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拧回家。已经累的不能动弹。她却依然精神很好的样子。刚到家就把东西全拿出来摆了一地。想着。这东西放哪。那东西放哪。我坐在一旁抽着烟。喝着钟情的百事。
我曾无数次幻想着有一天能和七七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空间不需要太大,足够两个人就行。家里的窗帘一定要浅紫色的。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相拥睡的床也一定定是要我亲手设计的心型。床下面的两边会有两个可以拉开的小柜子。就像一个心长了一对翅膀一样。卧室里面的墙上到处都会贴满我和她最甜蜜的瞬间。客厅的沙发一定要是灰白色的。一如我喜欢的颜色。每天我就可以下班后去买菜然后做上一吨丰盛的晚餐。等七七回来一起吃饭。吃完饭我就可以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或是听着音乐。或是可以起手拉着手散步。
可是现在,当这个愿望可以完成的时候,她已然已不在我的右手边了。此刻想起这些的时候,心里已被这突然萌生的想念弄的思绪已愧不成军。心像是刀割般的疼痛。猛烈的生嘶烟进喉。烟雾缭绕整个房间。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跃。这一次她很聪明的没有刺痛我。反而笑着:“来,陪我一起收拾。一起整理吧。不要想太多了。其实这世间没有什么伤痕是过不去的。”
或许是被眼前这个乐观的女人所感染。我也笑了。这一刻心里是温暖的。可是这样的温暖又会是怎样的?
仅仅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个一开始我租下来时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小房子已然涣然一新。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强上挂着的时钟已指向凌晨的一点。我和她都累的不能动弹。我缓慢的走进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百事。递给她一罐。这个时候她的举动让我着吃惊了一把。她拿起我的可乐很自然的帮我把拉开环盖。然后再递给我。再拿起自己的可乐将它打开。记忆里。只有每次跟七七在一起的时候。我喝百事时总是撒娇的让她帮我拉开环盖。坐在我身旁的她为什么和她如此的相似。做着相同的动作。甚至说着类似的话语。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相似,让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那个一瞬间真的很像我的七七。其实有时候相似的并不是因为她们长的相貌。而是说话时候的深情以及每一个自然的举动。我努力摇头。知道这一刻眼前这个女人只是柒柒。而不是我深爱的她。拿起可乐一饮而尽。呼吸急促。这一刻所有的安全感已然被践踏的分崩离析。连续猛烈的抽了好几只烟。心依旧不能平静。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态。于是放下她手中的可乐罐。从后面紧紧抱住我。耳边不断听到她小声而一再重复的话:“没事了,没事了。会好的。相信我。真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人有的有时候是多么的无助,在伤了心的同时更是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你好些了吧?你现在这样的扎我还真的有些担心你。”她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我。
“嗯。我没事。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此时我有些不耐烦眼前这个女人的担心。尽管我知道她是出于好意。可此时此刻我真希望能从背后抱着我的是七七。
“我饿了,带你去吃消夜吧。”她展开紧锁的眉头笑着说。
“嗯。好。”我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锁好门下了楼。走出公寓我准备抬手拦车的瞬间。她拉住我的手:“别叫车了。现在空气这么好,又是在晚上。不如我们一起走走吧。反正这离吃消夜的地方也不远。”
我没有有拒绝。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吧。”。这是和七七分手之后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拉着手。一直以来我都习惯牵着七七的手。这次被另一个女人这样牵着手。感觉到唏嘘被动。甚至是不习惯。我曾经说过这一辈子我只会牵住七七的手。所以在她牵住我手后的几秒钟,我就挣脱开了。一个人独自往前走。而她紧紧的跟随在我的后面。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看到前面灯光通透的亮。将整个夜空照的发白。走近一些才知道这里是个专门吃夜宵的地方。上海人现在这个时间吃夜宵的人还真不少。随意找了个位置安然坐下。她似乎跟老板很熟的样子。走上前老板打了个招呼,寒蝉了一句。点了些小菜。叫了几瓶百威。菜上得很快。我几乎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拿着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而后不停的抽烟。
这一次她先主动开了口。
我其实真名叫韩倩。二十三岁。天蝎座。因为为我很喜欢“7”这个数字。所以到后来很多人都习惯叫我“柒柒”。我不是天生就喜欢上女人。十七岁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四年之后我们很冷静的分了手。分手的原因很简单。他的条件不是很好。我的家人都不太喜欢他。分手那年我刚大学毕业。
