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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轩辕黄帝登鸡头山(六盘山)

通常的文化信息大都认为黄帝是传说中的人物,但司马迁《史记》里言之凿凿的记载,近百年间地下考古发掘出土的大量文物和古遗址,都在不断地印证着司马迁笔下历史记载的正确因黄帝登临过鸡头山,我们就将黄帝作为到过宁夏的第一位皇帝来写,人们应该了解这段看起来玄乎的历史。

在中国传统文化里,以轩辕黄帝为代表的帝王谱系,是中华民族公认的始祖,黄帝早已成为中华民族所认同的人文始祖五千年来,由黄帝肇始的中华文明,一直是一种团结奋进、增进海内外中华儿女强大凝聚力和向心力的核心。汉代著名史学家司马迁在他的巨著《史记》里写道:“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按照晋代人皇甫谧的诠释:黄帝生于寿丘长于姬水,因以为姓。居轩辕之丘,因以为名,又以为号。中国传统文化里,后人以轩辕黄帝来称颂和追念这位伟大的华夏民族的始祖。

半个世纪前,中华民族在祭祀始祖轩辕黄帝大典的祭文里写道:

赫赫始祖,吾华肇始。胄衍祀绵,岳峨河浩。

聪明睿智,光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

2007年10月,由黄帝陵基金会编辑出版的专题巨著《黄帝文化志》问世,记录了黄帝的族姓里居、武功文治、发明创造、古迹文物、祭祀活动、考古发现等。从编辑此书的目的看,主要是为梳理中华主体文化价值体系的源头黄帝文化,但从另一个层面也向世人展示了黄帝作为远古著名历史人物的经历。

一、轩辕黄帝其人

轩辕皇帝像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里关于黄帝的文字不多,黄帝离春秋战国、秦汉时期又太遥远,但当时的人传给后世人的信息,同样是将黄帝作为一个时代的代表来看待的。在中国历史上是否有轩辕黄帝其人?有人怀疑他的存在;有人认为他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远古部落的名称。但随着地下文物的不断被发掘,提供了不少研究轩辕黄帝的新的史料。本来,早在战国末期,“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是被作为一个时代的代表来看的,这在《吕氏春秋·先己》《荀子·大略》等篇中都有反映。韩非子在他的《五蠹》篇中指出了富国强兵的具体方案,而且提出了兼并天下、建立超越五帝三王的大帝国这一战略目标。这就能说明战国时期的人如何看待黄帝其人的存在,说明在中国历史的早期,轩辕黄帝是确有其人的。司马迁之所以要写黄帝,而且把他的事迹放在“五帝之首”,是因为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从实践与考察两方面来看黄帝的。他在写《五帝本纪》时,继承了《大戴礼记·五帝德》与《帝德》的文献资料的说法。同时,他有随汉武帝游历全国各地的经历,他做过大量的社会调查,民间文化传承也佐证了黄帝这个历史人物的存在。总之,在司马迁的笔下,黄帝是一个存在过的人、一个帝王。

随着对甲骨文、金文的深入研究,以及借助文化和社会人类学理论的帮助,我们对有关黄帝的传说资料及其史料价值有了一些新的认识。黄帝之名可能在周穆王初年的《逸周书·尝麦》篇中就以“人王”的身份出现。历史人物的祖先神与上帝天神之间并非对立关系,二者往往可以互相转化。有关黄帝的古史传说材料有不少是可靠而珍贵的原始资料,非后人所能编造。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有同姓者,有异姓者,父子异姓正是原始母系氏族社会制度的反映。神与人的转化,是黄帝生活的那个时代多种历史原因形成的,围绕着黄帝产生了很多传说,把他神化、偶像化了。五帝,是中国古代理想的帝王群体。随着帝统的建立和托古改制的兴盛,五帝的政治人格和品性也随之被神化、圣人化,黄帝的神化最为突出,被赋予了更多的神化并大力渲染。在这一点上,就是司马迁也未能幸免,他在《史记·五帝本纪》里说,轩辕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是说轩辕黄帝生下来就非同一般,神异与大智相伴而来,即是把他按照部落联盟的领袖来对待的。历代写帝王的典籍,都是用这种神异的笔法将普通人神化。轩辕黄帝是神非人的传说故事,就是这种历史走向的滥觞。在探索中华文明的起源过程中,地下考古已经证实,在中国历史的早期,有一个黄帝时代存在。黄帝时代,文字已具雏形。许慎在他的《说文解字》里认为:“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远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

