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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6.好梦才能留人睡

又快到了暑期,周鹏这次没有陪他的父母去法国。那一次夏秋无缘由地感伤落泪,让他放心不下夏秋,不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见到她,只是听她说家里有事请假。一开始,他也没怎么在意,已经没有什么功课了,她不来学校,也是可以理解的。

今天是毕业典礼,周鹏在礼堂的一个单独的房间坐着,那个房间是冯管家特意向校方要求的,那里能够看到礼堂的全部。

直到典礼开始,他一遍遍搜索台下,却始终都没有见到夏秋。

他的心开始不安起来,难道她出事了?

按照常理,夏秋是肯定会出席的,她还是优秀毕业生代表呢。

他开始给夏秋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而此时,同学和老师也在联系夏秋,他们也甚为担心。

周鹏的脸色开始紧绷。冯管家看着他紧绷的脸,在旁边也不禁担忧起来。

最终,电话接通了,但传来的是个男性的声音,这让他更为不悦。

“夏秋呢?”他极其不悦地问。

“你认识这个女孩吧,你是她什么人哪?”对方关心急切的口气“你是谁?!”夏秋怎么了,难道出事了,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干什么的?周鹏的大脑飞速的转动,他的身体也由于紧张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是,唉,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认识这个女孩吗?那能不能赶紧到仁和医院来一趟。这个女孩他们家出事了,现在她一个人在这里,我看她现在精神不是很好,七魂少了六魄的,我看着真是不放心。”

周鹏听到半截,就急忙往外走,边走边着急的询问夏秋的情况,情急之下,讲话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很大,也不管典礼上大家注目的目光、交头接耳的议论。

冯管家急忙打电话叫司机安排车辆。

高级的白色轿车风驰电掣般的驶向了医院。

当周鹏气喘吁吁的飞奔到病房时,好心的邻居大叔正要离开。见到周鹏,邻居大叔赶忙迎了上来,和周鹏介绍着情况。

周鹏心疼地看着夏秋,医院走廊里进进出出的人,她也不知道闪避,不时地与她发生碰撞。周鹏把夏秋拥到自己的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心里猛地一惊,那双手那么冰凉。

曾经清澈如镜的眼睛、温柔如绸的面容,现在却茫然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她的魂灵已经从肉体里游走了,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邻居大叔匆匆忙忙地走了。

冯管家此时已和医院联系好,把夏秋的母亲送到了特等病房,请了专门的看护。

夏秋坐在病床前,直勾勾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什么话也没有。

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天气灰蒙蒙的。病房里虽然亮着灯,可是仍然显得晦暗。

不吃、不喝、不哭、不说,夏秋就这样过了两天。若不是周鹏硬把她按在床上躺下,她可能就那样一直坐着。

周鹏也就一直这样陪着她。

第四天的傍晚,母亲慢慢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环视了一下周围。

“珏珏?”看着病床边的夏秋,虚弱地叫了一声。

“妈!”夏秋听见母亲的叫声,仿佛一个死刑犯得到了特赦令,获得了新生一般,眼睛一下子有了光彩。

“怎么会这么瘦了?别难过,人都有生老病死。珏珏,妈妈有话对你说。妈妈要走了,去找你的爸爸,我不能和他分开。今后你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好可怜。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个银项圈,记得过生日的时候要戴上,它会保佑你一生平安的。”母亲喘着气,一字一顿地说道,看着夏秋瘦弱的身体,声音里充满了怜惜。

“妈?!”听到母亲象是交待后事的声音,夏秋的嘴唇一下子变得雪白,身体簌簌的发抖。

像是开败的桃花,在风雨中凄苦地落下。

周鹏扶住了她。

“原谅爸妈,现在要把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真是难为你,你—姨—妈—说—的—话,不—要—相—信,她—是—因—为—怨—恨,所—以—迁—怒—于—你,想—让—你—难—过,她—失—去—理—智—了,才—会—这—么—做,你—别—怪—她,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可怜的女人,喘着,咳着,似乎满肚子的话,想要在此刻全部说完。

“妈,您累了,先休息一下。”夏秋坐在她身旁,流着泪,用手帕拭去她额上突然冒出的汗珠,颤抖的阻止着。

“怕—是—没—时—间—了。珏—珏,知—道—吗?因—为—有—你,这—么—多—年—妈—妈—过—得—多—开—心。”母亲呼吸急促,吃力地说。

“妈妈,您先别说了。”望着妈妈大口的喘息,夏秋的声音带着哽咽,心绞成一块一块似的痛。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在—想—告—诉—你,你—不—不……”说到这里,妈妈的气息忽然接不上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脸色比骨头还要白,一边喘气一边咳着,奄奄一息的样子。

