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癞蛤蟆)
在布兰卡附近,我仅仅找到过一只小蟾蜍。它的颜色独具特色。如果我们想象着把它放进最黑的墨水中,干了后,让它在大红朱砂涂过的板上爬行,涂红它的四足和部分腹部,这样我们就得到了绝佳的蟾蜍模样。这只蟾蜍不像其他蟾蜍栖息于湿暗的地方,并只是在晚上出来,它白天也会在干沙堆和贫瘠的土地上匍匐前行。在那种地方,一滴水也找不到,而生存是需要水的,估计水分可能是由它的皮肤来吸收的。在马尔多纳克罗,我发现一个地方像布兰卡一样干燥。想到蟾蜍的可怜相,我要让它享受一次喝水的“盛宴”,就把它放进水塘,想不到它不仅不会游泳,甚至如果没有我的帮助,我想它很快就会被淹死了。
墨鱼
有几次,在佛得角观察墨鱼或乌贼的生活习性时,我感到非常有趣。虽然退水之后,在水塘里也能经常看到墨鱼,但要抓它们却不容易了。因为它们的“长臂”和嘴,能把它们的身体吸附到很深的岩隙里去。如果它们吸得很牢,人们要想把它们拔出来就得费好大的劲儿了。
有时,它们会扬起尾巴,从池子一端游到另一端,速度之快如同射箭,同时,它们会射出褐栗般的黑水,染黑池水。这种动物,如同变色龙一样,有着非凡的变色能力,用以躲避敌人的侦察。根据它们所经过的地方的环境,它们变换着自身的颜色。在深水区,一般是褐紫色的,但在陆上或浅水滩里,暗色皮肤就变成了黄绿色。我感觉相当有意思的就是看着它们运用此种能力逃避侦察。它们显然知道我在偷偷地观察它们,保持一段时间的静默后,偷偷地向前进一两英尺,就像猫瞄着老鼠一样,等到了更深远的地方,就猛冲逃避,留下一抹黑水,躲进它们先前爬出来的洞里。在逃避过程中,它们也可能改变颜色。在我搜寻海洋生物时,我的脑袋在岩面上两英尺的上方处不止一次地受到一注水箭的洗礼,并听到一丝轻微的摩擦声。开始我不懂得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墨鱼,虽然它们躲在洞里,但由此我也知道了它们的所在。这头乌贼的大脑袋移动不便,因此在地面上很难匍匐前进。
鸬鹚和企鹅
一天,在福克兰群岛,我看到一只鸬鹚在玩弄一只被它抓住的鱼。曾有8次,鸬鹚让它的猎物逃走,然后它一头扎进水里紧随其后,即使入水很深,它每次也能成功地把鱼抓回到水面。在动物公园,我也看到过一只水獭以同样的方式玩弄一条鱼,就像猫捉弄老鼠一样。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动物像鸬鹚这位“自然界夫人”一样如此残忍狠毒。
还有一次,我在水下观察企鹅的时候,企鹅(爱居水底的大企鹅)的习性确实让我感到很有趣。
这是勇敢的企鹅,它一直向前猛啄,逼迫我后退,直退至海。除了遭到重大打击以外,没什么能阻止它前进。它在我面前站得很近,挺胸抬头,意志坚定。它一直在左右转动脑袋,看起来很古怪,好像它的眼睛只能看到它前面的低位物体一样。在岸上,它向后甩头,发出巨大而奇怪的驴一样的声音,由于这种习性,这种鸟一般被称做“驴企鹅”。
但在海里未被打扰时,它就显现出深沉和庄严了。在晚上的时候我们还经常能听到它们的声音。跳水时,它的翅膀当做鳍来用;在陆上时,则用做前足。当它匍匐穿过草丛或芳草萋萋的崖岸时,好像用了四只脚一样;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会被错误地认为它是一只四足兽。在海上捕食的时候,它会猛然弹出水面吸气,几乎同时又钻入水中。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我敢打赌,乍看到此情景没有人不会认为那是鱼跃运动。
兀鹰