汉代黄老之术与儒家思想的结合,确立了黄老思想的地位。从这个时候开始,统治者、思想家和民众都认同黄帝是华夏民族的始祖,信念和理想的象征,成为民族精神凝聚力的源头。

仰韶文化,是黄帝及其部族创造的。2000多年后的地下考古发掘,证实了黄帝与那个时代的存在。2002年考古工作者在河南灵宝铸鼎原找到了轩辕黄帝宫、黄帝时代的京城。随着西坡大墓的挖掘,考古工作者认为黄帝部族创造了最为灿烂的仰韶文化,铸鼎原不仅在黄帝族团的活动范围之内,而且很可能是宗庙或祭祀的圣地。罗昆先生在《黄帝铸鼎与灵宝铸鼎原》一文中指出:“在灵宝铸鼎原附近三十六万平方米的西坡遗址,断崖暴露有精心施工的大型房址和窑穴,还发现了铜矿石,有研究者指出它预示着黄帝在此铸鼎的故事当非虚言。”郑州西山发现的黄帝时代的古城,有学者提出是五千年前的仰韶城,是黄帝时代有熊国的国都。越来越多的考古实物印证着“神话传说”的历史记忆,黄帝及其时代的活动脉络逐渐清晰了,这对于我们认识黄帝与六盘山的关系提供了更为充足的历史依据。

二、西北山水孕育了轩辕黄帝

《国语·晋语四》记载说:“黄帝以姬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姬水,在现在的陕西宝鸡市岐山县境内(又称岐水)。历史与文化意义上的姬水,已不是具体指岐山县境内的姬水了,它已成为宏观意义上的历史地理概念,即炎黄历史与文化源起于陇山(六盘山)东西。宁夏境内的泾水、清水河、葫芦河流域,也属于六盘山大文化的地域范畴。

郭沫若黄帝陵碑题字

《庄子》中关于黄帝行踪的记载较多,散见于《齐物论》《大宗师》《在宥》等篇中,黄帝求道是其行踪的重要内容之一。《在宥》篇中写道:“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闻广成子在空同之山,故往而视之,曰:‘我闻吾子达于至道,敢问至道之精。事欲取天地之精,以佐五谷,以养民人。吾又欲官阴阳以遂群生,为之奈何?’广成子曰:‘而所欲问者,物之质也;而所欲言者,物之残也。自而治天下,云气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黄而落,日月之光益以荒矣。’”这是庄子笔下黄帝在崆峒山问道的记载。依司马迁《史记》看,也记载了黄帝在崆峒山的经历。崆峒山上有黄帝问道处遗迹,也算是黄帝在崆峒山的历史见证了。

轩辕台遗址(据苏湲著《黄帝时代》)

处在氏族社会晚期的黄帝时代,部落间的战争很频繁,流传并记载下来且影响深远的战争,主要有蚩尤与炎帝之间的战争、炎帝与黄帝之间的战争、黄帝与蚩尤之间的战争等。《史记》记载:“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停,诸侯咸来宾从……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不尝宁居。”这些战争,是上古时期传说中最早的战争,是氏族社会晚期氏族部落联盟之间的战争。就是这些反映重大历史事件的战争,产生了促进各氏族部落间的融合作用。炎帝通过阪泉之战、涿鹿之战奠定了优势,黄帝战胜蚩尤和炎帝之后,得到了原炎帝与蚩尤各氏族部落酋长的拥护,成了中原氏族部落联盟的盟主,同时成为建立黄河流域远古文明的领袖。黄帝与尧舜一样,都是中国原始社会部落联盟首长。《史记·五帝本纪》里说,黄帝“迁徙往来无常处,以便师兵为营卫”。正是这种战争经历,推进了新的历史进程。因“不尝宁居”,才有“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的兴盛局面。

