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功在教中无人能及,与教主并驾齐驱。教主虽然封我为教主有很多人反对,但对于副教主他们却还是让步了。估计再不让步,所有的人都要去陪葬了吧。
“禀教主,最近红鹰派想要联合青枫派歼灭我教。”红衣女朱雀说。
“好。来的正是时候,在他们还未成功之前,歼灭红鹰教。”
“可是,教主,近来青枫派和我们的渊源甚深,何不先歼灭青枫派?好让那些小教自行退出?”
“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是。”
“锦,准备好,我们出发。四大长老留在教中处理教事。”
“不需要派人吗?”
“不用。”教主的语气明显的不善,而这一切朱雀却归咎在我身上。怎么?对我不爽?那就直接来啊。我鄙夷看了她一眼。眼里更多的是嘲讽。作为四大长老的朱雀有什么本事和副教主比?别忘了当年教主为了让我当教主不惜要杀了白虎。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经常“斗争”的我们,想必我眼里的信息她明白的真真切切了吧。
翌日。我们策马扬鞭来到了红鹰派。
脱落了的红漆看不出昔日的一点光彩。偌大的红鹰教看起来那么的衰败,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就像我八岁的那个住处。暗淡无光。
白衣如雾的他和白衣如雪的我站在众教徒面前。面对皆是红衣的红鹰教徒。
“锦。杀完他们,你还有余力杀掉掌门吗?”
我弯起右唇唇角,鄙夷的看了一眼为首的红衣长老。
暗色的红像是凝在空气中很久而变了色。这么大的老头了,还穿这种红色。老不正经。这我见了那长老的唯一反应。
少年微笑着退向一旁。
红衣教徒面面相觑,只需一位女教徒便将我们全数杀完?我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怀疑、嘲讽、鄙夷。不可置信。那些人拿着剑像是着魔般将我卷进人群里,我就像那唯一被捕的羊,而他们就是要将我死得粉碎的狼。
面纱无风自舞,衣袂飘飘。缓缓抽出利剑。一剑剑的刺杀。一道道的血柱狂涌。
一刻钟。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仅一人还活着,却瑟瑟发抖。
地上。桃花一朵,浸在血液中。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明明杀到高峰时刻,却有人阻拦你,这不是很扫兴?
“让他活着,四处传播你的剑法,你的邪恶不好么?”
“什么意思。”
“以后你自会知晓。好好休息,明日等你手刃掌门。”
为什么?为什么他非要我手刃掌门?将整个门派的人都死在我的剑下了。还不满意?
白衣如雾。笑颜如月。男子负手面对红鹰教掌门。
“掌门。你想怎么死?如果你自杀的话,我保证留你一条全尸。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红衣掌门狂笑。“小小魔教教主,竟然如此轻狂。你不怕闪到你的舌头吗?哈哈哈……”
“这么说你是不愿自杀了?”
红衣掌门怒视少年。“废话少说,想要怎样悉听尊便。老夫这把年纪了,早就看淡了生死。”
“希望你死时也是这么平淡。”说着指了指我。“这位是本教的副教主。”笑颜如月。“锦,使用本教最残酷的剑法招待他,不许客气。”虽然笑着说出这话,但一点也掩盖不了他言语中的狠厉。
“你是说魔教最狠的剑法‘梅花落’?”
红衣教主听到用魔教最残酷的剑法,当下一脸狰狞。江湖上都知道魔教最狠的剑法就是“梅花落”,再加上年轻的他为登上教主之位,当场剑削了一位教徒。丝状凄惨。只是谁也没见过是什么样的死法,只是盛传是将活人一剑一剑的将其肉割去,最狠的是,那人还活着。这种生不如死的被人剑削真是让人不想为人。为了让人知道此人是谁,故将不去除人脸上的肉。
“锦?难道她就是江湖上所说的魔女?”红衣教主用那枯槁的颤颤的双手指着我。
白衣男子看到他这副脸孔很是高兴。“教主好眼力,不愧是教主。听闻的多。”
“锦,去吧。”白衣男子依旧是那副尊容,依旧笔直的站着。笑若明月。
“等下。”
“怎么?后悔了?”
“我有后悔的余地吗?恐怕早就不行了吧。说出让我自杀的话也不过是想让我蒙羞。不管我是否自杀,到后来都是你们占了上风。不是吗?”
“哈哈哈。佩服佩服。都这个时候了依然临危不乱。勇气可嘉啊。”
“我只希望你可以放过我儿子。”
“难道我要养虎为患?”
“放心好了,他娘在他没出生多久离开了我,现在连孩子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在他腰处有个拇指一般的胎记,这也是他娘临终前托人告诉我的,可我到现在也没找到他,我本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找到他,但现在我却希望他不是我儿子。”说着两眼噙着泪花。“希望你们找到他后给我上柱香,喊不喊我爹我都不介意,只想见他一眼,然后找个好人家善待他,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你们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听了这话我很是怀疑。“既然他娘托人告诉你了,为什么不直接把孩子给你?”
白衣男子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惊奇。“锦?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了?”似笑非笑。
我白了他一眼。他这是嘲笑么?
