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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江湖密谋谁主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探头出来左右瞧看。

那人瘦若枯骨,个子不及人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方小舟。你在我们赌场欠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方小舟冷哼一声,道:“还你就是。”一袋沉重的银两推给那人。“三百十五两,你自己数数!”

那人掂了掂分量,不屑地一笑,道:“就三百五十两?还有一百五十两呢?”

方小舟一怔,喝道:“我就欠你三百五十两,何来多出一百五十两?”

那人淡淡笑道:“恐怕你是忘了。上月你是欠我三百五十两,如今隔了一个月利息自然增加。”

方小舟急着凑集三百五十两银子,一时忘了赌场高利规矩。怒道:“孙止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只有三百五十两,你爱要不要。”

孙止春沉默略思片刻,不怒反笑,道:“我有个解决法子!咱们先吃碗面,慢慢商量。”说着走向对面面摊,随便找了张桌位。

方小舟也知道这地下赌场的厉害,若是能解决最好痛痛快快了断,免得日后惹来麻烦,跟着他去。坐在湘筱柔背后一桌。

孙止春向面摊老板打招呼说道:“何万,两碗猎羊生面,多放些肉。”

何万道:“我说孙老板呀,你每次都要多放些肉,要是一天来四五个像你这样的,我面摊迟早关门大吉咯。”

孙止春道:“好好好,我多付一些银子便是。”

方小舟将兵器桌上一放,一脸严肃道:“孙老板,想要何如解决?”兵器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是箫家堡独有的武器。

孙止春微微一笑,道:“不要急,先吃碗面再说。”

方小舟伸手取刀当即起身说道:“哼,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事,银两已还你,你我从此以后一笔勾销!”欲要离去。

孙止春伸手按在他肩头,坐着一动不动。笑道:“说了你不要急嘛!坐下来吃碗面,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事成之后久账一笔勾销,另外作为酬劳奉送你一千两!”

方小舟转身要走,突然肩头一股力量将自己按住丝毫动弹不得,硬生生的被坐下。“看来我是走不了了!孙老板,做人爽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一刻也不想与你有半点关系!”

孙止春朗声叫道:“好!我最欣赏就你这样的人,干净利索!”贴近他耳根嘴唇一动一动,说道要紧处伸手作刀打了一个“杀”的动作。

说道“杀”字,方小舟眼目圆睁,面孔一震。一时激动,立马打断话,喝道:“你要我暗杀少堡主,不成!”

锅内羊肉刚煮熟,何万听到要暗杀人浑身一颤,手中面条陡然掉进锅里。心知不妙,立马逃进屋里关上门。

同时一直在旁偷听的湘筱柔,突然被他喝声吓到筷子夹的面条不慎滑落。心中猛然想到一个赌场老板无缘无故要至箫月梵于死地?

此等机密之事若不答应便只有死,何况被他泄露,在场听到之人也只会有一个结果,杀人灭口!

果然,方小舟一声闷叫,手才触摸刀兵器,便被他手中腕刃抹了喉。紧接着孙止春双手摔出腕刃分别射向枫无泪与湘筱柔。实在瞧不出来这孙止春又如此身手。

湘筱柔对他们心有提防,一手三根冰针早有准备。虽说如此,但两桌相距不过半丈,恐怕等她回首看清两柄腕刃来路时,早已魂归。

枫无泪忽然一头仰身后倒,同时一脚踢向湘筱柔侧臀上,避过腕刃又解救她。可哪知枫无泪救人心切,一脚用力过大,湘筱柔冷不防的踢到对面墙头给撞晕了。

孙止春大感意外,腾身前行凌空劈掌。

枫无泪脚腕撩方桌扔向他。

孙止春劈开方桌,一掌力道用尽,正准备另起一掌。迎面横来一脚,只觉得脸部抽疼,然后整个人似如风车一般凌空转动,斜斜的飞到对面墙头砰然声响。

然后枫无泪走到湘筱柔跟前,一脸窘色,不知道等她醒来后如何应对。“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我可是为了救你,你不能怪我!”

