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夫曼没有再见到班奇太太,她当晚死了。不过她给鲁夫曼留下了最好的遗赠:帮助她珍爱自己的工作--做一名好护士。
背袋里装的什么
命运有两种方法可以打垮我们:拒绝我们的愿望或满足我们的愿望。
--阿米尔
米洛斯拉夫-茹拉夫斯童年时经历过这样一件事,他至今难以忘怀。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爸爸上前线去了,妈妈独自带着他和妹妹,住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当时,米洛斯拉夫和妹妹还小,记不清爸爸的模样,只从照片上见过。不过,妈妈总是给他们讲起爸爸。
于是,他们也经常缠着妈妈要爸爸。妈妈总是哄他们说,爸爸快回来啦,因为眼看着仗就要打完了。然而,战争总是结束不了。后来,妈妈终于对他们说了实话:爸爸还在意大利前线作战。
妈妈向来坚强,米洛斯拉夫从未见过她流眼泪。晚上,妈妈一封一封地给前线的爸爸写信。爸爸的信也时时从前线寄到家,灰色的信封上盖着式样各异的邮件检查机关和战地邮局的邮戳。每当妈妈接到爸爸的信时,总是一边看,一边随口讲给他和妹妹听。
有一次听妈妈说,爸爸负伤住到了野战医院,伤好后不能再回到前线打仗,就调到了军需机关。这样,爸爸很快就有希望回趟家,还一定会给他们背回一袋好吃的东西。
米洛斯拉夫和妹妹猜想,那袋子里装的是大块大块的腌肉,在当时,那可是他们的奢望。于是,每个晚上睡觉前,他们都盼着父亲背着满满的一袋香喷喷的腌肉回来。
爸爸终于回来了,他把身上的背袋往墙角一放,就过来拥抱家人,袋子比他们想象的还满。他们缠住爸爸不放,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无穷无尽。爸爸浑身上下都是烟草味和朗姆酒味,他把米洛斯拉夫和妹妹抱在膝上,没完没了地逗他们,还让他们玩他胸前佩带的十字勋章和各式立功奖章,用他好久没刮过的硬胡茬扎他们的脸蛋。
墙角那只又大又满的背袋吸引着他们--里面装着神奇诱人的美味,最好吃的当然是腌肉。想着想着,米洛斯拉夫的口水就禁不住往下流。
他和妹妹没睡着,妈妈进屋时,他俩假装睡熟了,一动不动地躺着,眯缝着眼偷偷往外瞧。妈妈站住了,盯着那个袋子,好像她也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腰,吃力地搬起背袋--背袋装得太实了,哗得一下把东西全倒在桌子上。
看着眼前的景象,米洛斯拉夫和妹妹惊呆了,失望,委屈,又感到害怕:桌子上全是信,用绳子捆好的一沓沓蓝色、白色、灰色、红色的信封,他们太熟悉这些信了,因为它们是在战争年月里,妈妈写给爸爸的全部家信,而且在数不清的晚上,妈妈写完后交给米洛斯拉夫和妹妹投到邮筒里的。信,信,从这个大背袋里倒出来的全是信,堆满了整整一个桌子。
此时此刻,从来没有流过泪的妈妈,第一次在孩子们面前哭了。起初,她小声地抽泣,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她用双手捂住眼睛,泪水又顺着指缝往下流。妈妈摇头想止住泪水,但是没用,她最终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心里也难过起来。妈妈就这样一直哭着,爸爸也一直紧紧地抱着妈妈。
仁爱与聪明
所谓爱所有人,就是觉得自己能妥善处理同所有人的关系,随时准备帮助他,对那些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人们作出一些爱的姿态。
--纽曼
小时候,杰夫?贝索斯经常到德克萨斯州的科图拉去,在祖父的牧场过夏天。小杰夫帮着修理风车,给牛打防疫针,还干牧场上的一些杂事。他非常喜欢牧场的生活。
同祖父母一起过夏天,最有意思的活动之一是参加活动房屋俱乐部组织的旅游活动。这是一个由拖着活动房屋在美国和加拿大到处旅行的人组成的俱乐部。杰夫的祖父母都是俱乐部会员,他们有一辆31英尺长的活动房屋拖车,就挂在一辆1973年造的“奥兹”牌汽车后面。他们经常在夏天参加俱乐部组织的旅行,那是大约300辆活动房屋拖车组成的旅行队伍。正是在这样的旅行途中,有一天,祖父在适当的时候给杰夫讲了一段话。
那时,杰夫才10岁多一点,但他已经开始对世事有了自己的看法。当然,小杰夫总是自以为什么都懂。
那时候,他跟现在一样爱读书并且喜欢数学。经历过长途旅行的人都知道,不管随身带了多少书,不管交谈多么投机,不管风景多么美丽,总会有很多时候闲得没事胡思乱想。杰夫在这样的空闲时间里进行计算。他计算每升汽油能走多少里程,还计算在旅途中购买的每一件杂品的平均价格。有一次,他看到一条反对吸烟的电视广告,广播员说,吸烟者每吸一口烟,寿命便缩短两分钟。杰夫想到祖母吸烟,他讨厌吸烟,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吸烟有害祖母的健康,而且他想,任何一个小孩,如果他坐在烟雾弥漫的汽车后座上旅行数千英里,都会讨厌吸烟的。因此,有一天在长途跋涉中,杰夫决定做这样一道数学题。
