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女人,头发会略有弯曲,这种曲线在光下面会形成白灰感,令女人有一种沧桑状。而顺心女人的发质特别流畅,有音乐感,色泽也十分悦目,见到那发丝就会有一种想摸一摸的欲念。
“女人像头发一样纷乱”,作家陈染,偏偏做另类的譬喻,这头发,当然就不是秀发了,而有点朋克的味道,或者像是正在途中的流浪者,传递出来的是一种不堪承受的紊乱和疲累。陈染如此看女人,她是直入女人的内心,不是仅仅审美,而是感知,用巫师那样的眼神。这纷乱的,是女性的情感,正是它制造了女性的思维和神经,所以它既感性又无序。男人和女人,是亲密的敌人。当女人作为天然的情感动物去经历爱情,去寻找心中理想时,她们注定要在这长满荆棘的路途流血、流泪并且伤痕累累。只有极少数明智而务实的女人躲开它。当女人把感情与婚姻交织在一起,倾情投入,现实便有许多戏剧性的情节不遇而出,而且愈来愈曲折凄迷,最后的结局一般以悲剧而告终。这样的女人,是像头发一样纷乱的女人。
女人如水,那头发该是水上的涟猗吧!女人如诗,头发就是诗的韵角吧!女人像谜,头发就是难解的谜团吧!女人如花,头发该是那怡人的清香吧!头发乱了,心也乱了;容颜老了,青丝也染白霜了。女人像头发一样纷乱,不是好事,也不是坏事,那是某类女人的宿命。女人的气韵是在这种纷乱的折磨中脱茧而出的。要么堕落,要么飞升总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我们的生活让我们脱胎换骨,让我们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样的女人最后不是一朵枯谢的花,而可能演绎成会有些缺页的神秘书卷。
女人毕竟是女人,心思纤细如发丝。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三千烦恼唯有将其紧紧编扎捆绑,一旦解开任一头乌发披散下来,女人的感情也会如决堤的水流,失控狂泻,这是女人情感最迷乱最软弱之时,再有为、再成功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一双温柔体贴的男人的手,轻轻解开她们紧紧扎起的发丝……
缘来是你
院子里的走廊,是两人曾经谈心的地方;蜿蜒的栏杆,像往常一样,还留有自己抚摸过的痕迹;可是,眼前廊栏依旧,只不见所思的人。他的梦魂绕遍回廊,他失望地徘徊、追忆,直到连自己也无法摆脱这样悲凉的梦境“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就在关上房门的霎那,瞥见一束月光,于是,探出头搜寻天上的月亮,竟发现清澈如水。晚风轻轻拂过脚面,这样寂静的深夜,思念一个人,心里竟像一壶沸腾的水,直至无奈,冷却了思念的心。
月光将它幽冷的清光洒在园子里,地上片片落花,映出惨淡的颜色。花是落了,然而曾经映照在枝上芳菲的明月,依然如此多情地临照着,似乎依稀记得一对爱侣曾在这里海誓山盟。
今夜,像往常一样,是一个寻常的夜,一如既往地出门散步;在幽暗的碎石路上,影子相伴。看着不同方向亮着的光束,像是人生的几个侧面,快乐有时,悲伤有时;期盼有时,失落有时;花开有时,花落有时。风轻轻拂过,竟也有树叶飘落,朦胧中,叶子依然是绿色,仿佛在说,飘零不选择时节。
月光、雾气交融在一起,诱人的幽静让我想起姜夔与柳氏姐妹凄婉的爱情故事。
姜夔在《淡黄柳》中云:“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凄凉犯》上阙云:“绿杨巷陌秋风起,边城一片离索。马嘶渐远,人归甚处,戍楼吹角。情怀正恶,更衰草寒烟淡薄。似当时,将军部曲,迤逦度沙漠。”春柳,秋柳,一样凄凉唯美,一样依依可怜。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姜夔曾在《淡黄柳》小引里这样提到;而在《送范仲讷往合肥诗三首》之二中又提到:“我家曾住赤阑桥,邻里相过不寂寥。君若到时秋已半,西风门巷柳萧萧。”文中的柳萧萧正是姜夔爱恋的女子之一,赤阑桥正是这段悲壮爱情故事的不朽见证。
有一段折子戏,还原了这场爱情故事的主要情节。
姜夔落拓了一生,青衫一领,浪迹江湖,他终身未得功名。而他羁留在合肥的时间最久。当时正处于战乱年间,姜夔气节清高悠然处世,正如戏中唱到:“我是孤苦飘零的布衣郎,迷的是浅斟低唱,写的是性情文章,见不得阿谀,入不得官场,做不了纳贿营私的纨绔膏粱。”客居合肥城南赤阑桥时,姜夔结识了桥畔柳下坊间善操琴筝的艺妓柳氏姐妹,从此陷入情感旋涡不能自拔。不久,柳氏姐姐病故,妹妹柳萧萧与姜夔将爱恋故事继续延续;而这为姜夔带来了大量的创作词曲的激情和灵感。
柳萧萧爱梅花,通身气质,犹如冰雪寒梅,遗世独立。像世间所有相爱的人一样,潇潇与姜夔的世界--我的歌里只有你。
他是深爱她的,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的饱满丰盈,了无缺憾;可惜,太完满的爱情往往会让当事人措手不及,以为命运另有玄机。