1834年4月27日,这天我射了一只兀鹰。从它的两翼翼尖量,有8.5英尺,从鹰嘴到鹰尾,有4英尺。这种鸟有着广泛的地理分布,在南美洲西岸,从麦哲伦海峡沿着科迪勒拉山脉向北,直至赤道以北8度,都可以见到它们的踪影。
在圣克鲁兹河口崖岸一线,兀鹰常常于此出没。沿河80英里处,两边俱是陡峭的玄武岩断崖,兀鹰在此又出现了。从这些事实上看,兀鹰看起来偏喜悬崖。每年的大部分时间,它们都出现于靠近太平洋海岸的智利低地。晚上,几只兀鹰在一棵树上一起鸣叫。夏季早期,它们飞回到关山重重的科迪勒拉山脉内,安安全全地孵化幼鹰。有的智利人对我说,兀鹰不筑巢,但在11和12月生下的两个巨型白蛋会放在裸岩的架子上。据说,小兀鹰不能整年飞行,在它们能常年飞行之前,总是晚上鸣叫,白天跟随父母觅食。
老兀鹰总是成对生活,但在圣克鲁兹河内陆的玄武岩峭壁上,我发现有几只出没于同一处所。看20到30只的兀鹰从栖息地沉重起飞,优雅地盘旋飞入天空,总是壮观的景象。吞吃了地下平原的腐肉后,它们飞回到住处消化食物。在这个国家的部分地区,兀鹰以骆马为食,骆马可能是自然死亡的,但更多的则是被美洲狮猎杀。
根据我在巴塔哥尼亚所看到的,我相信,它们日常的飞行不会远离栖息地。人们经常会看到兀鹰优美地盘旋在天空一定高度的地方上。我确信它们在一些时候的盘旋仅仅是为了自娱自乐;但有时,正如一个智利人告诉我的,它们在搜寻一只临死的动物,或者是看美洲狮吞咽猎物。如果兀鹰们滑落到地面,又突然一起飞了起来,那个智利人会告诉你,那是因为守护腐尸的美洲狮突然冲了过来,驱赶“盗贼”。除了吃腐尸之外,兀鹰也常常进攻山羊和小羊;每当兀鹰飞来,受过训练的牧羊犬会立刻冲出来,向天仰视,猛烈地吠叫。
智利人也会抓来并弄死一些兀鹰。他们有两种方法捕鹰。一种是把动物尸身放在一个用树枝围住的平地上,留下一个口子,当兀鹰大嚼食物时,马背上的人们急驰而至,堵住出口,这样一来大鸟就无处可逃了,因为它没有足够的空间盘旋起飞;第二种办法是,在兀鹰栖息的树上做记号,这种兀鹰常常会在五六棵树上鸣叫。猎人夜间爬到树上,用绳索将其缚住。我知道,它们是非常贪睡的家伙,因此用这种方法不怎么困难。在瓦尔帕莱索,我看到一只活鹰卖到6便士,而它的一般价格是8~10先令。在瓦尔帕莱索的一个花园里养着20~30只这样的兀鹰。
众所周知,当这个地方有一个动物被杀时,兀鹰很快就会知道此事,然后以一种没人能解释的方式集中起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兀鹰发现食物时,会在食物受最小的污染前把它们清理干净。记得奥杜本先生那关于食肉鹰嗅觉不灵敏的实验,我也在上面所提到的花园作了以下实验:每只兀鹰都被绳子拴在墙角,长长地排成一列,我用白纸包了一片肉,在花园里走进走出,肉离兀鹰差不多有1码的距离,但它们没有反应。然后我把它扔到地上,离那只老雄鹰1码远,它看了看,好像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我用一个木棍,慢慢地越拨越近,直到鹰嘴,白纸立刻被撕掉了,同时墙角的其他群鹰一起挣扎,扑扇着翅膀。在同样的情况下,这样的方法几乎不可能骗过一只狗的鼻子。
躺在空旷的平野仰望天空,我经常能看见食肉鹰在很高的高度上飞翔。
如果地面是一马平川的话,我相信地面上的人,不管是步行还是骑马,都不会留意地平线15度以上的天空。如果这是对的,如果鹰在3000到4000英尺高度上飞行时刚好能进入到人的视力范围,那么,它的飞行高度离一个人的直线距离,应该会超过2英里。因此,这只兀鹰会不会被人或其他动物忽视呢?当一个猎人在深山峡谷里杀了一头猎物,他会不会被一只在头顶天空上视力极好的鸟盯住呢?它的滑落动作是不是它向整个食肉鹰的家族宣布它有一猎物在手呢?