他记不得确切的数字了,反正是每吸一口烟便缩短两分钟寿命,每支烟吸20口,每包烟20支,每天一包,抽了30年,计算的结果大约是总共缩短了16年寿命。杰夫对这个计算结果感到洋洋自得,他把小脑袋伸到两个前座椅中间,拍拍祖母的肩膀说:“您由于抽烟已经减寿16年。”他向她解释了计算方法,但出现的结果不是他所期待的。
杰夫以为会因为一次了不起的计算而得到某种夸赞,比如“你真聪明,算得很好”之类,但是没有,祖母放声大哭起来。杰夫感到害怕,一声不响地坐回后排座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祖母不停地哭泣,闷头开车的祖父小心地把车停到路边。他下了车,把杰夫也叫了下来。杰夫不知惹的麻烦到底有多大?他猜不出后果有多严重。
他们站在汽车和拖车之间。杰夫看着别的车一辆辆过去,等待着祖父的训斥,他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大约过了一分钟,祖父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仁爱比聪明更难做到。”
祖父的话和绅士风度让杰夫终身难忘。他一向敬佩祖父的才智,但是在那一天,他开始懂得,才智是天赋所致,而仁爱之心,才是可以引以为豪的。从那以后,杰夫一直在按照祖父的教诲做人。
成为天使的人
生活中的善越多,生活本身的情趣也越多。二者水乳交融,相辅相成。
--托尔斯泰
安吉拉?斯德吉尔七年级的时候,志愿到本镇的医院里当护士的小助手。那年夏天,她每星期为医院服务30至40个小时。
安吉拉在那里的大多数时间都和吉拉斯佩先生在一起。据她所知,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他,似乎谁也不关心他的病情。安吉拉陪了他很多天。
在陪伴他的时候,安吉拉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对他说话,此外还帮他做一些必须做的事情。他成了安吉拉的亲密朋友,即使他对安吉拉的回应只是偶尔捏捏她的手。因为,吉拉斯佩先生当时正处在昏迷之中。
后来,安吉拉离开了医院,和父母度假去了,大约过了一周的时间,当她回来的时候,吉拉斯佩先生已经不在那里了。安吉拉没有勇气问其他护士他到哪里去了,因为她害怕她们会告诉她吉拉斯佩先生已经死了。就这样,她在上八年级的时候,怀揣着许多得不到解答的问题,继续在那里当一名志愿者。
几年后,安吉拉进了中学。有一天,她在加油站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当想起他是谁的时候,安吉拉泪如泉涌:他还活着!
安吉拉鼓起勇气问他是不是吉拉斯佩先生,以及他在5年前是不是曾经昏迷过。他很惊讶,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他回答说是的。安吉拉向他解释自己是如何认识他的,以及她曾经在医院里长时间地对着他说话。他的眼里顿时涌出了泪水,又给了安吉拉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他告诉安吉拉,当他昏迷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能够听到她在对他说话,能够感受到她一直握着他的手。他以为在那里陪伴他的是一位天使,而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吉拉斯佩先生坚定地认为,是安吉拉的声音和触摸才使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接着,他告诉安吉拉一些有关他生活方面的事情,以及他是如何陷入昏迷状态的。两个人都哭了,然后互相拥抱着说了再见,就各自离开了。
虽然,安吉拉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但他一直在安吉拉心里。每次想到他,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喜悦。她知道,是自己使他的生命在生与死之间创造了奇迹。更为重要的是,他使安吉拉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安吉拉永远不会忘记他以及他为自己做的事:他使自己成为了天使!
