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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厉害的皇帝刘邦
卫道存

第一章 早年逸事1

蝼蛄救命

战国末年,远在西北的秦国已经占领了楚国,并进一步做着吞并天下的美梦。为此,秦昭王赢则把自己搞得寝食不安,整日神秘兮兮的。

这天到半夜了,侍女服侍他躺下不久,却梦见灵霄殿里一群侍女正在忙忙碌碌地从一间屋子里进进出出。那间屋有三层高,飞檐抱柱,巍峨壮丽,云雾缭绕,有点像自己的皇宫,仔细看又不像。还能听见里面有嘈杂的声音。他正要问阉人莫兰这是哪里这么热闹,只听“哇”地一声一个婴儿落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有一群男男女女跪在他的面前向他道喜:“恭喜君王喜得龙子!”

他一听哈哈大笑,伸出双手接住婴儿,高兴地说:“快来让我看看小王子。”

昏昏沉沉中,他又乘着御辇走出王宫,前呼后拥,沿途的百姓争相观看,企脚眺望。只听有的人说:“国王好威仪啊!”他洋洋自得。

很快,他来到一座山上。抬眼望去,周围祥云飘飘,一条条彩龙在云间穿行。看看周围随从都不在身边,独自走下车想长啸一声,刚喊出“啊--”眨眼间一声巨雷在耳边炸开,一条巨龙向他游来,他想躲已来不及,龙尾猛一摆,“啪”地一下,重重地打在脸上。他猛地坐起来,大喊一声:“来人啊。”

听到喊叫声,侍女和侍卫们一群人火速地跑进来,齐声问:“君王,怎么了?”

昭王出了一身冷汗,静了静神,瞅瞅他们,明白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挥了挥手说:“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第二天早朝,昭王把昨天晚上做梦的事向魏冉、白起、范雎、司马错等一帮大臣说了,大家都感到不是什么好梦,但谁也不敢说真话,只是拿平常人们认为的“梦见生男孩主吉利”等套话搪塞国王。昭王半信半疑,命范雎等人观测天象,占卜吉凶。

范雎带领负责星相、卜筮的演易官鼓捣了几天,果然发现东南有天子气,祥云蒸发,众星拱聚,正有新的人主降生,将来要和秦国争夺天下。并卜得国王的梦,飞龙在天,主主人大凶。这一结果让他们吃惊不小,马上向国王作了禀报。

昭王自从那天做梦后一直浑浑噩噩,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听到这一消息,顿时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猛击后背,过了一会子才醒过来。他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半睁,一只手指着前方,口里狠毒地喊道:“快,快,快给我派大军去剿杀,把东南方新出生的婴儿都杀掉!”说完,猛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秦王做梦的那天夜里,沛县丰邑中阳里村的一间草屋里,几个女人正在忙里忙外,为刘田的第四个儿子接生。刘田的女人已生过几个孩子。女人一般都是头生孩子难些,再生孩子就容易了,因此他们没有请接生婆,而是由有经验的孩子的奶奶和大娘、婶子来料理。

子时刚到,草屋里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坐在西屋里等候的刘田听说又生一个男孩,“嗯”了一声。不知是喜是忧,也许他首先想到的是又多了一个吃饭的。

天明一大早,刘田就起来了。他抬眼望去,见堂屋顶上有一只彩色的很俊的长尾雉站在屋脊上东张西望,见有人走动,振振翅飞走了。刘田想去堂屋看看女人和孩子,但碍于嫂子和兄弟媳妇在场,就没有进去。他去庄前井边打水洗了脸,又把缸里的水也打满,告诉从堂屋里出来的人一声,就下地干活去了。

刘家新出生的这个孩子排行老四,刘田按伯仲叔季的顺序给他取名刘季,(长大后自己改名为刘邦)。约莫小刘邦的肚脐刚灸干的日子,从西北乡传来秦王派大军到东南灭杀婴儿的消息。刘田乍一听到这消息,心里为之一震,感到这就是冲着他们家小四来的。夫人孔含始更是吓黄了脸。因为在怀上这孩子的时候,孔氏曾梦见自己蛟龙附身。他们当时正在田里干活,时近中午了,孔氏感觉有点累,歪倒在地头上睡着了。这时忽然晴天一声霹雳,“咔嚓”一声巨雷在不远处炸开,刘田忙向孔氏望去,分明看到一只巨蟒缠在孔氏身上,顿时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了腔地喊了一声“他娘”,奔跑过去,及近看时,什么也没有了。他摇醒孔氏,说了这个情况,孔氏说她刚才梦中也见到有一条龙附在身上。这之后,孔氏就怀孕了。

他们虽然没有文化,但也听到过一些人主都是天子下凡的说法。现在听到秦王扑杀婴儿,他们立即想到怀上这孩子时的异兆,以及生他时房子顶上飞来一只很好看的雉。直觉告诉他们,也许他们这孩子将来有些出息。

乡里传说官军捕杀幼儿的消息越来越紧,刘氏夫妇万分着急。但由于孔氏刚生产过,走动老是腰疼,他们家又没有牛车,一时很难逃离家乡。还愁的是,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即使跑难道他们的两条腿能比官军的车马快?