黄帝部落源起于陇山(六盘山)东西,从庄子记述看,黄帝崆峒山问道,已是在与炎帝、蚩尤的数次大战之后,以中原部落联盟盟主的身份,考虑如何治理天下时与广成子的对话。黄帝的故土在泾渭流域的陇山东西,崆峒山问道,是西北地域文化对黄帝的深层滋养。

黄帝与崆峒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应该是多次到过崆峒山和陇山的。司马迁的《史记》里记载,黄帝“西至于空桐登鸡头”。这应该是黄帝又一次到达崆峒山。黄帝族发祥于西北黄土高原,其时代约相当于考古学上的仰韶文化中晚期,年代大约为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3000年之间。仰韶文化是中国本土文化,目前学术界认为,这一时期文化正是黄帝及其部族创造的。黄帝是上古一位英雄,他在与各氏族部落的大战中统一了中原,确立了自己的霸主地位。泾渭流域,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我国大型原始文明社会形态形成于炎帝和黄帝时期,黄帝源起于泾渭文明区域,与这种文化背景的形成是一致的。

黄帝登鸡头山(六盘山),也是追念先祖伏羲、女娲的一次重要活动。从大文化背景上,黄帝的六盘山之行影响了后世帝王对六盘山的考察和关注。

三、登鸡头山(六盘山)

司马迁在《史记》里明确写到,黄帝“西至于空桐,登鸡头”。鸡头山,又名笄头山、牵屯山。郦道元说,鸡头山即大陇山。大陇山,即六盘山。有了黄帝登鸡头山的经历,后世的秦始皇、汉武帝等帝王们纷纷效仿,以祭祀山水为由,都来登鸡头山追念历史。《史记·五帝本纪》结尾有司马迁的评语说:“余尝西至空桐,北过涿鹿,东渐于海,南浮江淮矣,至长老皆各往往称黄帝、尧、舜之处,风教熟焉……”司马迁跟随汉武帝出巡全国各地,当他来到崆峒山,登上鸡头山时,他便想到了轩辕黄帝,想到了黄帝登鸡头山的经历。司马迁笔下黄帝登鸡头山的记载,是文献资料与历史传说和司马迁进入六盘山区,登鸡头山实地考察的结晶,更充分肯定了《五帝德》《帝系姓》的史料记载对研究黄帝登鸡头山这一历史真实所具有的史料价值和文化意义。

现在,已无法准确地知道黄帝登鸡头山是出于祭祀,还是出于军事或战争目的。原始社会的宗教信仰告诉我们,作为山丘、水域的祭祀现象较多,无论是祀山还是祭水,都反映了远古时代统治者的多重目的。自古以来,祭祀鬼神山川的次数以黄帝为最多,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黄帝西至崆峒,寻觅广成子问道,登鸡头山(六盘山),祭祀山岳应该是主要目的之一。这里不仅是祀山,还要祭水。祭水,祭哪里?祭朝那湫。临朝那湫,主要是为了祭祀高原神奇的湖泊。泾水、渭水流域是黄帝部落源起的地方,不存在直接的军事与战争,但军事意义上的巡视依旧重要。六盘山跨越宁夏、陕西、甘肃三省区,绵延近千里,主峰在宁夏固原境内,海拔近三千米。雄伟险峻的六盘山,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自古为兵家争战之地,南控关陇,北扼塞外,西通河西走廊。“峰高太华三千丈,险居秦关百二重”,就是古人对古代六盘山险要景致的形象描述。

六盘山又是华山以西著名的山脉,因而成为黄帝祭祀的去处所在。黄帝也是最早来到宁夏的远古帝王。

轩辕黄帝西至崆峒,登上鸡头山,是史书关于黄帝早期经历的重要记载。有了黄帝登六盘山的经历,便有后世诸多的关于皇帝与宁夏的故事。他们或因为战争,或因为民族复兴,或因为多民族国家的统一,都曾来到六盘山,与宁夏结缘。在宁夏厚重的传统文化中,巡视过宁夏的帝王并缘此而生成的历史与文化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生辛劳,巡视不定的轩辕黄帝,在“云师”的护卫下,到现在的陕西黄陵巡视,终老桥山,享年一百一十一岁。《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崩,葬桥山。” LIZeULpwll4jPbgreWJQfgFIlcO8AvkT5g10bsxqXiHcVBpCwusL67NWvqlONf2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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