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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求

次日。我双眼疲惫的去吃饭,却发现他们个个都奇怪的看我。怎么?我有这么好看么?不就是昨夜一夜没怎么睡么。不就是眼圈有点重么。至于这样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又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许是被我现在这样子搞的不知所措了。面面相觑,都不吃饭了。

“幸儿。看来你说的对。雪儿那孩子或许真的看上他了,今天我找遍了所有能发现的角落都没看见那孩子,今早一看才知道她……”说着就要笑了出来。

“行了,看你疑神疑鬼的,要不……我们替他们操办?正好我们膝下无子,让他入赘到我们家也不是一件难事。”

“恩。这件事你去办吧。不过还是要先彻底了解他们的心意才可以。”

每日我都惯例的躲在角落里看萧。可是爹看我的眼神似乎变了。不是以前的严厉,而是有着淡淡的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吓到了。他们这是怎么了?而我,又是怎么了?

现在,每晚我都几乎难以入睡,脑海中全是萧的影子。他的冷酷,他的恼怒,他的厌烦……天啊,我想我是疯了。难道……我喜欢上了他?真没想到在这场游戏中,会把自己赔进去。是我始料未及的。

都是你这该死的冷酷式的温柔!

既然想要,那就要得到。

也就因为这,才让我感觉到什么是争取,什么是我内心真正想要的。也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笑。看到他我心总是春光荡漾。

微风拂面。万里晴空。是个不错的天气呢。

“萧哥哥。”这是我第一次软软的喊他。他身形动了下,僵硬的转过身,不解的看着我,脸上是疑惑,是不解,是怨恨,是厌恶……在他脸上我找不到他对我的一点点好的评价。但我不介意,我相信,以我的本事,我会征服不了他?

蹙眉凝眸,不过这次好像更深了。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他却避我如蛇蝎,倒退了一大步。我自嘲。我有这么可怕吗?

“什么事。说就可以了,我可以听得到,不用靠这么近。”警惕的看着我。也毫不客气的直接说我。

自从那次我们闹的不愉快之后,我们没再说话,只是什么都不像发生的一样,依旧按着以前的轨迹缓慢行走。但就是这缓慢的行走,让我慢慢看到他的好,进而对他产生了好感。我不知道这好感是什么,但就是想看他,想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娘说的爱么?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和好。”我温柔的看着他,淡淡的笑。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想必是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可脸上的戒备还是一层不变。

“你想耍什么花样。”

“我是真心的。”

“哈哈哈,你会真心?真心干什么,戏耍我,还是讽刺我?这些都不用了,我现在很好了,不会对师傅师娘不礼貌,你说的对,毕竟他们现在养我。”他自嘲的笑着,又像是在讽刺我。

“好吧。既然你说的这么直接,那我就说出我找你理由。但是你要答应我。”

他鄙夷的看着我,像是自己说对了一般。

“我要你笑给我看。这个你不难做吧。”

他疑惑的看着我,好像听错了似地,直直的看着我。我的笑意更深了。

“好。只要你以后不再缠着我,我就答应你。”他爽快的答应,也没想到后果,大概是太厌恶我了吧,只想让我快点在他眼前消失。

“我要满意的时候才行,否则,我会像影子一般跟着你。”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怨恨的看着我。目光似箭想要将我万箭穿心。

他咧起嘴角,好像他从小到大都没笑过一般,显得那么吃力。

笑。他的笑好僵硬,如铁一般伪装他原本的面容,我想“击碎”它,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那种能力,因为他根本就不屑我,或者说他瞧不起我。但是他答应我的,只要我不满意,他就得继续,否则……我缠死他。

自那日起,我在他面前,伪装成一个像千金小姐般娇柔,看上去非常像个需要保护的人。或许我伪装的太好,他竟一丝都没有察觉我的本来面目。只以为我先前的故作坚强是为了保护自我。

我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却在对他时显得有些冷淡。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这么做了。

我喜欢伪装,伪装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再把它们丢掉,狠狠地踩在脚下。虽然我是爹娘所生,但直到他们死都没发觉我的这一点。