夫妇俩正无计可施时,秦王的大军已来到丰邑北边的单父地界。小刘邦仿佛也感到了危机,一直不停地在大声地哭,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快带我走呀!”“快带我走呀!”

刘田被搅得心烦,这时又犯了他的“牛劲”,对着一家老小说:“我就不信官军那么没人性,见了小孩就杀!”又说:“小孩要是有人主命,在哪里都会有人救,要是没那命,跑到哪里也白搭,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家呆着。”孔氏被他气得胸口疼。

说时迟那时快,官军已扑到中阳里。他们找到里长周正,问谁家有新出生的男孩,并威胁说:“如说半句假话,把你一家全部杀掉!”

周正哪经过这事,听这话早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地回答:“小人不敢有半点假话,我也说不清楚,只听说有几家可能生了小孩,也不知是男是女。”

官军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狠狠地说:“你前面带路,我们一家一家地搜!”

中阳里一下子来了几十个官军,头目安排一部分人把住村头路口,不叫有人走动,一部分人跟随里长到各家搜查幼儿,发现女孩就放过。男孩统统带走,没多大功夫就带走了五六个。

小刘邦的哭声越来越大。孔氏抱起孩子正要喂奶,忽然听到外面吆吆喝喝的声音,赶忙抱起孩子躲到了堂屋西边的厕所里。刘田正在门口堆柴禾,官军冲上来就问:“家里小孩呢,抱出来看看!”

刘田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大王说了,你们这新出生的小孩中将来有人要乱国,现在都得带走!”有个官军说。

“我这没有小孩。”刘田吱唔道。

小刘邦乍一来到屋外,感到有些亮,他眨巴一下眼睛就再也一声不吭,好像很配合。母亲听到官军进门的声音,跐着一块坷垃翻墙就到了院外。

官军窜到各个房间搜查,厨房、厕所和草垛周围都看了,发现堂屋内还有小孩用的尿布,却没有见到女人和孩子。返过来又向刘田要人。

刘田刚才还捏一把汗,正准备和官军拼命,今见他们没找到人,顺口答道:“出去串门去了。”

官军闻言,头目喊了一声:“一定是跑了,赶快追!”一窝蜂去了。

刘家屋后就是一条大路。孔氏向东西看看,到处都有人把守。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向东跑去。后边的官军看见忙喊:“有人逃跑,快截住!”

看看官军呼喊着就要围上来,这时猛然刮起一阵狂风,刹时吹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对面不能见人。孔氏仗着路熟,加快向庄外跑去,心里念叨着:“老天爷,刮大点,再刮大点,救我孩子一命。”

等到狂风平静下来,孔氏已消失在庄东的树林里。有几个官军刚才分明看到有个人在抱着孩子急走,这时却什么也不见了。有人嘀咕:“难道她飞了?”

孔氏唯恐官兵追来,也不敢走大路,沿着一个方向,连跑加走地赶着。平时她老是腰疼腿疼的,这会也不知哪来的劲。看看时近中午,实在走不动了,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她也不知自己走到哪儿了,从一个走路的人那儿问知,这附近有一个村庄叫孔庄,再向前走不远,还有一个大的集镇叫高皇集。

孔氏听到孔庄这个名字,感到很亲切,想到也许这个村庄能救她娘俩的命。她出来时很急,什么也没带,现在又渴又饿,只能到庄上讨点水喝和饭吃了。

娘俩到了一户人家,庄户人听说她们被官军追赶,很为她们担心,抓紧拿出茶饭让她们吃了。孔氏给孩子喂了奶,匆匆忙忙又上路了。

官军的头目听说大风中走了抱孩子的妇女,说:“这个风来得怪,这个小孩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孩子,赶快追赶,务必要找到他,回去向大王邀功。”

官兵一听都来了劲,马上就要去追赶。头目感到这个村很重要,除亲自带领几十个人追赶孔氏外,还留了十几人在中阳里守候,确保不漏网一个男孩。

孔氏出了孔庄向高皇集方向走去,大约走了有几里路的样子,忽听身后有兵马奔腾的声音。她向后一看,“我的娘啊”,心里绝望地一叫,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正向她们拥来。她顿时吓得脸色蜡黄,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啊,这下娘可救不了你了,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当时正值晚秋,地里庄稼已收拾完了,一眼能望到很远。万般无奈之际,孔氏看到近前方有一个老农在赶着牛耕地,她下意识地向那农人跑去,指望那人能救孩子一把。

官军已看到孔氏在奔跑,有在中阳里看见过她的官兵就喊:“这个女的就是从那庄上跑出来的,她跑不了啦,赶快抓住她!”