几年后,姜夔的夫人得知此事,千里迢迢赶到合肥,寻访了这位令丈夫魂不守舍的风尘女子。想必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既然爱着同一个男人,又何必为已成定局的事执拗呢?于是,她当即称赞柳萧萧的美貌和才艺:“果然冰清玉洁,果然品格超凡,果然技艺精湛,果然才貌双全。”为了留住丈夫,姜夔夫人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主动为丈夫纳柳萧萧为妾。
一世的相守,也只能如此。
可是柳萧萧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她心中的情与爱岂能分享?泪水涟涟,心意彷徨,发现痴情竟是梦一场。就在当天夜里,柳萧萧倚在赤阑桥上感慨伤心,纵身跳入水中自尽:“赤阑桥啊!你是鹊桥还是断桥?我该举步向何方?自古来妻妾满堂是纲常,琵琶女心中情与爱岂能分享?”这一天正是柳萧萧的生日,随着这位多情女子的潸然离世,姜夔的浪漫情怀也释然而止。
爱,终必成伤,如同蚌用眼泪包裹伤口,生生不息,最后凝就美丽的珍珠。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尊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姜夔《暗香》
萧萧一去,从此姜夔一生,怅对梅花。
“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如今赤阑桥已不复存在,脑海里再现数百年前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位素衣女子,手抱琵琶,耳边分明听见哀婉的歌声:“红梅淡柳,赤阑桥畔,鸳鸯风急不成眠;琵琶解语,声声魂断,裙带怎系住郎船?”
“今天,我盘起长发;今天,我穿起嫁衣;今天,我为你翩然而舞。
今天,我是你的新娘……”
多年以后,你还记得深爱的那个人,还记得曾经有过的约定吗?你还会继续那个约定吗?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张泌《寄人》
也许一切都已经事过境迁。张爱玲的一篇叫《爱》的文章中,有这样一个有关相逢不如偶遇的故事: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在某个春天的晚上,手扶桃花,对面走来一个从未打过招呼的后生,轻轻说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彼此再也没有什么话,站了一会儿,各自走开。女子历尽人生劫数,到老仍记得那一瞬间,那春日的夜,那娇艳的桃花,还有那个羞涩的后生。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人的一生总会演绎许许多多的故事,不管你担当什么角色,都需要和另外一些人共同演绎。舞台就那么大,辗转之间,难免会再次相遇。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你,原来你也在这里。”仿佛前生相识,仿佛梦里相遇,仿佛有人在暗暗决定,仿佛早已心领神会。
有一首歌“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你也在这里。哪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曾经,痴迷地相信,再走一步,真的只有一步,就能够到达那个地方;而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传说,每一只蝴蝶都是一朵花的轮回。
惊诧,生生世世的蜕变,何苦如此顽固而执着?只因为爱,爱得惨烈,无法放弃,只要有他,生死轮回,必将追随。
又是一个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喜欢悲戚的故事,正如张爱玲说过的她喜欢苍凉,因为苍凉有一种参差的对照体。“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乏人性。悲壮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色,是一种强烈的对照。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
唐婉,犹如她的名字,文静灵秀,不善言语却善解人意。虽在兵荒马乱之中,与年龄相仿的陆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谙世事的两个少年,度过了一段纯洁无暇的美好时光。渐渐地,一种萦绕心肠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滋生。
他们擅长诗词,常常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宛如翩跹于花丛中的一对彩蝶,洋溢着幸福的笑颜。在两家父母眼中,他们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陆家以一只精美的家传凤钗当作信物。成年后,唐婉便成了陆家的媳妇。
