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便开了车,载着萧晴,直奔萧家位于蔚蓝海岸的豪宅而去。
这条路,萧逸的前身走过无数次,但是,每一步都伴随着无尽的屈辱和痛苦,如今,萧逸行来,却是心中一片淡然。
车子来到大门口的时候,照例被一个保安拦下了。
“请问是哪位?有过预约吗?”那保安口气盛气凌人地说道,只是,片刻之后,却是看清了,车内之人居然是萧逸,不由得一声惊呼,“是你?”
萧逸此前在萧家是何等地位,这个保安自然是一清二楚,虽说最近听传闻,萧逸有些风生水起,但是,也不过是个诊所里的小医生,偶然走了点运数罢了,和家大业大的萧家比起来,又如何能比得了呢?
而且两周前,萧娜病重的时候,焦头烂额的姚静更是对萧逸恨之入骨,一个下人就是随口提了一下萧逸,不但被姚静当场扇了一个大嘴巴,更是罚了他一个月的薪水。从那以后,萧逸的一切,在这家里都是禁忌。
虽然,最后到底是萧逸治好了萧娜的波西卡毒瘤,但是,那本是姚静丢脸至极的遭遇,自然是讳莫如深的。以至于这个最外围的小保安,又如何清楚萧逸和萧家近来关系的微妙变化呢?
为人走狗,自然是这种审时度势的本事练得精熟,脑筋稍微转了一下,那保安就嘴角一撇,鄙夷地说道:“原来是你!行啊,几天不见,也开上车了!怎么着?稍稍风光了点,就回来显摆了?告诉你,萧家不欢迎你!你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别在这害我们!”
那保安嘴里不干不净,对萧逸横眉立目。坐在车后排的萧晴气得一声怒哼,就要下车。
萧逸却是冲她摆了摆手,说道:“小姨妈你坐着。”
说完,萧逸自己推开车门,走下车来,施施然走到了那保安面前。
“怎么着?你想怎么地?不服气?靠,别说我少不了替夫人教训教训你!”那保安骂骂咧咧地一撸胳膊,伸手就向萧逸肩头推来。
萧逸心里一声冷笑,面上却无喜无怒,根本也没有闪躲,只把一股劲力运注在了左肩头。
待得那保安一手推来的时候,却是倒了大霉,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反弹力,顺着他的手掌,直冲向全身,就如同被高压气枪击中了一般,整个身体被瞬间掀翻了,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才终于鼻青脸肿地停了下来,龇牙咧嘴地大声骂道:“我靠,萧逸你小子跟我玩阴的,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人废了你!”
那保安说完,连滚带爬地按下了警铃。
半分钟之后,一队保安就像一阵风一般地从豪宅里面冲了出来。
“队长,这小子回来找事!把我打伤了。”那保安恶人先告状,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溜小跑,跑到了保安队长面前。
只是,萧逸看了那队长,却是不由得笑了,这队长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萧鹏博遣去收拾萧逸,结果被萧逸暴打了一顿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此时,那保安队长自然也认出了萧逸,却是狠狠地吃了一惊,禁不住脸色剧变,不由自主地就捂上了腮帮子,那被萧逸打落了的满口牙,到现在还没镶整齐呢。
“萧,萧少……”保安队长腿肚子都哆嗦了,怯懦地点头哈腰叫道。
萧逸淡淡一笑。
刚才那被拦住萧逸的保安可是不干了,急赤白咧地叫道:“队长,你看清了,他是萧逸,算哪门子萧少?他刚才还揍了我。”
那保安队长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一抬手,啪地就给了面前正叫唤的保安一耳光,直接把他打得口角流血,翻倒在地,却是比萧逸那一下重多了:“妈的,揍得轻了。有眼不识泰山,萧少回家了,你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队长一转身,急忙跑到了萧逸面前,哈腰说道:“萧少,您请进。这小子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待会儿我替您好好收拾他。”
“嗯,是该收拾收拾了,既然你愿意代劳,也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了。”萧逸冷冷说完,一俯身,进了汽车,载着萧晴,向豪门深处驶去。
那地上的保安简直傻了眼,哭丧着脸叫道:“队长!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麻痹的,住嘴!老子今天算是救了你一命,”保安队长伸手扶上了自己的腮帮子,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们以后都他妈给我长点记性,今时不同往日了,谁他妈再敢得罪他萧逸,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众保安听得一阵云山雾罩,不过,看看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队长,在萧逸面前尚且唯唯诺诺,噤若寒蝉,像孙子一样,谁还敢再问什么?