夏秋泪流满面,用帕子接着母亲的鲜血,手忙脚乱的拉过唯一干净的床单的一角,将母亲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鲜红的血迹,在雪白的床单上散开,如死亡之花,那么刺目。

母亲开始重新陷入不安宁的昏迷状态,片刻之后,只见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再也未睁开眼。手里紧紧握着的,是夏秋那已经失去知觉的、冰冷的小手。夏秋恍惚中不想分开,母亲握着的,是自己的未来、生命,既然母亲要走,就连她,也一起带走吧。

“医生,医生?”周鹏在紧张地叫医生来。

医生跑了过来,用力地把两只相握的手分开。把母亲推进了急救室。

夏秋的身体,异常平静地坐着,眼神是空旷的,好像魂灵已经脱离了身体,在四处飘荡。

周鹏怜惜地拥着她,握着她的手,那双手那么冰冷,任凭周鹏的手多么温暖,似乎也暖不过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疲劳的揭下口罩,抱歉地说道。由于周家的地位,院方派了最好的医生,来给夏秋的母亲治疗。

夏秋木木地站起身,走到了母亲的面前,她睡得那么安详。

她拉住了母亲的手,那双手,曾经温柔的给她梳理头发、为她擦过眼泪、教过她剪窗花;再摸着母亲的面庞,曾经亲吻过她,曾经对她露出温柔的、宠爱的笑容。就这么离开她走了吗?

“妈妈?!求求你,睁睁眼!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好害怕!”夏秋凄惨地喊了出来,便浑身瘫软,晕倒下去。那呼喊,似乎是用尽了她周身的力气,想把母亲唤回来,可是,在其他人听来,她却像是在喃喃低语,声音虚弱得可怜。

“夏秋?!”周鹏急忙蹲下身,将夏秋半扶起。

“快点叫医生!”周鹏对着门口一直陪着的冯管家叫道。

“哦。”冯管家急忙转身去办。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小少爷如此的神情:那神情是急切的、关切的、又心痛的。

周鹏双臂打横将夏秋抱起,他的心不禁一沉,那么的瘦弱,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曾经完美无瑕的红红的嘴唇,此刻惨败如纸。

“她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医生检查完夏秋的身体,给她输上营养液,对着站在一旁的周鹏说。

他关切地望着病床上的夏秋,她苍白的嘴唇,如冬日里临风而开的白玉兰花。

冯管家劝周鹏回去休息,这几天周鹏一直没有休息好。

“我要留下来照顾她。你去安排她家人的事情。”周鹏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么凝重的眼神。

冯管家迟疑了一下,他不放心周鹏。

见冯管家仍然留在原地,周鹏恼怒地看了他一眼。

冯管家双手紧握在一起,担心地看着他,脚步踟蹰着,还是转身出去了。

周鹏握着夏秋的手,那双手那么的冰凉。他用手指轻轻地碰触她的眉头,沉睡中的她,眉头紧蹙着。

“只要你能快些好起来,无论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周鹏用低沉地声音说,亡者已逝,生者犹存,她应该节哀才好啊!

夏秋昏睡了整整5天。

在这5天里,她一直昏迷不醒,发着高烧,不停说着胡话。

昏迷中,一会儿是父亲的鲜血,一会儿是鸭子似的腿,周围聚集着很多人,可是见到她,人们都四散奔逃,如见到了吃人的猛兽般,只剩下她自己,那些人都躲在浓雾中,窥探她,嘲讽她;一会儿,听到父母呼唤她的声音,一会儿又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朝她伸出手来,大声地呼唤她,想要拉住她,可是他却被人流推着,离她越来越远,她够不到那双手,只得冲进浓雾中,却看到很多模糊的人影,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她拼命地跑啊、找啊,直到跑不动了,摊倒在地上。

朦胧中感觉,那个人,会是她的依靠,她只要找到他,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可他到底是谁啊?她拼命的想,苦恼极了,甚至急得哭起来然后,她陷入在极度的恐惧中,无法忍受的惊恐和痛苦,似万蚁嗜骨一样,令她发狂。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上午十点多钟,她终于烧退,醒过来了。依然是呆滞的无神的目光,脑袋里仍然是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似乎身体已经和魂灵分离了。

冯管家例行公事般,已经将她父母的后事处理好,拿着一摞文件让她签字。

周鹏握着她冰凉纤细的手,在那些文件上面写上了她的名字。

当她在陵园中看到双亲的遗像,夏秋的手颤抖地抚摸着。

四个墓碑,两两对望,似乎形成一个圆,把她包围在其中。

夏秋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到这边,最后返回到中间,唇畔忽然发出了苍凉的、死寂的笑,“多好啊!今后,我就活在你们中间了。”