官军一忽拉打开阵势,有跑到孔氏前面去的,有在后面堵的,有分列到左右两边的,马匹扬起的尘土一时模糊了所有在场人的视线,只听到官军在喊:“围住她,别让她跑了。”

孔氏感到实在没救了,情急之下,把小刘邦猛地放在了脚下的犁沟里。她也不知自己已跑到那老农的前面,老农还在赶着他的牛继续耕地,他没有发现犁沟里有一个小孩,这时犁起的土正好把孩子埋在下面。

官军渐渐缩小包围圈,马匹搅起的尘土已散去。老农的牛走到刚才掩埋小孩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走了,牛身子正好停在孩子的上面。老家这才看清有那么多官军在追赶一个妇女,愣在那里。

官军问孔氏:“你怀里抱的孩子呢?”

孔氏这会反而不害怕了,回答:“什么孩子?我没抱孩子啊。”

又问老农:“那小孩让你藏哪了?”

老农一脸迷惑:“我一直在干活,没见有小孩过来啊。”

官军嚷嚷道:“分明看见她抱个孩子过来,你们不藏起来,难道他会飞?”

老农回答:“笑话,孩子又不是别的,你们说这能藏哪去?”

官军头目恶狠狠地说:“奇怪,会不会让他们用土给埋起来了,你们用枪把这块土地给我密密麻麻地攘一遍,不能留任何缝隙!”

几十个士兵竖起铁枪用力地在这块土地上乱攘起来,几乎连扎针的空都没有留下。孔氏看到他们每扎一枪,心里就“咯噔”一下,像扎在自己的心上一样。她不敢向那牛身下看,唯恐引起官军的注意。

用了大半晌的功夫,这一群豺狼一样的官兵把几十亩地全扎了一遍,唯独牛前蹄下有一小块地方他们觉着牛站在上面,即使有人在下面也会被牛踩死,就没有去扎。哪知小刘邦就在那下面,那牛仿佛通人性似的,那只蹄子只是虚虚地放在上面,浅浅地踩出一个印。

官军如此折腾了一阵就离去了。他们以为老农和孔氏也许是夫妻俩,刚才可能看错了。

看官军走远,那牛早把蹄子挪开了。孔氏急忙去看牛踩的地方,见那牛的脚印上有一个蝼蛄钻出的洞。她小心地把土扒开,看到小刘邦竟睡着了,却只蝼蛄趴在他的脸上。孔氏心疼得要命,气恨这小虫子也来欺负她的孩子,拿起来把蝼蛄撕成了两段。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耕地的老农一直看着。这时却说:“你怎么这么对待你孩子的救命恩人呢,可是这个蝼蛄救了他。”

“怎么是它救了我的孩子?”孔氏抱出小刘邦问。

老农对她解释道:“你没看到,孩子被埋在土里,我的牛用它的蹄子护住那块地方,这只蝼蛄在蹄印那儿钻出了一个洞,小孩的鼻子正好就在下面,这样才使孩子没被憋死。可不是我的牛和这只蝼蛄都是你孩子的救命恩人?”

孔氏一听有理,极后悔把蝼蛄撕成了两段。她看了一下虫子的尸体,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好顺手掐了一根草棒插在蝼蛄的身体中间把它接了起来。没想放到地上,它动了动就爬跑了。我们现在见到的所有的蝼蛄,撕开它的身体,都能见到中间有一根棒棒。由此可以推想,刘邦母亲当年撕断的那只蝼蛄可能就是蝼蛄的老祖宗。

老农羡慕地说:“这孩子真是命大,这是上天在保佑他啊。你要好好抚养这孩子,指不定将来能干什么呢。”

“谁知道呢,这孩子一出生就遇到这么多事。”孔氏深情地望了老农和他的牛一眼,深深地鞠了一躬,说:“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了。”

小刘邦躲过这一劫之后,被他母亲带到了沛县,从此在沛县长大,后被举为“沛公”。

丰生沛养之谜

历史上有刘邦丰生沛养之说,意思是说刘邦生在丰县,长在沛县。

大家都知道,刘邦是个纯粹的农家子弟。那时的人活动范围还很小,特别是农民,几乎一辈子也出不了村多远,他怎么出生后,会跑到百里之外的沛县生活呢?

这和刘邦幼年家里经历的一场劫难有关。

秦国的官军追杀小刘邦不到,返过头来又扑到刘田家里。劈头就问刘田:“你媳妇抱着孩子哪去了?”