我整天跟在哥哥的身后。

“萧哥哥,萧哥哥……”他整天躲着我,不为别的,就为我让他笑,希望他笑的如同桃花般绚烂。起初,他笑了。或许他用尽在他九年之前所有的幸福加起来的笑容给我看,但是,我轻轻摇头。说了句好假。一瞬间,他的脸垮了,惊恐的看着我,好像问我为什么能看得出他的笑不快乐。但最终他没问,我也没说,连他笑不出的理由都没有。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他真诚的笑给我看。

“萧哥哥,萧哥哥,你笑笑嘛。”我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他走的快,而是因为……萧哥哥,小哥哥。嘻嘻……

“小哥哥。……”我痴痴地喊,娇娇的笑,可他像没听见一样,越发走的急,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摔了一跤,黝黑的泥土落在雪白的纱裙上,我怜爱的擦着上面的泥渍全不顾鲜红的血沁了出来,留在纱裙上。阴影挡住了光亮,落在我身上。我以为那是爹,当我抬头时,发现小哥哥站在我的面前,微微的皱着眉,他蹲下为我擦拭膝上的血,我对他笑。原来他是关心我的?

眉皱的越发深了,抬头用责备的语气对我说:“都是你不小心,摔得这么狠,不去擦血却去擦泥渍。”

我轻笑。“泥渍很脏,落在上面不好看。我喜欢白色,自然不会让它沾染任何的瑕疵。”

“用水洗不就好了。”

“你没发觉,那些血留在上面就像深红色的桃花一样鲜艳么?”

“……”

“正是因为我希望你的笑能如它一样灿烂,我才不去擦它。既然我得不到小哥哥的笑,那么我就要留住他,这可是因为小哥哥的无情才害我摔跤的。”

“……”等待他的却是一阵沉寂。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走的快,我会摔么?如果你对我笑,我会追着你么?”他只是低头去擦血渍。很仔细,很小心,生怕我疼。我叹息。

“没有人保护我,没有人关心我。”他诧异的抬头。

“难道你爹娘不疼爱你吗?”

“爹爱是的我娘,我娘也仅爱我爹,没有多余的爱可以给我了。”

“……”

“你教我武功吧,我可以自保。”

“……好。”这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你是在关心我的是吗?”我认真的看着他。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被我问的一愣,停下为了擦拭血的手,怎么?难道不是吗?

他悠悠的站起身子,略显高的身子在一瞬间挡住了我所有的阳光。而我就在那阴暗下不挣扎,不反抗。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原来他还是这么厌恶我,即使我对他变得温柔了,他还是觉得我邪恶。

我忍着腿上的疼痛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刺目的阳光,一时适应不过来竟然有些眩晕。

我跛着脚一步步的走向我的闺房,虽然是短短的那么几十步,此刻感觉却是几百步那么遥远,时间像是停在了那一刻静止不动,唯一动的只有我。只有我。

耳边传来了两个人的争吵,有人在我身边吗?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呢?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看吧,你又会错意了,他这样对你是因为他的师傅师娘是他的恩人,而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如果你不是,他会停下来看你一眼?

不。他不爱我,至少也喜欢我了,我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他就这么没感觉?

如果他有感觉会这么放你不顾?显然他连喜欢都没必要。

不。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观察他够久了,我了解他。

了解?观察?你这么天天看着他就算是知道他心是怎么想的了?呵呵,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呢。既然你可以耍他,他凭什么不可以耍你?这世界是公平的,你既然这样对他,就别怪哪天他不会这么对你。

可是,现在我爱他了。

爱?你知道爱怎么写的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行了,别骗自己了,回去养好伤,报复他,这个还比较实际。

不。不是的。是你在嫉妒。

嫉妒?我从不会写嫉妒二字,在我的汉语里没有嫉妒。总是败给我的人,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好吵。好吵。头像炸了般混沌不清。

好花啊,眼前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太阳好刺目啊。看来这天真不是出奇的热,我都要昏了。

原来这地也是这么热,早知道就让爹在我房前都植些树了。这是我昏倒之前唯一的想法。

夜。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月光,就连惨淡的星都没有。褪去了白日来的闷热,更显得夜的凉爽。