受罚的父亲
父母不能把孩子引向正确的方向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不是正确的。
--哈伯特
道格拉斯先生是美国《芝加哥快报》的编辑总监,他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委派,来中国做教育援助志愿者,他对孩子们讲叙了这个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小琼妮今年5岁,一年前他和妻子在芝加哥协议离婚时,承诺并将以下这个口头约定遵守至今:彼此都要永远爱她,决不能让他们离婚的阴影伤及她幼小的心灵,要让她成为一个人格健全、心理健康的人。所以,当小琼妮第一次哭着问他和妻子芭芭拉“你们都不爱我了吗?”的时候,他们的回答如出一辙:“不,宝贝,我们都很爱你,并且我们发誓一辈子爱你,只是我们大人之间出了点问题--我们不再爱对方了。这当然很让人沮丧,但宝贝你要明白,这是大人们的事情,与你无关。”法庭将小琼妮的抚养权判给了他。半年后小琼妮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权利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只要不违背大家共同承诺的游戏规则。
他曾经多次和小琼妮探讨,人最宝贵的品质是什么,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诚实、善良、勇于承担责任排在前三位。当小琼妮将幼稚的拼图游戏板偷偷带回家,并撒谎说是同班的杰克送给她的之后,她明白了这一点:撒了谎就必须接受惩罚。于是,小琼妮在退回玩具并当面道歉后,还无奈地面临着三项关于惩罚的选择:1、一个星期之内不能吃冰淇淋;2、取消周日下午中央公园的滑草游戏及野餐活动;3、接受肉刑--在屁股上狠揍两巴掌。
他给了她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可她只用了5秒钟就决定接受第三种惩罚。她的选择让他相当为难,他不愿意体罚她,于是给了她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可她重申决不放弃吃冰淇淋以及滑草和野餐的权利。他只得致电给芭芭拉,请她回来当“监刑官”。他为自己民主的教育方式沾沾自喜,可是仅过了一个星期,他就领教了民主的威力。
他通常在夜里12点以前处理完第二天要见报的稿件,可由于这个星期天陪小琼妮去中央公园玩,所以当天一直忙到了凌晨3点。早晨8点,闹钟响了,睡意正酣的他随手关了闹钟。那天,他是被孩子叫醒的。当他开着车一路疾驰将小琼妮送到幼稚园时,已是上午10点半了。
劳拉女士是幼稚园的园长,她走到小琼妮面前蹲了下来,面带微笑地问道:“琼妮,你为什么迟到了?”“哦,小琼妮昨天玩累了,因此今天上午多睡了一会儿,请您原谅。”他在一旁随口答道。“不,爸爸,你在撒谎!我没有贪睡,贪睡的是你!”