刘田回答:“不知道。”其实他确实不知道,孔氏在翻墙逃出去的那一刻,并未告诉刘田她到哪里去。

头目一声喊:“给我再搜!”

他们把全村各家各户又都搜了一遍,也还没找到小刘邦,只好派兵把刘家围了起来,等候孔氏上门。

官军一连等了几天,也不见孔氏回来,就把刘田拘到营房训问:“你家附近有哪些亲戚?”

刘田怕媳妇和孩子躲到了亲戚家,只答没有亲戚。为此,被官军狠揍了一顿。

官军又找到里长和刘田的邻居,先说了一通威胁的话。这些人怕受到牵连,很快就把刘田家的情况都说了。还把孔氏怀上刘邦时和刘邦出生时出现的一些异象也添油加醋地向官军作了汇报。当然这些情况是平时说闲话时刘田和孔氏向他们吹出去的。

官军一听这,更觉得这家孩子非同小可,非找着杀掉不可。便让里长和几个邻居带着官军到刘田的亲戚家挨个搜查。

官军在中阳里驻了月余,仍没查出个结果。这时王府又传来狠话:“东南方的天子气还未除,如不尽快除掉,就拿尔等一帮将士是问!”

头目很着急,找来里长周正嚇唬道:“现在就你们村上姓刘的这个小孩没找到了,这与你有很大的关陶瓷,再找不到,我先把你们全家杀了。”

周正一听很害怕,虽然他一直都是很配合的,但给官军哪敢讲理,真担心这帮土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情急之下出了一个不该出的主意:“刘家还有三个孩子,能不能拿来顶替?”

“顶个屁!”头目没好气地说。转过头一想,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马上问道:“什么?还有三个孩子?快给我抓来,突破口就在这里,我要用这三个大的换那一个小的。”说着就命令周正带领官军去抓人。

没用多大会,官军就把刘田的三个儿子刘伯、刘仲、刘叔全部抓了来,他们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头目亲自审问:“你娘带着小弟到哪去了?”装出态度温和的样子。

“不知道。”三个孩子一起说。

“不挨揍我看你们不会说,快拿棍来,每人先打几棍。”头目本起脸来说。

听说要挨打,最小的刘叔先吓哭了,老大老二也面面相觑,但也还是说:“我们不知道俺娘哪去了。”

“说不出你娘在哪,就不叫你们回家,也不给你们饭吃。”官军继续威胁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坏蛋怎么这么不讲理。”刘伯发急地回道。

“你还嘴硬。”头目对手下讲:“给我打!”

有一个士兵照老大头上就打了两棍,并喊叫道:“快说,不说还打。”

三个孩子一起哭起来。

刘田刚才下地干活了。回来听说周正带领官军把三个孩子抓去了,立即大嚷着跑到营房来要人。

官军的营房哪是百姓讲理的地方。刘田刚来,就被士兵捉了进去。头目喝骂道:“你这糊涂日的,再不把你那个小杂种交出来,就把你这三个狗羔子全杀了,快滚,给我找人去!”说着就让手下把刘田轰了出来。

这时刘田已听本村的鱼贩子说从微山湖回来路过沛县时见有一人像孔氏,但不确定。全村已有几个刚出生的男孩被杀,他想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官军。现在官军把他三个大点的孩子抓去了,要用大的换小的,他没办法了,心如刀割。从营房出来,就去找周正要人。

周正先是不见,刘田在他门口骂个不绝,后来不得不出来和刘田碰面。刘田一见,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骂道:“你这坏种,带人把我儿子抓去了,你把人给我要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周正吱唔道:“你骂谁,官军抓的,累我什么事?”

“官军抓的,你不说官军怎么知道,官军抓人你去干什么?”刘田一连串地反问道。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邻居们闻声赶来把他们拉开。但刘田被人架着仍回过头来说:“姓周的,我给你没完,你等着!”

一连十几天,刘田天天到营房里要人,官军要么乱棍把他轰走,要么就是让他把媳妇和最小的孩子交出来。

三个孩子被关在营房一间屋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起初还大喊大叫,后来就没有声音了。一天,刘田恰好又在,几个士兵从营房抬出三个孩子向地上一摔,说:“给你的孩子,领回去吧。”

刘田一看呆了,三个孩子仿佛已经死了,当即哭喊道:“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一边喊邻居们把几个孩子抬回家里。

