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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轻挥衣衫心浮动

初夏惊喜之外全然忘我,几步快走抓起絮儿双手暖暖的,有些粗糙,这感觉一点儿不假。“彩依姐原来你没死,初夏好想你!”

彩依,名叫夏彩依,箫月梵过门妻子,与初夏亲如姐妹。初夏觉得叫嫂子不如唤姐妹称呼亲切,所以一直唤“彩依姐”。

絮儿看了眼箫月梵,渐渐明白他的用意,快些换掉夜行衣原来要保护自己,同时明白为什么要救自己。与其说是他放过自己一条生路,不如说是箫大嫂救了自己。“我不是你们口中说的嫣儿。”

“怎么不是了?这双手,这笑容就是彩依姐嘛!”说完,初夏疑惑的看向箫月梵。

箫月梵不答,因为直到现在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所幸平日里一无表情的脸神他们习以为常,也瞧不出所以然。

说到双手粗糙完全是因为习武造成,提起笑絮儿身为刺客起十余年来从未笑过,方才不知不觉的笑了竟连自己都不知道。看穿箫月梵为难,当下便道:“我姓柳叫茹絮,叫我絮儿吧。”同伴唤她为“絮儿妹子”听惯了叫“絮儿”。微微一笑,这回她也感觉到了。卸下夜行衣换回女儿身,一颦一笑来的当真好看。

箫月浩虽然十分意外,但已冷静下来,走到初夏身旁,轻轻说道:“初夏,嫂子已经死了。”

初夏低下头来侧开身子,默不作声。

雨泽知道她难过几步走近,正对她安慰道:“勇敢些。”

柳茹絮本想换了衣服就走,不想遇到如此沉重气氛,而对于她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默不作声。

就在这浓重的气氛下谁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弟子来报,见气氛有些异常,轻声说道:“小姐,外面有个人吵着说要向小姐要人!”

要人?初夏一想,这人肯定是雨泽,恐怕这话也有只枫无泪才能说的出来。回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顿时转眼一想,使坏道:“等等,叫他在大堂门口等着。”故意不让他入堂坐。

箫月赋恍然想道:“哦,对了。既然梵儿已经回来,我们就开饭,大家一定都饿了吧。”

避免气氛沉入僵局,箫月浩接上话道:“对对对,絮……儿姐,你一定饿了吧,咱们一起吃。”

箫月梵带头先走,在柳茹絮身旁一顿“一起吃吧。”

他慢慢走远,这一刻柳茹絮心电闪念之间想了很多,很复杂,很纠结。然而箫月浩冲着自己微笑又一股莫名的暖流,不知不觉点头答应。

初夏欣喜对笑,转身对箫月赋说道:“舅舅,加一副碗筷,不,两副!”想到无泪既然来了,筱柔肯定也会在。又对雨泽道:“走,咱们去会会无泪。”

枫无泪岂是如此听话之人,在大堂门外等?早早两张椅子对头一摆,舒舒服服躺着。

箫家堡是懂礼数的,端上茶水伺候。湘筱柔与他玩累了,坐在一旁喝茶。

枫无泪瞧着二郎腿,口中念道:“啊呀,箫家大小姐气派果然是大,还不出来。”

初夏侧门而入,道:“你说谁气派大啊!”

枫无泪倏地站起身来,瞧去。“吼吼,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臭小子,真是入了箫家大门。”其话含义指是雨泽嫁给箫家。

雨泽装作不知,道:“就准你来,不许我来啊?”