此刻,萧晴坐在萧逸的车上,却是依然一脸的怒容:“这群爬高踩低的势利小人,真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有其主必有其仆,下人总是揣摩着主子的心意的,主子喜欢这调调,下面的人自然地爬高踩低。”萧逸倒是完全没有往心里去,淡然说道。
“说起来,都是你大舅舅太过懦弱。”萧晴那么温顺的一个人,现在提起这些,也是愤怒不已。
萧逸没有说什么,已经径直把车子开到了萧家别墅门前,和萧晴一道下了车。
转身扫视了一遍这个前身从小长大的豪宅,萧逸心里却是一声冷嗤。都说“豪门多凉薄”,越是这种光鲜背后,越是很多外人想不到的薄情寡义。
“走吧,小逸。”萧晴见了萧逸脸上的冷笑,心里也是几分嗟叹,轻轻地拉了萧逸的胳膊,低声说道。
萧逸点了点头,和萧晴一道,从容地直接向三楼走去。
在三楼那间卧室里,萧逸再度看见了外公萧劲风,只是,和以往那种严厉的形象已经是大相径庭,他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浑身剧烈抽搐着,左手死死攥在一起,已经变了形。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紧闭着双眼,看起来极为痛苦。
在疾病面前,无论贫贱富贵,都是一样的待遇。萧家纵使家财万贯,也无法让萧劲风减少一丝一毫的痛苦。
而两个医生正在对其进行检查,其中一个还是个高鼻阔目的洋人医生。
“李医生,情况怎么样?”萧晴轻轻走了过去,低声问道。
李岩吉医生是萧家的保健医生,最近老爷子病情加重,也是愁坏了他,刚刚走动了关系,好不容易才请到了,恰好在海城境内的英国神经科专家威廉史密斯。
听到萧晴一问,李岩吉也不由得脸现悲色,摇了摇头。
而刚刚为萧劲风检查过一番的史密斯医生,转向了萧晴,耸了耸肩,开口说道:“萧小姐,萧老先生的帕金森综合症已经有六年了,这期间大剂量地服用了左旋多巴,以至于现在机体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抗药性,而且,萧老先生也接受过苍白球毁损术,这种毁损术只可以做一次,若是再次手术的话,将导致患者病情更加严重,而且,以萧老先生现在的体质,也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手术了……”
史密斯说完,再度耸了耸肩,言外之意,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萧晴虽然早就知道萧劲风的病情严重度,但是,亲耳听见国际权威的医学专家对父亲下了这样的结论,还是悲戚不已,狠狠忍住了,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悄然抹了下眼角,萧晴对李岩吉说道:“好了,李医生,麻烦你带史密斯医生出去吧,记得要重谢史密斯医生。”
“是,二小姐!唉!”李岩吉叹了一口气,带着史密斯医生走向了房门外。
“萧逸,你怎么看外公的病吗?”萧晴即刻问向了萧逸。
“我要先把过脉才知道,但是,应该可以治!”萧逸淡然说道,向萧劲风的大床走去。
只是,这句话一落入史密斯耳朵里,原本已经一只脚迈出了门外的史密斯,却是即刻收住了脚步,一扭头,对李岩吉说道:“李,听见了吗?那个华夏的小医生说,他可以治!”
李岩吉听了史密斯的话,脸色禁不住一红,心里暗怪萧逸说这种大话,惹得人家专家笑话。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怀疑我的诊断结果?更要好好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治?”史密斯说完,不顾李岩吉的反对就走回了卧室。
萧逸却是根本没有理他,探出三指,已经搭上了萧劲风的寸关尺,虽然萧劲风震颤得厉害,但是,以目前萧逸的诊脉水平,却是不妨碍他看出萧劲风的病情。
眉头微皱,几分钟之后,萧逸松开了萧劲风的手,却是对萧晴说道:“风主动摇,木之化也,故属于肝。外公的病,起因是肝脏常年失于调养,而且,脑子里有一块淤堵,气血运行不畅,才最终导致了这种病情。”
“那能治吗?”萧晴满怀期待地问道。
“当然,本就不难!”萧逸淡然说道。
“你说什么?你能治得了这例帕金森综合症?”史密斯医生简直像是听了天方夜谭一般,一手抚胸夸张地说道,“OH,MYGOD!难怪华夏最著名的文学家鲁迅先生就曾经说过,中医不外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谎言,你也说的出口?”
