示了对段的好感,但安福议员们纷纷议论,他们说:“让我们投票选曹锟可以,多少钱一张选票,必须标出价格,否则,恕不从命!”
钱从何来?北京政府决定,将拨给曹锟部队的150万元军费,改为竞选副总统的活动费,暂定每票200元,并当晚签发了支票。不过,又有些议员们骂道:“他曹锟刚纳的五姨太刘喜奎一下子就花了十几万元,难道我等堂堂议员的身价还不及这个小妾的五十分之一?他太看不起我们了。不选!”
10月9日上午,开始选举,果然很多议员拒不到会。虽说议长千方百计打电话四处催促,可依旧不足法定人数。只好作罢,说“下午再选。”
下午,人数依旧不够,等了又等,急得议长七窍生烟。他急中生智,断然决定“派兵!”大兵一到,先将大门封住,议员只许进,不许出。此令刚下,很多议员反而气愤得疾步逃席。走得慢的都被大兵抓回。另外,国会内部派系林立,为对抗曹锟。“旧交通系”议员50多人,偏要此时到动物园举行游园会,议长写去便条,命令他们速速返回,参加选举。送信的议员反而被扣在筵席上“罚酒三杯”。此日大选,遂告失败,只好宣布再次“因故延期”。
为抬高曹锟竞选的身价,在10月10日,新1日大总统交接典礼上。新大总统特授曹锟一柄九狮纽宝光金刀和银质狮纽大印。
10月16日,议会再次投票选举副总统。
140个议员偏偏于14日提前开始他们的“天津之游”,这些人溜溜达达,漫步长街,饮酒看花,乐不可支。
议长闻之大惊,急派心腹干将乘专列“迎归”。在天津的亲信闻讯也派出八辆汽车逐家搜索,可他们白白忙了一天,两手空空。议员们到哪里去了?想来想去,“嗅,有了——”,他们一窝蜂似地冲向南市的妓院来。撤下大网,果然在此处战果辉煌,一下子堵住了40多个“倚红偎翠”议员,他们一个个摆下“花酒”。玩得正欢,打手们像绑票一样把议员们一个个塞进汽车,然后转乘火车。押回北京。
10月16日,副总统开选,可费了那么大力气,依旧不到法定人数。议长严令,来者一律不许离开会场。同时,派京师警察出动。按址逐家搜捕“逃选”的议员,不使漏网,将他们绑架到会场。可还是无济于事,到会者越来越少,选举只好再次“因故推迟”到明天上午。
10月17日,上午的选举又成泡影。明日复明日,曹锟的副总统夙愿遂成镜花水月,大丢了面子。
如此选举,一时竟成了世界选举史上的笑谈。而曹锟却横下一条心,立下了誓言:“总结经验,下次选总统时务求全胜。”
1923年6月。直系军阀以闹饷、逼宫、劫车、夺印的卑劣手法,哄走了黎元洪之后,曹锟就开始了夺取总统大权的贿选活动。
钱从何来?直隶省长王承斌想出个立竿见影的“捉财神”办法。他秘密派出密查员20多人,分别到直隶所属各地,究查贩毒团伙。逮捕了制造和贩卖毒品的几百人犯,统统送往天津,组织特别法庭审理,选出其中无力缴款的“小鱼”,毫不客气地枪决示众,杀鸡儆猴,而把油水大的留下继续严审。这些人一见“小鱼”被处死,自知性命难保,哭天喊地地表示,要能给条活路,要啥给啥。他们听到可以用钱赎身,一个个喜出望外,别说几百元、几千元,就是几万元也谢天谢地,‘纷纷筹款送上。此方果然奏效,大量白银流入直系腰包,其中一部分成了曹锟贿选的应急之款。
为了筹足贿选经费,曹锟命令直隶所属170个县,额外加收花样翻新的“借军饷”,并规定上等县3万元,中等县2万元,下等县1万元。此令一下,军警齐动,打手四出,个个犹如抢红了眼的强盗,搅得河北全境鸡飞狗跳墙。
曹锟一伙就这样拼死拼活弄来2000多万元的贿选经费,神气十足地敲响选举大总统的锣鼓。
曹锟贿选。可很多议员被黎元洪拉到了上海,必须重利引诱议员返京。当时,在沪议员每月可领300元,曹锟一伙针锋相对地宣布:“议员来京后,每月可领600元。”此令一下,离沪回京的议员不绝于路,又云集北京,达到了“法定人数”,选举就开始了。
曹大帅一定要“双十节”前坐上总统宝座,选举步伐只好加快。
贿者决定。普通票每张5000元,此外还有特殊票,每张1万元,另外还附加“入席费”200元最后加到500元,带病出席者,再另加医药费200元最后加到500元。不过,款额定下来后,贿选双方各有担心,选方怕选后贿方变卦不付款;贿方怕付款后选方不选。为此,双方反复讨价还价。有人建议:选前先支付三成,即1500元,选后再付余款,但因手续繁杂被否决了。双方几经交涉,最后定为:选前,先发一张5000元的支票,但不填日期,待选后由贿方验证选票上的姓名之后再补填日期,并加盖开票人私章方为有效支票,银行凭此即可兑现。这就“圆满”地解决了“先付后选”还是“先选后付”的争吵。
但是。直系银行有无能力支付的问题又引起了议员们的怀疑,选方派代表查明无误后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有人担心直系势力下的地方银行将来会拒绝付款,要将此笔贿款移存国外银行,争来争去,最后是“一切尊便”。
就这样,10月5日,597人汇集会场,超过法定人数。各人都得到个人的一份所得。
贿选,人款两足。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曹锟贿选,臭不可闻,举国皆曰可杀。此时。曹锟的对立面“拆台派”也利用这个形势大张旗鼓地行动起来。
曹锟每得选票一张,即给议员5000元,拆台派闻知,即在六国饭店拉开阵势,设立了反贿选机构,专门收买不投曹锟票的议员,每张由6000元涨到7000元,最后直到8000元。
可是,曹锟有源源不断的财源,根本动摇不了,而拆台派前后共计收买了40张选票,就再也拿不出钱来,只好败下阵来。
后来发现,这40个人中,还有两面拿钱的,即刚从拆台派拿到8000元,又想法设法到曹锟处拿到另外的5000元。
曹锟花了1300万元的高价,贿买来个大总统,这是民国官场上最大的丑剧。
但对曹锟来说,当上总统才是他的“正道”,别的他当然管不了,他只注生结果,不注重过程,他成功了。成功在他老于世故,懂得用钱去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