这对有情人整日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忘记了尘世的繁杂,什么功名利禄,在爱情面前毫无珍贵可言。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只有你。那个时候,陆游已是荫补登仕郎,进仕为官指日可待。新婚燕尔的陆游,根本无暇顾及应试功课,只留连于温柔乡。
陆游的母亲是一位威严专横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儿子金榜题名,以便光耀门庭。目睹眼下的状况,她大为不满,几次以姑姑的身份、以婆婆的立场对唐婉大加训斥,但是“他一双儿女两情坚,休得棒打鸳鸯作话传。”两人仍然情意缠绵,无以复顾。
陆母对儿媳大为反感,认定唐婉煞星转世,将把儿子的前程耽误殆尽。于是她来到郊外无量庵,请尼姑妙因为儿、媳卜算命运,一番掐算之后,妙因煞有介事地说:“唐婉与陆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闻言,陆母魂飞魄散,急匆匆赶回家,叫来陆游,强令他道:“速修一纸休书,将唐婉休弃,否则老身与之同尽。”这一句,仿佛晴天霹雳,让陆游不知所以。陆游心中悲如刀绞,但素来孝顺的他,面对态度坚决的母亲,只能暗自饮泣。
迫于母命难违,陆游只得答应把唐婉送归娘家。就这样,一双情意深切的鸳鸯,就被无由的孝道、世俗、虚玄的命运活活拆散。陆游与唐婉难舍难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无缘,于是悄悄另筑别院。无奈纸包不住火,精明的陆母很快察觉此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王氏女为妻。
二十七岁那年,陆游只身离开故乡,前往临安参加“锁厅试”,世事弄人,厅试失利,陆游回到家乡,心中倍感凄凉。在一个繁花竞妍的晌午,陆游漫步沈园。园林深处,迎面走来一位绵衣女子,陆游猛一抬头,竟是阔别数年的前妻唐婉。刹那间,四目相对,仿佛时光都凝固了。恍惚迷茫,不知是梦是真,眼帘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
此时的唐婉,已嫁作他人,丈夫不计前嫌,对唐婉宠爱有加,而饱受心灵创伤的唐婉此时已经萌生出新的感情苗芽。与陆游的不期而遇,将唐婉尘封的心灵重新打开,旧日的柔情、千般的委屈一下子奔泄出来,这种感觉几乎无力承受。
而陆游,在这一刻,旧日情思不由涌出。无奈,嫁作他人妇的唐婉,此次是与夫君相偕游赏沈园的,而夫君正在一边等她用餐。好一阵恍惚之后,唐婉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走远了,只留下陆游在花丛中怔怔发呆。
和风袭来,吹醒了沉在旧梦中的陆游,他望着唐婉远去的身影,遥见唐婉与夫君正在池中水榭上用餐。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让陆游的心都碎了。旧日的一幕,今日的痴怨尽绕心头,于是提笔在粉壁上抒写一阙《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第二年春天,抱着一种莫名的憧憬,唐婉再次来到沈园,徘徊在曲径回廊之间,忽然瞥见陆游的题词。反复吟诵,想起往日二人的情景,不由泪流满面,不知不觉中和了一阙词,题在陆游的词后《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人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栏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毕竟是极重情义的女子,与陆游的爱情本是完美的结合,无奈世俗风雨毁于一旦。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丈夫的抚慰仍然不能消却她心中的痛楚,毕竟,内心深处有那一份刻骨铭心的情缘。自从看到了陆游的题词,她的心就难以平静。追忆似水的往昔、叹惜无奈的世事,她抑郁成疾,在秋意萧瑟的时节悄然逝去。
“长歌当哭,情何以堪!爱已成往事,情永存心怀。”陆游浪迹天涯数十年,企图借此忘却他与唐婉的凄婉往事,然而唐婉的影子始终萦绕心头。追忆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一幕,他留下了一组“沈园怀旧”。
此后,陆游北上抗金,又转入蜀中任职,几十年的风雨生涯,依然无法排遣他对唐婉的眷恋,六十七岁的时候,重游沈园,看到当年题《钗头凤》的半面破壁,竟泪落沾襟,写一首诗以记此事,在诗中哀悼唐婉:“泉路凭谁说断肠?断云幽梦事茫茫。”后陆游七十五岁,住在沈园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写下绝句《沈园》:“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自行作稽土上,尤吊遗踪一泫然”,就在陆游去世的前一年,他还在写诗怀念:“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这是一种深挚的,窒息的爱情,令人垂泪。而垂泪之余,竟有些嫉妒唐婉了,毕竟,能在死后数年中仍然不断被人真心悼念,实在是一种幸福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的肯定。人们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三世的缘分,前生错过了,今生我们再次相遇。
