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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福建南平校园惨案

案件简介

2010年3月23日7点20,在中国福建省南平市发生的一宗杀人及伤人案,共造成八死五伤,受害者皆为小学生。其中有一名仍在重症监护之中。凶手作案动机为工作矛盾与感情失败。

凶案发生时正值学生上学时间。事发学校规定该校在早上7点30后方开放校门,因此当日早上7点20左右校门已聚集了数十名小学生等待进入学校。此时一名中年男子冲出人群并开始持刀袭击校门外的小学生。多名学生被刺中颈部、胸部以及腰部等要害部位。之后一名环卫工人及一名教师试图保护学生并与该男子对峙。最后该男子被该校教师,门卫以及附近路人合力制服。事件中三名小学生当场被杀,五名小学生送院后证实死亡。另有五名小学生被砍至重伤。

该案凶手郑民生是南平人,曾是一名社区诊所医生。2009年郑民生从曾任职的诊所辞职,之后一直处于失业状态。邻里称其性格内向并偏激。新华社曾称其为“疑似精神病患者”,然而在本案审理过程期间没有记录显示郑民生被进行过精神鉴定。2010年4月8日,南平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郑民生死刑及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郑民生在法庭上反复说,他被一名女子拒绝并受到该女子家人不公平的对待,使他觉得自己一钱不值。2010年4月28日,郑民生被执行枪决。

在凶案发生后约一个月内,中国多个地方持续发生同类严重校园伤害事件。

广西合浦校园惨案

2010年4月12日下午4时30分左右,广西合浦县西场镇西镇小学门前约400米处发生一起凶杀案件,行凶者为一名精神病患者,根据了解,当时这起惨案共造成2人死亡5人受伤。

广东雷州校园惨案

2010年4月28日15时许,一名男子混入广东雷州雷城第一小学,持刀砍伤15名学生和一名保护学生而与歹徒搏斗的老师。根据了解,当时这名凶手和伴随着外校前来参加公开课的老师混进学校的,所以才酝酿了这起震惊全国的校园惨案。

山东淄博校园惨案

2010年8月3日下午4点左右,一名歹徒闯入山东淄博一家幼儿园,砍伤该校小班的多名幼儿和两名老师。根据记者的调查发现,原来这名歹徒也是曾经身患精神病,可是为啥一起一起又一起精神病患者闯入校园行使惨案呢,让人深思!

河南光山校园惨案

2012年12月14日早上7点多,河南光山文殊乡陈棚村完全小学发生惨案。36岁的文殊乡邹鹏村村民冲入这所小学,砍伤学生22名,群众1名。随后在周边村民协助下,犯罪嫌疑人闵应军被文殊乡派出所民警控制。受伤学生和群众也都分别被送到了光山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和弦诚医院等3所医院进行治疗。

有媒体认为这些案件都带有对南平校园惨案的模仿痕迹。

相关链接:一个杀人恶魔的偏执世界

(1)贫穷的家境——严格地说他没有家

凶手郑民生,天台路4号的居民。

天台路,在南平也是一个少有人知道的小区。即使在通往天台路的必经之地三元路,当地的居民面对记者的询问,也是一脸的茫然。最后,一个路人告诉我们,天台路在山顶。那里几乎不能叫“路”,只有一个上世纪80年代的安置小区,几栋破旧的老楼,住的大多数是当年的安置户,现在已经是南平最老的贫民区之一。

热心的大伯带着记者直奔4号楼。一道短而破旧的帘子挂在铁栏杆般的防盗门内,房门紧闭。邻居告诉我说,严格地说,这里住着郑民生80岁的老母和哥哥的一家三口,不是郑民生自己的家,他没有家。血案发生后,郑民生的家人都被警察带走调查,昨日中午回来过一次,但很快就离去了。记者们一拨拨地来,都找不到人。

(2)曾经的风光——当年当上医生很体面

楼下小卖部的大爷说,小伙子白白净净,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个头约1.75米,从外表上看,还算一表人才,就是脑子似乎也不好使,偶尔神神叨叨的。他有时会在小卖部站站,看别人打牌。他不打,没有钱。