身后的小琼妮愤怒地大叫起来,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呆住了,窘迫地看着小琼妮,半天说不出话来。“非常抱歉,劳拉女士,的确是因为我贪睡而导致小琼妮迟到的,请您原谅。”他缓过劲儿来,尴尬地向劳拉解释着。
之后,他又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小琼妮:“宝贝,是爸爸错了,对不起。”“爸爸,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你承不承认你刚才在撒谎?”小琼妮擦干眼泪,神情严肃地盯着他:“你现在有两种惩罚方式可以选择,”小琼妮竖起了两个指头,“1、取消本周末和辛蒂小姐(他刚认识的女友)的约会;2、接受肉刑。”
“宝贝,我选择接受肉刑,可是你得明白,妈妈昨天出差到南方加州去了,我们缺少一位‘监刑官’。”他企图蒙混过关。
“如果琼妮不介意的话,我倒愿意出任本次肉刑的‘监刑官’。”劳拉女士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他目瞪口呆,小琼妮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星期一的上午,在芝加哥一所普通的幼稚园里,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请这位绅士体面地接受惩罚。”这一切的确非常令人尴尬--他,美国公民,35岁,拥有密苏里州立大学新闻学硕士学位,现为《芝加哥快报》编辑总监的雷蒙尼-道格拉斯先生,穿着整齐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向他的女儿--琼妮?道格拉斯,一个年仅5岁的孩子,撅起了屁股……
让爸爸回家
了解自己父亲的孩子准聪明。
--荣格
爸爸搬走之后,妈妈变得失魂落魄。哈尔兄妹几个看见妈妈伤心的样子,不知怎样鼓励她从这种阴郁的情绪中走出来。妈妈常对他们说:“你爸爸就算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还有你们几个孩子呢,他就这么狠心不回来了!”弟弟对哈尔说:“要让爸爸回来,光凭妈妈的力量不行,还得加上我们三个孩子。我们帮助妈妈挽救婚姻,也是帮助我们自己挽救家庭。”于是他们设计了一套照片。
第一张照片:一家人在公园里露营,野餐桌上摆着刀、叉、勺和杯子。他们全都围坐在餐桌旁,妈妈旁边空着一个位子,位子上有着同样的刀、叉、勺和杯子。这是留给爸爸的。
第二张照片:孩子们和妈妈在后花园修整草坪,爸爸的手套和工作服放在木椅上,还有一把大剪刀,那是平时里家中集体劳动时爸爸常用的一套行头。弟弟在照片下面题词:“爸爸,这个大剪刀是你的。”
第三张照片:弟弟的脚扎破了,他绑着绷带拄着拐杖,一脚着地,另一只脚跷着。照片的题词是:“爸爸,这个拐杖不好用,我要你扶我一把。”
第四张照片是哈尔设计的:一个老人站在湖边,孤单单的一个人,脚下是一群鸽子,老人和鸽子一起吃面包。他是这样写这幅照片的题词的:“爸爸,比鸽子可爱的儿子想念你。”
他们把这套照片冲洗放大,细心地装在精心制作的镜框里,然后就去本地报社打广告。圣诞节期间什么都大减价,连广告也大减价,妈妈说减不减价都要打广告。因为爸爸走时没有留下地址和电话,无从查找,惟一的可能就是在报纸上打广告。
他们的广告内容是:“请爸爸在圣诞节前一天在梅西商店正门前接受儿子的圣诞礼物。”为了给爸爸留面子,他们没有写他的名字,只在落款处写了弟弟的名字麦可。他们想爸爸一看到弟弟的名字肯定就知道是写给他的。这条广告语是三兄弟集体策划的,逐字斟酌,感情强烈,连报社负责广告的工作人员都被感动了。圣诞节前一天,兄弟三人按着广告上的时间去了梅西商店。
梅西商店前熙熙攘攘,购物的人群夹着各式各样的礼品盒。哈尔一眼就看到了大块头、宽肩膀的爸爸,他正呆呆地站在人群中张望。他们立刻穿过马路,哈尔和哥哥一人拽住爸爸的一只胳膊,弟弟扑在爸爸怀里。
旁边还有好几个男人,看他们来了,都不约而同地抬起胳膊看手表。原来这几个男人也都是离家出走的爸爸,都有个儿子叫麦可,看了广告以为是自己的儿子约他来,想不到当了“电灯泡”。哈尔数了一下,竟有13个之多。
孩子们把为爸爸拍摄的照片当场打开给他看,爸爸的眼眶一下就湿了。那13个男人也探过头来,他们个个高大魁梧,却也个个像迷失了方向、失了群的羔羊,挺可怜的样子。妈妈在远处望着他们,这时情不自禁地走过来,亲切地低声对爸爸说:“回家吧。”
爸爸一声没吭,就和他们一起回家了。
