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42）拥有帕尼欧尼翁的这些伊奥尼亚人现在已在全世界我们所知道的气候和季节最优美宜人的地区建立了自己的城市，因为在伊奥尼亚周围的任何地方，无论是北方、南方、东方还是西方，都不如伊奥尼亚那样的得天独厚。在另外的地区，气候不是寒冷和潮湿，就是炎热和干燥，让人烦恼异常。伊奥尼亚人并不是都说一样的语言，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使用四种不同的方言。在南方，他们的第一个城市是米利都，其次就是美乌斯与普里耶涅，这三个城市都是卡里亚的殖民城市，他们所用的是同样的语言。他们在吕底亚的城市是：以弗所、科洛彭、列别多斯、提奥斯、克拉佐美纳伊、波凯亚等。这些城市的居民在语言上和上述的三个城市是完全不同的，在他们之间又使用着一种相同的方言。另外还有三个伊奥尼亚的城邦，其中的两个是在岛上，即萨摩司和岐奥斯；一个是在大陆上即埃律特莱亚。岐奥斯人和埃律特莱亚人所讲的话是相同的，但是萨摩司人所讲的却是自己所独有的话而和别人的不相同。如此看来，我所提到的方言就有四种之多了。

（143）因此在这些伊奥尼亚人当中，有一个民族就是米利都人是没有受攻击的危险的，因为他们已经和居鲁士缔结了盟约。岛上的居民也完全没有可以担心的事情，这是因为腓尼基人还没有臣服于波斯，而波斯人自身又不是一个海上的民族。亚细亚的伊奥尼亚人之所以和其余的伊奥尼亚人分离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整个希腊族是十分脆弱的，而伊奥尼亚人的地位在所有希腊人中间，又是相对最弱、最不受重视的。他们除去雅典之外，就没有一座比较像样的城市。因而雅典人和其他地方的伊奥尼亚人都不喜欢被别人称为伊奥尼亚人，而是回避这个称呼。在我看来，甚至到现在，他们的绝大部分人还是耻于用这个名称。但是，上面所讲到的亚细亚的十二个城市却给这个名称增添了光环，他们给自己营建了一座圣堂，称为帕尼欧尼翁，他们还规定，不允许任何其他地方的伊奥尼亚人进入这座神殿（但实际上，除去士麦拿人之外，也没有人要求进入这个圣堂）。

（144）同样，现在被称为“五城”，但以前被叫做“六城”的地区的多里斯人也不允许与他们相邻的多里斯人利用他们的特里欧庇昂圣堂，他们甚至不允许他们内部在神殿的规章方面有所违背的人进入圣殿。在古时为特里欧庇昂-阿波罗举行的运动会中，他们授予胜利者的奖品是青铜的三脚架，但是他们规定这些青铜的三脚架不能拿到圣堂之外，而且当时就要把它们在圣堂奉献给神。可是，哈利卡尔那索斯地方有一个名叫阿伽西克列斯的男子在比赛获胜时却公然不把这个规定放在眼里，他把三脚架拿回了自己的家中，挂在墙壁上。为了处罚这个错误，其他的五个城市林多斯、雅律索斯、卡米洛斯、科斯和克尼多斯取消了第六个城市哈利卡尔那索斯使用圣堂的权利。这就是他们对哈利卡尔那索斯的惩罚。

（145）伊奥尼亚人在亚细亚仅仅只建立了十二座城市并且拒绝再扩大这个数目，这里面的原因在我看来是当他们生活在伯罗奔尼撒的时候，他们是由十二部分组成的。正如同把伊奥尼亚人赶出的阿凯亚人现在的情况一样，在阿凯亚的城市之中，假如从希巨昂算起的话，第一个是佩列涅，第二是埃伊盖拉和在流着无尽的水并且使意大利的克拉提斯河因此得名的克拉提斯河河上的埃伊伽埃，以次是布拉、伊奥尼亚人被阿凯亚人打败时逃难所在的赫利凯，再次是埃吉翁、律佩斯、帕特列斯、帕列埃斯、佩洛斯河边的欧列诺斯、杜美和特里泰埃斯，最后的这个城市是十二个城市中唯一的一个内地城市。

（146）这就是以前的伊奥尼亚，现在阿凯亚的十二个部分。正是因为他们是这样划分国土的而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因此伊奥尼亚人在到达亚细亚以后，就在他们中间也建造了十二个城市。假如认为这些人是比另外的伊奥尼亚人更纯正的伊奥尼亚人，或者是认为他们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比其他伊奥尼亚人拥有更高贵的血缘，那就太愚蠢了，因为事实上他们的一个不少的部分是埃乌波亚出身的阿邦铁斯人。这些人甚至在姓名上和伊奥尼亚人都是相去甚远的；另外和他们有混血关系的欧尔科美尼奥伊的米尼埃伊人、卡德谟司人、德律欧普司人以及从本国分裂出来的波奇司人、莫洛西亚人、阿尔卡地亚的佩拉司吉人、埃庇道洛斯的多里斯人和许多其他的种族。甚至在他们之间，那些从雅典普利塔内翁来并自以为是最纯正的伊奥尼亚人的人们，连妻子也不把她带到新的地方去，而是娶父亲被他们处决了的卡里亚的妇女。因为这个缘故，这些女子发誓遵从一条规定，并且这条规定只传给自己的女儿，就是她们决不和自己的丈夫同桌吃饭，也不叫他们的名字，因为这些人是杀害了她们的父亲、丈夫和儿子以后强行娶了她们的。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米利都。