但原来的小郑似乎不是这样的。郑民生家中有6兄妹,20多年前,小郑考上了建阳卫校医士班,是邻居中少有的中专毕业生。毕业后,又分配到化纤厂职工医院里当医生,成了体面的人。邻居老何称,那段时间是小郑最风光的时候,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那时候带回家的,不过很快就没有了踪影,据说是小郑看不上人家。那时候的小郑是一个有些骄傲的人,不和人说话,最后,小区里的人似乎都不和他打招呼了。

(3)不顺的事业——混了17年勉强成主治医师

那时候的郑民生骄傲是有原因的。虽然没有什么钱,但在事业单位工作,这是他前10年不缺女朋友的主要因素。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处境就越来越不妙。后来化纤厂倒闭,医院转制成为了马站社区医院。同事介绍,郑民生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的医术在医院里最好,别人不能驳他的面子。他的性格让大家都很难处,久了也就没有人去招惹他,他也很少和大家来往。加上职称评定方面一直有问题,混了17年,才勉强成了外科主治医师。

郑在被抓获后,交代了自己曾和前领导交恶。他一直认为自己被打击报复,但同事们说,没有听说过此事。郑曾经因为违反医疗操作程序上的事情被批过,但没有想到他就此记在了心里。

(4)奇怪的爱情——“他总是被女人抛弃”

尽管在医院混了将近20年,但郑民生的生活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一些老邻居的子女都买了新房,搬走了,但郑民生还是一直和母亲、哥哥住在一起,连房子也买不起。郑家有两套房,一个哥哥一家住了6楼的房,他和另一个哥哥一家三口、母亲一起挤在3楼的两居室里,哥哥一家三口住一个房间,80岁的老母亲住一间房,他就只有住客厅。夏天天气热,他甚至住到了只能摆下一张床的过道里。

这些年尽管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大家都看出他找的女朋友一个不如一个。最后一个女朋友是天台小区7号楼的邻居小苏,比他还大几岁。邻居们猜测,郑民生是看上了小苏一个人住着一套房子。但这场恋爱直到案发前也毫无进展,小苏认为几年前就已经分手,但郑民生自己对邻居们介绍时,认为恋爱还在继续。

(5)脆弱的神经——谁都不能和他说女人的事

郑民生人生的转折在2009年。邻居们发现他不再上班,后来才知道,他被医院辞退了。但郑本人说,他是要出去挣大钱,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又回来了,十分落魄。这个时间段里,任何人都不能和他说女人的事情,一说到他总是被女人抛弃,他就开始口无遮拦地说,自己和某某的女人上过床,泡了某某老板的妻子,一本正经地说:“还为此挨打”。说话的样子非常认真,要是别人不相信,他就会生气。

最近几个月里,即使是偶尔的小娱乐,郑民生也不参加了。他的两个哥哥倒是经常出现在牌桌上。那时候,邻居都认定郑民生确实是脑子出问题了,但绝对无人能想到他会制造惊天血案。

昨天上午,福建南平市一医院ICU病房外挤满焦急等待的家属。一年级5班吴敏豪的妈妈在家人的劝说下,终于喝下了两天来的第一口稀饭。“每周二,她负责开教室的门,所以前天去得比较早。”吴敏豪的妈妈说,女儿很负责,每周二早上不到6点半就起床了,“前天是我送她去坐公交车,结果没一会儿就听说出事了。”

令家人欣慰的是,吴敏豪是重伤者中第一个恢复意识的。“听护士说她醒来后一直喊妈妈,叫疼,我很想进去陪她。”可是担心受到感染,医生并不准许,她只能在病房外默默地等待。

跟吴敏豪一样恢复意识的,还有三年级2班的班长陈昕,晚10时许,陈昕醒来后喊出的第一声是:“快报警!”病房外,陈昕的妈妈听医生说女儿的手臂受到重创,神经线被砍断,今后恢复有一定困难,心痛地流下眼泪。

