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客栈,回到茶道,枫无泪一遍又一遍的问,当真是如大官审犯人。
雨泽被问的有些不耐烦,抢先答道,“这句话你问了没有十遍也有七八遍,我爹叫慕容鸿大燕国后裔,不喜欢世外纷争,打我从娘胎里出来,一直住在落叶谷。我爹娘年轻时是游走江湖卖艺的戏班子。”
“杂耍班子都能生出你这剑法吓人的儿子,那一定是世外高人咯。”瞧他神色也不是装假,当下由乐转伤淡淡的说道,“我真的很羡慕你,我从小没见过爹娘,是爷爷一手抚养长大,后来爷爷老了,那年我才五岁,流浪了一阵子,在我六岁那年师傅收养了我,教我认书识字,传我武艺,也不知道如何去报答他。”
“你家出了何事?”
枫无泪回忆往事,星眸忽忽闪动,口中却是淡淡的说道:“还不是二十年前魔教害的,爷爷抱我出去玩,才躲过劫难,那时我还是怀中婴儿。”
雨泽伸手一搭他肩膀,微笑道:“好兄弟,你也有爹娘啊。”
枫无泪顿时一头雾水,“我?我哪里来的爹娘啊?”
雨泽笑道:“我们既然是兄弟,我爹娘不就是你爹娘吗?”
枫无泪故作姿态,道:“谁要你跟你一个爹娘,多个兄弟岂不躲个麻烦。”话说如此,可心底满是喜悦。
雨泽了解他性子如此,内心却不是这样想。“走吧,去香满楼!”听会儿曲子,转换下心情。
自从初夏出现在香满楼,慕名而来的食客逐渐增多,乐得老板合不拢嘴,数钱数到手抽筋!真不知是香满楼佳肴美味,还是曲子动听的优美,或者更是坐观赏佳人?
一如既往,曲终人散。
初夏兴冲冲走来,分发银两。转身见二人,如同熟人一般。道:“你们来晚了,没听到我最拿手的曲子!”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无福消受啊!”枫无泪故作哀叹,用肩头轻轻碰了碰雨泽。
初夏瞧他神色定要使坏,道:“好啦,下次吹给你们听。”给雨泽解了围。
“嘿嘿,我去打酒,你们等我会儿。”
平时这时辰初夏欲要急急忙忙赶回家,问道:“今天不急着回家么?”
初夏努起小嘴一想,道:“嗯~不告诉你!走咱们去玩!”兴步而走。
雨泽皱着眉头一阵莫名其妙,追问道:“要去哪里?”
酒香四溢如轻纱一层层飘逸,无泪闻了又闻实在禁不住,自先偷偷运量几口。美美说道:“啊~好酒呀!”盖上葫芦口给了银两,来到门外。“人呢?”近处左瞧右看不见人影,再望远些,“好啊,刚才还说是兄弟!连私奔这么重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追叫道:“喂!私奔也等等我啊!”
群山延绵起伏,因流水切割,地貌破碎,形成丘陵、宽谷,呈脉络状延伸。
镇外治西南十里,即苏子瞻、黄山谷、佛印胜游处,两峰屹峙,盘空而上,故曰玲珑。有一山冈名为“卧龙冈”如苍龙横卧,南端平坡多松樟枫栎,亦多藤萝顽石,山中深藏卧龙寺。
山下有一潭水,沿石跶而下,形成急溜,长年累月自成小河溪流。
雨泽赤足溪中,静待许久,手中竹叉随时待发。少许顷刻,脚下游来两条肥鱼,摆尾摇鳍悠闲打转不肯离去。霎时间双管齐下水中汽泡急促。“初夏,你看!好大的两条鱼啊!”兴奋直呼。
石岸边围石积木。初夏擦擦额头,弄得够呛,总算松口气,这才好不容易将火生起。转头一笑,道:“快来烤鱼吧。”
雨泽抬头见状,黑头炭脸,两眼雪亮眨呀眨,禁不住想笑。
初夏上下一番自量,怪问道:“我很好笑吗?”