初夏不理他们,走到湘筱柔前,问道:“筱柔吃饭了没?”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饿了,方才在客栈什么都没吃,硬是给气饱了。湘筱柔摇摇头。

初夏笑道:“正好,我们才开饭。走,一起去。不要理他们。”挽起手,从侧门走出。

枫无泪一听吃饭,方才在客栈吃了几口,鸡腿又给筱柔砸了。喜道:“哈哈,又有吃的了。喂,你们等等我!”说着追了去。

初夏简单介绍后碗筷、饭菜上齐,几人围坐一团,因为昨日没有叫酒。

箫月赋笑呵呵道:“哦!原来是此届试剑英雄会的神威状元!来,来随便吃,不要客气。”“神威状元”是由秦无依“神威八剑”由来,只是枫无泪不在意名号。

枫无泪嘿嘿一笑,倒是不客气,“那好,我就不客气的吃了!”一眼扫向餐桌,好多是没吃过,动气筷子尝尝这个,常常那个。

箫月赋见他不太懂礼数当是愣。

箫月浩一笑,忙解释道:“舅舅,无泪生性如此,想吃就吃,想说就说,没有什么心机,习惯就好。”昨日桌酒一对,了解不少。

湘筱柔坐在旁边,瞄到他眼睛扫在鸡腿上,定是刚才没吃到想要弥补,当下便去抢。

两双筷子一道夹住,枫无泪瞥眼一瞧,换道黄焖羊肉,她又跟,再去夹炸春卷,她又抢。心道:“看我不整死你。”笑道:“我知道昨晚麻烦你了,来吃个鸡腿。”费了一番功夫送到她晚上,随后肉片炖白菜、炸春卷、卤煮豆腐等餐桌各道菜肴通通夹了一遍,最远的还剩一道狮子头。

此时湘筱柔碗里满满尽菜,见他又要去夹狮子头,而碗中已经放不下,弄得她好生难堪。

雨泽抢先一步夺过一颗,送到初夏碗里。“就剩几个了,再吃一个。”

初夏微微一笑,明白用意是要帮筱柔解难,也夹一个送到雨泽碗里。“你没吃过,尝尝吧。”

箫月浩道:“我也吃一个。”

狮子头做的个头比较大一盘只有六七个,其他吃了几个。此时盘中就剩一个。箫月赋当家的自然不会去抢。

枫无泪屡次要夹次次被抢了先,道:“最后一个该给我了吧。”动身去夹。

柳茹絮一直没怎么动筷子,可能是陌生不自在没人照顾。

狮子头就在箫月梵眼前,一招“近水楼台先得月”送到柳絮如碗里,惊呆了大伙,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今日之举,又好似受了大家影响才会这么做。

湘筱柔趁无泪一时分神,夺来他饭碗好在他没吃过,又将自己的给强塞给他。

枫无泪发觉为时已晚,冤叫道:“喂,你太卑鄙了!”

湘筱柔不理不睬“哼”了一声,道:“谁管你呀!”夹来菜肴美美地吃了起来。

初夏道:“某人遭报应了,咱们吃别管他!”说着起身夹了一块炸春卷送到柳茹絮碗里,微笑道:“絮儿姐,你吃!”

雨泽点点头赞同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是时候已到。”

枫无泪道:“你怎么做兄弟的,来,分担一些。”

“你哪筷子碰过的,我才不要呢!”

大伙各自你挤一句我加一句,好生热闹,箫月赋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在箫家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也朗朗地笑了起来。想如果都是自己家孩子天天这么热闹该有多好。

柳茹絮想着很多事,隐隐听到他们互相较劲,又是滑稽又是想好笑,看着看着不觉笑了起来。

饭后,大家来到大堂上了茶水作为清口,顺便休息一会儿。

枫无泪挺了个大肚子,懒懒散散地说道:“吃的好饱啊!”

湘筱柔抛下一句“活该,是你自找的。”坐椅子上端起茶水清清口。

酒足饭饱后枫无泪闲来无聊,镇上附近能玩的也不多当真无趣,想了想,灵光一闪,道:“我们去西湖玩,怎么样?”

雨泽久闻其名不曾去过,听说十分美丽更有不少诗人赞颂。首先答道:“这句说的像人话,我去。”

初夏小时候爷爷带着去过一次,时隔多年十分向往。“好,我也要去。”对向筱柔道:“筱柔,一起去吧。”

湘筱柔道:“我当然要去。”瞪了眼无泪。

初夏暗下一笑,看向箫月浩:“哥你呢?”