“当时她肯定是拿手挡了刀。”陈妈妈说,一些在场的人告诉她,女儿好像是第五个被砍的。看到之前的惨象,女儿边跑边喊:“杀人啦!快报警!”不料被凶手抓住,身上挨了几刀。“听说连续做了两场手术,她那么瘦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直到传出女儿清醒的消息后,一家人才舒了口气。

接着,护士传出好消息:三年级8班的刘晓冰开始发出呢喃声,并恢复意识。刘晓冰的妈妈和外婆相拥而泣,“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而一旁,二年级1班张雪钦的妈妈瘫倒在亲友的怀里,不停地抽泣,“小雪还没有醒来。”只要病房里有医生走出来,小雪的妈妈就第一个冲上前,询问孩子的情况,好几次都是失望而归。她只好抓着医生的手交代:“如果她喊疼,就叫她‘小雪’或‘雪雪’,她很乖,听到大家叫她就会醒来。”

与小雪的妈妈一样揪心的,还有四年级2班刘卢毅的父母。病房外,刘妈妈不停地咳嗽,从出事起,她就一直呆在医院没有离开过。“都过了一天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面对刘妈妈的追问,亲友纷纷扭头抹掉流下的眼泪。一家人守在病房外,期待奇迹的发生。

相关链接:关注中小学校园安全

这是一份黑色的名单,我们含着泪,写下这些孩子的名字。

柯翠婷,女,一(5)班,死亡。

彭飞,男,二(7)班,死亡。

黄舒婕,女,一(4)班,死亡。

陈楚柠,女,一(5)班,死亡。

陈佳慧,女,三(2)班,死亡。

侯伟杰,男,四(7)班,死亡。

欧阳宇豪,男,一(4)班,死亡。

周雨笑,男,四(4)班,死亡。

南平惨案刺痛了无数妈妈的心。

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学校门口,竟让13个孩子受此伤害?

我们的校园安全,竟如此脆弱吗?

如果有一份实施有效的“校园安全条例”,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南平有吗?郑州有吗?

我是一名专门负责中小学新闻的记者,带着这样的担心,昨天,我又走进了一些学校。

(1)如果,所有的校门都比机关难进

昨日中午,在姚寨路与丰产路附近的一所学校门口。

校门紧闭,墙上挂着“治安室”的牌子,一位看上去40岁左右的保安在值班。

“师傅,开开门,我找柳梅老师。”一名女孩拍门。保安查看了老师名单,说没这个老师,不能随便放陌生人进去。

很多人有这种感觉,进学校的大门要比进一些机关单位的门都难。据了解,郑州市区绝大多数学校,上课期间都会大门紧闭,即使家长给孩子送书本也不能进去。多数情况下,都是班主任过来接,或保安给老师送。

(2)如果,能对薄弱学校多一些关怀

与公办学校相比,一些开设在城中村的民工子弟学校却让人担忧。

在常寨,有两所民工子弟学校,学生多是在城中村居住的外来打工者。

这两所学校,处于城中村,学校的教学条件及其简陋,没有保安,更谈不上治安室。

春笋学校,教室在临街的门面房三楼,操场在楼顶上,铁栅栏圈起来的一个地方。

体育课和课余时间,学生就在楼顶上玩耍。一楼有个小门,学生从一个狭小的过道上去。

中午两点,两名小学生守在门口值班,人们可随便进出。

不远处,蓓蕾学校是普通民房,两名学生说,学校也没保安。

心里记挂着南平遇难的孩子,此刻,再看到这样的学校,我的心揪了起来。

(3)如果,政府出钱承担校园安全

省公安厅曾有文件规定,对城区、寄宿制学校或有条件的农村学校,必须配备两名以上的专职保安人员。

2009年,郑州市教育部门向市民承诺的十件实事之一,就是给市区中小学校配保安。

教育部门建议,市区所有公办中小学幼儿园统一聘请专业保安,统一培训,统一保安标准和工资,提高保安业务素质。

去年底,市直属中小学校专业保安的配备率达到100%,但区属中小学配备率在70%左右,二七区、中原区城区学校保安配备率在65%以上。也就是说,仍有近三成的区属学校没专业保安。虽然校园安全被一提再提,但很多学校并不愿意主动配保安。原因就在“钱”上。