“你照着水中看看。”
将信将疑地照向水面。“啊!怎么会这样。”初夏看向水中只有一个黑头炭脸丑人。女人天生爱美,无论哪个也不远让男人看见自己丑样,撅着嘴不高兴地嘟囔。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清凉,连人带心陡然颤动。
“真是只猪,还是只黑炭猪。”也不知雨泽从哪弄来的长巾,轻轻地一下一下擦去脸污质。方才发现有些异样,心中一阵慌乱道:“呃~还是你自己擦吧,别误会,我只是看你笨手笨脚的……”急忙转身心轻声说道:“我在胡说些什么?”
“哦!”初夏随口回道,心中一起一落当真不知是什么味道。
等了许久,雨泽四下环顾,怪问道:“无泪他不是去采果子了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初夏道:“是啊,鱼都快烤糊了。他会不会有事?”
还未等雨泽将“不会”两字说出口,便听一声大叫“救命啊!”本能反应即刻持剑提起警觉。
寻声而望,树林间不远处一道白影如风,极快地向这奔来,听此声音不是无泪又是何人?
待清晰可见,无泪手捧峰窝,口中大喊救命。再看其身后一群野蜂紧追不舍。奔至岸边顺手将蜂窝丢给雨泽,自己却纵身跳入河水中躲难。
雨泽大惊,拔剑一步跨前。“初夏退后些。”就见剑光残影,虚实难辨。
野蜂一只,二只,三只……逐数落地,少许时刻,满天野蜂尽数落地,直至收剑。
初夏暗暗惊叹,若不是亲眼所见,任凭空口细说如何相信说世间真有剑法高超到如此地步。“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恐怕我大哥也办不到!”惊异之情不溢言表。
雨泽闻之则喜,甚有成就。“我小时候爱胡闹,娘又爱种花,所以会引来很多蜜蜂采蜜。蜜蜂多了就在院中的树上扎了窝,我一个人练剑太闷总想找人来试剑。我就想到了蜜蜂,起先可是被它们蛰的够呛。当时我很不服气。就想我习武练剑少说也有三年,难道还打不过几只小蜜蜂吗?后来被蛰的多了就慢慢地掌握到门路,剑法越走越快,而那些蜜蜂结果就遭殃了。”
初夏一口赞道:“你真棒!”一双灵灵大眼亦同赞去。
雨泽看她那射来的大眼,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只顾呵呵一笑,忘了说话。
初夏莞尔一笑,道:“不知道无泪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憋死?”
这么一说雨泽心头来气,“憋死他最好!”转身,走向水岸边,看着水中的无泪手舞足蹈就快憋不住,喊道:“你有能耐就别上来。”
无泪见岸上平静,隐约听见“上来”。猛的窜出水面急急呼了几口气。傻笑道:“呵呵,你们没事就好。蜜蜂呢?它们没蛰你们吗?”
雨泽捧起蜂窝郑给他,道:“好兄弟!你介不介意陪它们在地上躺一会吗?”
无泪往地上一瞧,每只蜜蜂都是被极其锋利的兵刃所伤,伤口平整。愣了愣道:“别告诉我这是你干的!”
雨泽道:“的确不是我干的,是有人不故情义逼着我干的。”
无泪装傻,伸手掏出点蜂蜜尝尝,喃喃自语道:“兄弟给的蜜就是甜。”再身手掏蜜时,只听天上一生响亮的痛叫。
碧落淡淡的云影拂过,越飘越慢。
萧曹两人才回门派,门下弟子传霸刀口令,让其二人大堂等候。
萧规站在门口,仰天长望。
曹随则坐在椅子上,脸面略显苦色,又气又恼,待会儿见到师傅不知如何是好。
尔倾,风不平侧门踏入大堂,萧曹两人见闻动静纷纷瞧去,竟是师兄,不觉奇怪。
萧规转身迎上问道:“大师兄,师傅呢?”
风不平淡淡的说道:“师傅要闭关,多则三月,少则一月。师傅有交代,门派上下事物交由二师弟你打理,三师弟负责操练入门弟子。师傅有要事交我去办,一两月内恐不会回来。至于他们师傅另有交代,这段时间管束好门下弟子不要惹事!”