（147）他们中间有一些人选身为希波洛科斯的孩子格劳柯斯的后代的吕奇亚人做国王，有一些人选身成为美兰托斯的儿子科德洛斯的子孙、披洛斯的考寇涅斯人做国王，又有一些人选这双方的人做国王。但是由于这些伊奥尼亚人比其他任何伊奥尼亚人都更重视自己的名字，所以我们不妨说，他们是血统正宗的伊奥尼亚人。尽管，老实讲，全部的伊奥尼亚人全都是起源于雅典的，都是举行阿帕图利亚祭祀的。这是整个伊奥尼亚人都庆贺的一个祭祀日，只有以弗所人和科洛彭人例外，据他们说，是由于这些人犯了某种杀人罪的原因。

（148）帕尼欧尼翁是北向的一个米卡列的圣地，这块圣地是伊奥尼亚人共同选定来奉献给赫利凯的波赛东的。米卡列是陆地的一个地岬，它向西方伸展到萨摩司方面，各城镇的伊奥尼亚人常常都在那里聚集，举行称之为帕尼欧尼亚的祭祀。不仅在伊奥尼亚人当中，就是在整个希腊人中间，祭日的名称，和波斯人的名称都相同，都是以一个相同的字母为结尾的。

（149）上面所说的是伊奥尼亚人的城市。爱奥里斯的城镇则有下列这些：也叫做普里科尼斯的库麦、雷里撒伊、涅翁-提科斯、铁姆诺斯、启拉、诺提昂、埃吉洛埃撒、庇塔涅、埃伊盖伊埃、米利纳和古里涅阿。这些就是爱奥里斯人的十一座古老的城邦。其实他们在陆地上本来是有十二座城镇的，然而伊奥尼亚人却让他们失去了其中的士麦拿这座城邦。爱奥里斯的土壤比伊奥尼亚的土壤肥沃，但是气候不如伊奥尼亚那样好。

（150）爱奥里斯人丢掉士麦拿的过程是这样的。在科洛彭有一些人在自己内部斗争中失败并且被从自己的城邦给驱逐出来了，可是士麦拿却收容了这些被放逐的科洛彭人。科洛彭的这些逃亡者伺机发动叛乱，就在不久之后士麦拿的人们到城邦外去庆贺狄奥尼索斯祭的时候，便关上了城门，故而获得了这个城市。其他所有爱奥里斯人的城邦都来帮他们的忙，最终双方取得了妥协，伊奥尼亚人愿意送回一切的财物而爱奥里斯人则抛弃了士麦拿这个地方。被赶出的士麦拿人则给分配到爱奥里斯人的另外十一个城邦中去，他们在各个城邦中都获得了公民权。

（151）所以，这就是大陆上的整个爱奥里斯城邦，在伊达山中的爱奥里斯人是一个例外，他们和这些人是分开的。对于岛屿上的城市，在列斯波司岛上有五个城市（列斯波司岛上的第六个城市是阿里斯巴，但是这个城市被与他们同血统的美图姆那人所占据，该城的居民也就被变成了奴隶）。提涅多斯岛上有一个城市，另外还有一个城市是在“百岛”群岛上面。列斯波司和提涅多斯的爱奥里斯人和伊奥尼亚的岛屿上居民一样，这时并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事情。而另外的爱奥里斯人则在他们集会讨论的时候，却总是盲目跟从伊奥尼亚人的任何企图。