邻居们帮着赶快给孩子们喂水,这时发现刘叔已死,其他两个孩子喝了点水后慢慢缓过气来。

刘田痛不欲生,他哭啊,骂啊,一会骂官军,一会骂周正,一直骂到嗓子嘶哑,两眼发直。

孔氏母子逃到沛县后,先被一个好心的寡妇收留,后靠给人洗衣做饭度日。她出来几个月,很想家里的几个孩子。但丰邑那边的风声一直很紧,她也不敢回去。

官军捉不到刘邦母子,东南方的天子气越来越旺,秦王那边不时传来指令,催促他们加紧搜查,发现新出生的婴儿格杀勿论。

刘叔死后,刘田大病了一场。媳妇带着小儿跑了,存活未知,现在又有一个孩子死了,这不是家破人亡吗。他盘算着,这日子还过什么,一定要给孩子报仇。

到了这年冬天,他先把两个孩子送到外村的一个亲戚家,趁一天夜里北风大作,滴水成冰,他把周正家的门从外面锁了,又在房子后面堆了一堆柴禾,然后就点着了火。风助火威,火趁风势,很快把半个天空照得彤红。

离开周正家,刘田又到官军的营房放了一把火。远远地听见有人喊叫的声音。

这之后刘田就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沛县,辗转几个月找到妻子孔氏。从此他们就在沛县安了家,在县城东的微山湖畔开荒种地,治家兴业。

多少年之后,刘田听说老家中阳里有一年起了大火,把里长一家全部烧死,把屠杀婴儿的官军也烧跑了,百姓都说是天意。

刘邦本来在同胞兄弟中排行居四,因有一个哥哥很小的时候被官军害死,很多人不知道,就以为他是老三了,这是刘邦又被称为刘三的来历。

智交萧何

刘邦小时候,正是社会动荡的年代,侠客义士盛行,社会上流传的都是他们的故事。这在刘邦幼小的心灵里,早早就埋下了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种子。他最崇拜的是信陵君魏无忌及其养的士,经常照着这些人的一些传说行事。

刘邦上学不大用功,在他身边却聚集了一帮小兄弟。这帮人没有多少事干,整天无非是使枪弄棒、东游西逛,把个沛县城几乎逛烂了。一般的老实百姓见了他们都躲着走。为此,老爷子刘田没少骂他,说他:“游手好闲,不治家人产业,远不及两个哥哥”。

刘邦渐大,看到好多人见了他们就躲,有一天忽然醒悟过来,嘱咐弟兄们说:“我们聚在一起,本来是要学习那些侠客义士除暴安良,伸张正义,现在好人家见了我们就躲,将来还怎么成大事?”

弟兄们说:“三哥说的对,我们天天在外面混,外人见了烦,到家也遭白眼,今后还是干点正事吧。”

“有啥正事可干呢?”其中一个人嘀咕道。

刘邦说:“想干多的是,比如街上的那些地痞流氓,市场上强买强卖的地头蛇,附近村子里横行乡里的恶霸,还有官府里专门欺负老百姓的衙役爪牙,就看我们敢不敢跟他们斗。若说行侠仗义,见了这些坏人欺负别人,就要过去教训他们,让他们不能无恶不作。”

“这能行吗?”其中一个叫邱武的小矮个问。

“你小子就是胆小,大丈夫做事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你胆大了别人就会胆小,我们有十几个人,怕啥?”刘邦拍拍胸脯豪气冲天地说。

一群小青年正在兴奋地筹画今后怎么干时,突然就有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到跟前,喘着粗气对刘邦说:“三哥,不好了,我们饭店被镇东关杨凹给砸了,武老板说快叫你带人去给出气呢!”

众人一看这人是武负饭店的小二狗全,就问他:“杨凹为什么砸饭店,砸得怎样?人没事吧?”

“人倒没伤。那杨凹喝多了,对武老板动手动脚,老板骂了几句,他们就找茬,说给他们吃的牛肉是坏的,还多收钱,就闹起来了。”狗全看几个人都在,有些不急了,赶着说:“老板叫你们快去收拾那伙人呢。”

听说武老板被人欺负,刘邦马上火起来,大声喊道:“怎么样弟兄们,我说有事就有事,这就是无赖欺负老实人。武老板平常对我们不错,我们赶快去帮忙,揍那小子!”

刘邦一伙人常到武负饭店吃喝胡闹,多数时候吃完喝完一抺嘴就走,喊一声“赊着!”就算完事。老板武负是一个中年寡妇,她喜欢这些小青年,有时也需要他们给摆平一些事,所以并不给他们计较钱的事,隔一年半载看赊得多了,就把帐一笔勾销。刘邦看武老板对他们这么好,她有大事小事也就乐意帮着办。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杨凹看武负喊了这么一帮小青年,仗着有些力气,并不放在眼里,喝动与他一起吃饭的几个无赖:“他们不是来人了吗,给我打!刚才几个娘们不好动手,现在这几个毛孩秧子不知好歹,敢跟我镇关东耍硬,叫他们尝尝咱的厉害!”