睁开双眼,四处看着,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努力在这黑夜中探索,好似要看破什么东西似地。

蓦然,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形。为什么四周都看不见,却独独看见有个人影呢?内心恐慌,想把身子往里靠,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双眼也像蛊惑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连闭上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是人是鬼,还是一件衣衫挂在那?正当我想着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人悠悠看了口。

“你醒了?”魅惑的声音像是流水般划过心头,很舒服,没有一丝的阴沉,也没让人感到恐慌。可是在这黑如墨的夜,他在这干什么,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认识我。

我想问他是谁,可是我好像开不了口,嗓子干燥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优雅的转身,面对我,我想看清那人是谁,但夜席卷着每个它可以包裹的地方。艰难之余,我终于沙哑的说出一句话。“你是谁?”

他但笑不语。

微风拂面。撩起他那长长的发丝。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淡香。很醉人。闻着这香味,双眼的疲惫瞬间席卷而来。却在我睡之前那人说了句飘忽不定的话。“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而且你还是我的……”我想努力去听清他下面说的是什么,但无论我如何的挣扎,我都听不真切。

次日。小哥哥莫名的出现在我的屋外。这也是我起来之后失望之余带给我的惊喜。可我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久久相怔。

他推门而入,而我却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喝着茶。他看我这样走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怎么?可怜我?现在我不需要。以往我总是想要得到别人的怜惜然后再狠狠弃之脚下,但现在,我不想要了。

“来这干什么?可怜我?如果那样,谢谢,你达到目的了,那么现在请你离开。”我视他如空气一般继续喝着我的浓茶。微苦。

茶。对了,昨晚那是梦还是真的?我对着茶杯发呆。思绪硬生生被拉回。

“不。我是来看你的。”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看也看了,那么恕不远送。”

他走向屋外,难掩他面上的失落。

“你就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看他快要走了,我急忙问他,我怕再不问就永远也抓不到他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受伤我很心疼,昨夜一夜没睡好。”淡淡的忧伤浮现在脸上。

一夜?那么昨晚会不会是他呢,碍于白天的脸面,所要他就选择在夜里来看我?是不是这样呢?如果不是那人是谁呢?但至少,他现在会为我担心了。不是吗?

我笑了。“等我伤好了,我们就练剑吧。”

自那后。我们在溪边、树林习武练剑,到处都有我们的味道,都有我们的影子,我发现,我喜欢他,从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他。却不知道是否他也喜欢我,但他现在会关心我了,就说明我现在正面向成功。

但在他的面目下,我看不到任何对我的留恋和欣喜。或许,我们是同一路人,他也喜欢伪装。 4FqUl4i8Ehw2GmC5ezm4phiVurYyorGalez2hjQcT7BMIh1brUo1xcE2n/u/Q9II



第四章 真相

生辰那天,他送我一方白色的锦帕,如绡似纱,如幻如梦的感觉。

那天,他好美,送给了我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笑。他笑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世间所有的桃花都盛开了,迷人的香气,妖娆的雾气在他四周弥漫开来,所有的光环和亮点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修长的十指拨动琴弦,美妙的琴声就在他的指尖流泻出来。我陶醉。我仿佛看到了哥哥和我在嬉戏、追逐。虽然我们一次也没玩过,但我想那种感觉应该很美好吧。

我轻笑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慕。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弹琴,会那种女孩子才会弹的东西。他隐瞒的好深,我竟没发现。曲毕。他笑得如桃花般蹲在我的面前。我窒息。我怕。我怕仅仅一个深呼吸便把这个幻象给吹走。即使是假的,我也要它停留在我的眼前,印在我的脑海。

“哥哥,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女孩子会的东西呢,我一直以为坚强的你必定会在刀尖上拼搏、厮杀呢。”托腮温柔的看着他,我想我活了这么久现在是最温柔的了。

“我喜欢从琴中流淌出来的那份宁静,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使劲点头,生怕他再否认。