（152）当伊奥尼亚人和爱奥里斯人的使节到达斯巴达时（他们不分昼夜赶路），他们便推荐了一个名叫佩铁尔谟斯的波奇司人作为他们的代言人。为了让尽可能多的斯巴达人聚集起来听他说话，他穿上了一件紫色的袍子，随后就站起来向他们发表了一篇长长的演讲，向他们请求援助。然而拉凯戴孟人并不愿意听他们的话，他们竟然决定不给伊奥尼亚人以任何帮助。因此使者们只好返回，但是拉凯戴孟人尽管回绝了伊奥尼亚人派来的使节，却派出了一艘五十桡船；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我的看法是想瞧一瞧居鲁士和伊奥尼亚的动静。这些人在到达波凯亚之后，便把他们中间最有威望的一个叫做拉克利涅斯的人派到撒尔迪斯去，代表拉凯戴孟人告诉居鲁士说，不要触犯任何希腊的城市，否则他们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153）当居鲁士听到使者的这些话的时候，据说他曾经打听在他身边的那些希腊人，向他发出这样的通知的拉凯戴孟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人数又有多少。当他听完了回答之后，他就向斯巴达的使者说：“我从来没有害怕过这样的一些人：他们在城邦的中间设置一块地方，大家聚集到这块地方来相互发誓，却又相互蒙骗。假如我好好地活着而不死去的话，那么我确信这些人将会谈论他们自己的灾祸，而不用再多管伊奥尼亚人的事情了。”居鲁士讲这些话的目的，是要给整个希腊人一点颜色瞧瞧，由于他们自己有用来进行交易的市集，但波斯人却都没有这种习惯，波斯人从来不在公开的市集上进行贸易，而全国实际上也没有一个市集。在这次见面之后不久，居鲁士就离开了撒尔迪斯，把这个城市托付给一个名叫塔巴罗斯的波斯人，又任命一个本地的吕底亚人帕克杜那斯来掌管属于克洛伊索斯和其他吕底亚人的金银财富，而他本人则带着克洛伊索斯到阿格巴塔拿去。开始他并没有把伊奥尼亚人放在眼里。由于他的王国的附近有巴比伦阻挡着他，巴克妥利亚人、撒卡依人和埃及人对他来说也是如此。所以他打算亲自去征伐这些民族，而把征服伊奥尼亚人的事情托付给他的一个将领去做了。

（154）居鲁士刚刚离开撒尔迪斯，帕克杜那斯立即便煽动吕底亚人起来背叛他和他的代表塔巴罗斯。帕克杜那斯既然获得了撒尔迪斯的全部黄金财富，于是他便到海岸地带去，用这巨大的财富雇佣了军队，并说服海边的民众参加他的部队。然后他便向撒尔迪斯进攻，并把塔巴罗斯围困在城里。

（155）居鲁士在去阿巴塔拿的途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他对克洛伊索斯说：“克洛伊索斯，我应当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呢？似乎这些吕底亚人从来不想停止给他们自己以及给我制造麻烦。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都变卖为奴隶。我想当前我的做法就好像是一个人杀害了父亲却又留了孩子们的活口的情形，你对吕底亚人来说是比父亲还重要的人物，但是我抓住了你并把你带在身边，却又把吕底亚人的城邦委托给他们自己管理。因此对于他们竟然谋叛，我确实感到十分惊异！”居鲁士对克洛伊索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但是克洛伊索斯唯恐居鲁士会把撒尔迪斯变为一片废墟，故而回答说：“哦，国王啊，你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我请求你，不要使你的愤怒一发而不可收拾，也不要想毁灭在过去和现在都是无辜的城市吧。以往的事情我是罪魁祸首，故而现在我本人应该承担这赎罪的惩罚。这一次的罪魁是你曾经委托以撒尔迪斯的帕克杜那斯，因此还是让他个人承担这次的惩罚吧。使吕底亚人得到宽恕吧。为了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再背叛你或是威胁到你的安全，我想可以派人去这样命令他们，不允许他们保存任何武器，要求他们在外衣下面穿紧身衣，脚上要穿半长筒靴子，而且要他们教他们的孩子演奏七弦琴和竖琴以及经营小买卖。哦，国王啊，这样不久你就会看到他们不再是男人而成了女人，那时你再也不必担心他们会背叛你了。”

（156）克洛伊索斯觉得对于吕底亚人来说，这样总比被卖为奴隶要好得多，因此他向居鲁土做了以上的忠告。因为他明白，除非他提出有理由而且值得充分考虑的建议来，不然他是不能说服居鲁士改变想法的。而且他还担心，即使吕底亚人幸免于目前的危机，他们将来也难保不再起来反抗波斯人从而给他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居鲁士听了这个建议之后，心中甚是高兴，于是他缓和了愤怒的情绪并表示同意按照克洛伊索斯所说的方法去做。为此，他便把一个叫做玛札列斯的美地亚人召了来，要这个美地亚人按照克洛伊索斯所谈的那些条件向吕底亚人颁布命令；之后又命令他把随同吕底亚人一起攻打撒尔迪斯的另外一些人都卖为奴隶，特别是命令他无论用怎样的办法都必须在他返回时，把帕克杜那斯活着带到他的跟前来。