三兄弟忍不住回头看那13个大男人。他们挥手说:“今夜我们也回家。”
角色互换
将爱的能量传送给别人,我们自己就会变成一条管道,吸纳来自上天的神圣能源。这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尝试。
--詹姆士?雷德非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爱笛?阿玛刚刚从亚历桑那州回到家。那天晚上很冷,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爱笛很想早点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去。当爱笛走在走廊上,准备回到自己的宿舍时,爱笛大学的教授邦妮向她走过来。教授把爱笛带到她房间,然后告诉爱笛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妈妈出车祸了,目前正在附近一家医院的加护病房里接受治疗,情况危急。
爱笛走进医院里,奶奶把爱笛拉到一旁,告诉爱笛不论在什么情况下,绝对不可以在妈妈面前哭。
有个护士把门打开,爱笛看到了好多台机器。爱笛的胃一直翻滚着,强烈的药水味让爱笛很想吐。妈妈的病房就在护士室的旁边。爱笛看到妈妈侧躺着,她小小的身体背对着爱笛,她绑满绷带的两腿中间,夹着一个柔软的枕头。她很痛苦,因为她连翻个身都办不到。爱笛慢慢走到她旁边,用镇静的声音对她说:“嗨!妈妈!”其实,爱笛一直压抑自己,强迫自己千万不可以哭出来。
妈妈的身体很虚弱,令爱笛震惊无比。她的脸整个肿起来,两个黑眼圈尤其严重,喉咙、胳膊都插着管子。
爱笛轻轻地握着妈妈又冷又肿的手,试着保持冷静。她一直看着爱笛,白眼球一直翻着,手则一直拍着床。她想告诉爱笛她身体有多痛。爱笛把脸转开,不想让她看到爱笛的眼泪从脸上滚下来。到最后,爱笛必须离开病房一会儿,因为爱笛再也压抑不了自己悲伤的情绪。爱笛受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妈妈随时都可能离开她。
爱笛一整天都陪着妈妈。医生把呼吸器拔起来一会儿,妈妈才有机会小声地说几个字,可是爱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妈妈。爱笛很想大叫出来,但是爱笛知道她绝对不可以那么做。爱笛只能回到家里,哭着睡着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爱笛的生活就完全不同了。妈妈出事之前,爱笛只需要当个纯粹的小孩子就行了,惟一需要面对的,只是青春期的多愁善感而已。爱笛对所谓“危机”的诠释已经永远改变了。妈妈从死神那里挣扎着活了下来,然后要重新学走路。爱笛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也有了巨大的转变:妈妈需要我。在学校里每天要经历的磨练和苦难,从前好像很重要,可是现在不再是如此了。妈妈和爱笛一起面对死亡,生命对她们而言,都有了新的意义。
经过加护病房护士的细心照料,一个星期后,妈妈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把呼吸器拿下来,并且换到普通病房养病。妈妈终于脱离险境了,但是她的腿骨完全碎了,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走路。不过,爱笛一直感激上帝能让妈妈活下来。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只要爱笛有时间,爱笛都会去医院看妈妈。最后,妈妈的“医院套房”移到了家。爱笛松了一口气,也很高兴,医生终于答应让妈妈回家了。
妈妈能再回家,大家都觉得这是幸运。但是,爱笛必须肩负起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工作。虽然有个护士会按期来家里看妈妈,可是大部分的时间都由爱笛来照顾妈妈。爱笛喂妈妈吃东西,帮她洗澡。当她可以自己上厕所的时候,爱笛也扶着她,陪她走到厕所去。当时的爱笛竟然对妈妈扮演起“妈妈”的角色,连爱笛自己都很惊讶。整个照料的过程不太轻松,但是在妈妈需要爱笛的时候,能陪在她身边,爱笛心里觉得很舒服。不过,最难的事情,莫过于要在妈妈面前表现自己活泼快乐的一面。妈妈忍受着伤口的疼痛,什么事都得依靠别人,所以心情常常变得很沮丧。为了要让妈妈的精神好一点,爱笛必须保持笑容。可是,事实上,在爱笛的心里,爱笛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眼泪。