霸刀此翻安排合情合理,风不平生性有些孤僻,圈内不过萧曹两较为近亲,门派事物繁杂不适合担任,但他办事利索;萧规论武功后辈中亦算出众,却不及风曹二人,唯独他心细,聪明能干。曹随生性莽撞,爱耍刀弄武,正合了操练。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又过去一日。
次日下午,香满楼。
掌柜盼在门外左瞧右望,面容焦急,不停地来回走动。
一辆马车稳稳停下,家仆撩起车帘,下来一人观其貌头戴锦冠一身绫罗玉缎,正是不惑之年。
掌柜见来人大惊,赶忙必恭必敬迎上。“苏老爷您又大驾光临,小的这真是蓬荜生辉。”
“付掌柜,不必多礼。”苏老爷打手示意,询问道,“请问付掌柜,那姑娘在否?”
“姑娘?苏老爷说的是吹曲小姑娘?”掌柜转眼一想,难为道,“我也正急着找她,几日前她突如其来,眼下又不见了人影。”一声哀叹,撒手朝大腿一拍,“瞧瞧客人都少了大半。”说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苏老爷,您找她这是?”
苏老爷心下难愁,叹道:“唉,古语有云“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亦有罪”,我这不是急嘛!”
掌柜不解,道:“以苏家当世地位,万千少女有何难愁?”
“我儿早有言,品德不端、厚颜无耻者免谈;清高自负、孤傲轻薄者不要;娇生惯养、任性娇纵者不娶;贤良淑德、德才兼备者考虑!真把我这副老骨头气死。”苏老爷无奈摇摇头,道,“前些日子我从襄阳购了一批货回来,瞧她用赚的银两统统分给乞丐,好生让我感动。”顿时触景生情,遥想当年:“想当年寒冬腊月,我落魄街头饥饿难耐正是我夫人送我棉衣给我银两。我儿向来喜欢他娘,我想这回一定错不了了!”
弦外之意是在问谁家姑娘,付掌柜压低了语气,面色难堪:“当时我只顾计算银两,一时忘了问她姓甚名谁,哪家姑娘。不过瞧他打扮应该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吧。”
“付掌柜,你好生糊涂!”苏老爷紧皱眉头点点指头,摇摇头又道:“怪我当日赶的匆忙……罢了,我遣人去打探便是。”转身离去。
付掌柜见苏老爷气极离而去,双手一拍大腿,“哎呦,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不见了一个又把苏老爷给气走!造孽啊!”
西南天边袭来一阵凉风,天空混沌逐成灰色,滚滚乌云似如墨水翻了半边天。
马蹄儿“得得”,伴随车马颠簸声从远处驶近。
车内渐渐暗了下来,苏老爷撩起车窗布帘一角,探头望天。“阿德,瞧这天,雨一时半刻是不会停的,先去万家庄园避避雨。”
“好嘞!老爷坐稳咯!”阿德摔起缰绳,大喝“驾!”
马儿吃痛,奔起马蹄疾奔,驶入林间小道。
万家果园占地万亩,果树苍翠挺拔一碧千里!木篱之高目测八尺,间隙之处两个脑袋不停地往里瞧。
“无泪真贪吃!”
雨泽不停地小声催促道:“无泪,快些!就快下雨啦!”时不时八方来望。
葡萄藤横纵空架盘根错节,鲜嫩水灵的葡萄像黑珍珠般映射诱人的色彩赏心悦目之余,禁不住垂涎欲滴。
枫无泪点点头,嘴里吃着、手里送着、怀里捧着。
“汪、汪、汪……”
枫无泪目眼圆凳,回头后看一只大黄狗冲了出来,狂吠不止。暗暗叫糟,拔腿狂奔!
“什么人!”中年农夫提着一杆两头尖叉大喝,这杆叉是专门对付偷吃西瓜的狗獾。
见行事败露,雨泽叫道:“无泪快跑!”抓起初夏的纤嫩细手快跑。
农夫再喝“站住,别跑!”
马车朝这赶来,忽听外边动静。苏老爷探出脑袋一看究竟,就见少男少女牵手奔过。默想:“是她?”然,叫道:“停马。”
马车站稳,苏老爷弯腰跨出,又见农夫提棍而来,叫住:“胡同!所为何事?”