（157）在途中发布了这些指令以后，居鲁士就朝着撒尔迪斯进军了。帕克杜那斯听到征伐自己的军队已经开近的消息以后，便吓得逃到库麦去了。因此，当美地亚人玛札列斯带领着居鲁士的一部分军队到达撒尔迪斯，却发现帕克杜那斯和他的军队已经逃跑时，他首先就促使吕底亚人履行他的主人居鲁士的命令；这样，因为这个命令，自从那时起他们便改变了他们的所有生活方式。随后，他就把使节派到库麦去，要求库麦人把帕克杜那斯引渡过来。于是库麦人决定派人到布朗奇达伊去请示神灵的意见。布朗奇达伊在米利都境内，位于帕诺尔摩斯港的上方。那里有一个古老的时代修建起来的神托所，伊奥尼亚人和爱奥尼亚人都常常到那里去请示神托。

（158）因而库麦人就把他们的使节派到布朗奇达伊这里来请示神托，打听一下在帕克杜那斯这件事上应该如何处置才最能取得神的欢心。神托回答他们，要他们必须把他交到波斯人的手里去。使节带着这个回答回来以后，库麦的人民因而也就打算把帕克杜那斯引渡出去了；可是正当他们的多数人着手这样做的时候，海拉克利戴斯的儿子阿里司托狄科斯，一个在民众中间名声很高的人物，却出来阻止库麦人那样做。他说他绝不相信这个回答，而且说请示神托的使节的报告是错误的。直到最后，一个有阿里司托狄科斯本人参与的使团又一次被派出去，向神请示有关帕克杜那斯的事情。

（159）当他们到达布朗奇达伊的时候，由阿里司托狄科斯代表全体使团对神托问话，他说：“哦，神啊，吕底亚人帕克杜那斯因为有横死在波斯人手中的危险而逃难到我们这里来，但是他们却要求我们把他送回去，而且命令库麦人把他交出来。可是我们虽然很害怕波斯人的势力，在我们还不能确切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怎样去做时，我们是不敢引渡这个请求我们保护的人的。”阿里司托狄科斯这样问了，但是受到请示的神托给了他和先前同样的回答。神托指令他们把帕克杜那斯送回给波斯人。于是阿里司托狄科斯便假装依照他早已准备好的想法行事：他绕圣堂走一圈，把那里的麻雀和栖息在圣殿周围的所有其他鸟类的巢全都毁坏。当他正准备这样做的时候，传说从内堂发出了呼喊声，对阿里司托狄科斯这样说：“你这最不敬神的人啊，你怎么敢如此做？你要把我所保护的鸟类从圣堂洗劫一空吗？”阿里司托狄科斯立即应声回答说：“哦，神啊，你这样拯救你自己所保护的生命，却命令库麦人抛弃他们的被保护人么？”于是神又回答说：“不错，我是这样命令他们的，而因为你的不敬，你很快就会死去，再也不用到我这里来请示关于引渡被保护人的神托了。”

（160）得到了这个回答以后，库麦人不愿意因为引渡他而使自己有遭受毁灭的危险，又担心因为继续收留他而受到攻击，于是就把帕克杜那斯送到米提列奈去。玛札列斯了解这件事之后，又派人到米提列奈那里去对他们要求引渡帕克杜那斯，米提列奈人打算把他交出来，但是要求一些钱财作为报酬。我不能准确说出这笔报酬的数量有多少，因为这笔交易结果并未实现。而当库麦人打听到米提列奈人要准备怎样做的时候，便派一只船驶到列斯波司，帕克杜那斯被载运到岐奥斯去了。帕克杜那斯就是从那里被引渡回去的。岐奥斯人把他从雅典娜-波里乌科司的圣堂中拖了出来，将他交给波斯人。引渡的报酬是获得了阿塔尔涅乌斯这块地方，这块地方原来是归属于美西亚的，和列司波斯相对峙。这样帕克杜那斯便掉进了波斯人手里，他们把他控制起来，以便把他领到居鲁士那里去。在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时期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岐奥斯人用阿塔尔涅乌斯出产的大麦粉呈献给任何神，也不用在那里出产的作物制造上供的糕饼，而本地生产的所有一切都不用来当做供品的。

（161）在玛札列斯从岐奥斯人手中抓到了帕克杜那斯之后，便马上率领军队去讨伐参加围攻塔巴罗斯的那部分人。他首先攻克了普里那涅，并把这个地方的居民全部卖为奴隶，然后他又蹂躏了整个迈安德罗司平原和玛格涅希亚地域，听凭他的士兵对这些地方进行掠夺。然而，很快地他就病死了。

（162）他死之后，哈尔帕哥斯便被派来接替他的统帅职务。他也是美地亚人，这个人曾经被美地亚的国王阿司杜阿该斯召来参加非常不合乎人道的宴会，并曾经帮助居鲁士登上国王的宝位。他受居鲁士之命担任了司令官的职务。在他一进入伊奥尼亚的时候，便采用构筑土丘的方法攻占了若干城邦。当他攻取城池时，他先把敌人逼入城中，然后再顺着城墙构筑土丘而攻取城池。