这镇关东生得人高马大,和几个无赖朋友在城东关一带恃强凌弱,见谁不顺眼就骂谁一通,老百姓恨他们都恨得牙痒痒。对他们的情况,刘邦早听说过一些,只是没打过交道。这次刘邦刚要求几个兄弟要干点正事,没想就碰到这样一个硬茬子。让杨凹没想到的是,刘邦这一伙小青年武功都了得,他看三下两下不能治服他们,便又上了酒劲,叫:“摸家伙,照死的打!”

刘邦一伙看对方发狠了,他们原本是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年,哪会怕他们,也都操起家伙,不问头青脸肿地打了起来。本身他们就人多,加之对方又喝多了酒,没几个回合,杨凹四五个人就全被揍倒,血流满地。

事情过了没两天,县衙役找上刘邦一伙。原来那天打过之后,杨凹有一个朋友到家就死了,他们把刘邦告上了县衙。

县令曹德叫衙役把相关的人都拘来,问明情况属实,当场宣判刘邦一伙有两宗罪:一是拉帮结伙,图谋不轨;二是聚众斗殴,打人致死。二罪并罚,首犯依律处斩,其余各处监禁不等。

县令刚宣布完,站在一旁的幕僚萧何忙说:“老爷,我以为这案子事出有因,不宜急着判决。一是当事人杨凹聚众闹事在先,刘邦一伙是去打抱不平,这多少有点见义勇为。二是死者不是被当场打死的,他是不是有别的病也待查清。三是这几个小青年只是在一起吃喝胡闹,说是图谋不轨,好像帽子有点大。请老爷三思。”

刘邦听衙门里有人替自己说话,真意想不到,很感激地看了萧何一眼。

萧何的话还没说完,和刘邦跪在一起的卢绾抢过话头说:“打死那人的是我,请老爷不要判刘三哥的罪。”

堂上并未理会卢绾的喊叫,县令沉吟半晌,说:“听萧先生所言,也有一定道理,这样吧,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此案暂不结案,容本县着人调查清楚后再作处理。案犯一干人等悉押入大牢看管。”

萧何一向在审理堂上很少言语,今天之所以放开胆子给县令提醒,一是此案确有一些需要斟酌的地方,虽然当事人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刘邦一伙明显的是惩恶扬善。二是萧何的夫人和武负是姨表姊妹,牵涉到这点上,他想能帮忙的还是尽量帮忙。那边反正是人死了,向活人不向死人,这是自来办案的常理。

果然事后经过萧何斡旋,县令曹德重新作了判决:杨凹酒后指使伙人寻衅滋事,后几人被打伤,咎由自取,其中一人过后死亡,虽与殴打极关,但主要还是蓄疾所致,不宜全责对方;刘邦一伙聚众打架,致使他人殒命,虽系误伤,但干系重大,着打人者卢绾永期监禁;双方斗殴,互不赔偿;武负饭店虽被打砸,但犯有唆使他人群殴之过,着承担死者家属丧葬费用;余者不咎。

卢绾代人受过,刘邦很为他的义气感动,认为这个朋友没白交。过了不到两年,刘邦就花钱把他赎了出来,成为至交。从这件事后,刘邦深感官府有个人是多么重要,关键时候“死的能变成活的,活的能变成死的”。同时也感到萧何这个人办事沉稳,虑事周全,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刘邦有了这个心思,就告诉武负说要请萧何吃饭,表示感谢。武负因为自己的事让刘邦差点没了命,自然对刘邦的话言听计从。她很快通过表妹把这个意思转达给萧何,但萧何未置可否。

萧何是一个文人,通过这件事对刘邦也了解一些,无非是打打闹闹,他不想和这些人搅在一起。另外,他还大刘邦几岁,觉得和他们没有多少话说。

一等不行二等不行,刘邦有些着了魔似的非要和萧何成为朋友,急着问武负:“萧先生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武负这一段时间没有少到萧何家去,表姊妹的情分越发浓了些。她想了想说:“他家最近要翻拆房子,正要找人帮忙呢。”

刘邦一听,感到这就是很好的机会,马上接口道:“你去告诉萧先生,不要找别人了,包在你身上,到时我带一帮弟兄去干。”

“你会吗?”武负怀疑地问。

“到时再找两个懂行的就是了,工钱我来出,你放心吧,保证让萧先生满意。”刘邦打着保票说。

得了刘邦这话,凑一天晚上,武负看看店里活不多,就又拿点厨房加工好的酥菜到萧何家去。姊妹俩扯了一会子,武负才像突然想到似的问:“妹妹,你们家不要翻拆房子么,不要找人了,我那里有的是经常吃蹭饭的劳力,叫他们干好了。”

萧何晚上有应酬没有回来,萧夫人虽然不便答应,但也不好回绝表姐的好意,委婉答道:“怎么能叫人家白干。”