周鹏担心地看着她,这几天她的情绪一直都毫无反应,仿佛把自己封闭了。

葬礼结束,周鹏将心力俱疲的夏秋送回家。走到门口的玉兰树下,胡同的另一端,有个女孩子,离着老远的地方喊着。“妈妈,我回来了。饭好了没有,我好饿。”

“已经好了。”似乎是她母亲回应的声音,慈祥的,温暖的声音。

站在院门口的夏秋,想到自己以往放学回家的情形,自己也会口里喊着“妈妈,我回来了,我要吃饭。”

心一下子彻底崩溃,似乎身体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磨难,无力地靠着那棵玉兰树的树干,以支撑着自己站稳,可是最终还是慢慢顺着树干滑下,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水如冲出堤坝的河水汹涌而出。

周鹏担心地扶起她,将她揽在胸前,有力的双臂支撑住她的身体。

她绝望地喃喃道,似乎在求苍天,“我想要爸爸,我想要妈妈,我想要回原来的生活……”

冯管家送来的饭菜,夏秋一口都没动。

夜半,夏秋又做了那个噩梦。

梦里,她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

接着,梦见了自己和周鹏生活在一起,可是忽然一个小孩,小腿比大腿还要粗,像鸭子一样的朝她走来。

所有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周家的人包括周鹏都对她冷若冰霜、恶言相向,在赶她走,无论她怎么哀哀而哭、如何苦求都没有用。

梦里,很黑,无尽的黑,以至于她看不见周鹏的脸。

但是忽然出现了一点点光亮,却只能看见他冷冷的背影,正离她而去,把她留在了黑暗之中。

不管她跑多快,总也追不上他;不管她如何的呼喊和哀求,求他不要丢下她,可是他头也不回。

她感觉自己陷到了没顶的泥潭里,伸开双臂,想抓住什么,来把自己救出去,却越陷越深。没一个人来帮她,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无法呼吸,无法自拔,无法挣扎。

半夜后才趴在她的床边昏沉沉地睡着的周鹏,被她梦中绝望的哭喊声惊醒,他握着她的肩膀,用力摇着、叫着,喊她清醒过来。

她终于醒来,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他准备起来给她去拿毛巾。

“你别走,不要丢下我,我害怕。”见他站起来,她的手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抓得那么牢,生怕他突然走掉似的,用依赖的口气哀求着。

满脸的泪痕、哀求的眼神、苍白的面孔,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拨动了周鹏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知道,这辈子,命中注定,他就是她的俘虏了。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只是个梦。”周鹏赶忙半坐在床上,抱住了她,柔声地对她说。

“只是个梦吗?”夏秋用一种低沉的、充满抑郁的声调,轻轻地问道。

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和自己说话,手却更紧地抓住了他。

“梦到爸妈了?”听到她梦里呼喊着父母,他问她,给她擦着眼角的泪痕,“想他们了?”

“不想,他们去的那个地方,比这里好。只是”夏秋说着,双手松开周鹏,将毛巾被上拉,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冲眶而出的泪水,轻轻地呜咽着,“只是,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

“夏秋,”周鹏想要掀开毛巾被,可是手终落到她的额头,抚摸着她如瀑的黑发和光洁的额头,“珏珏,你还有我啊!我会代替他们来爱你,来关心你,保护你。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不然,我。”

他忽然喉头哽咽,说不下去。

夏秋摸索着,握住了周鹏的大手,那手,那么温暖,似乎能将她结冰的心暖化。

在周鹏柔声抚慰中,她又渐渐地睡着了。

这次,睡得很沉。熟睡时的她,柔弱、无辜的模样,深深地刻在了周鹏的心底。

早晨醒来,她拼命地对自己说,提醒着自己,只是一个梦,虽然是做过的最糟糕的梦。

她看着周鹏,她相信他,他不会辜负她。

可是,他不光是他,还代表着整个家族,维系着整个家族的希望和传承。

如果他知道了这个病,他的家族知道了这个病,那又将如何?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蜷紧,绝望再次涌上心头。整个人一整天都变得郁郁寡欢。

见她心情复杂,眼神迷惘的样子,周鹏担心不已,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再恢复成以前那个纯真中兼带些成熟、美丽中闪着才华和自信的那个女孩子。