“我也是,刚刚我都陶醉其中了,哥,你弹的真好听,我要听你弹一辈子,好么?”他低头浅笑,头低得很低,依然能看到两颊的酡红,他害羞了。我浅笑。他还会害羞呢。

“好。”声音很轻,但我听的却真真切切。

他拉着我跑。跑的很急,风从我们身边划过、抚摸我们的双颊,轻柔着我们的头发。我微微转头。看哥的笑。漆黑的头发在风中狂舞。星辉般的双眼闪动幸福的光芒。我知道,他得到了快乐。是我给的还是……

瞬间。我的脸垮了。哥哥问我怎么了,我问他,他的笑是为了谁而笑,为谁而生?为谁而灭?他轻柔着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是怜惜。“当然是为你,你想要让我为你而笑,得到保护,为你抚琴那个人可以是我吗?我想要一辈子疼爱你,我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脑海中除了你的笑,你的媚,你的影子,什么都没有了。可我却故作镇静,我怕你给我的是你的错觉,也是一种戏谑,我一直不敢肯定。”

我高兴,也很感动,原来他是爱我的,不是我一厢情愿。

累了,我们就背对背靠着。

“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轻柔的问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见你的第一眼。也或许是在你受伤之后那种想要被保护的感觉打动了我。又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每天和你在一起产生的感情。”

够了,有了这些就够了,现在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了,那么这些就够了。

“小哥哥……”我柔柔的喊着他,心里一片激动,没想到喊他的名都这么致命呢。

“嗯?”他慵懒的回答。突然我像想到了什么。

“小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弹琴的呢?”

“这……这个。”

“怎么?不好回答么?有难言之隐么?如果是……”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

“不。不是的。”我笑着等他的回答。有时候不是正面让他回答就能回答的。

“那是我爹教我的,以前我家也是很好的,我爹会教我诗词歌赋,我娘会烧好饭菜等着我们。可是……哎,不说了,家道中落,就是那回事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却难掩他的辛酸。

“哦。原来那天你抚摸的那东西就是这个吧。”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那天你的动作还真是轻柔呢。……可是,那你怎么会在街上呢?”家道再中落,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孩子去街上被卖吧。

他顿了顿。剑眉倒竖,估计是想到不好的记忆吧。

“我爹后来死了,我娘没钱买棺材。那夜,我娘趴在我爹身上失声痛哭。她说‘我保不了我们的孩子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就走了,他以后说不定会生活的更好,可是你呢?你再也不能了。’我娘就这么对着我爹说,可是我爹一句都听不见,他再也听不见了,我也知道我娘说这话的意思。后来,我就对我娘说,把我卖了吧,或许就能给爹买棺材了。”

萧哥哥深吸口气。

“我看到娘努力和那人讨价还价,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还要和那人还价,因为那些钱足够给我爹买棺材了,为什么她还要拼命和那人讲。后来我娘来到了我的身边,抱着我,只是她没有再哭,她小声的告诉我。很小声。小声的我都以为她会这么睡过去。她说:‘娘的眼睛哭坏了,看不清楚了,我也再不能照顾你了,像我这样看不清楚的人活在这世上也是被人欺负,我相信你会生活的很好的。’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第二天,我就听到买我那人说:‘你娘死了,和你爹葬在一个墓穴,她没有那么多钱买两个棺材,所以就让木匠把棺材打的大一些。’他说这话时,我们都很平静,而我感觉他就像在说某个和我不相干的人一样。其实不是我不难过,而是难过的再也难过不了了,你知道吗?人到一定的悲伤后,眼泪就掉不下来了,而是化作一团气堵在这,还有这。”

说着他指了指胸口和喉咙处。

“真的好难受啊,那时我真的想哭,可我怎么拼命挤那眼泪就是挤不出……”他那哽咽的声音让我好想保护他。原来他是这般的脆弱。

我抱着他,虽然抱不过来,但我还是会努力的用尽的抱着他。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爱你的。会一直爱下去。”

他深呼吸了好口气,虽然很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那口气,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很久以后他开始继续往下说。

“然后我就被人收养了,最后卖给了他,他就像神柢般让人觉得他神圣,是那样让人不可触摸,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说这话时他眼里绽放着光彩,那是异样的。

“额?漂亮?男人有漂亮的么?有小哥哥这么好看帅气么?”我痴痴的望着他,或许这就是爱吧,不管别人长的有多么好,都觉得自己所爱的人是最好的。

“那是当然了,我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呢。”

“额?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认为你是最好的。”食指轻触。柔软。他的唇真的好软啊。

“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再把我卖了。”燃起的火光瞬间黯淡下去。“就是他让我呆在市井当中,而他就在暗处,让人选我,如果他认为是对的,他就不会出现阻拦,否则,他就会以很高的价钱‘收买’我。”

“……”这人是谁呢?怎么会让他跟着我呢?那人是什么目的?

