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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武运

自吴淞设防以来,老将陈化成在西炮台边的帐篷里住了两年,风雨寒暑,与士兵同甘共苦。1841年,台风夹带暴雨,水势漫溢,部将们劝他移帐于干燥高处,他摇摇头说道:“大帐一移,三军担忧,且我就高燥,而士卒湫隘,于心何安?”到了严冬,他踏雪巡视营伍,命给衣单的士兵发给棉衣。他从不接受任何贿赂,民谣有“官兵都吸民膏髓,陈公但饮吴淞水”之句。他时常激励将士:“武官临阵,斯为奉职,死生固度外事,若畏死,不作武官矣。”

1841年2月24日,英军司令伯麦向关天培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关天培放弃虎门各炮台,关天培不予理睬。25日,英军占领未加设防的下横档岛,安设炮兵阵地。26日,英军向虎门横档一线清军发动猛攻。关天培在靖远炮台指挥清军作战,顽强抵抗达一个半小时。手下兵士伤亡惨重,他也身负重伤。在战斗最危急时,他命仆人孙长庆将印信送回省城。孙长庆徘徊不忍去,关天培拔刀逐之,并说:“吾上不能报天恩,下不能养老母,死有余恨。汝归告妻子,但能孝事吾亲,吾目才瞑。”孙长庆抱印离去,至半山,回首见敌炮已击中关天培。当日,虎门横档一线各炮台失守。

太平军的康天福和钱贵成一起驻守虞城。当时,钱贵成见太平军大势已去,打算归顺朝廷,出卖虞城,以为进身之功。他秘密地同城外的清军约定:“我在夜半放火烧城门,你们乘乱杀进城来。”等到夜半,哨兵见城门处有火情,马上报告康天福,康天福认定出了内奸,没有去救火却命人不断地往火堆上添加柴草,使火势越烧越旺。而城外清军看到熊熊大火,根本无法进城,虞城因此得以保全。

太平天国起义,攻破了平乐府城,咸丰帝立刻启用林则徐去平定叛乱。当时林则徐正生病,接到命令后星夜兼程上任,因此加重病情。他的儿子劝他休息,林则徐慨然说:“我在新疆,两万里冰天雪地中尚且只身持戈未尝说苦,现在反而害怕劳累?”口占一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于是带病疾行,鞠躬尽瘁,死于广宁行馆。

咸丰八年七月,李元度率七百人防守玉山,被两万太平军围住。太平军久攻不下,遂掘地道攻之。有一老兵报李元度:“贼今穴地,用钲铙掩锄镬声耳!”李元度苦思破敌之术,第二天他令士兵沿城根每隔两丈掘洞,令洞体超出城根外。不到半日,洞成,李元度派人把守之。事情发展,果如元度所料:“(地道)斜穿及洞,众跃起,立毙二贼”。旋又自洞穿处向地道灌水,于是,地道破。太平军攻城计穷,而湘军援兵已在途中,太平军只好撤围。

1885年2月初,冯子材得知法军将再攻镇南关,遂先发制人,袭击法军前方阵地而大胜。二月初七,法军倾巢而出,直扑镇南关,激战一日夜不息。次日中午,法军以火炮击破守军壁垒。七十高龄的冯子材率二子相荣、相华,奋不顾身,短衫草鞋,持矛冲入敌阵,全军为之感动,拼死苦战。法军死伤过半,不能支持,一败而溃,冯军乘胜而进,收复谅山。

1885年2月,法军不费吹灰之力,直逼镇南关。守卫镇南关的主将杨玉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对将士们说:“吾百战余生,今得其所矣!”言罢带领将士开关同法军展开了激战,不幸中炮身亡,为保卫祖国的神圣领土献出了宝贵生命。

1855年3月7日,林凤祥在指挥作战时负重伤,东连镇为僧格林沁攻破,林凤祥在地窖被擒。5月31日,李开芳于山东茌平冯官屯兵败被擒,北伐军全军覆没。在敌酋僧格林沁面前,林凤祥慷慨陈词:“余奉命讨胡,功败垂成,恨不能捣穴犁巢,上为上帝报瞒天之仇,下为中国解倒悬之苦,妖奴,汝快砍吾首去,毋污我!”3月15日,林凤祥在北京英勇就义,年仅31岁。临刑时,“刀所及处,眼光犹直视之,终未尝出一声”。