（163）第一个为他所攻占的伊奥尼亚城邦是波凯亚。波凯亚人在希腊人当中是最早进行远洋航行的人，他们还是发现了亚得里亚海、第勒塞尼亚、伊伯利亚和塔尔提索斯城邦的人。他们在航行时所使用的船只不是圆形的商船而是五十桡船。当他们来到塔尔提索斯时，塔尔提索斯的一个名叫阿尔甘托尼欧斯的国王与他们做了朋友。这个国王在塔尔提索斯统治了八十年并且一直活了一百二十岁。他和波凯亚人变成这样亲密的朋友，以致他在开头的时候竟请求他们离开伊奥尼亚而随意移居到他国内的任何地方来。后来，他明白他并不能说服他们赞同这一点，而且又听到他们说美地亚人的权势如何如何强大起来，他便给他们金钱帮他们在城邦的周围构筑城墙。他出钱的确是毫不吝惜。因为城周长达许多斯塔迪昂，而城墙全部是由砌合得极好的大石构筑成的。

（164）波凯亚人的城墙就这样地全部修建起来。哈尔帕哥斯率领军队前来攻打波凯亚人，包围了他们的城池；但是他向他们提出建议说，假如他们只要毁坏城上的一座棱堡，并奉献出一所住宅来，他就满足了。由于波凯亚人非常不愿意被奴役，他们请求给予一天的时间来认真考虑怎样答复，并且要求哈尔帕哥斯在他们商讨的这一天里把士兵撤离城墙。哈尔帕哥斯回答他们说他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做，虽然这样，他仍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因此哈尔帕哥斯把军队撤离下来了，而这时波凯亚人就把他们那只五十桡的大船放下了水，把他们的妇女和小孩，以及他们的所有财物器具，另外还把从神殿拿出来的神像、石制或者青铜制品和绘画以外的全部供物都搬上了船。随后他们自己也登上了船只，驶到岐奥斯去了。等波斯人返回来的时候，他们所占领的仅仅是一座空城罢了。

（165）当波凯亚人到达岐奥斯之后，便设法从岐奥斯人那儿购买被称为欧伊努赛的一些岛屿，可是岐奥斯人不肯卖给他们，因为他们担心波凯亚人会在那里设立市集，从而把本国的商人从当地的海上贸易中排挤出去。波凯亚人在这里既然遭到拒绝，便到库尔诺斯去，在那里，他们依照着二十年之前神托的意旨建立了一个叫阿拉里亚的城市。阿尔甘托尼欧斯在这时已经死去了。但是，在出发到这个地方之前，他们先返回了波凯亚，并把奉哈尔帕哥斯之命留驻在那里的波斯卫戍部队全部杀死。在这以后，他们又狠狠地咒骂了不和他们一齐乘船撤走而是无耻地留下的人。另外，他们又把灼热的铁块扔进海中，发誓说他们决不返回波凯亚，除非这块铁重新出现于海面。但是当他们打算航行到库尔诺斯去时，大部分的市民是这样的悲哀，是这样地眷恋他们的城市和他们的故乡生活，他们竟然违背了誓言而返回了波凯亚。那些遵从誓言的人则从欧伊努赛岛启帆出海了。

（166）当他们到达库尔诺斯之后，他们就和以前陆陆续续来到这儿的波凯亚人生活在一起，他们在那里营建了圣殿。但是，在这期间，他们却不断抢夺和蹂躏他们所有的邻人，因此最后第勒塞尼亚人和迦太基人不得不一起来反抗他们，他们分别派出一支由六十只船组成的舰队去攻打他们的城邦。波凯亚人这方面也把他们全部的六十只船装备起来，在叫做萨地尼亚海的海面上和敌人对阵。在双方交战之后，波凯亚人取得了胜利，但是他们的胜利只是一种卡德美亚的成功（惨胜）。因为他们在战斗中折损了四十只船，而余下的二十只在战斗之后，船头的部分也已弯曲得不成样子，无法再使用了。因此波凯亚人就驶回阿拉里亚，把他们的妇女、儿童和他们的船所能装得下的所有财物载运上船，离开库尔诺斯而到列吉昂去了。

（167）迦太基人与第勒塞尼亚人获得了被损坏的四十只船和船上的大部分人员，他们在战斗之后把这些俘虏带下了船，用石头把他们全给砸死了。以后，阿吉拉地区的绵羊、驮兽，甚至是人，只要经过这些被砸死的波凯亚人所在的地点，他们不是身体扭曲得不成样子，就是成了跛子，或是变得半身不遂。所以阿吉拉的居民便叫人到戴尔波伊去请示神托，询问神如何能宽恕他们的罪过。佩提亚的回答是要求他们执行阿吉拉人直到今天还举行的仪式：给波凯亚人的死难者举行隆重的祭仪，举行盛大的运动会和赛马会。波凯亚人当中被俘的这一部分所遭受到的命运便是这样。逃到列吉昂去的那些波凯亚人，他们又从那里离开，在欧伊诺特里亚地区获得了一个叫做叙埃雷的城邦。他们之所以殖民于这个城邦，是由于他们从一个波西多尼亚的人那里打听到，佩提亚的神托要他们建造库尔诺斯这件事的意思并不是让他们在库尔诺斯岛上建立一座城邦，而是要修造一座圣殿来祭祀英雄库尔诺斯。伊奥尼亚的波凯亚人的情况就是这样。