而缘分又有很多种,有一种叫做彼岸:我站在河岸的这边,你站河岸的对面。两个人瞬间的观望,是一种缘。或许有一天大家都想过河到对岸,于是你从这个桥跑过来,我从那边桥跑过去。最终,还是彼岸的缘。于是应该相视一笑。我们永远隔这一条河,但却可以看到彼岸,这也是一种缘。没有任何遗憾。
茫茫人海中两人相遇,相识,相知,或是相亲相爱,这就是一种缘分,缘分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吗?只知道,很多时候缘分要自己去把握,缘和分不一样,缘是天注定,分是在人为。缘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彩云……”世间事不是每段缘都能成真,不是每个美丽的开始都有美丽丰满的结局。这既无道理可言,也无结局可言,所以人生就有了那么多的痛与悲,苦与伤。
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惋惜它的短暂;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追忆似水年华
有那样一首歌,简单到只需要一两句话,经过高明的作曲家配上优美的曲调,反复重唱,不觉空乏,却风韵动人。而《金缕衣》,诗意单纯,却不单调,反反复复,变幻莫测。所谓,一中有多见,多中有一见。
杜秋娘是中唐名噪一时的歌舞姬。江南女子的秀丽与才情在她那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不满足于表演别人编好的节目,而暗自思量,自写自谱了一曲《金缕衣》。当她在高官李锜的家宴上声情并茂地演唱后,得到了高官李锜的青睐,当即将她纳为侍妾。
于是,这样一对老夫少妻,度过了很长一段甜蜜醉人的时光。直到唐德宗驾崩,李诵继位顺宗,八个月后,又因病体不支而将王位传给了儿子李纯,庙号宪宗。可惜,年轻气盛的唐宪宗刚刚登基便想扭转局势,致使身为节度使的李锜大为不满,于是举兵反叛朝廷,终因势单力薄,丧生于战乱之中。
苟活者在淡红的酒色中,可以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爱情,将更奋然前行。
四周喧闹,渴望宁静的天堂;寂寞独处,却又向往喧嚣的尘世。耐不住寂寞的侵蚀,却又承受不了躁乱的世俗。一个落寞的身影,一张熟悉的面容,恍惚间看到了秋娘的身影。我们的愿望其实很简单,看遍天上的彩云,踏遍每一条小路,游遍每一处绿水。可惜,好难……
孤苦伶仃的秋娘,被作为罪臣家眷送入后宫为奴,仍旧充当歌舞姬。当然,秋娘不是等闲之辈,她选好时机,在为唐宪宗表演的时候,再一次演绎了《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曲中激烈、热切的情趣,深深打动了青春年少的唐宪宗,而秋娘的明艳雅洁,在众佳丽中更是独高一格,更何况此曲还是由她亲自创作的,这不由让唐宪宗大为动心。很快,杜秋娘便被封为秋妃。
不得不佩服秋娘,她是在演绎自己的人生;而女人的一生,究竟又有几次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在时间的河流里,又有多少波动等待我们细细体会……
世俗的人总是喜欢攻击单纯的角色,不懂真相的人径自对别人妄加评论;可笑的是,流言总是跑在真实的前面。而每一个女人,其实只想做最单纯的自己。
成为秋妃的杜秋娘,备受宪宗的宠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年轻气盛的宪宗的心,并为之沉醉。春暖花开时,他们双双徜徉于山涧水崖;午窗人寂时,他们一起调教鹦鹉学念宫诗;秋月皎洁时,又泛舟高歌于太液池中;冷雨凄凄的夜晚,同坐灯下对弈直至夜半。期间情深意挚,颇似当年杨贵妃与唐玄宗的翻版。然而,比起纵情放荡的杨贵妃,杜秋娘又技高一筹,她在与宪宗同享人间欢乐之际,总会不留痕迹地参与一些军国大事,用她的才智,为皇夫分忧解愁。
唐宪宗执政之初,由于锋芒凌厉,对藩镇采取强压手段,引起藩镇大为不满。但是后来,番邦犬戎侵犯大唐边境,宪宗对藩镇施以宽柔政策,不但抵御了外侮,还取得了本土的安定,使唐室得到中兴。宪宗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转变,除了大臣的建议,更重要的,是秋娘细雨的吹拂,她以一颗女性的柔情之意,感化了锋芒毕露的唐宪宗。
国家太平之后,大臣劝谏唐宪宗用严刑厉法治理天下,但秋娘则说:“王者之政,尚德不尚刑,岂可舍成康文景,而效秦始皇父子?”见识深远,入情入理,唐宪宗不得不信服,以德政治天下。