箫月浩道:“哥和大哥是去不了啦,堡上每天都要处理事物。不然怎么能把你养到这么大。”

初夏小舌一吐。知道哥要负责箫家财物、生意等事;大哥负责保卫箫家安全不能离开,舅舅不仅要处理事物还是一家之主更是操劳。看向柳茹絮想了半响,道:“絮儿姐,你就留在家里。”嘿嘿一笑,又向箫月赋招招手道:“舅舅,我出去玩啦!”

箫月赋笑着摇摇头。“这丫头……”

枫无泪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箫月赋看着他们心里高兴,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就像似身上少了块肉。“丫头,等等……”突然急着追上数步。

初夏还未走出门口,当下停住脚步转身奇怪的问道:“舅舅还有什么事嘛?”

箫月赋一想,也不知怎么开口。“爷爷留给你的箫能不能借舅舅用几天?”玉箫是箫月峰送给初夏的,她十分珍惜,不好开口要,况且又不懂音律。

舅舅不大喜欢音律突然索要当真是奇怪,初夏腰间掏来玉箫一概不问为何要,笑道:“舅舅要用,拿去就是。”

箫月赋心里没准备如何回答,倘若问起为何要当真不知如何回答。接过玉箫,摸了摸她脑袋,欣慰的笑道:“好丫头……路上小心。”心里触动,原本想说好多话,一想总不能现在说吧。眼角已经微微湿润,因为这是信任的表示。

初夏忽然想起当初在香满楼闻风吟所说,“对了,舅舅。我最近发爷爷好像在箫里刻着许多字,不知道写着些什么。舅舅你一定想办法,到时候再告诉我啊!”

箫月赋一愣,心道:“丫头都知道了?不对,即便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也看不懂才对。岳父当年在众武林人士面前毁去《天宗秘录》原来早将秘录刻着玉箫上,又是题诗作画为是箫家日后以防万一。后将玉箫当作丫头生日礼物送她,任谁都想不到绝世武功竟在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丫头身上吧!”

“舅舅?”

箫月赋回过神来听也没听她说啥,随口说道:“哦,好。”

初夏嘿嘿一笑,道:“舅舅,没其他事我就走啦!”四人结伴,兴步而去。

牵马步行,青山至玲珑骑马不过许些时辰。

清泉村较小,昆姚一眼瞧见那棵高大杨柳,抬眼仰望高山那便是华夏庄,心情沉了沉,但没有之前那么沉重。竹篱小院,右边有个马棚,左边架子上晒着兽皮。“秦大哥,你在吗?”

少许,小屋门被推开,出来一个身影正是秦风。向外一瞧,带着笑容快步迎去,推开竹门。“是姚儿,进屋再说。”牵过马匹栓在马棚,随后进屋。

昆姚瞧了瞧小屋,堂中一张小桌,墙上挂着一柄木弓,摆设简单还是蛮整齐的,装饰也比一般人家好些。“瞧不出来秦大哥过的挺好的嘛。”

小屋是村民老周的,华夏庄山高为用马方便,马匹都养在这,老周除去打猎赚的钱还有华夏庄补给,自然比较富裕。秦风借来几日,让老周住山上,不愁吃穿不又用干活,自然答应。

秦风随之一笑,倒好茶水道:“一定渴了吧,先坐下,喝杯水。”

坐下,接着说道:“平时打猎卖肉,有时候能打到些好的兽皮还可以卖个高价,其实也没什么。”

昆姚道:“这么些年,你都自己一个人过吗?怎么不见你家人。”

秦风轻声叹道:“我爹娘被奸人害死了。”转眼瞧向正堂小木柜上摆着的剑,是他的佩剑。“我爹是一名剑客,有了我之后一直隐居在这。爹打猎赚钱,娘织布做饭,过着安稳的日子,后来魔教找到我们……”话到此处,不了已明,苦涩一笑,“多亏村里大伯大婶帮助,我才能活到今天。”

“对不起,秦大哥提到你伤心往事。”

秦风神色痛楚不假,爹娘的确死于当年魔教之手,佩剑也是爹生前之物,但并非如他现在所说。一露笑意打散哀重气氛,道:“没事。”

“哦。”昆姚摸了摸肚子道,“秦大哥,你这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好,你等下,我去拿来。”秦风说着就起身,进了侧门伙房。空间不大,蒸笼、锅子、罐子里里外外一番找不到任何昆姚吃的。暗道:“这个老周!”