“谁跟谁呢还这么外气。”又叙了些别的,武负就回去了。

等萧何回来,夫人把表姐的意思说了,并说:“叫谁干都是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就答应她吧。”

萧何回答:“可以,不过工钱照付,虽然是亲戚,也不要白占人家的便宜。”

一切确定之后,瞅个好日子,刘邦带领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开进萧家,又找了两个专业的泥瓦匠,拆的拆,建的建,用了不到三天的功夫,原来的旧房子就换了一个样。萧何原打算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想不到刘邦带的这伙人个个身强力壮,干起活来像干自己活似的,特别卖力,所以工程进展很快。再看看质量,真是无可挑剔。整个过程萧何都是看着的,他对这帮人干的活很满意。

到了该结帐的时候,萧何坚持按事先和武负商定的价格付钱,刘邦说什么也不要,并说:“上次吃官司,你对我们帮助很大,现在给你干点活,怎么好收你的钱呢。”

萧何说:“我那是公事公办,和这不牵扯。直说吧,我那时也不认得你。你这不要钱,我这成啥了?”

“妹夫别这么认真了,这是我给你找的人,要说欠人情,也是我欠。你要非要给,就给个喝茶的钱吧,减半。”武负从旁打圆场说。

“那怎么行。”萧何坚持不同意。

“都是一个城的人,有什么不行的。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哪天请我们喝场酒吧。”刘邦是个好喝酒的人,他觉得要和哪个人成为朋友,几场酒下来就能搞定。

“那样也行,就这么定了。”萧何看拗不过他们,想请一场酒也不少花钱,到时办好点就是。他不想欠这帮人的情。

过了几天,萧何把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在武负饭店摆了一场。刘邦嘱咐大家不要表现得太粗鲁,不要喝多了,都要给先生敬酒。萧何因为做东,酒喝得不少,凡是别人给他敬的酒都一一喝了。刘邦为了表示自己对先生的尊敬,也怕萧何以为他们有意灌他,萧何喝一个自己陪一个,看萧何喝得差不多了,就让大家别敬了。这场酒下来,萧何感到刘邦很豪气,他的一帮朋友也不像想象的那么野蛮。

萧何请完酒,翻拆房子的事也就算了结了,从此按部就班地到县上点卯。刘邦几次要请他,他都婉言谢绝,认为和这些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好,不然以后会有办不完的事。刘邦意识到,要和萧何成为朋友,不能光指脸上,还得采取别的办法。

县令曹德是皇上从外地派来的,来了也有几年了,近来一直愁眉不展。有一日,无意中在萧何面前说起:“狗宝这个东西你听说过吗,不知好弄不?”

“听说过,不过这个东西得来要巧,有时用着了偏又找不到。”萧何随口说。

“就是啊,我正为这事愁呢,附近十里八乡的药店都叫人打听了,都说没有这东西。这东西谁有也不会卖,要的得是人熟。”县令说。

萧何本是颖悟之人,他想县令给我说这话啥意思?肯定是想让我帮忙。他在衙门里当差也有五六年了,一直干着书吏的事,虽然差事很平稳,但却得不到重用,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还不是老爷的红人。为此,正想找个机会巴结巴结,今天老爷主动提出来,无论如何不能装糊涂,即使再难也要应承下来。忙一脸虔诚地说:“这个我去找,不知老爷要这何用?”

“不是老爷子一直身体不好嘛,大夫说有一个偏方,弄一个狗宝焙干碾碎服了,保管就好了。你在本地人熟,看能不能给寻摸一个。”县令爽快地说。

看老爷这么信任自己,萧何既激动又兴奋,也不管难不难了,马上答应下来:“这个您放心老爷,我到民间寻寻,想得到它也不会太难。”

“果然能得到,我一定重重地赏你。”县令也赶快许把。

有了这个任务,萧何向县令告了几天假,到各地去扒拉,能找的亲戚朋友几乎都找遍。正如他自己说的,“这东西得来要巧”,不巧的时候再怎么着急也白搭。一天回到家,夫人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对他说:“我表姐那里接触人多,明天我到她那问问去,看她能不能帮上忙。”

“你去问问,有枣无枣打一竿吧。”萧何回答,又说:“你说要找不到,我怎么给县令交待啊?”

