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你醒了?”魅惑的声音传入耳际,头脑还是一片空白。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不管他是否在这,我直走到门前,坐在台阶上,手托着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掌门。”身边的男子看到掌门抱着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老头怎么来了?
“她……”他疑问的指着我问着身边的男子。
我面无表情的对他们不理不睬。
“掌门,她……她的情况不太好。昨天一天就躺在床上直直的发呆,看了我都心惊,昨晚天才刚黑,我要出去,吹灭了灯,她就尖叫一声,我想……”他顿了顿继续说。“她精神上可能受挫,毕竟她不是江湖上的人,见到死人哪有不害怕的。何况那人死的确实有点吓人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她?”他喃喃的说着,可我却听到真真切切。
想要长久的呆在这里,看来是该做些什么事了。
我无神的站起,不管屋内的两个人的谈话,径直走着。
“你多留心点,照顾好她,这段时间你劳累点。”
这是我走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池塘。莲花一朵朵的盛开着。可我却没有多余的精力看那脱俗的东西。
“扑通。”不是我故意跳的这么大声,是我不会水性。
大脑继续恍惚,我发现这段时间我的大脑一直处在没记忆的片段里,只是盲目的度过一天又一天。那些水拼命地向我肺里跑去,就在我昏厥的瞬间,耳边又再次响起了声音。
我想我只是在池子里多泡了一会儿,还没到死的地步。他这是在救人么?在我身上又是点又是拍的,我还没死先被他折磨死了。
我和他浑身湿嗒嗒的坐在池边,肺里的水不断从嘴里吐出来。
“你怎么想不开啊。”说着又是一阵咳,好像比上次要严重点呢。他在怨我?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我很想对他大吼,可是我没精力。
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好迷人啊,和教主不一样的美,他美的就像桃花,很像萧哥哥,水顺着他的发丝流在他的脸庞,美的要人命,我想我要沉沦在他的美貌里了。
“新伤没好,又掉进池塘里,你不要命了,你这病根还不知道该怎么弄呢。”我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说着就将我直接抱起,他怎么可以这样?男女授受不亲!可我没要挣扎的意思。躺在他的怀里温暖的靠着,如果他是萧该有多好。
我躺在床上继续发呆,而他却在我床前絮絮叨叨。
“姐这是怎么了?伤还没好吗?”
“绯?你怎么来了?”男子看到绯的影子,慌忙站起来,看他那紧张她的样子我还真是想灭他。
“这不给姐姐送药吗。你又不方便,刚才不是……”绯端着药站在男子的对面,两眼含春。
“别说了,她家本就凄惨,现在说这些不是更让人受不了?”男子诺诺的说着,声音低的像是梦呓般。
绯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们动作亲昵的让人嫉妒。
“姐,喝药了。”我只是看着她端着汤药。没精打采。“你别伤心了,我回来就告诉掌门让他收留你,我想掌门这么好肯定会让在你在这生活的。”
我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要成功了么?
“真的?”
“那是当然了。只要姐姐把药喝了我这就去。”
我接过她手上的汤药一口喝下,不管它是否有多苦。
“姐,那我去了?”说着就蹦蹦跳跳的出门了。男子微笑着跟在她的身后。
门外。
“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像我们呢?不管身在何处都想要个家,就这么简单,她的师傅死了,她就没地方住了,我想她在担心以后该何去何从吧,天下之大,竟然没她的地方,所以她才会轻生的。”
“绯果然是才智过人啊,在下佩服啊。”说着笑笑弯腰作揖。
我扶着门框看着他们说说笑笑。曾几何时,我也和萧这么玩闹过?现在却离那好遥远啊。
“咳咳咳。”男子轻轻咳了下,绯紧张的替他抚背。却看到身旁的我,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你去吧。”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我,也不好意思了。绯看了看他点点头跑远了,我对着绯的背影久久凝望。她真的很幸福,有这么一个和她在一起的人。
“你叫什么?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我无神的对着身边的男子说。
“你终于问我的名字了。”他显得异常惊讶,好像我本就该问他叫什么一样。
“你很厉害么?”我斜睨着看他。
“怎么说?”他挑高他的左眉问我。
“你如果不厉害我问你干什么?之所以之前不问你,是因为完全没必要,现在……不一样了。”我低下头黯然神伤。
他微楞。“我叫瑟。以后……”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他,目眦欲裂。原来他就是瑟,原来我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就在我身边,而且还是被我称为病秧子的人,可是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笈可以让我拿呢?
他吃惊的看着我,忘了下面该说的话。我就这么看着他许久许久。
“紫陌?你没事吧。”
“没。”我转身回了房间,要怎样才能获得他的信任?怎样才能拿到我该拿的东西呢?