秋娘不但是唐宪宗的爱妃、玩伴,更是机要秘书。这样一个有才情的女子,几乎占据了宪宗的整个身心,使宪宗对其他佳丽无以复顾。国家逐渐平定昌盛之后,宰相李吉甫曾好意相劝唐宪宗,可再选天下美女充实后宫,他说:“天下已平,陛下宜为乐。”此时不到三十岁的唐宪宗,竟自得地说:“我有一秋妃足矣!李元膺有‘十忆诗’,历述佳人的行、坐、饮、歌、书、博、颦、笑、眠、妆之美态,而秋妃身上一一可见,我还求什么呢?”
幸而秋妃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虽然拴住了宪宗的心,但并没使他沉溺于享乐而忘却国事,相反还潜移默化地帮着他治国安邦。这种夫唱妇随、同心协力的日子,又岂是一般的“折花”之乐?
幸福只在自己手里。一生错失多少良机?一生又为多少错失而空叹? 年轻气盛的时候,看到电视里的男男女女,为了一份简单的爱情折腾得死去活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当男女主角悔恨自己没能珍惜爱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颓废,有些堕落。心想:若换作是我,决不会轻易地与爱人大吵大闹,更不会随便和自己喜欢的人说分手,而会好好珍惜所拥有的爱人。
人生的感叹与惆怅多来自压力,而对于时间压力的感悟,从古至今,从中到外一直都是人们共同探讨的话题。从孔子临江发出“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慨叹,到亚里士多德“濯足急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的哲学话题,无一不是时间稍纵即逝、不容轻掷的警语。再回头看这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花”是什么呢?是生命中所有珍贵的事物:生命中的感情、时光、理想、自由、精力、健康、金钱……这一切可都是你满手盈握的宝藏。
《圣经》中有这样一段话:“爱是恒久的忍耐,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做自惭之事,不谋一己之利。不轻易发怒,不计他人之恶。远不义,近真理。凡事包容,凡事信任,凡事企盼,凡事忍耐。”这是对爱的最完美的诠释,也是我们构筑真爱的基石。
作家史铁生曾写道:“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总想,不能直立行走岂不是把人的特点丢掉了,于是觉得天昏地暗。等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在任何灾难前面都有可能再加上一个‘更’字。”
从心底说出这些话的人,一定吃尽了“疾病”或者“便宜”的苦头,所以才把自己的“幸福底线”定得如此之低。但是,当他们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时,生命留给他们享受幸福的时间已经少得不能再少了。许多人一生在茫茫红尘中奔走,陷在名与利的泥潭里不能自拔,蓦然回首,才发现真正的幸福恰恰就在出发的原点,而当初他们却坚信它在更远的地方。
人生一世,太短,太仓促,一次次的爱,一次次的错过。现在,用力去爱吧!大声喊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武则天曾写出《如意娘》这样一首抒情诗:
看朱成碧思纷纷,
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此来常下泪,
开箱验取石榴裙。
如此一个强悍的女人,却有最柔情的一面,难怪李氏天下会被弄得“镇日里情思睡昏昏”的。定是在感业寺的青灯下,失意的武媚娘将思绪交融于此诗,“开箱验取石榴裙”,明知再无相见的理由,仍痴痴地等待。弱者的泪水,女人的温柔,美人的示弱,终于淹没了高宗的理智,将先皇的女人定为自己的皇后,“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难怪明代钟惺要说:“‘看朱成碧’四字本奇,然尤觉‘思纷纷’三字愤乱颠倒无可奈何,老狐甚媚。”
“老狐”生前为皇位不惜杀女嫁祸于王皇后,废中宗、睿宗而自号“周”。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实现了“凤居高处,玉龙失意。”千载而下,后人在乾陵仍能感觉到女皇的赫赫声威。乾陵所在的梁山,远望犹如一位美人。
选定这样的风水与丈夫高宗合葬,分明是想压倒李氏男子而自立。女皇在位时,对李唐宗室进行无情虐杀,连亲生儿子也不放过,死后照例要儿子中宗为之立碑。对这个亲生母亲、夺李氏江山的仇人、给他王位又废他王位的女皇,该诋毁还是该颂扬?进退两难之中,惟有选择在碑石上留下空白,是为“无字碑”。
唐时的开放,给了女人一个新的天地:她们可以吟诗,可以踢足球,甚至可以参政议事,影响历史。唐朝的男人都在梦想着“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直挂云帆济沧海”。那个时代,“大道如青天”,男人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有的是出人头地的地方,对女人也就表现出中国男人难有的大度和宽容!