掌门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错综复杂。“他娘不想让他受牵连,所以……”
“如果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孩,可是……你现在让我知道了?你是让我杀了他么?让他给你上香?喊爹?既然你这么不想让他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喊你爹呢?恐怕另有目的吧。……呵呵。”
白衣男子轻启朱唇。言语从贝齿中倾泻而出。如汩汩流动的泉水流过人心。蛊惑。这声音多少有些熟悉。是在哪?脑海中有些破碎的画面和言语可我却抓不住。
掌门被他说的冷汗涔涔。却没去擦拭。是不敢动?还是动不了了?我静静的看着掌门的手轻微的哆嗦,然后紧紧握住身侧的衣衫,等他松开时顿时皱了一块。难道他说的是对的?真的是如他所说那个掌门是另有目的?
血色般的衣服掩盖了原本红润的脸,却在瞬间苍白的显得无力。
我在心底暗暗咒骂。我都快被这老狐狸唬住了。原来他骗我!
血色般的双眼看着他。此刻,我想把他碎尸万段!
“锦?”白衣男子拉住我的思绪,但我并没有放弃我杀他的念头。仍然阴森的看着他。许是被我这骇人的眼神看怕了。手哆嗦的更厉害了。
步步后退。他要退去哪?只要我想杀你,哪怕你下十八层地狱我都不会放过你。
“呲……”尖锐的拔剑声刺穿了我们的耳膜。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可他却盯在那把剑上。它有这么好看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杀了这么多的人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看这把剑呢?或许它真的与众不同吧。
“额……”右唇唇角诡异的弯起。
又是这熟悉的气味。
又是这熟悉的颜色。
每天我都会看到这新鲜的血液在我面前流淌,而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它流淌,脑海中回忆起那年,那个让我想忘却不能忘,让人痛恨的那年。
“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有个儿子,我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说的都是真的。”掌门惊慌的连连后退,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吃痛的捂住右肩,可是刺目的血液并没有留情的凝固在身体里,而是越发放肆的外溢。连着他那早已红的不像话的衣衫。
“是吗?那你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目的呢?”白衣男子优雅的整了整衣衫。白若如雾。
可是掌门却不说话了,只是唔唔的说不出半个字。
“怎么?就这么难回答?……呵呵,那我告诉你如何呢?”踱步。看不到他衣衫下的脚。仿若神般的恍惚,不可亵渎。说着负手立在我和掌门之间。“你是搬救兵?不惜将你的儿子作为筹码,只为了你能活命?那么青枫派来了吗?怕是赶在路上吧,但现在……你好像不行了呢。因为你快要死了,而且会死的很惨,就因为你不惜杀了你的儿子!”
看着他表情极其丰富的说着,先前的温柔却在说出杀了儿子的话语时变得狠厉的犹如地狱逃出来的恶魔。
“锦!交给你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狠厉的话对我说,他这是怎么了?很少看到他生气的,但要真生气时连我都有些畏惧。看上去很脆弱但却无人敢上前去安慰,就像当年我初见他时那种自身发出的凌厉的气势。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中像藏了什么东西,恍惚不清。见到我看他时却闪躲在一边。
我缓步上前走到掌门的面前。手摸着剑上粘稠的血液。在鼻下嗅了嗅。微微皱眉。杀了这么的人了还是不太习惯血的腥。
“一般人是看不到这剑法的。但也有人看到,那就是死人,你作为他们中的一员,你是很幸运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说了这么多的话。每次杀人时我从不废话这么多。
面纱轻动,右手轻轻提起。
风随影动。枯叶卷起。诡异的身形在掌门身边嗖转。
刀光剑影。金属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对于这种声音,怕是我越来我喜欢了。喜欢刀剑相搏击的碰撞声,喜欢无情的利锐切割肌肤声,喜欢剑尖刺向胸口而发出沉闷声,喜欢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江湖,本就如此。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飞了出去,紧接着发出沉闷的嘶叫。一剑接一剑。一声接一声。
片片桃花般的血肉在空中翻飞。看着他脸上扭曲的表情,狰狞。恐怖。
那些桃花就这么上去。翻飞。飘落。
地上,血流成河。不多时他就只有一副残骨,脸上挂着扭曲的疼痛,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微微的喘着粗气。此时,怕是早就不疼了吧。
回望那白衣男子,却见他背对着我,头微低着,看上去非常像个需要保护的人,可是……我不会。他也不会。
我们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等到我以为他就一直这么站着的时候,他却悠悠的开口讲话了。
“他们来了。”幽幽的语气自口中发出,似是哀怨。
“是。”我们语气都没了以前的狠厉,多了些不忍,多了些脆弱。或许现在我们都是需要保护的人,只是我们什么都没说,倔强如我,怎么会让人看出我的脆弱呢?一代堂堂魔教教主怎会让人安慰他?保护他呢?
徐徐转过身子,正对上他那双美眸,眼中的脆弱一览无余,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真的一点都不像他的呢。即使是在他脆弱的时候也像笼了层薄雾,让人捉摸不清。
他看了我一眼身上的白衣,点点血渍如散落的桃花。
“回去再让他们做一件。”说着大步流星的走了,好像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以前从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