毕业以后我开始留很短的发型。穿衣打扮也开始简单。似乎向来不喜欢化很浓的妆。也是在大学以后顺利的进入我爸爸开的公司里工作。我每天工作其实很轻松。每天处理一下文件。有时候的时候上上网。偶尔陪着老爸去参加酒会。老爸也总是让我认识他们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群。其实那样的场合我真的很不喜欢。所以每一次我只是随意的敷衍。在那期间,老爸也曾给我介绍过几个男朋友。在爸爸的眼里,和那些人交往,可以顺利的让他的公司上市。可以赚很多的钞票。可对于亲情。他似乎总会给我无数的零用钱。对他而言,这就是他所谓溺爱我的方式。尽管我讨厌他每次在我卡里大把大把的汇上四个零以上的钞票。可生活毕竟是现实的。我也习惯了用他那无数次合作赚来的钱肆意的挥霍。我从不担心会没有钱。因为我很清楚。他是不会让我受一点苦的。
在进入爸爸公司工作后的不久,我就搬出了那个常年累月只有我和佣人的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住进我喜欢的小公寓。过着优哉的生活。
白天工作的时候我穿的很正式。也很职业。有着所有女人的矜持,内敛。下班之后我会换上那些我一直喜欢的“战袍”。游行于城市里大多的夜店。我常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不用顾及旁人的看法。似乎一切都变的和我毫无关系。但惟有一点。我不会随意的和陌生人搭讪,闲扯。所以每一次在酒吧里,我总是一个人。我也习惯了一个人。我其实并不喜欢喝酒。但却对一种酒情有独钟。那就是每家BAR里都有的郎姆。极高酒精纯度的白酒。舌尖舐火的感觉。似乎骨子里就很迷恋高纯度的白酒。
这样的生活我似乎很习惯。只到那一天一个女人的出现。完全的颠覆了我生活的状态。
依然是晚上,我穿一直钟情的“战袍”。依然是一个人。经一个不知名朋友的介绍。来到那间名叫“劫”的BAR.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在当时我并不知道那间BAR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一间同性恋酒吧。BAR里的摆设很奇怪。可给我的感觉却异常的好。劫BAR并不大。里面格局也很简单。二十几张类似圆形的散台。区别于其它BAR里少有的卡座。中间是一个类似字母“T”的舞池。
那天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劫BAR里的客人并不多。走进BAR里随意了找了个靠舞池近的散台坐下。点了我一直钟情的郎姆。和在其它BAR里的习惯一样。杯子里倒上些许郎姆,加上少许冰块。加一片柠檬。每一次的酒我都喝的安然自得。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BAR里的客人开始多起来。连音乐也从最初的轻音乐换成了喧嚣的音乐。和喧闹的人群声混合在一起。劫BAR里变的异常的嘈杂。因为我坐的散台离舞池最近。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到T型台上跳舞的那些人。当时BAR里的音乐正好放的是我喜欢的<Anyclub>。所以我也很顺势的转头看想舞池里跳舞的那些人群。在T型台上跳舞的只有四个人。可能当时我从未接触LESBIAN一类的人和事。所以我几乎分辨不清台上跳舞的那四个人的性别。俨然看起来就是四个男人。舞跳的有些激情。动作姿势有些许暧昧。台下很多小女孩疯狂的尖叫声。叫嚣声。只到一曲<Anyclub>结束。台下的叫嚣声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几乎所有台下的小女孩都疯狂的拥到台前。和那四个我一直以为是男人的他们握着手。那几个人也都很理所当然的和那些拥挤于台下的女孩子们握手,拥抱。可只有其中一个表情不屑。根本不顾及台下的人。径直的走到我旁边。理所当然的拿起一个杯子倒了半杯郎姆。他举起酒杯示意想和我喝上一杯。我也很自然的举起杯子。彼此默契的碰杯。一饮见底。
“我叫清澈。你叫什么?”由于BAR里太嘈杂的缘故。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的是什么。所以我的表情有些呆滞。可能他也意识到我没有听到他的问题。这一次他凑到我耳边又问一遍:“我说我叫清澈,你叫什么?”。
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他的问题:“叫我柒柒吧。”。我们边喝酒边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当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也是在这个晚上我第一次涉及到有关LESBIAN的话题。也是在那晚我才知道她是个女人。二十五岁。巨蝎座。当然也是从那晚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T”(“T”就是女同里扮演男性角色的女人)。或许出于女人的好奇心。那晚在我走之前,我们互留了联络方式。
那个晚上以后。我就开始常去那间叫劫的BAR.而每一次清澈都在。后来才知道她其实是劫BAR里的柱唱。领舞。有的时候我会特别去那间BAR看清澈跳舞。然后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会一个人离开。和清澈也就这么没有咸淡的做着普通朋友。
其实对清澈,我真的没有特别的去了解。总觉得她只会是我生命里一个可以做着朋友的人。毕竟她是女人。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在我的生命里有那么一次是和一个和我有着相同性别的人交往。只到有一天清澈的失态。我的生活才真正意义上的被颠覆的分崩离析。
某一天的周末。接到清澈的电话。电话里说今晚她生日。让我去劫BAR.我没有太多的思考。毕竟他是一个朋友。换了衣服出门抬手拦车径直去了劫BAR.