妈妈对爱笛的依赖,改变了她们的关系。从前,她们的母女关系很沉重。可是自从妈妈出了车祸之后,她们彼此变得互相依赖。为了把妈妈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爱笛要帮她找回重新独立生活的勇气和能力。妈妈也得学着接受爱笛的帮助,同时也要接受爱笛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的事实。她们变成最好、最亲密的朋友。她们彼此倾诉心事,也很喜欢和对方在一起。
妈妈出车祸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到现在为止,妈妈身体的痛苦仍未完全消失,爱笛看在眼里,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是这些年来,爱笛也成长了许多。为扮演妈妈的角色,爱笛学到很多经验,特别是为人父母的感受:父母担心子女、保护子女,最重要的是,为子女无条件地付出,给子女不求回报的爱。这是世界上最甜美的爱。
迷恋情节
最甜美的是爱情,最苦涩的也是爱情。
--菲?贝利
新婚夫妇巴萨和阿拉正在返回麦蒂希市的途中。他们在那里租了一间房子。
“想不想玩游戏?”吉克想借此消磨旅途中的时间。
两个旅伴爽快地答应了。
“我给你们描述一段情节,你们要设法解释它。可以向我提任何问题,而我只回答‘对’或‘否’。”
新婚夫妇对此热心起来,于是吉克便开始讲起他的游戏:
“夜深人静。一个男人正在睡觉。电话铃突然响起了。他起来,摘下电话听筒,却没有人说话。男人挂上了电话,又睡着了。请解释一下情节。”
年轻人显然很感兴趣,没过多久就开始提问了:
“是女人打来的电话?”巴萨一箭中的地问。
“为什么偏是女人?”阿拉蹙眉说,但吉克的“对”字已经出口了。
“女人认识他?”巴萨紧追不舍,看得出,这年轻人是个真正会玩游戏的人。
“你干吗缠着这个陌生女人?”阿拉发火了,但吉克又已经给予了肯定答复。
“男人结婚了?”情绪激动的姑娘也参加了游戏。
“对。”吉克宽慰她说。
“你满意了吧?”她揶揄丈夫说。
“但打电话的,大概不是妻子吧?”巴萨以一种见多识广的人的口气说。
阿拉的脸刷地红了。吉克实事求是地肯定,这不是妻子打的。
“这样看来,她只在晚上打电话?”巴萨迅速地迫近情节的谜底。
“瞧他那样子!”阿拉声音颤抖地喊道,“好像无所不知似的。”
“亲爱的,”年轻的丈夫温情脉脉地微笑着,“家庭生活中无奇不有嘛!”
阿拉也微笑了。但这笑容预示着凶多吉少:
“好啊,那又怎样?”
如果巴萨有经验的话,他可能会到此打住,但夜半铃声的情节完全吸引了他,他无暇留心爱妻的语调。
“这个女人,她很漂亮?”他孤注一掷地问。
“对,”吉克答道。于是巴萨喜笑颜开了。毋庸置疑,每个人都会为发现自己具有演绎推理的才能而感到高兴的。
“那么,”他得意洋洋地问,“那女人是想证实一下她的情人是否在家?”
“太卑鄙了!”阿拉喊道。
“不”,吉克坚决地回答。
巴萨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
“他使女人痛苦了?”他问。
“对,”吉克答道。
“太好了!”巴萨喊道。
“您听见了吗?”阿拉问吉克,“一提到男人使女人痛苦,他就开心了。”
“等等,”巴萨说,“别打岔……”
“啊,我打岔?”
“等等,我跟你说……”巴萨眼露凶光,“一切都很清楚,这是暗号!”
“我也一切都清楚了,”阿拉站起来走向车门口,正好电气列车在一个站台边停下了。
“阿拉!”新郎喊道,“我们是下一站下车!”
“那是您下一站下车。”阿拉傲然回答,说罢便消失了。
巴萨绝望地随妻子跑去。在跑进通道之前,他猛地站住朝吉克喊道:
“我猜对了?”
“没有!”吉克大声回答道。
小伙子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电气列车徐徐开动了。他挥了一下手,便消失在门外。
打那以后,吉克再也没遇见巴萨和阿拉,也不知道小两口是否言归于好了。须知阿拉不应平白无故地(说实话,这种事是屡有所闻的)怀疑自己的丈夫。情节的谜底出奇地简单无邪。
男人睡觉打鼾,鼾声吵醒了隔壁的女人。为了把邻居弄醒,她拨了他的电话号码。确信折磨着她的人醒了之后,她挂了电话。事情就是这样。但是却成了新婚夫妇争吵的理由。因而呼吁大家,如果你们在哪儿遇到巴萨和阿拉,请向他们说明谜底。让我们共同努力使年轻的家庭免遭破裂!