“你是手好些没有?”他轻问,想是怕触及我的某些东西吧。

“恩,几乎全好了。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显示出我有太多惊讶,在他给我止痛散时我就猜的差不多了。

“呵呵。就知道你很聪明。那日,在气你之后我也很生气的,然后我就去了小树林练剑,可是我却无意间发现树上留下了拳印。当时我看了很疑惑,毕竟这里就只有我们四人,可是那拳头小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是会武功的,不是吗?”

我笑笑。是的。我是会武功的。这点怕是只有他知我知天知地知吧。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爹,怕是你知道吧。爹不要我练武。”

“是。师傅不要我在你的面前习武,可是我却教你练了呢。”说着故意面露难色,表情甚是搞笑。

“那你怎么会教我。既然知道我会武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对于这一点我也有点奇怪,既然知道我会,为什么还要装腔作势的教我?

“因为……”他伏在我耳旁,轻柔的告诉我。暖暖的瘙痒。“我喜欢你。这点够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有才半夜看我的么?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去?”我微红着脸看他。可是他却疑惑的皱眉。怎么?难道哪里出错了?

“怎么了?”

“你说什么半夜看你?”蹙眉凝眸。他还真是爱皱眉呢。

“没有么?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有人站在我窗前啊,只是那夜太黑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看到有个人就这么站着。”我看着他的眉越皱越深了。“难道不是你?”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夜,我也没怎么睡着,但是我很肯定我没有去你那,更别说站在你的窗前了。”

“什么?那……那是谁在那?”越想越害怕。难道是仇家?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不会这么安静,肯定会将我们全部杀死。可是那人只是站在那一动没动,好像说了……“你醒了?”听他这语气好像认识我。而且在我熟睡之前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怎么听都听不到后面说了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而且你还是我的……”

是他的什么?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可是怎么都不行。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爹娘,要让他们早点准备好。

“爹。娘。”我大声喊着。可却没人回应我。怎么回事。“爹。娘。”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家。没有人了。

“萧哥哥。你在哪呢?”依旧是一片平静。怎么会这样。

等我走到大厅,竟发现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不在了,就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而我就在这诺大的地方看着四周,不知所措。

“额。”我惊慌的吓醒。还好,只是一个梦,一个梦。

“爹。娘。我有个事想要和你们商量。”

爹娘欣喜过望,我估计他们认为我会说萧吧。

“我们搬走吧。这里不怎么安全了。”

他们吃惊的看着我。面面相觑。“为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前几天有人闯到了我的闺房。”

“什么?这还得了?你怎么样?没事吧。真没想到萧那孩子会这么做。”

“我是说另外的人,不是萧。”被他们这么说着,我都不知道该把脸放在哪了。

“放心好了,谁会知道这里?你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好了,你去找萧玩去吧。”爹娘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怎么会这样,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既然这样,到时后悔不要找我。

可我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有感觉现在努力维持的一切会在瞬间灰飞烟灭。那么摧毁这一切的是谁呢? mtvT61LrIGyV+o6NcVhoKwwPCSfvgPwAely0VRl+1FEoUGdKoSHJAUKKfSH/JYKd



第五章 魅夜

每夜,我都如获至宝般将那锦帕贴在胸前。在梦中,我感觉到那从未有过的幸福,悄悄带到我的心中。

可是,一切美好的就如假象,我害怕,我怕这得到的一切会在瞬间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正如我所说,制造的假象并没有躲过那一劫。听娘说,爹在年轻时误杀了一位名门正派的弟子,结果穷追不舍,至今仍不放弃,想要报仇雪恨。没想到名门正派也这么爱斤斤计较!哼!

