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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计策

定烽王府。

东院是府中唯个严令闲杂人等不得擅入的院落。

院内栽有大片的君子兰,剑叶碧绿挺秀,色泽光亮而剔透,远看就像一个个碧玉精琢而成的工艺品;花姿优美,亭亭玉立,粉黄色的花伞静静绽放,清幽的花香盈盈飘溢到每一个角落。

绕过一条朱红漆木组建的长廊,一间门雕青龙的典雅书斋映入眼帘,抬眼,看到的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君子之交”,其下书有两联:

上联:兰之猗猗兮,空谷自有迎香客;下联:高山流水兮,渔樵耕读亦知音。

“清扬,我看你最近春风满面的,有什么喜事吗?”难得在自家府上遇见他,帝靖言吩咐下人沏来一壶龙井,二人此刻正优闲地坐在书房闲联络感情。没办法,近得他们多了,连他都抛弃了无酒不欢的习惯。

实在不是他八卦,而是自从早些天在丰子恺那得到‘关照’,众人提议他若有幸见到风清扬,就把握机会向他探探口风。唉,不过,本来就不属于八卦行列的人才,做起这事来自然就有一定的难度了。但一想到幽兰的‘关爱’目光,他不得不把懿旨揣在心头,所以,当好不容易在今儿个见着他后,他说什么也是不能枉上此行了。

微微挑了下好看的眉,风清扬兴味一笑,“你也会有兴趣?”依他看,帝靖言是那种独善其身的人,虽不似麦克的冷漠,也不是丰子恺那种无孔不入的烂好人,且偶尔无聊的举动会时不时让人气得一佛升天。

但观他此刻略显殷切的眼神,风清扬好笑在心头,难道说,真有近朱者赤这回事?师姐的改造大业成功了?

不自在咳了下,帝靖言道,“事关我师弟兼合作伙伴,我就不可以关心关心吗?”说话的同时,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头挑个良辰吉日去与丰子恺一行切磋切磋‘好事者’一门学问。

“得了吧!”一语戳个正着,风清扬不客气地凉凉提醒,“还记得我们初识的那天吗?”

见他如此不留人面子,帝靖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吧,我奉命行事,行了吧。”就知道他精得像个猴子,难怪丰子恺要慌不择路连他也派上阵了。不过嘛,如果丰大人知道他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想必也会后悔当初的识人不清,误交蠢友了。

“瞧,坦白点不是很好吗。”看着他挫败的表情,风清扬满意地更尽一杯茶。

“那,你会让我如愿吗?”好不期待地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帝靖言妄顾自家伟大的身份,十分尽责地想着去完成任务。所以说,唉,真是作孽哦,好端端的一个意气风发、气度不凡的定烽王,硬是被调教成了眼前这个没有半点身份自觉,且威仪全无的市井八公……

“啧!”所以说风清扬这一声嘲弄是很师出有名的,事实证明他风公子的观察力依然是如此的入木三分。看来师姐的魅力果真不容小觑,但被一个在男女平等的环境里长大的女人套住,该是他的幸或不幸呢?

感慨万千地,风清扬任重道远地拍上他肩膀,“师兄,难为你了。”

莫名奇妙地看了他大掌好一会的帝靖言,不小心瞄到他眸中熟悉的揶揄后,恼羞地一掌拍开,“去你的!”

玩得差不多了,皮皮一笑,风清扬想起了正事,“师兄,城南的事,你可有何打算?”托那些人的福,让他受到了来这儿的第一道伤口,也成功地引出了她的情意,读懂了自己的心,想来他应该登门拜谢才算礼数周到。

念及那个总是心口不一的女人,他不自觉地又露出了抹宠溺的微笑。

其实他们真的不用担心,依他现在来看,风清扬已俨然坠入爱河的样子,那伙喜欢兴风作浪的闲人绝对不会猜不到,只是没有掺上一脚不甘心罢了。之所以有志一同地要‘关照’他,完全是怕错过了什么好戏和精彩片段。啧!无聊的一群人,不过,他似乎也染上这个恶习了。小小怀念了一下过去那个正经严肃的自己,帝靖言不怎么有诚意地在心底对他说了声抱歉。

转了好几圈,心思才兜回正事,看了眼鬼点子特别多的风清扬,帝靖言收起玩笑的心绪,正色道:“你有什么看法?”

淡淡一笑,风清扬问道:“听说最近边关不是很太平?”