（168）提奥斯人的遭遇和波凯亚人差不多是相同的：当哈尔帕哥斯修建土丘来攻略他们的城池的时候，他们也都全部乘上了船，驶往色雷斯。他们在那里建筑了阿布戴拉城。克拉佐美纳伊人提美西奥斯以前曾经修筑过这座城市，但是他并没有从中获得什么利益，就给色雷斯人驱逐。不过，今天在阿布戴拉住的提奥斯人都仍旧把他当做英雄来崇敬。

（169）在全部的伊奥尼亚城市中，唯有这两个城市，不愿意沦为奴隶而离开了他们的故国。其他伊奥尼亚人，除去米利都人以外，和逃离故土的那些人一样，勇敢地抵抗了哈尔帕哥斯而且为了各自的城邦的自由与独立立下了许多丰功伟绩，但是他们相继地被打败了。他们的城邦被攻占，居民全都投降，各自回到他们原来居住的城邦，听任他们新主人的摆弄。正像我已经说过的，米利都曾经和居鲁士本人缔结了盟约，因而得以平安无事。这样爱奥尼亚便再次遭到了奴役。当哈尔帕哥斯臣服了大陆上的爱奥尼亚人的时候，岛上的爱奥尼亚人担心受到同样的灾难，因此也就投降居鲁士了。

（170）正当伊奥尼亚人虽然陷于悲惨的地步，但他们仍旧和以往一样在帕尼欧尼翁举行集合时，我听说普里耶涅人比亚斯曾经向伊奥尼亚人提出了一个非常有益的意见，而他们如果接受这个意见，就可能使伊奥尼亚人成为希腊人当中最幸福繁荣的人。他说他们应该一致团结起来，一同出海到萨地尼亚去，并且在那里营建一个全新的伊奥尼亚人的城市。如此一来，他们不但能够逃脱奴役而且能够达到巨大的繁荣，因为他们已经了解了世界上最大的岛屿并且统治了其他的人们。但是如果他们仍然留在伊奥尼亚，他觉得他看不出有什么重新获得已经失去的自由的希望。普里耶涅人比亚斯在伊奥尼亚人衰败之际向他们提出的意见便是如此。然而在他们遭受灾难之前，一个和腓尼基人有血缘关系的米利都人泰利士曾经向他们提出了另一个有益的建议。他劝说他们建立一个共同的政府并把提奥斯作为这个政府的所在地（因为提奥斯就在伊奥尼亚的中心），而其他的各个城市则仍旧遵照以往的方式生活，就好像它们是郡区一样。

（171）这些人向他们所提供的建议就是这样。哈尔帕哥斯在臣服了伊奥尼亚人以后，便强迫伊奥尼亚人和爱奥里斯人参与他的部队，一同去攻占卡里亚人、卡乌诺斯人、吕奇亚人。在上面所说的各族人当中，卡里亚人是从岛屿上到大陆来的一个民族。在古昔的时期，他们是国王米诺斯的臣下，他们当时被叫做列列该斯人，居住在岛屿上面。在据我所了解的最久远的时代，他们从来没有义务对任何人纳贡，只是在国王米诺斯需要时，提供给他船只以及乘务人员。因此，既然米诺斯是一个征服了大量土地而且是一个在战争中常常取得战绩的国王，卡里亚人在他的统治时代，是远比其他任何民族都要闻名的民族。他们还发明了三样东西，而且希腊人就是从他们这里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三样东西的。他们首先知道把羽冠套到头盔上边，他们把纹章加到盾牌上边，他们又发明把把手套进盾牌上面去。本来在这以前的时候，盾牌是没有把手的，持盾的人只能用一条皮带固定住盾牌，再把它套在脖颈上从左肩的地方垂挂下来。在米诺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伊奥尼亚人和多里斯人把卡里亚人驱逐出了海岛，于是卡里亚人便在大陆上居住下来。以上是克里地人有关卡里亚人的说法，但是卡里亚人自己却并不赞同这个说法。他们认为他们一贯就住在大陆上他们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并且他们也从来没有过和他们现在不相同的名字。为了证实这一点，他们指出了美拉撒地方卡里亚-宙斯的一座古老的圣殿；美西亚人和吕底亚人是卡里亚人的同宗民族，所以有权利进入这座圣殿，因而他们说吕多斯和缪索斯是卡尔的兄弟；但是归属于其他民族的人们，尽管他们也使用卡里亚的语言，都不允许进入这座神殿。