夜。一轮残月照进阁楼,月辉温柔的散在地上,如仙女的薄纱。

怀贴锦帕,噙着笑容的我还浸在幸福的蜜罐中,全然不知噩梦已来临。

“雪儿,雪儿……”娘焦急的喊着我,将我硬生生拉回现实中。“快,快躲起来,现在出去等于送死,不如躲在密室中。”娘像是自言自语般打开密室,将我硬生生推进去。

“娘,到底怎么了?”蹙眉轻问,好像问一件毫不关于我的事一样平静。那年我九岁。

“你爹的仇家来了,你乖乖呆在这,我去帮你爹应战,一会儿就回来,记住,千万别出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如果……如果我们不幸,记得要为我们报仇。我们不会死的这么冤的,我们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还真是搞笑呢。爹娘都不让我学武,现在大难来临了。娘却说要我替他们报仇,你可知道我会不会武呢?

“你说的对,早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该听你的,那样我们就不会忙于应战,而是在另一处地方享受了吧。那样你和萧也应该有个圆满的结局了。”娘说这话的时候,头却抬的很高。想必是怕眼中的泪掉出来吧,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萧?哥哥?他怎么了?”听到他的名字,心头就像爬着蚂蚁般。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让他成为一名杀手。”娘一脸平静。怎么会这样。

“我要出去找他。”我像疯了般想要逃脱娘的手掌。我要出去!

“别傻了,你快呆着吧,要让他们知道有你,你也难逃死。”

“我不怕。大不了就一起死。”可我更怕大家都死了而我还活着。

“啪。”我瞪大双眼看着娘。她竟然点我的穴。

“这是什么时候,容你在这添乱?”

密室渐渐封起。我见她抽出随身携带的银白色长鞭,施展轻功,飞了出去,娘的影子在我的眼前瞬间消失。我的心依旧平静,毫无波澜。我不怕,我不怕死,我只怕哥哥的伤心,哥哥的死。

虽然是密室,但隔音效果非常差,刀剑搏击的厮杀声和人们的惨叫声依旧传进我的耳朵。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的空寂。这是娘的声音。

“幸儿!”爹撕破喉咙般的喊着娘。转头对着那帮人。“我和你们拼了!”可是没一会儿,“嘶。”沉闷的声音响起,随之倒地。爹死在娘的身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难道不是生才会幸福?

“四处看看,斩草要除根。”杯碗应声破裂,随即传入我的耳朵,看来他们要来了。

在快来到密室前……

“谁?”一条身影飞速掠过,腋下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年。“去追。”几条人影也飞速掠起,朝那人影飞去。虽然他们的武功很烂,连那人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却还是拼命的去追。

等我穴道冲开后。

打开密室。我跑到庭院中去,血流满地,断肢残骸,可我看了却没一点反应,只是四处找小哥哥的身影,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好在死人堆里找,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一定不是小哥哥。一定不是小哥哥。”或许显灵了,我并没有发现小哥哥的尸体,这么说小哥哥还活着?我高兴。可是……小哥哥去哪里了?会不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计任何代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瞬间黯淡下去。

我将那些死人的尸体使劲推离爹娘的身边,平静的从杂乱不堪的屋中找来火折子将它扔在父母身上。我要成全他们,要你中又我,我中又你,再不分开。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掉一滴眼泪,不管是爹娘的死还是那些血肉模糊的死人,我始终平静的如一池秋水。至于哥哥,我的心中却闪过一丝恐慌。那种恐慌是压迫心脏的疼痛。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我怕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火光不止映红了我的脸。也烧死了我的心。

很快一堆灰烬出现在我的眼前,将他们收进锦囊中挂在身上。

面朝这偌大的破烂不堪的房屋。前一刻,我还沉浸在幸福之中,有种升入天堂的快感。下一刻,我就坠入地狱。深深地痛锥入心,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这里是我和哥哥共处的地方,拥有我们的味道和快乐,我不要任何东西留在这里,夹杂着哥哥的气息。