1885年3月底,冯子材、王德榜等在镇南关大败法军,黑旗军亦取得临洮大捷,形势对中国非常有利。但是,腐败的清政府无视这一胜利,竟与法国签订了屈辱的《中法会订越南条款》。对此,左宗棠内心非常悲愤,不能自已。这年9月5日,遂病死福州。在临终时口授的遗折中,他这样表述:“惟此次越南和战,实中国强弱一大关键,臣督师南下,迄未大伸挞伐,张我国威。遗恨平生,不能瞑目。”

1855年12月12日,张宗禹带领将士们在邓州唐坡同僧格林沁部展开大战。临战之前,任化邦(所部蓝旗)对张宗禹说:“黄旗挫衂之余,恐难当大敌,愿以蓝旗冲锋,黄旗接对,可乎?”张宗禹斩钉截铁地答道:“不能冲锋,焉能接对,今日吾不与胡虏俱生矣!”他激励将士,一战破敌。

左宝贵“知势已瓦解,志必死”,乃遵照伊斯兰教礼节,先期沐浴,身着御赐衣冠、黄马褂、珊瑚顶,登陴督战,往来指挥。部下劝他将头上翎顶摘下来,以免暴露自己,他坚定地回答:“吾服朝服,欲士卒知我先,庶竟为之死也。敌人注目,吾何惧乎?”他亲自指挥一门重炮向敌人还击。在激烈的战斗中,左宝贵腿上中一弹,据一位亲历这场战斗的哨官回忆:“他很敏捷地用一块布将伤口裹好以后,站起来继续鼓舞士兵作战。”他亲量大炮准星,手燃大炮,左右轰击,先后“手发榴弹巨炮三十六弹”。营官杨建春(左宝贵的表弟)见城上危险,欲挽他下城稍避,遭拒绝。这时,颈部又被流弹击中,他强忍剧痛,决心临阵死节。突然一颗炮弹又击穿宝贵的胁下,血流如注,“受伤堕地,犹能言,下城始殒。”为了反抗侵略,维护国家、民族尊严,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时年57岁。

清朝爱国将领刘步蟾拜见李鸿章,请求继续加紧扩建海军以巩固海防。李鸿章不以为然,刘步蟾则进一步慷慨直言:“相公居其位,安得为是言!且耳时不备,一旦偾事,咎将谁属?”引得四座悚然,而李鸿章竟被这一片赤诚坦荡之情感动。

张作霖在孔子诞辰的时候,会脱下军装,换上长袍马褂,跑到各个学校去,向老师们打躬作揖,说,我们是大老粗,什么都不懂,教育下一代,全亏诸位老师偏劳,特地跑来感谢云云。

张勋在发动复辟前,与康有为扶乩问吉凶,乩语出现杜甫的诗句“落花时节又逢君”和李白的诗句“江城五月落梅花”。张勋算了算,1917年闰二月,所以农历五月应在阳历6月底与7月之间,所以他在7月1日发动复辟。复辟失败后,张勋心想此次看到了皇帝,是“又逢君”,但下场是“落梅花”,只留下香味而已。于是怪自己对乩语未能领会,才有此失败。

直皖战争大军过境,米面柴草,均由各区供应,遂至谷物一空……秕糠树根,罗掘俱穷,雪地冰天,死亡载道。一个只有过千户商民的市镇,被害者九百余家,钱货损失一百二十余万元,表钟、瓷器、家具等件,均摔碎。

张作霖前往东北讲武堂给毕业生致词,他乍见台下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地望着他,竟紧张起来,他背着参谋们写好的讲稿,刚说出开头一句,就忘记了。僵持了半晌后,张作霖突然破口大骂:“他妈的,我原来背得很熟,但看到你们,一高兴,竟都忘了!”接着他走下讲台,绕着毕业生走了一圈,频问姓名、频拍肩膀,嘴里也叫着:“好小子!”最后他重登讲台,大声说:“我看到大家太高兴,许多要说的话偏想不起来。你们都是好小子,好小子就要好好干!你们毕了业,可以当排长,只要好好干,就可升连长、营长,以至于一路上去当团长。只要你们不贪生怕死、肯努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但只有一样例外,我老婆不能给你们!”