夫妻之间
爱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将变成黑夜。
--罗兰
赖利和乔安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住的是中等社区的普通房子。就像其他平凡的夫妻一样,他们努力挣钱维持家计,同时积极为孩子的未来打算。
人说做夫妻没有不闹别扭的,当然,他们也会为了婚姻生活的不如意而吵架拌嘴、相互责备。
但有一天,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你知道吗,乔安,我有个神奇衣柜,每次我一打开抽屉,里面就摆好了袜子和内衣。”赖利接着对乔安说,“谢谢你这些年来帮我整理衣物。”
乔安听了之后,拉下眼镜瞅着赖利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心中的谢意。”
乔安心想:反正这也不是赖利第一次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对这事也没有特别在意。
“乔安,这个月开出的十六张支票中,有十五张的号码登记正确,刷新以前的纪录了。”
乔安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脸狐疑地望着赖利:“你老是抱怨我把支票号码登记错误,今天怎么改变态度了?”
“没特别理由,谢谢你这么细心,注意到这些小事。”
乔安摇了摇头,继续拿针缝补衣物。“他到底哪里不对劲呀?”她不解地喃喃自语。
然而,乔安第二天在超市开支票时,不自觉地留意是否写对了支票号码。“我怎么突然会去注意那些无聊的支票号码呢?”她自己也觉得纳闷。
乔安最初试着不去在意赖利的改变,但他的“怪异言行”却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乔安,这顿晚餐好丰盛呀!真是辛苦你了,过去十五年中,你为我和孩子至少煮了一万四千多次饭。”
“乔安,屋子看来真干净,你一定费了不少力气打扫吧?”
“乔安,谢谢,有你陪在身旁真好。”
乔安心中的疑虑渐增:“他以前不是老爱讽刺我、批评我吗?”
不只是乔安觉得奇怪,连16岁的女儿雪莉也发现老爸有180度的大转变:“妈,爸的脑袋坏了。我擦粉涂口红,穿得又邋里邋遢,他居然还说我打扮得很漂亮。这不像爸,他到底怎么了?”
即使妻女有百般的怀疑与不解,赖利仍不时地表达他的谢意或者赞美。
数周过后,乔安渐渐习惯了老公“诡异的甜言蜜语”,有时还会压着嗓子回他一句“谢谢”。虽然她心中颇受感动,但表面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直到有一天,赖利走进厨房对她说: “把锅铲放下,去休息吧,今晚的菜我来张罗就行了。”
许久没有动静,“谢谢你,赖利,真的很谢谢你。”
乔安现在自信心大增,情绪也不似往常般起伏不定。她有时嘴上还会哼哼歌,连走路的步伐都要轻快许多。她心想:“我还真喜欢赖利现在这个样子呢!”
也许故事到此应该结束,但后来又发生了另一件极不寻常的事--这次换乔安开口说话了:“赖利,谢谢你多年来辛苦养活这个家,我想我从没向你表示过心里的感激。”
国王的妻子
爱情是一首美好的歌,但它不容易谱写成功。
--罗素
弗兰西斯?霍勒是沙特王宫的一名外籍家庭教师,主要任务是陪七位小公主阅读英文童话,每年的收入是英国首相布莱尔的40倍。不过,她被解聘了。在重返剑桥读书的那天,有200多名记者云集在圣凯瑟琳学院门口打探内幕,鉴于有协议在先,她回避了所有的提问。
一位陪同小公主阅读童话的人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人们有很多猜测。法国的一家报纸说,是因为弗兰西斯和某位王子产生了恋情,在王宫里上演了灰姑娘的故事;德国的一家报纸说,弗兰西斯是被美国安全局买通的一名特工,在传递情报时露了马脚;阿拉伯的一家报纸说,弗兰西斯小姐合同期满,她的离开属正常解聘……总之,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哪一条是弗兰西斯被解聘的真正原因。
2001年圣诞节,一封来自沙特公主的电子邮件透露了实情。这封邮件是向弗兰西斯问候圣诞快乐的。在邮件中,小公主回忆了和弗兰州斯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她说:“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读《安徒生童话》时问你的问题吗?我们傻乎乎的,真是愚蠢至极,以至于造成今日的离别。”
原来公主们在读童话时,问了弗兰西斯这么一个问题:“谁的妻子最快乐?”