抱起她又来到摊子门前敲了敲,说道:“何老板在吗,过会儿你去衙门报案,就说你发现地下赌场杀了人,他们同归于尽。桌上那些银两够你打点官府的,其余的你就自己看着办。”也不管他有没听到,总之三百十五两银子肯定不会错过。

枫无泪回想香满楼时,相当得意。“幸亏我当时机灵借尿遁吐了不少,不然你我真只有做鬼夫妻了!”走到街道中央,两头一望。轻轻叹道,“唉,女人这种动物还真麻烦,有家回不得。好吧,就让我陪你睡客栈。”又晃了晃脑袋,酒劲后来有些头晕。

才走几步忽然倒退至大袋子桌边,艰难的腾出手来从袋子中摸出一定大银子。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晚上有上等房间住咯!”

何万一直在门缝眼窥探外边情况,见他走远连忙开门奔向桌上银子,眼瞧四下无人赶忙抱进屋里关上门,打开袋子亮闪闪的银光射来,禁不住诱惑,廊开笑容。

墙头的孙止春侧身倒地,两眼翻白,死的时候不明不白,连死的反应都没有;面部扭歪,定是额骨错位,脸上还有几道类似利刃伤痕。弄堂不时风多,脑侧几束头发被风吹散。

枫无泪就近找到一家客栈,灯火高照,抬头看横匾写着“聚福客栈”楼外装饰不错,应该是家上等的客栈。

一步踏入,小二赶忙迎上,看见他怀中睡熟小美人儿国色天香,大晚上的一时浮想联翩,羡慕的暗咽一口口水。迎笑道:“客官,是要住店?”

枫无泪“嗯”的应了一声,直走到柜台前手中银两一摆,豪声阔绰的说道:“房间我全包了,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瞌睡欲欲的掌柜忽然见到银光大闪,如临天下掉下银子砸到头上,这一定银子足以再让他开半家客栈。满脸堆笑,乐呵呵的道:“公子自便,小的这就关门打烊。”

枫无泪满意地点点头,向楼上走去。

小二神不守舍似的,看不过瘾,伸长脖子再看,哪怕是只能看到衣角也成。

掌柜凶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关门!”转眼又眉开眼笑看着银子,又是摸又是咬。枫无泪一身气质横看竖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阔绰之人,掌柜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八成早赶他走。

枫无泪挑了一间僻静的上等好房,将湘筱柔安置在床上。看着昏睡的她,右手食指托在唇下思考着,又一直纠结着:“趁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风,但是这么好的机会错过的确可惜,倒是便宜了她……”

三人回到箫家堡,停留大门口作分别,这时天色已经很黑了。

初夏开口问道:“你要回去了吗?”

雨泽一点头,道:“箫二哥告辞了!”

箫月浩领会妹妹话意,微微一笑,叫住:“等等,天色太晚了,今晚你就住在箫家堡,反正堡内客房多的事。”

初夏忙道:“是啊,免得你走趟回头路。”

既然初夏一同要求,雨泽也便答应了。

安置好后,雨泽趟在床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想了很多。一来从未感觉到与初夏如此之近;二来,他们两人之事两个哥哥都知晓,想必她舅舅也知道了吧,想着明早如何去应对。

这是箫月浩特意安排的,房间就在初夏隔壁院。箫家就剩四主人,所以主房空着很多。

夜色至深。

高墙外一行二十余人黑衣人轻身跃上,当先之人四下环顾,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细长的眉毛,一打手势,众人跟随她潜入堡内。

箫家夜间守卫相当紧密,间隔少许就有一批守卫夜巡。

她潜伏在暗处观察,片刻后已然掌握巡防间隙。正待五批夜巡守卫走过,她悄身而下熟门熟路的迅速奔袭到主人院房。

主人院房守卫不会经过,他们会从附近走道绕过。转角走廊有极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伸手一挥,所有黑衣人顿时散开隐蔽到遮掩物后,或盆物或梁上或屋顶。

她蹲伏在屋檐上,向身旁同伴打了一个眼神,一个传一个。所有人各方就位埋伏在一间院房四周。这间住房正是箫月梵的。他们如此熟悉堡内地形必定各方面作一番手脚。

黑衣人各就各位后,她提起右掌向下压下,身旁两人轻轻落地,悄声潜到房门前,向对面屋檐上的人打了一个暗号,见到她回复暗号表明一切准备就绪。

两人均是空手之人,互视一眼,一人闪到侧边以作掩护,另一黑衣人提拳运功拳劲冲破木门,当下点足疾身退到院中空地。

她在对面檐上看的清清楚楚,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方才他挥刀了!