胡同一瞧,停住脚步。“哦!是苏老爷。方才我听见大黄吠叫,出来就见他们鬼鬼祟祟,定是来偷吃。”
苏老爷一想,道:“算了,不用去追了。今年很是风调雨顺,收获应当不错,留一些分给村民。”
“哎!好咧。”胡同应喏,“苏老爷您既然来了,就住一晚再走,我去通知万庄主让他安排安排。”
“嗯,去吧。”
两人飞奔一段路后,回头见他没有追来,停下步子。
雨泽呼出一气,“怎么样,还行吧?”
初夏深呼大气,并不怎么喘气,摇摇头兴奋地笑道:“好好玩,很刺激!”欲想打理吹乱的边发,才发现提不上手。
雨泽下意识松开手。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你、你耐力真好。”手舞足蹈不知所云。
初夏低下头来,嫩白的双颊泛起晕红,唇角微笑,好是一个俏佳人。
“你们、你们真不够义气啊!”无泪远远疾行而来,瞬至面前。“你怎么做兄弟的,就管自己跑了!”
雨泽道:“那好,做兄弟的关心你下,有没有受伤啊?”
枫无泪拍拍胸膛,“劲元护体!”踏出一步,“流星赶月!”
“那不就完事了嘛!”雨泽再问,“葡萄呢?”
枫无泪恍然大悟,道:“兄弟有难你不来救,原来你是关心葡萄啊!”
“古语有云,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雨泽声形并茂比划着。
噗嗤~初夏掩住小嘴咯咯笑起。又道:“瞧你刚才吃的那么美,也不给我们留一点。”
“好啊,你们才认识几天就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改天我也去找个人来,咱们二对二!”一番说得他们哑口无言,若是反驳正中下怀,又可拿来当做话柄。枫无泪颇为得意,嘿嘿笑道:“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哦!”
“驾!”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显然是个成年男子。
三人寻声而望,马上之人约莫二十有三白衣袍衫,风神俊朗,左手缰绳,右手持剑。
白衣人勒住马绳,马嘶不止,随后马翘前蹄,好一会才落下地来,不在前行。“在下秦风,不知两位朋友可有臾时半刻?”提剑抱拳,眼光扫到初夏处,顿觉惊艳。
枫无泪瞧得容貌,试问道:“你是华夏庄少庄主秦风?”
“正是秦某!”瞧说话之人好生面熟,恍然一想,再抱拳一拱“原来是枫兄,幸会幸会!”再看其他两位,“两位是?”
“在下慕容雨泽,她是……初夏。”雨泽自报姓名,却不知初夏姓氏。
秦风细细端详于他,昂然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近日来镇里盛传慕容兄大名,能在此遇见实在是秦某三生有幸!”
“我?”雨泽甚是不明。
“怎么,慕容兄你不知道吗?几日前你缕次仗义为怀,大伙儿正说着你呢!”秦风哈哈一笑,又道:“如此正好,随我一起绞了飞影寨!”
枫无泪深有同感,说道:“那帮强盗劫匪的确是早该清理清理。”
“哈哈,枫兄之意,英雄所见略同!”秦风转向雨泽,道:“慕容兄你意下如何?”
雨泽犹豫了一阵,道:“眼下恐怕不行。我不能丢下初夏不管。”
众人看向她,初夏给瞧的不好意思,低下额头,听到“不能丢下不管”心头美美的。
沉默片刻后,枫无泪站进雨泽、初夏之间,两边肩头一搭,“我呢,逍遥惯了,不以世事为怀。这护花使者的光荣重任就交由我,不就结了嘛!”
“呵呵,如此甚好!”秦风仰观天色,下马说道:“乌云沉沉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下雨,我这白马虽不是一等一好马,脚力倒也强劲。初夏姑娘乘回之后只管放它离去,它自认得归路。”
“可是……我不会骑马。”
枫无泪眉头一挑,道:“不是还有我吗?”语毕,靠近马头抚了抚,“好马!”跨退翻身便乘了上去。
枫无泪伸出手来牵引,叫道:“来吧!”