两个时辰后,绯高兴的才刚跑到院子里就大喊。
“姐?姐?掌门同意了,他说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你想离开为止。”她高兴地看着身边的瑟,他亦是。这种结局我早该知道的,所以没什么开心的。
“姐难道不开心吗?”绯好奇的没笑看着我。
“不是,只是太高兴了,所以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可能呢?我只知道高兴的时候就大声的笑,难过的时候就大声的哭。”
“难过的再也难过不了了,你知道吗?人到一定的悲伤后,眼泪就掉不下来了,而是化作一团气堵在这,还有这。”我吃惊的看着身边的瑟喃喃的说着,手指着胸口还有喉咙,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这……这是萧当年对我说的。
他是谁?!
“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看着哥哥呢?”绯盯着我细细的看,我想我这表情肯定很奇怪。
“没,只是看着瑟有些面善,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人。”我想这么说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哦。”继而绯对着我笑笑。可是瑟好像对我的话不太相信,否则他怎么老是在看我?
翌日。天微微亮。我睡不着坐在房前的台阶上。看着东方的光线一点点变亮,回想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像做梦一般不切实际,这的生活我还真是不太习惯,习惯了刀上饮血的生活,现在反而让人照顾的像个孩子,更何况还是身边有个长着星辉般眼眸的人,更让我恍若梦境,他的话,他的笑,以为他就是我深爱十年的男子,如果不是他说他叫瑟,我相信时间久的话我就把他当成萧了。
“咳咳咳。这么早你就醒了?”闻声。我侧身看着身边的瑟。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审视着他。伟岸、挺拔、帅气,虽然微笑着,却也透露出男子该有的气概,果真是那么的招人喜欢。
“恩。”他依旧照顾我的病情,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起。“你怎么起这么早?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淡淡的说着,看他这么照顾我的份上,关心一下应该的吧。
“没关系,睡不着。”说着就在我身边坐下。
这么早醒来就是坐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看日出?我微笑着看着身侧的他。
“笑什么?”
“说吧。”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昨日我看你的表情很奇怪。”
“没什么,都说了你很像我以前的认识的人。”
“是我说的话吧。”他微笑着看着我,灿若桃花。我慌忙转过脸,不敢直视他,再这样下去,我怕,我怕我会沦陷在这双眼眸里。
“可以讲下你以前的故事吗?看的出来你身上有很多难以放下的东西。”我吃惊的看着他,不知是该蹙眉还是该恼怒,我最讨厌就是打探我身上的消息,就连魄都不知道我的身世,更何况他这个外人。
“你很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我蹙眉不再看他。
“不是,我只是看你显得太累了。”
我仰起头看着天空铺着瑰丽的色彩。他说他看我很累,他说我身上有很多我放不下的东西,竟然都是他说。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看的出来?
“你怎么了?”
“没。”我对着他的面孔继而笑笑。
“你哭了?”
“你再说笑么?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哭过一次。我怎么可能会哭呢?”这么坚强的我怎么可能让眼泪轻易的掉下来?
许是看到我脸色不好吧,他没再说话。
“我小时候过的很幸福,就在我九岁那年,我遇见了我的哥哥,他一直是个冷性子,可那时我很无聊,就捉弄他,谁知我竟会爱上了他,也就是那年,我爹娘死了,我亲手焚了他们,消失了的哥哥我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生活在别处,我找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找到。”我简略的说完我的故事,静静的看着身侧的他。他只是恍惚一下,很快恢复往日的神采。
“你爱了你哥这么多年?”
“是啊,我是不是很傻?为了一个我都不知道是否活在这世上的人苦等了这么多年,还爱了他这么多年,阻挡了他还有他的爱,我不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只是在闪躲,我怕,我怕我的爱会害了他们,所以,我就尽可能的消失在他们面前……”我低下头没再说话,我想我说的够多了。
“他们?既然有人追你,你为什么不考虑呢?”听了他这话,我异常恼怒。
“那我爱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怎么办?如果他活在这世上,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他,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直爱的人啊,到时伤害的不止两个人。”我深深吸口气,恢复平静。“至少现在伤害的只有我。”我是不是不该对他发脾气?他毕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告诉他这么多干什么?他是瑟,是我以后我要取得信任的人,现在这么对他是不是会妨碍我以后能不能拿到我该拿的东西?我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么多了。
他没有说话,难道是生气了?
“对不起,我……”
他淡淡打断我的话。
“没关系。你说的对,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忘掉?”他黯然神伤的说着,难道真的生气了?
只是一瞬,他就抬起他那张帅气的脸看着我,笑若桃花。
“和你在一起谈话真的很放松,也很高兴,很久都没这么快乐了。身边像有什么护身符似地很安全。”
我淡淡一笑。他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没生气也不用这么会说话吧。
“你还真是张利嘴啊,肯定哄了不少女孩子的开心。”
他佯装恼怒。“哪有,我就见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绯。”
我大大吃了一惊。他说他就见过我和那个可爱的女子。当然也有小小的失落,那个他不是见过我一个,至少见过他师娘。
“那还真是可惜了。”我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