门侧的黑衣人以为得手,忙出劈掌打向人影头部。

箫月梵在门内瞧得外边有两人影,顿觉额头袭来一阵凉风,仰身后倾,就见那黑衣人退到院中与先前那人并肩而站。

忽然间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正想开口欲说“撤”字,箫月梵一步踏到空地,顿时一掌天网撒下,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只要箫月梵走出来就撒网,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当下连镖银针掩护同伴撤走。

院中两名黑衣人,使掌之人迅速撤走,而另一人却站着一动不动!使掌黑衣人回首急叫:“你是怎么了!”

箫月梵一心躲避着暗器,无暇分心顾及天网,而天网即将罩下。

她发觉银针越打越偏,手头三根银针无论出手与否他都能腾出手来划破天网。从她的直觉与观察,已判定院中之人遇害。如果给箫月梵出手机会,死几部下倒损伤不大,倘若再失去重要骨干损失不可估量。当下叫道:“撤!”

众黑衣人见箫月梵便要网住,很是不解为何要撤,不过大伙都信任她其中一定有道理。顿时十余人全体散去,撤散的角度四面八方各不相同,不管任何都会心下犹豫追往何方,而这一念犹豫真是提供所有人逃离的时间。

“啊啊啊”三声凄厉叫声,另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从屋檐滚到地下。

她闻声而望,那三名潜伏在暗处的人正是以防万一时为其他人断后最后一道防线。

黑夜中长剑荧光柔亮,此人正是雨泽。在他眼前迎来一名持剑黑衣人,挥剑而上立刻缠打在一起。

雨泽依然意在为守,想要摸出套路一击制敌。两人相斗十余招,只觉得他剑法软绵无力,攻守每招每式走势轻巧,应该走的是“柔”字路线。

黑衣人一剑刺去,刺到剑身抵到胸口。雨泽又觉软绵无力,手腕内劲一发传到剑身,将他剑弹开,借助余力横剑斜削。

黑衣人挥剑切入,又是一剑软绵无力恰倒好处挡住来势。雨泽使力一击突破,哪知他身形一闪躲过攻击剑法陡然变速,长剑抖动,刺向小腹。

雨泽方才明白,他软绵剑招是隐劲,若出招剑招随之变得狠辣。眼下那剑便要刺中小腹,而自己一招大意用力过猛不及收剑回守,便要损命。忽然想起贴身护衣“禅羽护衣”当下不理他剑法如何痛刺身体,返剑横扫,斩断他腹部。

黑衣人对他不躲不防反应吃了一惊。一剑刺他腹部一时半刻死不了,而他横来之剑能拦腰斩断,当场毙命。脑海闪过一念他招应该叫天地同寿,立刻回剑格挡。

“噹”的声响,能挡下雨泽也不觉得惊奇,他的剑法七分制敌三分御敌,三分隐劲足可自保,眼下豁然了于胸中。

她潜行在屋顶远远听见打斗声,必定有同伴尚未逃离,能不被当场杀害一定是其中某位楼主,当即迅速折回。

黑衣人接了几招后,察觉他剑法诡异莫不清套路,每招看似相同却又不同;攻守互化,好似每招都在拼命又好似每招都看破了自身剑法,吃了几次闷亏。

“小心!”她一声急叫,双手曲卷提到面前。

黑衣人百忙间余光瞄到,又见底下箫月梵赶来,形式十分紧急。

箫月梵知道雨泽今晚住此,估摸着他一定能撑到自己赶到,所以先去确认弟弟和舅舅安全,而妹妹隔院正是雨泽宽心了不少。

雨泽眼光瞄到她,唯恐偷袭,收了收攻势。

趁攻势稍缓黑衣人竭力抽身,顿空而去。

雨泽想要追击,见她人倾后仰蹬足后飞,甩动左右手,脑海蹦出两字“暗器”!而见到她甩手的动作时此刻躲避只是多余动作,顶多少挨几针,断难逃脱漫天细雨如麻的飞针!