（172）卡乌诺斯人在我看来应当是当地的土著，可是他们自己却说是从克里地来的。就语言而论，卡乌诺斯人的语言和卡里亚人的语言有些类似，还是卡里亚人的语音和卡乌诺斯人的语言相同，这一点我不能做出确实的判断。然而在风俗习惯上面，他们和卡里亚人相去甚远，而且是和所有其他的人相距都很远。他们以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他们是好友或者年龄相当而聚集起来饮宴，这就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他们先前是对某些外国的神灵也崇拜的，但是有一次不知为什么他们却改变了主意（只崇拜他们自己祖先的神了）。于是所有壮年的卡乌诺斯男子便武装起来来到了和卡林达人交界的地方，他们用枪对空中刺，这样，据他们说，就把外国的神赶出去了。

（173）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吕奇亚人自古以来就是生活在克里地的（因为这个岛在先前完全是外邦人住着的）。欧罗巴的两个儿子撒尔佩东和米诺斯两人为了继承王位而在克里地展开了战争，米诺斯的一派在互相的倾轧中占据了优势，因此他便把撒尔佩东和他的一党给驱逐出去了。被放逐的人们渡海来到亚细亚，在米律阿斯的地方登了陆。米律阿斯是吕奇亚人现在居住的地方的古名，今天的米律阿斯人在那时却被称为索律摩伊人。在撒尔佩东统治他们的时候，他的一派仍然保留着他们从克里地那里沿袭过来的名字而叫做铁尔米莱人，而吕奇亚人直到现在仍是被他们相邻的人这样称呼的。可是被自己的兄弟埃盖乌斯从雅典赶出的吕科斯，即潘迪昂的儿子，在这些铁尔米莱人的地盘上撒尔佩东的地方找到托庇场所之后，他们便慢慢地由于吕科斯的原因而被叫做吕奇亚人了。他们的风俗习惯，一部分是克里地人的，另一部分是卡里亚人的。可是他们却有一个和世界上任何民族都不一样的风俗，这种风俗就是：他们不是从父方，而是从母方获得自己的名字。假如一个其他民族的人问一个吕奇亚人他是谁的话，他就会说他是自己的母亲某某人的孩子，这样按着母系推上去。而且，尽管一个有充分公民权的自由女人和一个奴隶结婚的话，他们的孩子也仍具有充分的公民权。但假如一个有充分公民权的自由男子和一个外邦妇女结婚或者是和一个异邦的妾同居的话，即使他是国内的头面人物，他们的孩子也是没有任何公民权利的。

（174）但是，卡里亚人在这些民族当中，直到哈尔帕哥斯把卡里亚人征服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突出的成绩来。而居住在卡里亚的其他希腊人，同样也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在他们当中有克尼多斯人，这是一个从斯巴达移民来的民族，他们占据着靠海的一块称做特里欧庇昂的地岬。这个地方和布巴索斯半岛接壤，而且除了一小部分的领土之外，整个克尼多斯都是被海包围起来的（在北面是凯拉摩斯湾，在南面是叙美岛和罗德斯岛方向的海域）。因而就在哈尔帕哥斯征服伊奥尼亚的时候，克尼多斯人为了把自己的领地变成一个岛，就计划在两海之间宽度大概有五斯塔迪昂的最窄的地方挖一道沟。如此，他们便使他们的所有领土划到地岬这里来了，因为克尼多斯的领地和大陆之间的界限就刚好在他们所挖的那个地岬上面的。许多的克尼多斯人参与了这项工作。可是参加这项工作的人们受伤的数目比平时多并且受伤的方式也很奇特，那就是被石头崩坏了眼睛的人特别多。基于这个原因，克尼多斯人便派人到戴尔波伊去请示，是什么妨碍他们这样做。他们自己说，他们从佩提亚那里获得了用三步格的诗宣托出来的以下的回答：

既不要在地峡修建城墙，也不要在那里挖掘壕沟；

假如宙斯愿意，他迟早会把它变成岛屿了。

因此克尼多斯人便停止了挖沟，而当哈尔帕哥斯率领大军到来时，他们丝毫不加反抗地投降了。

（175）佩达撒人居住是在哈利卡尔那索斯的上方离海岸更远的地方。每当这个民族自身或是他们的邻人要遭遇到不幸的事件的时候，雅典娜神的女司祭就会长出许多胡须来。他们曾经三次遇到这样的先兆。在卡里亚一带的所有居民中，唯有他们对哈尔帕哥斯做了短暂的抵抗，他们在一个名为里戴的山上构筑堡垒加以防守，给波斯人制造了极大的麻烦。