史密斯显然深谙华夏文明,不但汉语说的极为顺畅,更是能引经据典。
不过,还没等萧逸说话,卧室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保安急匆匆地进来报告道:“二小姐,那个瑞士人又来了,说是要是见不到您,他就一直等在大门外,说什么也不会走的。而且,而且……”
保安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
“而且什么?”萧晴不禁问道。
“而且,他车里装着一车的玫瑰花,还在车头打着大幅的标语,过路的好多人都看见了”保安偷眼看着萧晴,小声说道。
萧晴闻言,眉头一皱,脸上登时闪过了一抹很是无奈的表情。
“小姨妈,是什么事儿?要不要我去把他解决走?”萧逸站到了萧晴身旁,轻声说道。
“算了,让旁人看见徒增笑话!”萧晴摇了摇头,却也对保安说道,“你去把他带进来吧。”
“哎!”保安应了一声,急忙跑了。
萧晴怕吵了老爷子休息,也就带着大家来到了卧室外的小厅里。
史密斯医生坐下来之后,却还是一脸不善地看着萧逸,脑子里不停地措辞,想着一会儿该怎样拆穿萧逸的谎言。
萧逸却是瞥了他一样,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心里已经在思虑着该如何给萧劲风施治了。
也就是片刻之后,就从楼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白白净净手持着大把玫瑰花的白人男子,走上了三楼。
只是,一看见他,萧逸心里就是一动,此人竟然是萧逸见过的,正是那日在阳光百货遇见的,为一位老伯治舌纵的那位瑞士皇家医学院的医生,叫宾德的。
而就在萧逸认出了来人的同时,一旁的威廉史密斯医生,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叫声:“天啊,宾德医生,是您吗?”
宾德乍见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多外人,也不由得一愣,向着史密斯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天啊,我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宾德医生,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OHMYGOD!”史密斯跟见到了偶像一般,兴奋大呼小叫,直抓头发。
萧逸也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动不动就脸红的年轻医生,竟然还是一位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奖者。而如今看来,他是追着萧晴,一路追到了华夏来了。早就知道,越是惊才绝艳之辈,其行事方式必然越是与众不同。却没想到,这个宾德对于小姨妈萧晴却是如此疯狂。
不过,萧逸对此人印象却并不坏,也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而宾德听了史密斯的恭维,也只是再度微微一笑,便手持玫瑰花,向着萧晴走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走到萧晴身边,却是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萧逸。
“啊!”宾德即刻就是一声惊呼,“萧医生?是萧医生!”
其兴奋的程度,却是和旁边的史密斯如出一辙。
“萧医生,我可是找到你了,这可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宾德绕过了萧晴,直奔萧逸,上来就给了萧逸一个大大的拥抱,急切地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正揪着头发激动不已的史密斯,一听宾德的话,瞬间愣了,不光是他愣了,萧晴和李岩吉也都愣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赫赫有名的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宾德医生,看见萧逸的时候,会如此喜出望外。
萧逸却是十分不习惯西方人这种过分热情的见面礼,稍稍一用力,挣脱了宾德的拥抱。
“萧医生,那次在阳光百货一别,我是引以为憾啊,直到你走了,才有人说出,您就是那位治好了波西卡毒瘤的萧医生,可惜,我没能来得及向您请教!哪知道,今天竟然在晴的家里遇见了你,萧医生,你说这是不是华夏人讲的缘分呢?”宾德兴奋地说道。
而宾德此言一出,一旁的史密斯医生登时把眼睛瞪得多大,愣了好半天,才自言自语道道:“什么?竟有人治好了波西卡毒瘤?不可能吧!别是以讹传讹!”
史密斯刚来海城,还没来得及听闻萧逸的丰功伟绩,只是,他却是知道波西卡毒瘤那可是臭名昭著的,还从没听说过什么人能治好?
“萧医生,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宾德却是激动地问道。
“这是我小姨妈,里面的是我外公!”萧逸淡淡答道。
“啊?原来,萧医生和晴,竟然是一家人?天啊,这太令我兴奋了。”宾德搓着手,高兴地不行。
“宾德医生,您怎么又来了?”萧晴在一旁语气不悦地冷声问道。
宾德此刻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儿,急忙再度捧起了那束玫瑰花,献到了萧晴面前,深情地说道:“晴,请你接受我的爱意,好吗?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萧晴以手扶额,无奈地说道:“宾德,我说过,现在父亲病重,我无意此刻考虑感情问题,这是我们华夏人的传统,请你尊重!”