当时弗兰西斯反问了她们:“你们认为呢?”
七位小公主齐声回答:“农夫的妻子最快乐!”
“难道国王的妻子、百万富翁的妻子、政治家的妻子、诗人的妻子不快乐吗?”弗兰西斯问。
“不快乐。”七个小公主回答。
“为什么?”弗兰西斯接着问。七个小公主答不上来,她们只知道,在童话故事里,没有一个国王的妻子是快乐的,也没有一个百万富翁的妻子是快乐的。
后来,弗兰西斯给她们讲了其中的原因,并告诉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快乐的男人,才能带给女人真正的快乐。谁知这句话被人告密,第二天她就接到了解除聘约的通知。
2001年末,美国《纽约时报》财经版评选“十大金句”,弗兰两斯的那句话破天荒地被选了进去。因为她因那句话,失去了100万英镑。
麦田里的选择
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爱,因为我有爱。
--伊丽莎白?白朗宁
有一天,柏拉图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老师就让他先到麦田里去,摘一棵麦田里最大最黄的麦穗来,期间只能摘一次,并且只可向前走,不能回头。
柏拉图按照老师说的去做了。结果他两手空空地走出了田地。老师问他为什么摘不到?
他说:“因为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头路,期间即使见到最大最黄的,因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的,所以没有摘;走到前面时,又发觉总不及之前见到的好,原来我早已错过了最大最黄的麦穗。所以,我哪个也没摘。”
老师说:“这就是‘爱情’。”
过了几天,柏拉图问老师,什么是婚姻。他的老师就叫他先到树林里,砍下一棵全树林最大、最茂盛、最适合放在家作圣诞树的树。期间同样只能砍一次,以及同样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
柏拉图又照着老师的话做了。这次,他带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亦不算太差的树回来。老师问他,怎么带这棵普普通通的树回来,他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当我走了大半路程还两手空空时,看到这棵树也不太差,便砍下来,免得错过了,最后又什么也带不回来。”
老师说:“这就是婚姻!”
刻骨铭心
真正的爱情,令人时时想起死,使死变得容易和丝毫不害怕。
--司汤达
圣诞节就快到了。克尔斯和好友麦奇到位于南加州的一处峡谷,察看数月前因一场大火而被摧毁的植被是否已逐渐恢复。他们都是加州自然植物协会的成员,是名副其实的“植物迷”。他们总是流连于附近的峡谷、山丘,探索、拍摄他们发现的植物。
那天,麦奇离开后,克尔斯决定独自一人徒步去拉瓜纳峡谷进行探究。拉瓜纳峡谷是一处较偏远、尚未被大量开发的地方。他走进峡谷数英里,拍了些照片,正准备走回卡车时,不慎一脚踩进已被水渗透、松动的土壤,他朝陡陂往下滑了三十五英尺。一停止滑动时,他便立刻感觉到左脚的强烈刺痛。原来,他的左脚与右脚已严重地扭曲在一起。
惊吓过度的克尔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知道他的脚伤得太严重已经不可能再走动。随着夜色逐渐低垂,再加上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必须赶紧回到步道上,否则在被人发现前,他可能已经归西了。于是他将左脚固定在右脚上,用双臂的力量一步步向步道爬去。
缓慢的前进速度,再加上无法承受的疼痛,克尔斯必须不时地停下来休息,并且呼喊求救,但只听见山谷里传来的回音。日落后的温度开始下降,克尔斯明白,如果停留太久将导致昏迷,失去意识。虽然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强迫自己拖着疼痛的身体继续往上爬。经过十二小时的爬行后,他终于爬上了步道。
最后一股力量及意志都已用尽,他无力再往前移动一英寸。虽然,这个时候喊救命似乎也没用,但他还是使尽仅存的气力,发出最后的求救呼喊。
果然,远处传来响应的声音,他惊喜不已。那不是山谷的回音,而是真正有人响应的声音。那个人就是他的儿子杰帕。杰帕和他的母亲,还有警察及医疗人员,当时正在峡谷里搜寻克尔斯的下落。
一直等不到克尔斯回家,克尔斯太太开始担心他的安危,于是打电话与麦奇联络。起初,麦奇试图自己上峡谷寻找克尔斯的踪迹,但一直没有任何进展。最后,他向警察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