初夏递出忽觉手上一股猛力,一声惊吓,整个人腾起空来稳稳坐下。
“宝马配美人,你真是无福享受。”无泪风趣道,“初夏你可要抓紧哦,走咯!”只听大喝一声“驾!”一阵摔打马绳,马蹄声起“得得”远去。
“呵呵,枫兄当真是有趣。”秦风转身说道,“慕容兄,此去飞影寨仍有数里,你我施展轻功只需片刻!”
“好,就请秦兄带路!”
两人点足蹬地,起如飞燕掠空,落入蜻蜓点水,着树不响,落地无声!身法好是轻快,行云见难分上下旗鼓相当。
秦风问道:“好轻功!慕容兄所练何功?”
“燕飞羽!”
“呵呵,倒未曾听说。能与我华夏庄“剑御风”不相上下亦非等闲!”话音方落,极力加快身法,欲一决高下。
东郊小径。
白马缓住马蹄停在岔路口,行止不前。
“好啦,就到这吧!”初夏小心翼翼地爬下马背。“嘿嘿,骑马真的好过瘾,下次你可要教我哦!明天见!”转身兴步离去。
“得~得~得~得”一听便是马蹄慢行。
初夏觉得奇怪,暮然回首道:“好啦,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你放心吧!”
枫无泪道:“我没说要送你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初夏嘴眉撅起,“那干嘛跟着我?”
“我家在别有林附近,这是必经之路!”枫无泪反倒心生疑惑,端正神色道:“瞧你肤若冰雪,仙女素群,想来是名门望族。何况我长于此,方圆几十里我了如指掌,莫非你是……”
初夏见他脸上昔日嘻皮笑脸神色突兀消失,满脸正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一时吓的不敢说话。打量他脸型忽地唇角微动,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半手掌大小石头,一脸怪笑。突然叫道:“我砸死你个野猴子!”说罢,朝他脸部丢去。
说时迟那时快,无泪眨眼之间接住石子,凝目细想,顿悟惊喜:“哈~你是那个小女孩!?”
“嘻嘻!”初夏小舌一吐。
无泪兴奋地下马,细细端详了翻。“真是你呀!我该想到了才对。当初我头上还给你砸出了个大胞呢!”顿了顿,看了看石头,感叹道:“那年我才六岁,这么一砸转眼就是十二年!
“那个时候真对不起啊!是我太顽皮。”初夏低声歉意道。
无泪摸摸脑袋,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还记得哪时候正在练功虽然会些功夫,但是被女孩子家砸到还真是丢脸。后来怎就见不着你了?”
初夏嘟起小嘴,道:“那次是我和二哥偷偷溜出来玩的,又把你给砸了,舅舅知道我又犯了事所以把我关在家里……”
无泪脑中转了几转,道:“如此说来,现在你也是偷溜出来的吧?”
“啊!”初夏惊叫,“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要是被舅舅发现又不知道该怎么罚我啦。”一记飞步转身,匆匆跑向萧家后山。
无泪肩头一耸,喃喃念道:“箫月初夏,真是个冒失鬼。”转身调转马头,向马臀一拍,白马跨蹄奔走“得得”的消失不见。
时辰渐晚,天色乌云翻滚,偶尔飘来几滴雨点,始终欲下非下,好不让人自在。
箫家堡后门。
这男子黑衣白带,面容焦急,不停的来回踱步。
“吱呀”门被开启一道缝,初夏探头瞧来,惊叫道:“哥!”
箫月浩,年且十九比其妹大上一岁。见妹归来,肩头舒了开,道,“你可算回来啦,把哥我都急死了!舅舅刚走!”容颜原显,样貌偏为清秀。
初夏小舌一吐,知道让哥为难了。
箫月浩盯了眼,道:“你就仗着我和大哥疼你,竟让我们操心。”
初夏扑上前去,依在他左半身,下巴靠肩头,嘟起小嘴撒娇道:“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啦!”
箫月浩无奈的道:“好啦,吃饭去吧!”
“哦!”初夏应了声,边走边问,“哥啊!你知不知道飞影寨?”随着廊道里走。
“飞影寨?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告诉我嘛!”一个折角转弯不见人影。
“饭后再告诉你。”
“……”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