东北帅府门禁森严,张作霖下令道:午夜一过,任何人不准出入。某次他自己晚归,门房不让进,张作霖表明自己是大帅,门房答道:“大帅也不行,大帅规定,超过时间谁都不能进出。”张作霖无奈,只好费了番功夫从后门进入。第二天,他召见门房,夸奖他“不开门,真听话”,同时破格提升他去当看守所所长。门房磕头说:“昨晚不知是真的大帅回来,才没开门的。要我去做官,那怎么行?”张作霖笑道:“你做官不行,我做大帅行吗?我说你行,你就行!”门房又说自己连字都不认识,确实是不行,张作霖不以为然地说:“那好办,给你找一个识字的秘书不就得了。”

吴佩孚好卜卦,某日清晨他卜了一卦,卦云“有不速之客三人至”,他即命人准备四人吃的午饭。但那天等到下午一点钟,却只有两位客人来到。他的副官为了不让大帅出洋相,临时又跑到外面拉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凑数,以显卦象之意。由此吴佩孚更相信自己的卜卦灵验无比。

在第一次直奉战争后,直系军阀曹锟驻扎保定,吴佩孚开赴洛阳。当时由于派系是非衍生,加上曹家几位兄弟的挑拨,一时谣言四起,都说保定、洛阳即将分家,直系要分裂。鉴于事态日趋严重,曹锟亲发一封电文给吴佩孚,说:洛阳吴子玉弟:兄弟虽亲,不如自己亲,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锟。吴佩孚收电后大受感动,紧张之态缓和下来。

曹锟在保定河北大学校内常召集教职员工和学生们训话,但对教授们很客气,经常主动地与教授们谈心,常自称他本人是一个推车卖布出身的老粗,要依靠教授们办这个学校。有一次召集学生们训话,他说:“你们要尊敬教授。这些教授们都是由我从南北各省精选过聘请来校的。今后如发现你们对教授有不礼貌的越轨行为,那么我就要你们的脑袋!”说得学生们面面相觑。有时教授们下课到休息室休息,曹锟就进来慰问。天气炎热,他看见教授们在课堂内讲得满面流汗,就命令校工们以后上课时要送毛巾到课堂内给教授们揩汗,并在教室内装置了土冰箱等设备。每到发薪时,他嘱事务处改用大红纸包好薪金用托盘送给教授们。有一次他到解剖室看见教授们正在用显微镜解剖蚕体,说:“你们这样精细地用脑筋,每月所得200元的薪水真不够你们的血汗呢!”

1922年6月,黎元洪在直系军人的拥护下,复任总统。他每逢周六中午,常邀请政府要员在居仁堂餐叙。在就餐中,他常发牢骚说:“总统不是人当的,上个月,自己又垫赔了三万多元,一年下来,就要垫进去三十多万。就连自己的煤矿股票与盐票的利息都垫进去了,长此以往,真不得了。”冯玉祥忍不住问道:“总统是旅长出身,怎么有这么多钱?”黎元洪回答说:“存的呀!”冯玉祥又问:“旅长每月不过数百两银子,怎么存那么多?”黎元洪听罢,不再正面回答而转移了话题。

军阀张宗昌很讨厌新闻记者。1925年夏,张宗昌率部驻扎南京。一次他与张学良、卢莜嘉闲谈时,侍卫手拿名片进来,报告说是有记者请见。张宗昌看过名片,皱了皱眉,冷冷地对侍卫说:“切了吧!”侍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报告说:“已经将那记者枪毙了。”卢莜嘉闻言大惊,问:“为什么要杀他?”张宗昌若无其事地回答道:“那记者的名片上,光头衔就列了十几条,足见他决不是个好人,所以还是切了的好。”

段祺瑞对其子段宏业要求很高,督责甚严。某日,父子两人对弈,结果儿子输了,段祺瑞怒骂他道:“下棋都是雕虫小技,你连这方面也不行,真是没用!”第二天父子两个又黑白厮杀,这次段宏业赢了,但段祺瑞还是大骂儿子胸无大志也没甚才能,只能在这些消遣工夫上表现。

1926年8月27日,北伐军攻占汀泗桥后,吴佩孚的军队退至贺胜桥。吴闻讯亲抵贺胜桥,枪毙旅、团、营长9人,当晚命令部队反扑汀泗桥,并派大刀队督阵。在吴军的猛烈反攻下,北伐军不得不撤出。28日晨,北伐军再次占领汀泗桥,旋又为敌马济部夺回,两军激烈拉锯。蒋介石此时也来到前线,由于战况惨烈,有将领请求暂停进攻,蒋说:“北伐成败关键,在此一战,如果稍一泄气,以后就再也没有争取胜利的机会。吴佩孚的军队,已经是孤注一掷,只要我们能坚决坚持到最后一分钟,一定能获得胜利。”29日,国民革命军总预备队第一军参加战斗,汀泗桥被彻底攻克。

