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吓了一跳,不情愿地放下了饭碗,跑了过去,叫道:“咋地了,街坊们?”
可是,那些老街坊门根本没有理他,径直向萧逸跑了过来:“小医生,帮我看看腿吧,我这腿……”
“小医生,我腰不好……”
“医生,我肾不好!”
大家吵吵嚷嚷,神色间的企盼却是如出一辙。
萧逸放下了碗筷,笑着说道:“好,街坊们,你们自去排队,等我吃过了饭,一一为你们治疗。”
老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迈动着小短腿,急忙跑了过来,叫道:“咋回事儿?我才是济世堂的医生啊!”
“老秦,虽然你医术不咋地,不过,你可算是找了个好伙计啊,几针下去,楞把陈三爷从轮椅上给治得走了下来。”一个上午一起下棋的老头,神色激动地对老秦说道。
“啥?陈三爷能走了?他给治的?”老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嘛,要不是亲眼瞧见,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好几个老人随声附和。
正说着呢,诊所里又走进了好几个人,为首一人正是陈三爷。
一进来,就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向了萧逸:“小医生,谢谢你,刚才都没来及和你说声谢谢。”
“医生,没想到您竟几针就治好了我父亲的腿,我父亲自己走回家的时候,我们差点没惊死。您真是当世的神医。”陈三爷的儿子说着递上了现赶制的锦旗,和一个厚厚的信封:“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医生笑纳。”
老秦一看信封,眼睛就是一亮,忙闪电般伸手收了去,乐的眉开眼笑的:“好,不客气,我这就笑纳了。”
陈三爷的家人此时心里满是对萧逸的感激,爱屋及乌,连老秦贪财如命的嘴脸也自动忽略了。
萧逸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只是希望大家以后能够重拾对中医的信心。”
“那是自然的,眼睁睁地看着老陈从轮椅上走下来,谁敢不信?”大家伙心悦诚服地答道。
萧逸笑了笑,坐到了老秦平常诊病的位置,说道:“来吧,街坊们有什么毛病,就一一说来。”
街坊们高兴地自觉排起了队,毕恭毕敬地站到了萧逸的身前。
“医生,我这胃……”
“你这是脾胃寒湿,年轻的时候落水着过凉,不必下针,这服中药,文武火煎煮,三碗成一碗,每日一服,三日自愈!”萧逸手指一搭脉,便轻易地说出了病人的病人,令所有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一下午,萧逸就坐诊诊所,看了不下三十个病人。
每一个人都被萧逸精准无比地说出病因、病状。或针或拿或下药,萧逸令每一个病人都满意地离去了。
大家奔走相告,口口相传,都说济世堂里来了个小神医。
老秦看着大把大把入账的钞票,简直如坠梦中,尤其是偷偷查看了一下,陈三爷的信封里竟一下包了一万块钱,老秦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济世堂这副门庭若市的场景,只有在老秦幼时的记忆中,才曾经出现过,这么多年来,一直残留在老秦的梦中,今日场景再现,老秦竟激动地想哭,迈着肥胖的小短腿,老秦主动充当起了萧逸的助手,抓药煮药,端茶倒水。
晓月放学回来的时候,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却也激动的热泪盈眶。
萧逸心无旁骛,治病救人。收获了很多的功德之力,识海内一阵阵震颤,似乎是有开窍的趋势。只要识海开窍,便可以开炉炼制一些低阶的丹药了,那样练体的速度定然大增。萧逸无限期待,看起病来,也越发地卖力。
一直到晚上五点,还有病人在等候,萧逸却断然起身,终止了一天的工作,凡事都有时有节,是萧逸作为一个修士的固有习惯。
病人们虽然遗憾,但是却也体谅,相约着明天再来,依次离去了。
老秦啪啪点数着这一天的进账,嘴角都咧到耳丫子了:“萧逸,今晚咱爷俩喝点。晓月,把我的五粮液拿出来。”
“哇,老爸,你今儿真要放血了。”晓月高兴的去拿酒。
可是,还没等挪步,诊所的门就被咣地一脚踢开了。
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怎么着老秦?今晚要整两盅?看来是不少赚钱啊?”为首一个光头叼着根牙签,晃到了老秦面前,一只脚踏在了椅子上,撇着嘴说道。
“呦,是海哥,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海哥真是会开玩笑,我这个小诊所您还不知道,哪能挣什么钱?我们爷们就差没去喝风了。”老秦急忙跑到了光头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
“操,老家伙,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啊?一下午,你这里进了多少病人?敢跟我打马虎眼?”光头海横眉立目地骂道,“龙哥说了,从这个月开始,你家的保护费得涨。”
“别啊,海哥,这都是小本生意……”老秦哭着脸说道。
“操,别他妈给我哭穷啊,没钱啊?龙哥不是说过吗?叫你女儿陪陪龙哥,桃山街的保护费自然不要你的。”光头海说着,走到了晓月面前,伸手就要摸上晓月的脸。
可是,还没等到晓月的近前,光头海的胳膊就被一只手嘭得抓住了。
光头海意外地一扭头,却是看见了瘦削的萧逸,嘴巴一撇,呸地吐掉了嘴里的牙签,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道:“给你两个数,给我撒开,一、二……”
“我要是不呢?”萧逸抓着他的胳膊淡淡说道。
“萧逸!”老秦急忙向萧逸连使眼色。
晓月也紧张地拽住了萧逸的衣角。
萧逸却浑然不觉,依旧嘴角轻扯,看着光头海。
光头海怒道:“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麻痹的,你这只手别想要了。”
说着,使劲往后一扽,想要抽出胳膊。
可是,那条胳膊就像是被老虎钳子捏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呦呵?”光头海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他的心头。
“你想要我的手?你很缺手吗?”萧逸一声冷哼,抓着光头海的手腕,猛地一扭。
“啪”地一声脆响,光头海的手腕应声而断,那只手,手心向上,翻转了过来。
“啊……”光头海一声凄厉的不像人声的惨号。
“这样就受不了了?”萧逸冷声喝道,手下却是不停,抓着光头海的手,再度迅捷地转了一圈。
在众人惊诧欲绝的目光中,光头海的右手转了一百八十度。筋骨尽断,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骨头的断茬破皮而出,鲜血不要命地流了一地。那只手软软地耷拉了下来。
光头海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瞬间把浑身都湿透了,蜷缩着蹲在了地上,直翻白眼,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我操,海哥!”与他同来的两个混混都傻了,谁能想到一个照面下来,纵横桃山街十几年的光头海就被人卸下来了一只手啊?