经过和医生的咨询,他将夏秋转到自己的家里将养。

一来可以避免夏秋触景伤情,二来自己家的环境对夏秋的身体康复有利。

这几天来,夏秋茶饭不进,虚弱的好像风雨中的玉兰花。

木兰也被周鹏带了过来。

夏秋仍然住在以前做家教时住的房间。这个房间,周鹏给取了个名字,叫做“冬春阁”,和夏秋的名字对应起来,一年四季就全了。

他希望这个房间,每一天,夏秋都能够住在这里。

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周鹏的悉心照料下,她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情形——平静和淡雅,已经能够和周围的人们正常交流,和方嫂她们一起在菜园子里忙碌,甚至在厨房帮忙,将从菜园里摘回的菜、花入馔,比如凉拌南瓜花、丝瓜花炒鸡蛋、做玫瑰花糖等等,这些都是母亲生前教给她做的;只是她却在迅速地苍白和消瘦着,在父母离世、可怕的病魔掌控自己的山崩海啸般的双重压迫下,她脸上已经彻底的失去略带婴儿肥的娇媚轮廓,颧骨突了出来,一双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真和无辜,再也不像春天的泉水般清澈透明,而是时常有着惊恐不安,像是经常被猎人打扰的兔子,一有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一样。

周鹏在书房看文件时,她会静静地坐在旁边看书,会帮他沏茶,偶尔还会挤给他一抹微笑。

但是如果她沉默的时间长了,周鹏有时发现她会忽然地失神,眼睛空洞地看着外面的天空,落下泪来;每天早上,还会有泪痕犹湿的枕畔,似乎一夜都未好睡。

为了减少她独处的时间,分散她的精力,周鹏增加了她白天户外活动的时间,他会扔下要处理的事情,牵上木兰,陪着她在户外活动:骑车郊外、放风筝、湖边慢跑……

晚上,周鹏都会在确认夏秋睡熟后再走,或许是户外活动让她觉得疲乏,最近她的睡眠都很好。

夏天傍晚的阳光照耀进书房,周鹏在处理着文件,夏秋在旁边静静地看书。

屋子里开的冷气,使照进来的阳光,让人感觉到温暖,让人慵懒的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书房里停留了半天了。

窗外还有昨天他们绑在湖畔石块上的金鱼风筝,在天空中舒展着美丽的大尾巴。

偶尔一抬头,发现周鹏在悄悄地看着她,她报以一抹微笑。“我去弄点茶水。”夏秋指着空了的茶杯说。

经过楼梯,从楼下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什么东西放到地上“扑通扑通”的声音。她慢慢地走下楼梯,探头向下面看着。

客厅中多了很多的行李,方嫂、冯管家和其他工人忙进忙出地张罗着。

“好姐姐,如果这次我们两家结成了亲家,那才算是强强联合呢。我的女儿,见到你家小鹏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他了。我们家那位,虽然现在当了市长,可是,还是执拗不过他这个宝贝女儿,昨天还亲自给你们周董事长打了电话呢。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意在机场等着接你呢。好和你好好聊聊。”夸张、炫耀的声音。

“许太太,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小孩子自己定的好。”是周鹏母亲的声音,声音有一丝丝的疲惫,还有些压抑着的烦躁。

“哪里哦,小孩子家,咱们吃得盐比他们走得路都多,很多大事,还需要咱们做长辈的帮着把把关。不然,会毁了孩子们一生的幸福。”

“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件事情我要和鹏儿先商量一下。”

“不过,我听说周鹏有女朋友了?说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这样对周家的事业发展,今后一点儿帮助都没有。我都想好了,今后等他们俩成亲后,让他们多生几个孩子,我们这一辈,孩子太少了,说实话,小孩我还没带够呢,他们就一下子长大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孩子太少了,以后等女儿结了婚,我就剩鹏儿一个了。”周鹏母亲认同的声音。

“还有啊,”许太太吞吞吐吐的,语气中带着拱火的味儿,“我听说那个女孩儿家,最近这些天,死了4、5口人,这是不是说明她很硬啊?我怕哦,她衣服上都有火葬场的味儿。”

夏秋愣怔的站在楼梯中间,脑子里满是她俩的对话,“一生的幸福,多生几个孩子。”这些话语像是天空闪现的一道道闪电,强光刺醒了她暂时休眠的痛苦心弦。

这一个月来,她偏安一隅,就像是在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忽然遇到了避风的港湾,她将以前发生的不幸全部都忘记了。肆意地享受着周鹏的关爱,以为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管,一切都是安全的,让她有臂膀可以依赖的。

可是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她重新记起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她喜欢上了周鹏,开始依赖他为她撑起的这片天,她不想这么失去这段感情,她要查出自己是否有病,是否能正常生育。可是结果却是又一记重锤,将她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给埋杀了。 tSDV7POgCgEdCAIa5gl6zrJEJ8V0MTrMGuUzwU0J6kGcq/fgkToKdPaEp2zl1F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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