可惜,自古女子的命运多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出身卑微的杜秋娘,敢于凭借自己的才智向命运挑战,然而世事弄人。元和十五年新春刚过,唐宪宗就突然驾崩于中和殿上。当时宦官在朝中势力庞大,无人胆敢往下追究。于是,二十四岁的太子李恒在宦官马潭等人拥戴下嗣位为唐穆宗,改元长庆。
此时,进宫十二年,已是三十开外的杜秋娘,在宫廷中颇有声望,朝中重臣对她相当敬服。皇帝的更迭,政治的风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地位,在某些军国大事上,唐穆宗还经常听取她的意见。
后来,杜秋娘成为穆宗之子李凑的保母,负责教养皇子。杜秋娘没有孩子,便将一腔慈母之爱倾注到李凑身上。
然而唐穆宗李恒好色荒淫,即位后,很快沉迷于声色游乐之中,藩镇相继发生叛乱,河朔三镇再度失守,他不闻不问。已作保母的杜秋娘,这一次只在一边冷眼旁观。
长庆四年,不满三十岁的唐穆宗竟又不知为何地一命呜呼;年方十五的太子李湛继位为唐敬宗,改元宝历。然而敬宗童心未泯,生性贪玩,尤其喜欢在深夜里捕猎狐狸,天天带着一班官臣东游西荡,根本不谈国事。
宝历二年腊月冬寒,唐敬宗夜猎回宫后,又与宦官在大殿上酣饮。夜深酒醉,唐敬宗入室更衣,殿上灯火忽然被一阵狂风吹灭,待再点亮时,小小年纪的唐敬宗被弑于内室。
紧接着,唐敬宗的弟弟江王李昂入宫,成为唐文宗。因文宗年幼不更人事,朝廷大权实际落在一帮大臣和宦官手中。
这时,李凑已被封为漳王。杜秋娘看着李家皇帝一个个被宦官所弑,又一个个在宦官操纵下登基,成为宦官手中的玩偶,心中愤愤不平。于是,杜秋娘悉心调教,漳王李凑成为一个有胆识的好男儿,并立志要作一个有所作为的君王。眼看时机即将成熟,杜秋娘周密筹划,与朝中宰相密切配合,企图一举除掉宦官势力,废掉文宗,把李凑推上皇帝宝座。
无奈,宦官耳目众多,杜秋娘的计划虽然十分隐密,仍被探知。好在没有把柄落在官臣手中,结果李凑被贬为庶民,而杜秋娘也削籍为民,放归故乡,结束了她这一段绚彩的“折花”岁月。
纵使叱咤风云,鼎定天下;纵使她风华绝代,柔情千古;时光飞逝如水流,人生繁华皆似梦,到头来,都抵不过岁月无情,化作半边青简,一段残碑。草木也好,众生也好;生也好,死也罢;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时光在消失在记忆深处。
说什么九五之尊,神器之重,无非是一副身着金缕玉衣的朽骨,凭谁问,卧龙跃马终黄土。
杜牧曾为秋娘写过一首诗,名为《杜秋娘歌》,歌颂了秋娘不畏权贵、知情重义的一面。
京江水清滑,生女白如脂。
其间杜秋者,不劳朱粉施。
老濞即山铸,后庭千双眉。
秋持玉斝醉,与唱金缕衣。
……
人生,其实就是一段旅途。我们相遇,分离,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命运,只那么一瞬,宛如划破长空的流星。奇妙,飘逸。日子,仿佛一列火车。抉择,是命运的转折,是驶向另一个终点站的转折……
有一位满脸愁容的老人,七十岁了还没有结婚,他四处旅行,似乎在寻找什么。
有人问他在找什么?他说:我在寻找一位完美的女人,然后娶她为妻!那人又问: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完美的女人出现吗?老人说:我碰到过一个,那是一个完美的女人!那人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娶她呢!老人无奈的说:因为,她也在寻找一个完美的男人!