不过,瞬间的错愕过后,两个混混也是凶性大发,齐齐地从后腰掏出了一尺多长的钢管,合身向萧逸扑了上来。
“啊!”晓月吓得一声尖叫,捂住了眼睛。
萧逸却是嘴角一撇,不退反进,冲着左手边的长发混混,一脚就迎面踢了过去。
这一脚,带着凌厉的劲风,速度奇快,根本不是长发混混能够躲得了的,一脚被踢中了下巴。
“咔嚓”一声,长发混混的脸高高地扬了起来,几颗发黄的后槽牙混着一口血水,狠狠喷了出去。与此同时,被带的倒退了好几步,一跤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最后一个混混被眼前的一幕和那浓重的血腥味彻底吓傻了,拎着钢管的手止不住地打颤,双腿狂抖,连跑路的力气也没有了。瞪着一双三角眼,惊恐地看着萧逸,仿佛看见了杀神降临一般。
萧逸缓缓地向他走了过来,一伸手就掐住了混混的脖子,生生把他拎了起来,冷冷说道:“带着你们的人,赶紧滚!以后,这里不交保护费!”
混混的双眼像死鱼般缓缓突出,惊骇欲绝,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垂死叫道:“不敢了……”
分分钟之后,最后一个混混一左一右搀扶着同伴,落荒而逃,生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萧,萧大哥……”晓月被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吓得腿脚发软,一伸手,抓住了萧逸的胳膊,简直摇摇欲坠。
“没事儿了,晓月,别怕。”萧逸扶着晓月坐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唉!”一旁的老秦却是一声长叹,一张脸苦的跟苦瓜一般,看了萧逸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惹了那些人,以后是不得安生了。”
“哼,泼皮混混而已,难道要一直受他们的鸟气?”萧逸冷笑了一声,依着萧逸在修真界的性子,没把他们挫骨扬灰,已经是便宜他们了。技不如人,还敢出来惹是生非?
“他们都是龙虎帮的,那些人,都是些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亡命徒,整个桃山街,没人敢惹他们,惹到了,不死也是一层皮。”老秦一筹莫展。
“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没人会把你怎么样!”萧逸挥了挥手,示意老秦不要再说,专心吃饭。
饭后,萧逸自去抓药、熬药、修炼。
既然已经惹下了龙虎帮,那就更要加快练体的速度。
盘膝坐在床上,萧逸喝下了中药,马上修炼起来。
这一次,体内排出的杂质,没有上一次那么多了,体内经脉也越发得通畅,当然,练体的苦楚,也更加强烈。
朦胧中,萧逸却好似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啜泣声,令萧逸停止了修炼。
疑惑地凝神细听,那哭声却似乎来自晓月的房间。
萧逸急忙穿上鞋,出了房间,来到了晓月的房门前。
“晓月?”萧逸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马上响起了脚步声,晓月满脸是泪痕,打开了房门。
一见萧逸,小嘴一撇,就扑到了萧逸的怀里,抽噎道:“萧大哥,我害怕地睡不着!龙虎帮的那些人,简直就是些魔鬼。”
萧逸轻拂着晓月的后背,搂着她坐回到了晓月的床上,柔声说道:“傻丫头,怎么还害怕呢?有萧大哥在,不怕。”
秦晓月一听萧逸这么说,抽噎地却更厉害了,双手一伸,搂住了萧逸的脖颈,把一具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萧逸的身上。
秦晓月伏在萧逸身上,那温热的身体,让晓月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虽然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如此举动,很是羞人,可是,这种令自己心安的感觉,却是令晓月舍不得放开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