冯玉祥治兵严格,有一夜,他亲自查营,发现一哨兵站岗时抱着枪睡着了。冯玉祥把他叫醒,训斥哨兵道:“玉不琢,不成器。”他要那哨兵解释这句话的意思。睡眼惺忪的哨兵,在迷迷糊糊中竟把那句话听成“遇不着,不生气”。于是胡乱解释说:“总司令遇不着我,就不生气了。”冯玉祥闻言一愣,既而哈哈大笑,连准备军棍处置也免了。

中原大战开战前,吴敬恒给冯玉祥发电报,劝他屏息干戈,共同努力建设国家。冯玉祥读后回复道:“南京吴稚晖(吴敬恒字稚晖)先生:顷接先生元电,回环读之,不觉哑然失笑。假如玉祥不自度量,复先生一电,文曰:‘革命数十年的老少年吴稚晖先生,不言党了,不言革命了,亦不言真理是非了。苍髯老贼,皓首匹夫,变节为一人之走狗,立志不问民众之疾苦,如此行为,死后何面目见先总理于地下乎?’岂不太不好看乎?”

1928年6月3日凌晨,张作霖带领从人,从北京乘火车出关。当天晚上,留在北京的黑龙江省督军吴俊升之子吴泰勋,自己在灯下扶乩问事,张学良看见了,就请他问一下大元帅的行止。过一会儿,乩语上出现“大帅归矣”四字,于是张学良笑对吴泰勋说:“谁不知道大帅回去了,这还用问?”不料翌日早晨有消息传来,张作霖在皇姑屯被炸身亡。

1930年中原大战,张学良见大局已明,引军入关,占领北平,成为压垮冯阎的最后一根稻草。时阎锡山晋军的北平警备司令为楚溪春,张学良东北军的入关先锋是董英斌,两人是保定同期同学,又曾共事,交情深厚。董到丰台火车站,给楚打电话,楚说:“老同学,你来得很好,我是奉令撤退,咱哥儿俩也不用打了,请你进城,我就交防。”而后两人同赴酒馆吃喝,大醉而归。次日,楚带晋绥军撤出北平,北平和平“解放”。

1932年3月4日,日军包围和龙县药水洞,中共党员、村妇女会委员金顺姬被捕。当时金顺姬已将临产,日军对她严刑拷打,逼她说出抗日游击队的下落。烈女金顺姬狠命咬下自己的舌头,将它和口中鲜血一起吐到敌人脸上。日寇又拿出纸笔,逼她写共产党员的姓名和下落,性情刚烈的金顺姬怒目圆睁,一根一根咬断自己的十指。日寇恼羞成怒,将她绑在门板上扔进茅屋,放火烧死。宁死不屈的金顺姬成了东北最早被广为传颂的抗日女英烈。

阎锡山统治山西时,将省内新修的同蒲铁路的铁轨间距缩窄,而原有的正太线也跟着做了调整。同时设计特别的省内窄轨火车,其车轮能伸缩自如,除在山西省境的铁路上行驶外,在外省的标准铁轨上也能行驶。而他省的火车,则进不了山西。阎锡山之所以如此处心积虑地修建这种“阎氏铁路”,主要目的是战争时可以运兵外出,若情势发展于己不利,则可迅速将火车回返山西,而敌人却无法进来。

台儿庄会战开战前,张自忠曾对随军采访的《联合画报》记者表示:“现在的军人,简单讲句话,就是怎样找个机会去死。因为中国所以闹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军人的罪恶。十几年来,要是军人认清国家的危机,团结御侮,敌寇决不敢来侵犯。我们军人今天要想洗刷罪恶,完成对国家的义务,也只有一条路--去死,早点死,早点光荣地死!”