“千金散去还复来”,然而青春却一去不返。
少年时代是一个怎样的季节?时过境迁,说过的情话,喜欢过的人,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你还记得吗?
留下的痛楚,也许像一把利器,让你不经意间颤抖;而快乐竟像一阵风,毫无踪迹可寻。
这样的辛酸,除了自己,谁还能见?
就这样了吧!
滚滚尘世,当你经历诸多世事之后,又剩下些什么?花开的时候,没有勇气摘花。无花了,能做的也就只有回忆花开时的美景罢了。
“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珍惜拥有的,善待已经丢失的。
聪明的秋娘,以为她已经告诉我们,自己的命运,应由自己来做主。可是,多少年过去了,即便不是女人,人生又由自己做主了吗?
始终坚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不容改变。一直以来,以为这就是理性。其实,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旅行呢?享受过程,高于承受结果。人生如此短暂,夫子立于川上叹韶华如流水之逝,连秋娘都如此规劝,我们又何必对未来寄予过多呢?
每当这个时候,就想起秋娘,一个远方女子的悲凉。
当梦想照进现实
夜晚偷偷爬上凉台,仰望着天空的星星,黑暗和光明进行着完美的交替。夜空下,凸显着自己的渺小和孤独;也明白了,自由的人是孤独的,可很多孤独的人却不自由。回头看见自己的身影,不觉想,我是影,却为什么不能和自由如影随行?我可以忍受与梦想相隔万里,却无法忍受与梦想仅有一墙之隔。在现实的残酷下,梦想往往是遥不可及。当你准备好为梦想而牺牲一切的时候,残酷的现实已经把你将要牺牲的所有都耗尽了。时间、生命、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最终只是为了迎合或者逃避现实,而未能等待梦想的出现就夭折了。
在《梦想照进现实》中首先出现的,是“人生意义”,非常普及而终极的哲学问题。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李白《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
人之累,莫过于心累,心之累,又莫过于算计他人苦恼自己,与其这般劳累,倒不如坦坦荡荡、心安理得过上一辈子。能力的大小,则天赋第一,当然也不排除后天努力的调整;而所处之环境,尤其是时代环境,就大多数人来说却是无法抛开的。渴望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就算是制度也应该是为自由而设立的。
李白于唐代天宝元年(公元742年)抱着“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政治理想来到长安,任职于翰林院。翰林一职,了无实权;然而唐玄宗只让李白待诏翰林,任文学侍从之臣,李白的志向无法实现。李白性格傲慢,也不能忍受“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生活。两年后李白因遭谗毁,自请还山,离开长安。他游山访仙,痛饮狂歌,以排遣怀才不遇的忧愤。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建立伟业,成为非凡人物的理想。安史之乱爆发后,李白曾应邀入永王李磷幕府,又以为获得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咏出“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的豪迈诗句。永王军队为唐肃宗消灭后,李白也受牵连入狱,后来在流放夜郎的途中遇赦。
时势方能造英雄,如果不幸出生在了一个思维狭窄的年代,那么就放弃做英雄的念想吧!