周末的劫BAR人真的很多。几乎全是LES(“LES”是“LESBIAN”的缩写)。参加清澈生日聚会的人很多。她似乎向来是受女人的欢迎。在她的身旁围绕着形形色色的女人。每一个都化很浓的妆。穿着也很露骨。很妖艳。清澈一眼就看到我。径直朝我走过来。根本没有理会她旁边的那些女人:“这么晚才到阿。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嘛。”她的话说得调侃而暧昧。“路上有些塞车,所以来晚了。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害我连礼物也没来得及准备。”我笑着回应他。“你来了就是给我最好最特别的礼物。”说完她揍到我脸颊边吻了一下我的脸。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来不及多想她就顺势揽我进她的怀里。径直走到桌子前。
“大家安静一下。我现在要浓重介绍一个人。她是我的女朋友。叫柒柒。以后大家要多多帮我照顾她阿。”清澈的话说得我有些惊讶。“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我凑近她的耳边说到。她并没有回答,而是揽着我的腰间,眼神示意我坐在她的旁边。那些刚在我进来的时候围绕在她身旁的女人很自觉的让开了。可那时候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女人眼神里的嫉妒。
那个晚上。清澈喝了很多的酒。我也喝了差不多将近半瓶的郎姆。头眩晕的厉害。我拉过身旁精神异常亢奋的清澈:“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清澈突然安静下来,表情严肃:“现在?”“嗯,就现在。”我感觉我已有些微醉。“好,那我送你回家。”他依旧严肃的神情。“没事,你去招呼你那帮朋友吧,我可以自己回家的。”我理所当然的回答。在我准备起身拿包的时候清澈一把拉住我的手:“我说,我送你回家。”他向来说话霸道的口气。我扭不过她,加上我的头极度的眩晕。所以最后我没有拒绝。
她拉着我的手走出劫BAR.抬手拦车。车停靠在我跟她的面前。她一把将我塞进车里。然后自然的坐进车。关上车门。我告诉司机要去的目的地就没有再说话。此时的清澈也很默契的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到车开到公寓楼下。他付给司机钱后执意要送我上楼。这一次我没有在像劫BAR里的时候拒绝她。她一直拽着我手坐电梯。只到家门口我拿钥匙开门的这一刻。清澈直接将我拉进她的怀里。拥抱的很用力。此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想推开她。她的力气大到我根本无法挣脱。只到听到她在我耳边重复的那三个字的时候,我松开了原本想要推开她的双手。失魂落魄的抱住了她。回应着她激烈而缠绵的深吻。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一个女人拥吻。或许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触碰过感情。或许是因为孤单的太久,那一晚的我如此的回应着这个女人激烈而缠绵的情感。
她一直紧紧抱住我。我们的拥吻从放门外到关上房门。她把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一把将把压在她的身下。从上身到脖子,从脖子到脸。清澈的吻一直都很用力,很深。我可以感觉到她当时身体的温度。急剧温热的有些发烫。她试图开始蜕去的外套。解开我的内衣。最终我都没有决绝。或许,是根本无法抗拒她如此的举动。那一晚我将自己视为生命的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