1935年,时年四十岁的萨师俊调任中山舰舰长,中山舰原名永丰舰,孙中山蒙难时曾登上此舰脱险,具有光荣的历史。中日开战后,中国海军舰只上的主炮都卸到岸上的要塞和炮台上,中山舰也是如此,主炮已上了岸,只剩下舰首舰尾各高射炮一门,另有机关炮二门。这些残缺的装备本已老化,杀伤能力很有限,难以出海应战,活动受到限制,因此,舰上官兵常激愤放言:“为什么不让我们驶出吴淞口,找日本鬼子拼一拼,纵使不敌也光荣战死,轰轰烈烈总胜于在封锁线上挨炸。”

1935年10月19日,毛泽东随陕甘支队一纵队到达陕北保安县的吴起镇,不久,彭德怀率二、三纵队到达陕北与红二十六、二十五军会合。红军到达陕北后,敌人几个师的兵力追击而来。毛泽东当即对彭德怀说:“我们打退追敌,不要把敌人带进根据地。”彭德怀立即布置歼敌阵势。10月21日,彭德怀率师在吴起镇西南山上对准马鸿宾的三十五师骑兵团下手,一举将该团歼灭,随后又打垮了东北军白凤翔的骑兵团。红军乘胜进攻,打垮了敌人另外三个团。敌人受此迎头痛击,溃退回去,不敢进入陕北根据地。吴起镇战斗胜利后,毛泽东异常兴奋,立即挥毫赋诗一首:“山高路险沟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但彭德怀不居功自喜,立即把诗的最后一句改为“唯我英勇红军”。

1936年冬天,陈毅在梅山被围20余天,生命系于千钧一发之际。他挥毫写下“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的豪迈诗篇,表达了革命到底的决心。

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和杨虎城发动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逼迫蒋介石停止内战、枪口对外,全民抗日。老蒋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同意“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张学良以为老蒋放下屠刀,便随同钱大钧护送老蒋返回南京,可是老蒋一下飞机,立即向戴笠下达了指令:扣留张学良和钱大钧。

1938年春,张自忠被任命为五十九军军长,返回部队那天,他对部众宣誓:“今天回军,除共同杀敌报国外,是和大家一同寻找战死的地方。”全体官民激昂效命,泣不成声。

1938年3月18日,抗联5军主力西征后,留守吉东的3师8团1连15名战士由连长李海峰带领,在行进中与数百日伪军突然遭遇,为避免密营被敌发现,他们放弃撤退入山的机会,就地与敌进行了长达一天的鏖战。傍晚,连长李海峰命令张凤春等4名战士突围,自己和受伤战友留下掩护,后全部壮烈牺牲。不久后,第2路军总部为李海峰等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决定将他们最后坚守的小孤山命名为“十二烈士山”。后任第5军政治委员、中共道南特委书记的季青写了一篇《十二烈士山记》。在这篇文章后,有诗赞十二烈士道:蓝棒山顶云雾重,宝石河边雪花飞。寇贼凶焰犹未尽,十二烈士陷重围。神枪纵横扫射处,倭奴蒙狗血肉堆。竟日鏖战惊天地,胆壮气豪动鬼神。不惜捐躯为革命,但愿失土早回归。他年民族全解放,指点沙场吊忠魂。

在第二次缅甸战役开始,新38师师长孙立人指挥新38师在缅北展开反攻。当部下请示如何处理73名日军俘虏的时候,孙立人当即下令:“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这样办。”日军第18师团曾在中国战场上犯下累累罪行,这些俘虏当然在劫难逃。据美国某机构统计,在新1军抗战的整个过程中,保守估计至少有1200名日军战俘被处决。

武汉空战,中国空军飞行员陈怀民首先击落1架日机,而后被5架日机围攻,身受多弹,飞机下堕,他没有选择跳伞,而是瞄准最近的一架日军飞机撞过去,两机同归于尽。他撞机的地方,距他自己的家不到5公里,他撞机的时候,他的弟弟正在阳台上观战,向家里喊:“我看见一个大火球撞下了一架小日本的飞机……”战后方知,那个大火球,正是他的哥哥--陈怀民。

中国远征军第200机械化师师长戴安澜在出征前立下誓言:“此次远征,系唐明以来扬威国外之盛举,戴某虽战至一兵一卒,也必定挫敌凶焰,固守同古。”三个月后,他在缅北丛林中壮烈殉国。他的部下一直抬着他的遗体在丛山峻岭中跋涉了1个月,终于帮他完成了“魂归故国”的愿望。

国民党四川省主席杨森对即将出征的川军官兵作战前动员。他说:“我们过去打内战,对不起国家民族,是极其耻辱的。今天的抗日战争是保土卫国,流血牺牲,这是我们军人应尽的天职,我们川军决不能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要洒尽热血,为国争光。”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军队很快侵占了全东北,不甘心做亡国奴的东北军民,曾先后组织了三十万义勇军,奋起抗日,打击日本侵略军,其间,有过十一次袭击沈阳、六次攻打长春、一度控制过北满16个县等战绩,给日本人以重创。