当鹰成群地在绕着一个地方滑翔时,它们的飞行姿势极其优美。除了刚从地面上起飞的那一刻,我记不得有哪只鹰要扑腾翅膀才能飞行。在靠近利马的地方,近半个小时内我都在盯着天空,看到几只兀鹰飞行时形成了一个大弧线,它们绕圈子滑翔,升降时并没有拍过一次翅膀。当它们滑近我时,我特意从一个斜角观看每个翅膀末端分散的长羽毛轮廓。这些分散的羽毛,好像一点都不发颤,似乎都粘连在一起,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清楚雅致。兀鹰的头和脖子经常移动,似乎很有力量。平伸的翅膀上产生支点,在这个支点上,脖颈、身子、鹰尾,各自协调地动作着。
如果想要降落,它们的翅膀会暂时收缩起来,改变方向后又会伸出来。迅速降落时形成的力量看起来驱使大鸟作出向上的调整,使得它能像一只风筝一样作平稳和稳定的运动。它们一小时接一小时地飞越高山、飞越河流,似乎毫不费力,姿势美妙极了。观赏这样的大鸟进行精彩而优雅的飞行,确实是很享受的事情。
鸵鸟
在东方班达的草场上,我看到许多鸵鸟(大鸵鸟)。有的一群有20到30只之多。当这些鸵鸟站在一些高地的时候,它们的背影映衬在清澈的天空之中,会显得非常高贵。我在这个国家的其他地方从未见到过如此驯服的鸵鸟。在和它们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我们可以轻易地赶上;但是,当你赶上它们时,它们能以风一样的速度奔跑,眨眼之间就把马抛在了身后。
鸵鸟是最大的鸟,在巴塔哥尼亚北部的荒野平原,有很多这种鸟。它们靠吃蔬菜为生,比如一些根系物和草。但在布兰卡,我时不时地会看到它们三四只一群地来到岸前的湿泥水中(那时岸上很干燥),高卓人说,它们是在找小鱼吃。虽然鸵鸟本性很害羞、警惕和孤独,虽然它们跑得飞快,但高卓人和印第安人也能不太费事地就用流星锤(两个圆石,皮革包着,用8英尺左右的细绳拧起来的绳索)抓住它们。
当几个骑马的人半圆形地围住它们时,这些鸟就不知所措了,不懂得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它们通常爱逆风而行,刚起步时会展开双翅,像一艘船一样全力前行。在一个晴朗的热天,我看到几只鸵鸟进入到一丛长灯芯草之中,蹲伏在里面,直至我已经非常接近它们。不知道鸵鸟是否会游泳,金先生对我说,在圣拜尔斯湾(Bay of San Bias)和在巴塔哥尼亚的瓦尔德斯港,他曾几次看到此鸟从一个岛游到另一个岛。它们在被赶时和不受惊吓时,自愿跳入水中。游泳距离差不多有200码;游泳的时候,身体的绝大部分都浸在水中,并且游得很缓慢。
我曾两次看到过鸵鸟穿过圣克鲁兹河,河宽差不多有400码,水流很急。当斯图尔特船长在澳大利亚的马兰比吉河漂流时,曾看到过两只食火鸟在游泳。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这个国家的人也能随时告诉你哪只是雄的,哪只是雌的。雄的更大,颜色更深,长着大脑袋。鸵鸟能发出一种单一深沉的叫声(我相信那是雄性发出来的)。当我站在一些沙丘上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时,我还以为是一些野兽的叫声呢,因为你不知道它从何处传来,距离又有多远。我在布兰卡,时间是9月和10月,发现在这个国家到处可以找到鸟蛋,数量非常多。它们分散或单个存放,或集中在阴暗的坑里,这种坑也是鸵鸟的巢穴。我看过四个鸟巢,前三个巢中每个有22个蛋,第四个有27个,据说每个蛋相当于11个鸡蛋的重量,因此我们在最后一个巢穴所得到的鸟蛋相当于297个鸡蛋。
