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到广播上报道六.一儿童节,其中有句话让我深有感触。童心,在我们拥有的时候没人懂得珍惜,在我们想珍惜的时候已经失去很久了!记忆里当童心大发的时候,都会被周围的人说,好傻,好笨!
现在想想,中国式的教育总是要你做一个老实的孩子,一个听话的孩子。童心有时候等同于顽皮和不懂事。
小时候父母都上班很忙,我经常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当时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养了很多小鸡。我每天早晨要帮小鸡们把白菜剁碎在加些玉米面做它们的口粮。对于这个家务活我总是乐此不疲,因为每当喂食的时候,很多小鸡都围着你叽叽喳喳的叫着,我就会先喂自己喜欢的小鸡,等喜欢的小鸡吃饱了在喂给其它的小鸡,我还经常哄走前来抢食的大公鸡和老母鸡。在大人眼里,小鸡都长一个样子,她们非常不懂我怎么还要偏爱一只,每天搞的其它小鸡抗议的叫声非常扰民,妈妈就说,你直接把弄好鸡食放在小鸡的食盆里就行了,不要搞的院子里的鸡像看见黄鼠狼一样叫。(几个姨妈就在旁边笑,长大后想起来才明白,妈妈是笑我跟黄鼠狼一样每天把鸡窝弄的一团糟。所以我从小就跟狼有缘分啊!)不过不管她们怎么讲,我依然我行我素,一定要先喂自己看的顺眼的小鸡。
有一天,我最喜欢的那只小鸡病倒在鸡窝里了,我哭着拿着它去找舅舅,让他想办法救救那只小鸡。舅舅说你把它放在屋檐下面让阳光照着它,阳光能杀病菌。我就搬个小凳子把小鸡放在上面,又把凳子放在阳光下面。我就呆呆的在一边看着它,希望它能突然站起来,叫着跟我要吃的。可是从上午守到中午,中午守到下午,小鸡都没任何反应。下午姨妈过来,看我一个人在院子墙角发呆,就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舅舅的话告诉她,她看了看小鸡说:“别守了,都断气了。明天姨妈在给你买一只吧。”我一听就哇哇大哭,跑去问姥姥小鸡是不是死了,姥姥很现实的说:“这些鸡长大后也是要给人吃的,早晚都要死的,你不用那么伤心。”于是我就很失落,难过的吃不下饭,做梦都梦到小鸡变成一盘鸡肉,也不想再去给小鸡喂食了。我还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吃鸡呢,我可以不吃鸡只吃米饭的。”我每天的想法都是那只死了的小鸡,和小鸡长大了一定会被吃掉,后来我一看到鸡窝就想哭。我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总是活在自己的想法当中。
这种状态好像把家里的大人都吓到了,有一天舅舅突然拿了一只小鸡来,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小鸡治好了。”我看着小鸡总觉得它不是我喜欢的那只,可是大家都告诉我它就是那只。我询问是谁治好了小鸡,怎么治好的,大家都说是它晒太阳就好了。我依旧认为他们都是在骗我,直觉告诉我那不是我喜欢的那只。后来妈妈爸爸实在受不了我每天为一只鸡喋喋不休,就把我从姥姥家转移到了奶奶家。童年的记忆能想起的已经不多,可是这个关于小鸡的故事却一直印在我脑海里,那好像是幼小的心灵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悲伤和难过。而不断长大的岁月里,类似的悲哀与难过因为经历了太多,反而渐渐麻木,渐渐冷漠,渐渐适应了这个社会很多潜的与明的法则。学会了不那么执拗,学会了忘却,学会了妥协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