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南面有一片小树林,春天刚过,林中的树木正茂盛,地上积满了经年的落叶。火荠树还没有成气候,一丛丛的像灌木一样。
我们不知不觉来到树林里,觉得神清气爽。
“你刚才为何管我叫表弟?”胡军问我。
“你刚才反应还挺快的?”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胡军又问我。
“是,我喜欢和别人攀亲。”我笑道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林黛玉?”胡军设套说。
“我没以为,我以为我就是我。”我说。
“男人不喜欢聪明的女人。”他看了我一眼说。
“应该说男人不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人。”我瞟了一眼他纠正说。
“是这样吗?”他在一丛玫瑰花前面停下来,我看到这从玫瑰花被剪掉不少花朵,还有几朵仍旧开放着。
“多浪漫的季节,”胡军站在花丛前抒情道。他和刚见我时的差异太大了。一扫腼腆的性情,让我以为他以前是装出来的。
“这些是从这里弄得?”我醒悟到那束漂亮的黄玫瑰。
胡军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也不怕园丁骂你?”我说。
“我们也是祖国的花朵,园丁不会的。”
“一点也不幽默,”我笑说。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送花吧?”我装傻地问他。
“不是,还有文学社的事儿。我们想请你当编辑,过几天我给你送稿来。”
“挺无聊的,我要不是给周老师面子就不干这事儿。现在谁还写那种文章,我看过前几届学生的学刊:什么祖国,人民,红旗,红星等等,简直遭劫祖国文字。听听那名字起的《青春》,简直令人吐。”我一幅大倒胃口的模样。
“他们没办好,咱们还可办好呀。”胡军说。
“如果文章都那样也没法办好,”
“你不会写点好的。”
“我一个人也无能为力。”我说,象一个外国人一样摊了摊手。
“还有我呀?”。
“你?不过咱们俩也不行啊?”我装出惊愕的样子看他。
“那就再找几个,总会有符合标准的人的。”他一幅信心十足状。
我们聊到月上柳梢头才散,我自觉挺开心,怪不得那些女生们一幅如痴如醉的样子,和胡军说话似乎比看陈染的作品更消磨时光,只是比陈染浅了点。
他说送我到楼门口,我坚持不干,他说我太保守落后。
我自己走回来时,楼门口已经堆了一堆小情人,对对一幅难舍难分的样子。其中还有我的两个舍友。我本想和他们招呼,他们却装作没看见我,令我生气,差点过去相认。
一打开宿舍的门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大家都看着我笑,那束鲜花不知被谁插在盛满水的玻璃瓶中了,看来待遇还不错。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若无其事的洗漱,收拾桌子,床褥。准备睡觉。直到我快上床的一瞬间,小白人终于憋不住了说:“女人关键是要耐得住寂寞。哈哈哈…你干吗去了?”
“没跟你们说那是我表弟吗?”我边往被窝里钻边解释。
“你表弟还送花给你。”大锛儿头合上正在看的高数书问说。
“那又怎么了。”我说,“人家愿意嘛。”
“你和你表弟还挺有得聊,去这半天。”苗条细声细气敲边鼓。
“我们多年未见了,当然有得聊了。”我进一步解释。
“谁信你的鬼话呀,不老实交待就要严刑拷打了。”小白人给苗条使了个眼色,
我紧张的从被窝里坐起来,连连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