高卓人都相信雄鸵鸟也能孵蛋,而且在孵出小鸵鸟后,会陪伴小鸵鸟一段时间。雄鸵鸟在巢里时和小鸵鸟们靠得很近,我本人差点踩了一只。在这种情形下,据说鸵鸟会非常暴躁和危险,会攻击马背上的骑手,会尽力去踢,并且会跳到侵犯者的头上。有一个人对我说,他看到一个老绅士被鸵鸟追赶,场面非常恐怖。我思考着布切尔的南非之旅的一句话,他说:“杀了一只雄鸵鸟,羽毛染脏了,霍屯督人说是一只筑巢鸟。”我明白,在伦敦动物园里的雄食火鸟负责保护鸟巢。这种习性,在这种动物中很普遍。
小筑窝鸟
筑窝鸟(小筑窝鸟),就像西班牙人所称呼它的那样,和鸸鹋同样在一个圆柱形洞的底端筑巢,这种洞据说在地下能水平延伸长达6英尺。这个国家的一些人告诉我,当孩子们想把巢穴挖出来时,他们很少能成功地伸到洞的底端。这种鸟选择任何路边或溪流边的坚固的沙土堤岸筑巢。这里(布兰卡)的绕房围墙由硬土建成,我注意到,我所寄居的带有院子的房子围墙被几个圆洞穿破。在问主人的时候,他极度抱怨这种小筑窝鸟。我过后观察了几处破洞,发现它们还在“施工”。去找出这些鸟儿为什么没有厚度概念,是很有意思的。它们经常掠过低墙,想着这里是非常棒的堤岸,可用以筑巢,但总是劳而无功。我不怀疑,当每只小鸟知道真相后,那是将会对神奇的事实大吃一惊的。
沙漠岛的驯服鸟
我们在圣保罗的岩石上,只找到了两种鸟,鲣鸟和燕窝鸟(白顶玄鸥或玄燕鸥)。前一种属塘鹅类,后一种属燕鸥类。两种都很驯化和愚蠢,它们是如此无知,我甚至都可以用我的地质锤打落几只。
鲣鸟在裸露的岩石上产卵,但燕鸥会筑起一个芦苇巢。在这些巢窝边有一条小飞鱼,我想,这应该是雄鸟给雌鸟的食物。很有意思,当我们刚到这里惊吵到这些鸟父鸟母的时候,我们看到一只居住在岩隙的大螃蟹正迅速地从旁边偷走小飞鱼。
威廉·西门子爵士,是为数不多的曾在这里上岸的人,他告诉我他曾看到过螃蟹甚至将小鸟拖出来吞吃。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小鸟都极度驯化,它们分别是:美洲画眉鸟、雀类、鹪鹩、京燕、鸽子和食肉鹰。所有的这些鸟都可以充分地靠近,只用一个软枝条就可以把它们杀死,我自己就曾用帽子或草帽做到过,用枪简直就是多余。我曾用枪打下过一只树上的老鹰。一天,我卧倒在地,一只画眉鸟就站在一个龟壳做成的投石器上,它开始静静地啜水,这使得我可以坐在甲板上将它举高。我经常试图去抓这些鸟的脚,总是差点抓到。这些鸟以前比现在更加温顺。考利在1684年说,斑鸠非常温顺,它们喜欢站在我们的帽子和肩臂上,因此只要我们不把它们弄死,它们就不会害怕人类,如果我们的一些朋友不要它了,它们就感到很害羞。丹皮尔在同一年也说:一个人在早晨漫步时也可以随手杀掉几只这样的斑鸠。现在,这些鸟虽然依旧那么温顺,但不会停留在人的手臂上了,也不会让它们自己大面积地遭受无妄之灾。虽然在过去的150年中,海盗、捕鲸人和水手都经常光顾这些岛屿,徘徊于丛林之间四处搜寻乌龟,也经常享乐于击落这些小鸟,但令人奇异的是,这样并不能使得这些小鸟变得暴躁起来。在大约6年前就有人开始定居在查尔斯岛上了,我看到一个男孩在井边手持树枝,当小鸟到井边喝水的时候,便挥舞树枝杀了一些鸽子和雀类。他已经收获了一小堆小鸟作为晚餐。他说他常常有这种守在井边的兴致。