梦想虚无飘渺,现实还是无法逃避,梦想无法照进现实,兜兜转转百转千回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压根儿就没有走动过。人生就剩下了一场华丽的扯淡……
《挪威的森林》讲述了一个唯美的悲凉故事。直子因为自己的病情而拒绝渡边的爱情,尽管托着病体多次和渡边做X。她牵引着渡边,从现世间的世界走到自我的井底。每当寂寞的魔鬼出来折磨渡边时,绿子,这个灿烂的小天使就又把井底的渡边拉回现世间。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子像极了死和生的两面。
渡边君终于猛醒,失去了直子之后,在绿子的身上,他找到生命的气息。或许有人会悲哀,但是生命毕竟只有一次,要糟蹋还是要好好地过是很现实的。太多的灵魂正在离世界而去,没有自己的理解,世界是不可信任的,要活着还是在死亡中追索生命?在那些凄美的世界里,有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回到现实中来,有人却无声无息地结束了如花的年华,就像结束自己的爱情和希望。
身体的自由和精神的自由,明明找到了,却又要焦躁了;还有为了自己的事情要去付出的努力,建造自己的“牢狱”,在自己相对狭窄的空间里自由展示。
每个人都在经历现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这个世界的痛苦好像就是现实和梦想之间的差距造成的。无论是谁,也无论在何时,所有的梦想和现实都不会同时存在,衡量幸福的程度完全是与其个人梦想与现实的距离远近成正比的。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幸福,或者是无比幸福的,只能是相对来说,某个人会比某个人幸福一点,仅此而已。
是不是又到了左转还是右转的时候,是不是又一次莫名无知中的错过,是否又是一次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而放弃了眼前再次的机会……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倖名。
--杜牧《遣怀》
世事百转千回,盛年浮光掠影,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生命中许多值得珍贵的东西。因此,如今的我们才更加懂得去珍惜身边所拥有的一切,去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随着岁月的蹉跎,年华的流逝,让人领悟到了生命的真谛--人生就像一袭美丽的华袍,也让人认清了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残酷的现实里处处都弥漫着势利、金钱与虚伪的烟尘;可是尽管社会是复杂的,但那不意味着真诚的消失;人际关系是复杂的,但并不意味着真诚的泯灭;生活是艰辛的,但并不意味着童真的消失。
曾经,我们为了证明人类能否飞翔而从高处跌落,弄痛了自己,看似愚蠢的举动,却见证了我们成长的印记。然而,当时光洗尽岁月的铅华,天真不在之时,我们也日渐少了那份勇于探索的执着,我们开始不再好奇身边的新鲜事物,取而代之的是固有的思绪模式,是生活中的那无法躲避的人生负累。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罗隐《自遣》
梁晓声曾说:当代中国青年半数以上处于迷惘中。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后,那个讲政治、讲理想、讲抱负的火热时期突然产生了断裂,一种精神上的失落,同时没有新的理念充填,唯经济至上的社会现实降低了使命感和社会责任,同时而对未来又感到不确定和彷徨苦闷,一方面是对前程的难以捉摸,另一方面又遇上了可以享受上一代留下的遗产,所以虽然心里痛苦,但又有资本得过且过,二十年后呢?没法说,也许需要一次大的地震才能清醒过来。
迷惘是一种被啃噬的疼痛,没有答案,不知所措,它让心在漫无边际中徘徊挣扎……
不确定的彷徨和无助,不知所云,无所适从的困惑却把心搅得近于窒息。
罗勇的《北京桂花陈》描写了一群陷入巨大迷惘中的年轻人。主人公何为无论画画,当贝司手,还是做娱记;无论在湖南,还是在北京,都感到无所适从……
上世纪90年代中期,人们已经渐渐淡漠对启蒙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情感、意志、精神的“煎熬”。广告和明星开始充当人们心灵和行为的教父,他们所标榜和崇尚的准则,成为人们塑造自我的范本。谁都在谈个性,谈与众不同,但很少有真正的个性出现。
“时常会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像乘坐时光机器一样,我伏在车窗外,风如同无数双柔情蜜意的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身旁,天空中大片大片明亮的灰,看着看着,隐隐地,我开始感到脚下在颤抖,不安分。”《北京桂花陈》描写的正是这样一种生活状态,一群陷入巨大迷惘中的年轻人。佳子同样如此,3个男人让她无所适从,似乎谁都爱,又似乎谁都不爱;谁都爱她,又似乎谁都不爱她,一切都无所适从。
如果这些不确定性、不可言说的迷惘,真的只是因为无法确定对自己工作、生活地点和爱情的选择,或者如果可以认识到是因为什么而困惑、迷惘,那我们也可以确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也就可以找到对症下药的方法。但人生与众生的问题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一切都是表面的,最直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