现在,学校的保安及安全设施都是自行负责。新《劳动合同法》实施后,学校聘请保安的费用不断上涨。有家长建议,应由政府出钱为学校配保安。2007年,二七区政府就出资124万元,为辖区中小学、幼儿园配备了129名专业保安。

可更多的学校,还是缺乏资金。

(4)如果,学校能早点开门

南平惨案发生时,已7点20分,学校大门还锁着,早到的学生都拥挤在校门口,这是个不安全因素。

“且不说遇到刑事案件,就是孩子之间戏耍、打闹都可能会出现意外,校方能用一把锁把责任拒之门外吗?”有网友说。

其实,把学生锁在门外的学校全国各地都有,郑州也不例外,特别是早上。

很多急于上班的家长,会将孩子放在门口等。一所学校的校长说,学校要求学生早上7:40到校,为让孩子多睡会,学校曾强制学生不准早到。“学生调皮,万一在校园里磕着碰着,学校将承担更多责任。”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说,有的学校中午也要等到2:00左右开门。

之前,商报曾对老师进行过一项调查,其中小学老师的压力,不仅来自于日常教学和大班额,还常为学生的安全提心吊胆,生怕学生磕着碰着。

(5)如果,我们有“校园安全计划”

我国现在有《中小学幼儿园安全管理办法》,但其中很多规定都比较模糊。

2007年,加拿大多伦多一所高中曾发生过一起枪杀案,此后官方调查起草了《多伦多校园安全报告》,并启动了“校园治安巡逻计划”,向多伦多数十所中学派驻了全职驻校警察。

在中国,警察驻校可能不好操作,但借鉴多伦多的治理思维对校园安全进行“摸底”,制订一个中国版的“校园安全计划”应该可以。比如,警察无法全日制驻校,在上学放学期间,在孩子进出校门时,可考虑让巡警在校园周边巡逻,局部社会治安恶化时,临时让警察驻校等。如果学校门口能常看到警察,不法之徒会有所顾忌。

(6)如果,我们的安全教育能更到位

孩子安全也牵着家长的心。

纬五路一小三年级一名女孩,每天上下学仍会有家长接送。“学校和家之间的这段距离,我们最担心。”女孩姥姥说,不放心孩子坐公交车上下学,一天4次接送。

据研究部门公布的调查资料显示:安全事故已成为14岁以下少年儿童的第一杀手。家长担心孩子受到伤害的地方依次为:学校(51.44%),公共场所(36.32%),自然环境(10.44%),家里(1.8%)。

郑州市教育部门非常重视校园安全教育,安全教育被列为郑州市中小学生的“必修课”。

不过,有的学校或学生对此并不重视,只是走走过场做个样子,但有时一个小小的逃生技巧就能挽救生命。

2010年3月23日,7时25分,在即将跨入校门前,一个孩子突然被一中年男子的长刀捅破肚子。

“叔叔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女孩子边跑边求饶,但长刀还是捅破了她胸膛……

短短的55秒,13个孩子被捅,8人遇难。

事件发生在福建南平市实验小学门口。杀人者曾是一名外科医生。

泪水在这起惨绝人寰的杀人血案面前,是那么的无力。

我们能做什么,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如果,如果当时校园门口有年轻有力的保安,如果当时学校已经开门,如果凶手作案前曾有人警觉,如果……

我们多么希望,能挽回这些孩子的生命;我们需要尽快,让这些如果成为现实。 e8I8Npyiytq/myCUxFRHzM96IYe+hXZ3PG0Tyi18+UicZ5X+gW26IghXz3rLwR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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