（176）可是，久而久之佩达撒人的要塞最终也不得不投降了。但是当哈尔帕哥斯带领大军进入克桑托斯平原的时候，那里的吕奇亚人便出来在平原上与他交战；尽管双方的人数悬殊很大，但他们还是进行了异常英勇的战斗并且给敌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等到他们终于坚持不住而不得不退回城中的时候，他们便把他们的妻子儿女和他们的全部财物以及他们的奴仆全都集中到卫城之中，随后在卫城点起了火将这一切全部烧光了。在这之后，他们便相互立下了悲壮的誓言，全部冲出了城去抗击敌人，结果他们全部战死在沙场之上了。今天自称为克桑托斯人的那些吕奇亚人大半都是从国外移民来的，只有八十个家族是例外，因为他们碰巧那时不在国内，因此他们残存下来了。哈尔帕哥斯就这样地取得了克桑托斯，卡乌诺斯大约也以相同的方式落到他的手里，因为卡乌诺斯人基本上是以吕奇亚人为榜样投降了。（177）正当哈尔帕哥斯这样地践踏着下亚细亚时，居鲁土自己在上亚细亚把所有民族也都一个不剩地给征服了。对于这些征服，大部分我将要省略过去，仅仅只谈曾经使居鲁士碰到最大困难和最值得一提的那些次征服。

（178）当居鲁士把大陆上所有其他民族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下以后，他开始向亚述人进攻了。亚述拥有许多大城邦，其中最有名、最强大的是巴比伦；在尼诺斯被摧毁以后，亚述人便把首府迁移到巴比伦去了。下面我就要叙述一下巴比伦这座城邦的情况。这座城市位于一个大平原之上，城的形状是正方的，每一面都有一百二十斯塔迪昂长，所以它的四周就一共是四百八十斯塔迪昂了。这座城市的幅员有这般广大，而它的气势也是我们所知道的任何其他城市所难以比拟的。首先，它的四周有一道又宽又深的护城河，河里灌满了水，在护城河的后部则又是一道厚达五十王家佩巨斯，高度达二百佩巨斯的城墙。王家佩巨斯比一般的佩巨斯要宽三个手指。

（179）另外，从护城河里掘出来的土有什么用途在这里我必须提一提，还要说一说城墙是如何修建起来的。在他们把土从护城河掘出之后，他们马上把它做成了大砖，而且在大砖的数目做得够用的时候，他们就把这些砖放到窑里去烧。然后他们便着手建筑，开始是用砖砌筑护城河的河岸，随后用相同的方式修造城墙本身。他们把烧热的沥青当做混凝土使用，并在每隔三十层砖的地方加上一层芦苇编织成的席子。在城墙上面，顺着城墙的两边，他们修建了互相对峙的单间的房屋，房屋中间能够跑得开一辆四匹马的战车。四周的城墙总共有一百座城门，它们全都是青铜的，即便是柱与楣也不例外。工程中所用的沥青是从伊斯城运到巴比伦来的，那里离巴比伦有八天路程，伊斯城旁边有一条流入幼发拉底河的小河，它同样被称做伊斯河。人们可以在伊斯河的河水里获得大量的沥青块，沥青就是从那里运来修筑巴比伦城墙的。

（180）巴比伦的城池便是这样修筑起来的。有一条河从城中流过，把全城分成两个部分，这条河便是幼发拉底河，这是一条既宽且深，而且水流湍急的河流；它起源于阿尔美尼亚，流入红海。城池两面都一直修建到河边，从那里城墙作了个直角的转弯，然后顺着河流的两岸构筑烧制的砖块砌成的墙壁。城市本身内部基本上是三层或四层的房屋。它们当中的街道都是笔直的，不仅仅是与河垂直的是这样，其他的也是如此。在每一条这样靠河的街道的尽头地方，在河边墙壁上全都各自有一个小门，这些小门也都是青铜制成而且也是面朝河水的。

（181）外面的一道城墙是城邦的铠甲。但在其内部还有另外的一道城墙，这道城墙比外部城墙要单薄一些，但它的牢固程度与之相比却毫无逊色。在城邦的这两部分的核心，各有一座要塞，一方面是有宏伟而坚固的围墙环绕着的王宫；另一方面就是倍洛斯-宙斯的圣域，这是一块有青铜门的、二斯塔迪昂见方的禁地，这个地方在现在还存在的。在这个圣域的中心，有一个建得非常坚固，长度和宽度各有一斯塔迪昂的塔，塔上又接着有第二个塔，第二个塔上又有第三个塔，如此一直到第八个塔。人们必须从外部循着像螺旋线那样绕过各塔的扶梯才能走上塔顶去。在一个人走到中途的时候，他可以看到歇息的地方，这里专门设有座位以供人们休息，当到塔顶上去的人们走累时，在此得以休息。在最后的一重塔上，建有一座巨大的圣殿，圣堂内部有一张巨大的、铺设得十分华丽的卧床，卧床旁边还有一张黄金的桌子。可是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神像，除了当地的一位妇女之外，也没有任何人在那儿过夜；然而，根据担任这个神的司祭的迦勒底人的说法，这个妇女是这个神从所有妇女中推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