看来,这个群岛上的鸟,还没意识到人是比乌龟和蜥蜴更加危险的动物。人类轻视它们,就像英格兰喜鹊之类的害羞鸟轻视在草场吃草的母牛和马一样。
福克兰群岛的鸟儿提供了第二个这样的例子,在那里,鸟儿是如此温顺,狐狸、鹰、猫头鹰也就出现了。我们可以推论出,肉食性动物的缺少不是它们温顺的原因。福克兰的高地鹅,在收到警示之后,它们就已意识到来自狐狸的危险。但这并不会让它们在人面前恐惧,在福克兰群岛,猎人有时也许会在一天之内狂杀很多只鹅,多得背都背不动。在火地岛,它的一种同种生物在过去也被当地粗野的居民杀戮,但在英格兰,基本上很难射下一只野鹅。帕尼提在福克兰岛的那年(1763年),岛上的鸟都比现在温顺,就像现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鸟一样温顺。
据帕尼提的陈述,在以前甚至所有的鸟都这么温顺,当白颈天鹅飞过时,也很不容易射杀它,它可能已经从其他国家吸取了教训,增长了智慧。
我想,从这些事实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除非鸟儿内在的遗传习性,否则别指望它们会在人面前变得迷乱恐惧。
在英格兰,只有些许年轻的鸟在任何一年里才会被杀害,几乎所有的鸟,甚至包括刚出生的都害怕人类;相比之下,在另一方面,在加拉帕戈斯群岛和福克兰群岛的一些单个的鸟会被人赶杀,然而却还没完全意识到人的可怕。从这些事实,我们也能得出结论:在当地居住的动物还未适应新到肉食者的技术或能力之前,那些陌生者会给生长在这个地方的它们带来灾害。
蚱蜢
当贝格尔号在朝着佛得角的方向顺风飘荡的时候,最值得一提的远离大陆捕到昆虫的例子是我在船上捉到一只昆虫--大蚱蜢,此海域远离大陆,最靠近此海域背风的陆地是非洲海岸的布兰科角,离船370英里。
蝗虫
在我们到达卢克森(拉普拉塔,门多扎省)之前,我们看到天空的南方有一堆不规则的云,颜色是略带红棕色的黑色。起初我们认为那是平原上的大火引起的浓烟,但我们很快发现原来是一群蝗虫。
它们正在飞向北方。在微风的吹送下,它们以1小时10到15英里的速度超越我们。蝗虫群的主体,就像它显现出来的那样,离地面200到300英尺高。它们翅膀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几匹马车冲向战场的声音,或者我要说,像强风刮过船的索具时所发出的声音。
可怜的乡里人试图烧火驱赶,人们大喊大叫,舞动树枝,抵挡蝗虫的进攻。等蝗虫着陆后,它们比地上的树叶还多。地上已不再是绿色,而是变得略红。在这个国度,蝗虫是不少见的虫害;这个季节,小规模的蝗虫群已从南部到来过几批。像世界各地其他的沙漠一样,蝗虫也在南美的南方沙漠繁殖后代。
蚂蚁
小小的黑色蚂蚁有时成群迁居。一天,在布兰卡,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蜘蛛、蟑螂,以及其他的昆虫和一些蜥蜴上。它们正焦虑不安、急冲冲地穿过一块光秃秃的地面。