抗日战争期间,朱德写下的抗战誓词:“我辈皆黄帝子孙,华族胄裔,生当其时,身负干戈,不能驱逐日寇出中国,何以为人?我们誓率全体红军,联合友军,即日开赴前线,与日寇决一死战,复我河山,保我民族,保全国家,是我天职。”建立太行革命根据地后,朱德豪迈地赋七律一首:“群峰壁立太行头,天险黄河一望收;两岸烽烟红似火,此行当可慰同仇。”

薛岳年幼崇拜岳飞,取名薛岳,年轻时曾和叶挺分任孙中山大元帅府的护卫营长;抗日战争期间薛岳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指挥万家岭战役,消灭一万多名日军,几乎全歼日军一个整师团;后指挥四次长沙会战,消灭日军20多万人,取得抗日战争期间消灭日军的最大战果,受到美国总统罗斯福的表彰。

陈明仁在军阀混战中屡立战功,1930年27岁任二十八旅少将旅长。抗日战争时期,陈明仁率部抗日。在九江会战中,参战的其他八个师均溃不成军,独陈部预二师完成了预定任务。次年春,开赴广西参加桂南会战,与日军奋战七天七夜,歼敌2000余人,完成任务。1944年,陈明仁率七十一军进入滇西,滕冲一仗,歼敌4000余人,随后,他又指挥了围攻松山,出击龙陵,攻克回龙山等战役,每战皆捷,最后攻克日军的重要据点遮放,协助友军攻克了中缅边界重镇畹町,完成中印两军胜利会师任务。由此,陈明仁被誉为“能战之将”。

中国空军飞行员阎海文在轰炸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时候,飞机被击落。幸运的是,他跳伞了。不幸的是,他跳在苏州河日军一侧。他只有一支左轮枪,六发子弹。他要面对数百日军。敌人蜂拥而至。他开了五枪,击毙五个鬼子。他只有最后一发子弹了。阎海文笑了笑,毫不理会日军的让他投降的叫嚣,尽管刺刀已经指向他的胸前。“我中国,无被俘空军!”言毕,枪响。阎海文将这最后一发子弹,留给了自己。

台儿庄会战前期,防守腾县的122师官兵损失殆尽,师长王铭章阵亡的消息传到后,腾县县长周同登上城墙坠城自尽,之前他说:“抗战以来,只有殉土的将领,没有殉职的地方官,我要做第一个为国牺牲的地方官。”

1942年一个夏日午后,宋希濂将军饭后养生,带一个卫士到洱海乘凉散步,刚走到海边村子旁,忽然听到一声枪响,他就叫卫士沿枪声响处去查看。走不多远,发现是司令部一个士兵打死了老百姓的一条狗。宋将军火冒三丈,从卫士身上拔出手枪就把打狗的士兵给枪毙了。事后还查明了他的单位,给所属官长予管教不严的处分。

1944年5月21日,第36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在豫中会战中阵亡,之前他上前线的时候写给其妻子的信件中有“男儿欲报国恩重,沙场捐躯是正道”的句子,表明了他为国家捐躯的决心。

台儿庄战役中,防守庄内的第31师损失惨重,师长向孙连仲请求把部队撤出庄子的时候,孙连仲回答:“士兵打完了,你就自己填进去,你填过了,老子来填!”

“为争取最后的胜利,使中华民族永存世上,故成功不必在我,我先牺牲。”抗日战争中,中国军队牺牲的第一位军长、国民党军第9军军长郝梦龄如是说。

国民党军第3军军长唐淮源说:“吾向以老母在而有所虑,今大事已了,此身当为国有,誓与中条山共存亡。”

国民党军第98军军长武士敏说:“拼到底,不成功,便成仁。”

国民党军第122师师长王铭章说:“你们去吧,继续与敌拼命,不要管我,我死在这里很痛快!中华民族万岁!”

国民党军第12师师长寸性奇说:“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

“大丈夫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尽孝,此何恨焉!”国民党军第73军暂编第5师师长彭士量如是说。

国民党军骑兵6师师长刘桂五说:“弟此次出发抗日,不成功则成仁,成功则到老家相见,成仁则到九泉相见!” xHyQYtXMrHAwT/EaQO1olrGwIKAfjTh15MvuYcJMZbzJ2bl6B/RWmNPbvzcB1V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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