屋顶突然轰隆巨响破了一个大洞,雨泽神不知鬼不觉陷身掉落。此房间正是初夏的闺房。

她身子尚未转正仍然处于仰身倒行潜在空中,瞧见眼前情况不禁惊恐的睁大眼睛。惊的不是漫天花雨一针未中,亦不是雨泽如何逃脱;惊的是眼前面孔那双似若淡水无神的眼睛,盯着自己。

接下来挨上一刀或命丧当场,果然不出她所料,刀由下而上,划出左肩破空斜上,意识告诉她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当即拼命逃跑。

夜空飘下一块黑布,是黑衣人的常用蒙脸布头。箫月梵落在一间屋顶站了好久。

房内初夏担心哥哥舅舅,急忙奔出门外,正巧箫月浩、箫月赋听到响声急急赶来,见到双方都安然无恙心头才落下大石。

箫月梵早一步赶来,眼下不见大哥身影,箫月浩忙问道:“大哥呢?”

雨泽伸手一指,道:“在哪!”

三人指向望去,箫月梵站在屋顶忽然动起身来,腾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中。

箫月赋眉头一皱,叫道:“梵儿,你要去做甚么?”

雨泽一想,道:“方才我与一个黑衣人打斗,他们其中一个黑衣人回来救同伴,所以给那黑衣人跑了,而其他黑衣人也跑光了。箫大哥可能是想抓一个活口吧。”

箫月梵独自去初夏放不下心,问道:“大哥他会不会有危险?”

事情总是多变不敢妄定,雨泽想了下,道:“方才我见他们数十人围攻箫大哥也没了折,就追击一个敌人我想问题不大。”

箫月赋深知外甥武功了得又听他这么一说同时放心不少,“哦。”的一声,当时才晃过神来发觉多出一人。上下打量一身睡袍,奇怪的问道:“你是?”雨泽来时,他已睡下。

雨泽先作礼,道:“晚辈慕容雨泽,见过箫前辈。”

箫月赋不明白他为何身着睡袍出现于此,又从初夏房内出来。好像与初夏、浩儿熟知,一头雾水的看了看他们两个。

“箫三爷,发现一名刺客尸首!”一名守卫匆匆前来。眼下箫家弟子将堡内翻了个遍,确认安全。

箫月浩本欲想道明由来,事有轻重急缓,当下说道:“过会儿再跟舅舅细说。”

箫月赋转身说道:“带路!”

跟随守卫来到箫月梵住房前,他们来时经过这里,担心初夏安危没有顾及周围。

箫月赋一瞧黑衣人伤口,从脖子划过左胸,很明显是被梵儿一刀毙命。扯下黑衣人面罩,扁平鼻尖相似少生了一块肉,看了看脸型,容颜诧异。

箫月浩同时也瞧了瞧,不敢肯定,弱弱的说了句“追星拳柴纪?”

箫月赋“嗯”的一声十分肯定。

“追星拳柴纪?”以雨泽江湖资历不知也不奇怪。

箫月浩道:“以拳法快似如箭素称的江湖成名高手。”

箫月赋静思片刻,想道:“我们箫家向来与人无私人恩怨,他们尽不费力气的闯入箫家堡,还是冲着梵儿而来,这事绝非寻常!又有谁能号令此等江湖高手为他卖命?”

一番细说,众人的确感到此事非比寻常,沉入默思。

“哈~啾”天色逐亮,天空蒙蒙沉沉比较凉,他们四人穿着睡衣。初夏身为女子经受不了阴寒。

箫月赋看了看初夏,道:“大家先回去换上衣服,过会来厅堂吃些早点。”

镇外某处野外,十余个黑衣人逃离后齐聚在此。然后那持剑黑衣人随后赶到。

忽然一人从中急步站出身来忙问道:“絮儿妹子呢?”

持剑黑衣人道:“她没赶来吗?我们要等会儿吗?”

那人思量了会儿,道:“不行,若是箫月梵追来,这样做会暴露身份,我相信絮儿妹子一定会有法子脱险的。我们先回去禀告主公。”

持剑黑衣人忖思略想,絮儿妹子机敏应变,多次带人全身而退,定能安然而归。当即果断的点头说“好!” sWuFjMYCK/9auydWzDW0Ca0lCIVTvwmSdrQD8mdC10c3v9MwRomV5372bLt0RB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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