昆姚听见里面稀里哗啦一通翻,来到伙房门口叫了一声“秦大哥?”

秦风转眼一想,回过身,道:“啊……我一时忘了,家里已经没吃的。这里离镇上有段路,不如我去打只野兔,我烤给你吃,如何?”

昆姚想起以往爹也会打野味烤来给自己吃,当下喜道:“好!”

秦风笑而应道:“现在就去。”出来伙房,取来木弓箭枝,不忘随身佩剑。

清泉村一道小溪,数户人家,周围是低矮的山,随处可见的是水杉树和竹子。天空有些微变,吹起微风,或许正是动物赶回窝的时候,四处乱窜。

秦风引弦拉弓,吱吱作响,前头一只肥大的野兔奋力直奔,箭头随着野兔缓缓移动,“唰”的嗖响,野兔跃起的一刹那整跟箭贯穿身体。

一身的昆姚兴奋地叫道:“秦大哥,你好厉害!”

秦风冲她一笑,道:“待会儿,再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回想起小时候练武枯燥,时常肚子饿,山上那些兔子,野鸡什么的大多进来他肚子。

昆姚提起兔子,开心地笑着,道:“好大一只!”

秦风唤道:“姚儿,我们出来有些时候,你一定是饿坏了。快些回家,我弄给你吃!”

“嗯!”昆姚拎着兔子奔向他。

大风作起,天际一道闪亮,边听雷声隆隆,原来动物异常跑动是要下雨。

天说变就变,雨说下就下,倾盆倒下。两人正路过小山丘废弃荒庙,秦风方说“进庙躲躲”。这雨当时淋了他们半身湿透。

庙不大,只能容下六七个人。当地民俗不同,各村各方有他们各地的自己信仰菩萨,庙中菩萨早已搬进新庙。

大雨淋了他们一身透彻,昆姚显得比较开心,先前的一抹淡淡忧伤完全不见了踪影,换了个人似的。

秦风看见她开心,不觉十分高兴。扫视庙内残留下一些木制物体,便道:“稍等会儿,我去生火。”

昆姚从门外走来,一手剑一手细长竹子不知何处砍来,看到他把火生起。“你来搭个架子,我衣服都湿透了。”

“好!”秦风取过竹子用剑削尖插入泥土地面,在火堆旁随意搭了四脚架子。“架子搭好了。”抬眼看去,只见那白玉躯体背脊,凹凸有致的轮廓,霎时愣了,她已脱光衣裳。

昆姚转过身来,看到他那呆若木鸡的表情十分不解,轻轻喊道:“秦大哥?你是怎么了?”

秦风恍然回神,立马转过身去,走开几步,十分慌乱。“没、没什么,你怎么把衣服都脱了……”

昆姚不太明白,道:“有什么不对吗?从小我经常跟爹和我几位伯伯去河里洗澡,他们都这样。你也脱了吧,不然会着凉的。”说着顺其自然的将衣服挂在架子上。

昆姚摆好衣裳,见他背对着仍是一动不动,忽听“哈~啾~”,定是受到寒气所致。“秦大哥,你离那么远干嘛?来火堆旁呀!”

“不,我没事……”“哈~啾!”

“还说没事,赶快脱了烤烤火吧!”昆姚几步走近,瞧了瞧他。“秦大哥,你怎么又脸红了?”

秦风撇开脑袋不看瞧她,“没、什……”“哈~啾!”

昆姚急道:“我帮你脱吧,不然真会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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