没有多此一举地去问他这半个江湖人是如何得知这等朝廷机密,帝靖言点了下头,“没错,日前,圣上召我进宫,据探子回报,北方的呼尔萨王动作频繁,接连吞并了邻近四个小国,短短数月内势力大增,且最近又在积极储备粮草,勤练兵将,也许,不久后将又要爆发一声战争了。”

搓着下巴,风清扬略一沉吟,再抬眸时,眼中是一片澄然,“一旦战火燃起,你认为皇上会派谁应战?”呼尔萨不是小国,虽不及夜壁的辽阔疆土,但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军事能力,呼尔萨人人善骑,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军心坚固,‘兵不在多,在精’,每每百骑即可灭了寻常军队的千人大营。自先帝建国以来,呼尔萨即奉夜壁为天朝,年年进贡,但野心是没有界限的,谁不想成为下一个夜壁朝的开国君。呼尔萨历来以游牧为主,背靠长年冰雪的天山,又有辽阔的大草原,生活富裕,国富民强。人说‘饱暖思淫欲’,它呼尔萨是国富思权欲,接二连三地攻克四个国家,且又马不停蹄地屯储粮草,这不已是‘司马昭之心’了吗?

夜壁当年的友好政策如今已演变成了养虎为患,如此强敌,天朝这回得派出的不是帝靖言就是冯征程将军了,只是嘛,现今冯大人年事已高,且听说近来身体抱羔,倘若病情恶发,这么一来就……

掩不住担忧的帝靖言闭了闭眼,“我应该是不二的人选。”就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开始心烦不已了,打了好几年的仗,他已厌恶了沙场,现下的他,只想与幽兰安安稳稳地寻一块与世无争的清净之地,平凡地过着最简单的日子,淡淡的幸福是多么的让人向往。

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无奈看进眼里,风清扬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前他会为了回家而奋不顾身,而现今,他的忧虑不免又多了一项,她会为了他放弃现有的一切,跟他回去那个从不涉猎的世界,开展一个全新的未来吗?她是否会不舍?是否会害怕?倘若,她不愿……

甩甩头,风清扬阻止自己去想这些,他打起精神,“据我观察,那批兵将并不是呼尔萨的人。”先不论服饰和样貌,最明显的,那种五步一哨,所有营帐都围绕着主营搭建,且有着尖顶的呈圆锥型的帐蓬,应是西域那一带的习惯。

微微颔首,“我想也是。”那个人并没有愚蠢到与那锋芒毕露的呼尔萨合作,他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可恨的是他把这一招用得风生水起,屡试不爽。

“但现在的问题是--”话音未落,风清扬顺手抄起茶盅用力一扬,就见那茶盅一路疾飞破窗而出,紧接着,一声闷哼响起,两人早已跃出房门,待走出回廊,就只看到躺了一地的瓷骸。

点点血迹四散在碎片旁,相视一眼,两人一路沿着血色行至墙头,然后,线索戛然而止。

没有出声,两人也没有再追出墙外,扬手叫来李鉴,吩咐他收拾善后,两人又行回了书房。

坐回原位,风清扬重新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心情很好地轻轻汲了一口,微微一笑,“原来急的人并不止我们。”

“你已有良策?”挑眉看着他成竹在胸的笑,帝靖言问道。

“良策谈不上,但方法倒是有一个可供参考。”

“说来听听。”

“送你一个‘分身有术’如何?”

“然后呢?”

神秘一笑,他微启薄唇,不轻不重敲下四字,“请君入瓮。”

不解地皱了下眉头,“请君入瓮?”

“嗯,正是!”很确定地点头,风清扬好不帅气地拨了拨额边的长发。

“敢问阁下要如何请,诱誀是?”无视他卖弄的表情,帝靖言直入主题。

星眸半眨,他妩媚一笑,“师兄,我们去总督府,此等大事,就我们两个可决定不了个道道出来呀。”少了那伙人的参与,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感谢他吧!他可是很友爱家人的,这不,一看有好玩的就马上赶回家了,从不把他们落下。

瞪着他抛下一个朗笑后即转身离去的潇洒背影,也不管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帝靖言也不会蠢到去苦思冥想,当下甩甩下摆,与那个工作不忘娱乐的某人一道向总督府进发。

又不是那句什么‘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的崇尚者,他可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纳闷了:这好奇心跟猫?有什么关系吗? IuiWn7X8CUWZVcNh/ob9CB0GkO1dMo5U8VlNt0bQsk3Upq8pusr6ryeHETaNDI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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