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左弈遮遮掩掩的进了办公室,林静兮便跟着进去了。
“你怎么了?被谁打了?”刚刚她就觉得不对劲,就不放心的跟了进来。
“没事,你出去吧。”左弈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没理会她。这几天,他们就一直处于互不搭理的状态。
“你怎么还不走啊。”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动静,他抬起头问道。
“你最近惹上什么人了?”林静兮不理会他的态度追问道。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左弈被打的这么的狼狈,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不管你的事,你出去吧。”这样被她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是脸上还带着伤。
这次,林静兮没在勉强,转身走了出去。见她转身出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叫她走还真走,多问两次,要死啊。气恼的过桌上的笔,郁闷的在桌上写写画画。最后丢在一旁,仰在椅子上沉思。
林君兮说是他抛弃的小静去了美国,可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明明是她先跟他分手的,她说她喜欢她的哥哥,林君兮,他们不是亲生兄妹。她毫不犹豫的提出分手,然后就一直避着他。之前学校有名额,可是他为了她放弃了,后来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一气之下就去了美国,努力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可是听他的语气事实比不是那样,可是小静为什么要那样子说呢?那不成有什么误会,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可是他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倘若,她当初真的和程毅好上了,她大可直接跟他说,没必要用林君兮来做借口。
就在她思考间,林静兮又进来了。他收回思绪,坐起身来。
“有事?”
“你的伤口好像发炎了,得处理一下。”林静兮提着刚才在外面的药,站在办公桌前。
“不用了,你出去吧。”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既然那么不待见他,何必呀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
“我说你赌什么气啊,知不知道伤口感染了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你就这么的不拿自己当一回事。”林静兮有些生气,气恼他不重视自己的身体。
“不用你管,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左弈孩子气的别开眼,假装翻阅着桌上的文件。林静兮将药往桌子上一人,绕过办公室,走到他面前。
“这事我还真管定了。”抓起他的手,往外走,一手抓过桌上的药,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熟悉的感觉就像回到他们相恋的那段日子,她也常常这样蛮不讲理的拉着他干这干那,而他也蛮享受这样被她使唤。
左弈没有反抗,只是愣愣的看着林静兮。其实昨天晚上程澄给他清理过,只是今早他嫌味道难闻被他洗掉了。
林静兮将面前用酒精洗了一下,给他消了毒,然后抹上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觉得她下手挺重的。左弈疼的呲牙咧嘴的,她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嘶,轻点,你可不可以轻一点。”不说还好,一说她下手更重了。
“嘶”这下左弈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林静兮停下来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让他特心虚。
“我自己来。”说着就去接她手上的药,林静兮没理他,继续上药。他也不再说话,静静地任由她。那个委屈样,让林静兮想起皓皓来。每当他做错事的时候,害怕被她批评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
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你真是能耐了啊,这么大个人了,还学小孩子打架弄得一身伤。”左弈不以为意的扬扬眉,又不是他先动手的,总不能挨打吧。
林静兮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
“就连皓皓都知道打架不对,你还……”说到这,她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便停下来。
“怎么不说了?”是怕他生气吧,其实他一点也不生气,他想多了解一点,她这五年的生活。他一点也不反感她在他面前说皓皓,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这个孩子,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
“这还有些消炎药,你待会儿看着说明书按量吃。”林静兮将药一件一件放回袋子,然后嘱咐道,借以岔开话题。
左弈伸手抱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林静兮动了动,他轻哼了一下,想来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她怕再碰到他的伤口,没敢再动。
“你别这样。”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
“对不起。”他收紧手臂将她圈进怀里,轻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假装不让自己去关心你,不去在意你。五年来,我努力的让自己忘记你,交很多的女朋友。可是,最后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回来。当我踏上这块土地,看到你,我才发现我都是在骗我自己的。所以,我希望你过得不幸福,因为我过的不幸福,过得不快乐。可是,当这一切当真如我所愿的时候,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的快乐。”左弈在她的耳边说道,有些语无伦次,她却能听得懂。字字间包含的情感,包含的埋怨,听的她心酸。
“我没有不幸福,我很好,真的。”她背对着他,笑着说道。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都看不见你的笑容,还是说你的笑容只为他绽放?他不爱你,他娶你是为了掩饰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真的就能忍受这样的婚姻吗?”左弈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快乐。
五年不见,当初那个单纯,又有些小刁蛮的女孩子早已消失殆尽。现在的看上去很安静,但总是少了些什么。
“别再说了,别说了。”林静兮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任何可以动摇她的话。
“为什么你就不肯正视自己,走错了,只要愿意,就可以重来。一切都还来得及,为什么偏要一味的错下去。”左弈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扳过赖与他面对面的坐着。
“来不及了,左弈,你不要逼我。”
“为什么不可以,当初我落荒的逃到美国,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回来就是想看看离开了我,你是否真的就那么幸福。可是现在我不想问,不想看,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去计较过去,谁都不计较,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左弈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一刻也不松弛。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他们怎么办?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左弈,我们不可以这样子。”林静兮挣扎着,苦苦地守着最后一丝理智。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宁愿他冷漠的对她,也不要这么的深情的表白。
“慢慢来,总会有解决办法的。都交给我,我来做,都交给我,好不好?”左弈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里的真挚,让她没法拒绝。他轻言细语的承诺,让她彻底沦陷,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左弈激动的将她搂进怀里,林静兮恍恍惚惚的被他抱着,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心里的罪恶渐渐的被自己用各种借口压下去,既然做了就不要想太多。
过了好一会儿,她不得不推开他。
“我先出去了,你记得吃药。”在里面呆这么久,再不出去就该引人怀疑了。
“那下班等我。”左弈想了想说道。
“嗯。”林静兮点点头,刚一起身又被他拉回去,在她嘴角快速烙下一吻。
林静兮脸一红,分开这么久了,都不太习惯他的亲昵了。
“好了,上班吧。”
她笑了笑,起身出了办公室。她才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是为什么她的内心反而有点窃喜呢?也许,真的可以走出这一步,只要他不计较过去,只要她再自私一点。她想他们是应该可以在一起的,只要他们能够做到。
想到程毅,她心里不明白是感觉,在一起五年了。这份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他对她的关爱,对皓皓的疼爱,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人,平凡的一家人。
她不想瞒着他,至少应该告诉他,让他有所准备。
感情的事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懂,不久前还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在一切摊开之后,迅速的有陷入热恋中,却又偷偷摸摸的。
虽然自己的婚姻,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在外人看来,她毕竟是有夫之妇,所以现在她的行为,用法律和道德的角度来说就是红杏出墙。这是被世人所鄙视的,所不齿的。
林静兮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程毅说,她也不敢问左弈和程澄具体怎么样了。鸵鸟一样的逃避着一切,珍惜着这难得的时光。
或许,在她的内心,她并不是真的相信他们能够放开一切回到从前。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毕竟现在牵绊住他们的东西太多,太复杂。
因着心里的内疚,她几乎都不和程澄有过多的往来。这一切的反常,连程毅都感觉到了。
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将一切都埋在心底。更多的时候,跟左弈分开后,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守在皓皓的身边,陪着他。这样的日子,胆战心惊却又舍不得放手,让林静兮越发的苦闷与不安。她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唯一能抓在手心的,只有皓皓。
看似甜蜜幸福的背后,却藏着更大的忧伤与隐患。现在的他们,不仅仅是两个人相爱就能解决的。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极致的甜蜜衬托的现实越发的荒凉与骨干。
相爱太深是错,没有恶意也可以导致无法遏制的悲剧。爱的本身无分对错,所以也可以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