“找不到就找不到,看把你吓的,他自己不也没找到嘛。”夫人抢白他说。男人遇事有时就是不如女人看得开。

“你懂啥。”萧何小声咕哝道。

第二天,萧何一早就出去了。看他着急的样子,夫人也不敢怠慢,凑中午饭时表姐可能在店里,她就去了武负饭店。

武负一听这个事,笑说:“这倒是个稀罕物,它长在狗肚子里,谁知道哪个狗身上有,我也只能给你问问了。”

恰巧刘邦今天又在店里吃喝,他从帐台前路过去厕所,恰巧被武负看到,指着刘邦对萧夫人说:“有了,这事就交给他。”

萧夫人瞅了刘邦一眼,“那怎么好意思。”

刘邦见是萧夫人,也不问什么事,当场答应:“什么事,包在我身上。”自和萧何吃过那次饭后,刘邦想和萧何进一步拉进关系,一直没有机会。他不止一次对武负讲:“那次和杨凹打架,要不是萧先生帮忙,我的命差点没了,这恩一辈子报不完啊。”意思是还想和萧何接触,不知武负听懂没有。

“也没大事,我妹夫那儿急需一副狗宝给人看病,你能给弄着吗?”武负替萧夫人回答。

“狗宝?听说过,没见过。但是萧先生的事,再难,我也想办法去弄。给萧先生讲,这事就交给我了,不要再找别人。”刘邦本来就有说大话的习惯,现在又急于结交萧何,哪管狗宝好不好弄,先吹出去再说。

“那就谢谢你了。”萧夫人向刘邦打了个千。

领了武负和萧夫人安排的任务,刘邦中午没敢多喝酒,下午就满街找樊哙去了。

当晚回到家,萧夫人兴冲冲地对萧何讲:“你找了多少天没有点影,我一出马马上就能找着。”她把去找表姐,怎么碰见刘邦,刘邦怎么打保票的经过详细说了,还让萧何不要再找人。

萧何怀疑地说:“不大可能,他这人好说大话,我接触过。他要能找到,我就服他了,以后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萧何不知道他也是有宿命的人,一言成谶,后来竟真的做了刘邦一辈子的下属。

可能是被刘邦一伙人吃怕了,樊哙这一段又有意躲起来。刘邦一连找了几天,没找到他。刘邦结交萧何的心切,怕迟了萧何自己找到,就显不出他的诚意了,为此竟有点茶不思饭不想。他做事又从来都是说干就干,找了几天没见到人,趁晚就到了樊哙家。樊哙以为他又来要狗肉吃,故意说:“你今天来晚了,狗肉卖完了。”

“谁吃你那骚狗肉,我找你有正事。”刘邦一脸正经地说。

“除了狗肉,我能帮你办什么事,帮你打架?”樊哙咧嘴笑着说。

“不要你打架,也不要你的狗肉,要你的狗宝。”刘邦单刀直入。

“要狗宝?你的耳朵也够长的,谁告诉你的?敢情我这狗肉铺子是为你开的,有点好东西就得到你手里。”樊哙不久前才杀了一条病狗,从狗肚里取出一个又大又硬的东西,他以前听说过有的狗长有狗宝的事,但不知他得到的是不是,就拿到一个老中医那里鉴定,果然是的。他是个直性子人,经不住刘邦一诈,马上把实话说出来了。

刘邦笑着说:“你什么事能瞒过我,你整天残害狗命,我怕你遭报应,整天跟着保护你呢,还不感谢我!”

“你有那好心,不算计我就谢天谢地了。”樊哙接口道。

听说他真有狗宝,刘邦把想结交萧何,以后有什么事衙门里也有个人照应,现在萧何四处求狗宝的事,一轱辘对樊哙说了。樊哙虽然粗鲁,却是深明大义的人,哈哈一笑说:“也不知哪世欠你的,前几天刚得了,谁想是为你准备的,我就是个瞎忙的命!”说着从墙上摘下正挂在那里晾着的那东西,用荷叶包了递给刘邦。

刘邦用手接过,开心地说:“早知挂在那里,还和你说这么多干啥!”

“过河拆桥是不?看你还想下次不!”樊哙不满地道。

从樊哙家出来,刘邦连夜给萧何送去了。萧何一见,异常感动,连说:“太谢谢了,太谢谢了。我给你钱,你说多少吧?”

“哎,老兄,提钱就外气了。我从剥狗的朋友那里弄来的,人家没要我的钱,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刘邦诚恳地说。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这东西很贵的。”萧何重复着说。

“有什么不行的,就算交个朋友吧,以后说不定我还有用着你的地方。”刘邦掏着心窝子说。

“那好吧,有情后补,以后有用着你哥的地方,尽管说话。”萧何看刘邦这么豪爽,开始喜欢起来。

萧何第二天把狗宝呈给县令后,博得大大的赞赏,过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升为随从。他从内心里感激刘邦,从此二人成为要好的朋友。

这其中萧何始终不知道的是,刘邦不知怎么知道樊哙得了一块狗宝,然后又探听到曹县令的老父有病,通过县令的家人告诉县令狗宝能治这种病,这便成全了萧何向县令献狗宝的好事。 g4zYDaW3fGSN/FkRUtE83HgueMsH+TUp2FBeAEruKg7KzS+m/+C8SNlFWZwVIL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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