“晴,我早说过,你父亲的病,我可以为他诊治啊!”宾德焦急地说道。
“帕金森综合症,你治得了吗?”萧晴轻轻问道,语气里不乏疲倦。
“我可以试试啊!”宾德却是犹自不放弃最后的希望。
一旁的史密斯医生却是急忙插言道:“对啊,萧小姐,宾德医生可是世界神经外科领域里绝对的权威啊,要是他都治不好,就更不要提别人了。”
说完,史密斯还看了一眼萧逸,显然,这句话是说给萧逸听的。
萧逸却是不屑于和他这种人一般计较。
而宾德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萧劲风的房门,走到床前,查探起来了。
只是,一番查探之后,宾德的脸色却是渐渐地变了,虽然没有借助现代化的诊测仪器,但是,毕竟是常年接触这种病,宾德仅凭肉眼也看得出,萧劲风的病,已经到了晚期,几乎不可治疗了。
宾德这一生最不愿意做的事儿,就是对病人家属摇头,可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对深爱的女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与无奈。
萧晴神色黯然,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萧逸,说道:“小逸,你刚刚说能治,究竟要怎么个治法?”
宾德一听萧晴这话,却是凛然一惊,紧接着就啪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激动地说道:“对啊,萧医生在这里,能治好了波西卡毒瘤的奇人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旁的史密斯医生,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
萧逸看了他一眼,却是笑着说道:“二位国外远道而来的医生,中文都是如此标准,显然,对华夏文明,有很深的研究,我倒是想问问二位,可曾听说过‘大禹治水’的故事?”
“大禹治水?”宾德和史密斯都是一愣,随即宾德却是抢先答道,“我听说过,大禹的父亲和祖父,都没能治得了河水泛滥,只有大禹治好了洪水,其三过家门而不入,实在是敬业得很。”
萧逸微微一笑,却是继续问道:“那么敢问二位,大禹因何就治好了河水泛滥呢?”
“这个……”两人却是被萧逸问住了。
“呵呵,那就是因为,大禹明白‘堵不如疏’,身体里的阻滞就和河道里的淤泥一般,若只是强行地用药物去阻止它的泛滥,永远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彻底地疏通了身体里的阻滞,让人体内的气血畅通了,才是治病的根本。”
“疏通阻滞?怎么个疏通?”史密斯和宾德禁不住齐声问道。
“哼,以你们用外力蛮横地破坏毁损掉病人脑子里的神经元的做法,自然是永远也疏通不了的!”萧逸冷然说道。
“可是,这已经是国际上最先进的科学手段了!”史密斯马上反驳道。
“错,你们的做法,有可能叫做科技,但是,却绝不可能是科学,人体的理论”萧逸刚说到这里,就被宾德激动地打断了。
“萧医生,我知道,我看了您那段对人体理论的视频,实在是太精彩了,必须把人体当成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才能彻底治好病人的疾病,对不对,萧医生?”宾德求知若渴。
萧逸微微点了点头:“你以一介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的身份,却能如此虚怀若谷,虚心接受别人的理论,这一点,当真是难得,就冲这一点,你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宾德因为萧逸的这一句话,却是登时心花怒放。那喜不自禁的神态,实在是让一旁把他奉之为偶像的史密斯大惑不解。
“难不成,这个小医生,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史密斯此刻,一肚子的怀疑。
而一旁的萧晴,却也是愣了,看着萧逸在两位国外名医面前,指点江山,还能有那么从容的气度,这让萧晴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还是我的小逸吗?”
“那么萧医生,您准备怎么施治呢?您决定什么时间施治?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可不可以申请旁观?”宾德急迫地问道。
“呵呵,我们中医治病没那么麻烦,田间地头,都可以施治!也不用再另行决定时间,即刻便可!”萧逸笑着说道。
“啊?现在就可以?就在这卧室里?”宾德简直难以置信,不过,再一转念,还曾经亲眼看见过萧逸在百货广场治病呢,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只是,一旁的史密斯医生,却是始终持了一种怀疑的态度,一言不发,在后面瞪着眼睛,看着萧逸。
而萧逸也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的银针包,选了一下,竟是选了一根五寸长针!
“这,这么长的针,您是准备扎哪呢?”宾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外公头部有淤滞,自然是扎头了!”萧逸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