在稍后的地方,每个枝干、每片树叶上都是黑压压的蚂蚁。那些穿过光秃秃地面的蚂蚁,分成几部分,并从一面旧墙上下行。这样,一些昆虫就被包围住了。这些可怜的小生物想从困境中逃生的努力确实很精彩。当蚂蚁来到路上,它们就改变了逃走路线;当路线狭窄时,又爬上了墙。我放一块小石头挡住它们的一条去路,一只见了全力来推掉这块石头,但很快就累了,另一只又来继续,它也没能推掉石头,于是,从这条线路逃生的希望全泡汤了。如果它们转向到逃生之路以外一英寸的地方,就可以避开石头。不用怀疑,如果这块石头早就在那儿,它们也会避开石头的,但是,在被攻击之下,这种有狮子一样雄心的“小勇士”嘲笑屈服的想法。
大黄蜂
一天,在里奥的街坊,我被一场黄蜂和大蜘蛛的生死较量吸引住了。黄蜂是蛛蜂属(Pepsis),蜘蛛是狼蛛科(Lycosa)。大黄蜂刺向猎物,然后很快飞走。很明显,蜘蛛受伤了,试图逃走,它稍稍向下滚动,但仍然有力量地匍匐进了厚草丛中。大黄蜂又出现了,没有立刻找到猎物,它看起来感到很惊讶。然后,它就像猎狗追寻狐狸一样,开始搜寻。沿半弧圈飞行,始终快速振动翅膀和触角。蜘蛛,虽然躲了起来,但很快就被发现了。虽然对蜘蛛之钳口仍有余悸,可黄蜂仍对蜘蛛胸腔下部叮了两针。最后,黄蜂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不动的蜘蛛触角,开始把它拖走。但我阻止了这样的“施害者”和“受害者”。
蜘蛛
众所周知,英国蜘蛛在网里抓住一只大昆虫时,会切断蛛线放它们走,为的是保护蛛网不会完全遭到破坏。然而,我有一次在斯洛普郡的一座房子里看到,一只大雌黄蜂被一只很小的蜘蛛的不规则网网住了。小蜘蛛没有切断蛛线,而是更加坚定地缠绕这只黄蜂,特别是加强缠绕黄蜂的翅膀。刚开始时,黄蜂一次又一次地用蜂刺刺向对手,但都徒劳无功。在它挣扎了1个多小时之后,出于对大黄蜂的同情,我杀了它,并把它放回在蛛网上。不久,蜘蛛回来了,一个小时后我惊讶地发现,它的钳爪在伤口处陷进去,那是被黄蜂还活着时叮刺的。我屡次赶走蜘蛛,但24小时后我还是发现它在原地吮吸。吃完猎物的汁液,它变得非常肿胀。它的猎物比它大好几倍。
螃蟹
在基林海发现一只螃蟹以椰子为生。在这个海岛的干燥部分上,这种动物很多。它大小如巨无霸。前一对足会长成非常强壮有力的螯,最后一对是配合其他对足的附属肢,没什么力气也更窄小。起初,很难想象一只螃蟹如何能剥开硬壳包裹的椰子,但里斯克先生确定他时不时地会看到螃蟹剥开椰子。螃蟹撕硬壳的时候,会一丝一丝地撕下椰子纤维,而且总是先在有3个萌发孔的一端开始,当这些都做完了,螃蟹会用它的螯敲击其中一个萌发孔,直到一个孔被打开。然后,螃蟹会转动椰子,在它后面附属肢的帮助下,取出椰子肉。
我想,就像我以前听到的那样,这是有趣的动物天性的例子,也是有趣的两个截然不同、没有关系的东西适应在一起的例子,就像螃蟹和椰子树。这些螃蟹居住在很深的洞穴里。它挖掉洞里的树根,聚集起很大数量的椰子壳纤维,当做垫子来用。
螃蟹味很美,而且,在大螃蟹尾部下方有很多脂肪,当溶解时,和四分之一瓶的油的能量差不多。我上面提到过螃蟹螯的力量很大,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看看它到底有多大,莫里斯比船长把它关进一只很坚固的锡盒里,这个盒子曾装过饼干,盒盖上有金属线加固,但螃蟹弄倒盒口,逃走了。我把盒口倒过来的时候,发现它实际上在锡盒上钻出了几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