虽然我和哥哥在一起生活了只一年,却是我九年里唯一一段快乐的时光,以后不管我身在何地,处在何方,这段记忆都要伴随我,直到……死。

思绪还在遐想,身边突然多了位身着白衣的翩翩美少年。我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他,有二十光景。他有张绝美的容颜,面带浅浅的笑,却也是那样的寒冷。眼中闪着如月辉般的光芒,温柔、迷惘,让人看不透。他比萧哥哥还要漂亮呢。正如萧所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我的身形动了下,随即恢复平静。转头看向偌大的房屋。犹如没见到他一样。

“你很冷静。”白衣美少年发出温柔低沉的声音,很好听,让人感觉到有种飘飘欲仙,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可这声音让我感觉很熟悉。

我没回答他,甚至没做任何动作,依旧平静如水的看着前方。

他轻笑。“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转头看向他,对上他如月辉般温柔的瞳眸。

“相信以你的身手可以在无形中杀了我,无需露面。”我依然平静如水。

“你很有胆量,我喜欢。”

我面无表情的转头继续看向前方。“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喜欢,至于我的胆量,也是我自己说了算。”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大厅内,吃力的把尸体拖向屋外,不管那些鲜红的血液浸湿如雪的纱衣。

“需要我帮忙吗?”他依然用温柔的声音问我。

“不需要。”冷冰冰丢出三个字。径直做自己的事。冰冷是河水一遍一遍擦着带有血渍的木板、桌椅、墙壁。将房屋打扫的如昔一样,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再也没有那熟悉的味道了,再也没有了……

一缕阳光通过木窗射进地面,发出熠熠光彩。

我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出来后见他依然如昨日般光彩照人,迷人的微笑荡在唇边。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依稀间感觉他好像不存在。

他是神仙吗?

他优雅的踱到我面前,俯下身看着我,漆黑如墨的长发滑到胸前,在微风中轻舞。

“需要我帮你找到仇家吗?”月辉般的眸子轻眨,温柔的气息萦绕四周。我有一丝的陶醉,恍惚。以为这是梦境,却不愿醒来。

“不需要。”他究竟施了什么魔法,让我沉迷。他站起修长的身子,挡住刺目的光线,他好美,美得不可方物,就像萧一样。甚至比萧还要好看。

萧?萧。你在哪?我今天看到了像神仙一样的人呢。如果你在你也能看到呢,并不是只有你说的那个人啊。

身形轻转。慢慢的走,缓缓地说。“那萧呢?”

“萧?萧?他怎么了?”我焦急的跑到他面前。我知道我眼里肯定暴露出我有多焦急,他这么说也有目的,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无法掩盖住我对他的关心,哪怕一点点。而此刻,不管他是谁,我只想知道萧哥哥的下落。

他剑眉轻蹙。一丝的忧伤和悲痛一闪而过。快的以为它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可以帮你找到他的下落,但是你要听命于我。”语气中透着严厉和不可抗拒。

“难道我自己不可以吗?”说着转身与他擦肩。

“那你永远也别见到他!”狠厉的话语刺穿耳膜,身形抖动,飞快转头看向他。如箭般的目光射向他,好似要射穿他一样,可他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看着我,毫不畏惧。

修长的身影流露出寂寞、孤独,想让人上前安慰,但自他体内发出的强烈的气息,却将人拒之千里。狠厉的话语更是让人无法抗拒。

“你威胁我?”

“这是你的选择,我无从干涉。”说完,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我愁思很久,他到底要我干什么。

“条件。”冷冰冰硬邦邦的两个字丢出去,带着不甘心。他停下脚步,身形嗖转。温柔的笑挂在唇边,像个孩子一样纯洁,好像方才的那些狠厉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说出的。

“你听命于我。”简单的重复一遍。

“你不可以让我做我不愿做的事。”蹙眉。

“这个由不得你。”话落,他又准备向前走。我知道,我不得不答应他。否则,以他的身手杀死萧哥哥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只要我高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否则……”寒冷的气息自他体内发出,与先前的他截然不同。

“好。”

萧,你等着,我会找到你,哪怕上天入地! mtvT61LrIGyV+o6NcVhoKwwPCSfvgPwAely0VRl+1FEoUGdKoSHJAUKKfSH/JY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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