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说你第一仗就斩敌七八人,你当真不怕么?”刘雯还是个小萝莉才不会顾及刘琦的不悦,专挑感兴趣的说。
刘琮放下手中的酒杯,朝刘雯笑笑,缓缓说道:“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敌人也是人手一刀,而且真的会向你的身上砍,砍不到人就砍你马。不过二哥当初是被逼的,我不带头,将士们不肯奋力杀敌啊。”
“那吴巨怎么败给你的,据说是他们想用计策骗你进江陵,然后扣押你做人质要挟父亲,结果被你将计就计打败了?”小萝莉显然早就从其他渠道知道了刘琮的事迹。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啥。”
“不行,我要听你亲自说。”
“差不多就是那样吧,不过这还要归结于父亲的威名和襄阳带去的精兵。二哥不过借来用用。不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你也不必谦虚,吴巨能反,就说明为父用人不察,还好你及时控制了局面,不然荆州又要大乱。”家宴上全是自家人,刘表也不再端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让蔡氏和刘琦大为吃惊,要知道刘表平时为人可是极好名声的,如今在刘琮面前居然主动自我批评?刘琦不免心中更是不悦,甚至有点恨刘琮了,这父亲也太偏爱弟弟刘琮了!
“是啊,二弟临机应变立下奇功,大哥再次祝贺你!”刘琦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当着众人的面还是要祝贺,何况刘表都定了基调了。
“谢谢大哥,说到底还是要归功于父亲,要不是父亲给我这个机会……当然也要谢谢大哥将这个好机会让给我。”刘琮虽然不愿意还是一个劲的拍着两个亲人的马屁。
“二哥,有空你教我习武好不好?”
“女孩子家家的,习武不好,你有空多学学你大嫂、二嫂,不要成天叽叽喳喳。”一旁旁的蔡夫人生怕刘琮答应叫自己的宝贝女儿习武,连忙出言阻拦。
因为刘琮打的是胜仗,整个家宴倒也十分融洽,唯有三公子刘修显得有点沉闷,除了不断的举杯和刘琮干,好像也插不上话。同样不是蔡氏所生,今年才十七岁,尚未娶妻,刘表儿女当中他地位排第四,自然也热闹不起。
家宴之后刘表便将刘琦、刘琮二人叫到书房,先是当着刘琦的面表扬了一番刘琮,并叮嘱兄弟二人继续努力,尤其是刘琦要向二弟学习。
紧接着便是三人最关心的话题。
“琮儿杀了南郡太守,如今此位空缺。南郡乃荆州要害之地,你们二位说着南郡太守该谁来做?”刘表今天很高兴,先前虽然当着蔡瑁、张允的面训斥了刘琮。但天底下那个老爸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强过别人,就想我们现在父母那怕是孩子在学校里打架,打赢了心里都要高兴些。
何况这次自己二十一岁的小儿子将那五十岁的吴巨玩死了,还确保南郡不乱,刘表当然高兴。刘琦也感觉得到,父亲好久没这么高兴了,本来想找机会私底下央求父亲拍自己出任南郡太守,理由都想好了,甚至愿意将来退一步辅助刘琮的腹稿都打好了。
只是刘表这么快就要决定南郡太守人选,自己私底下找父亲说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刘琦看来,刘琮虽然立了奇功但毕竟太过年轻,自己三十一,刘琮二十一,这时候年龄大也是优势。但从今天晚宴上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很成熟很稳重,只怕父亲心中也是偏向二弟,心里暗暗着急。如果这南郡位置被刘琮拿下,不用蔡氏在旁边推波助澜,只怕将来这荆州父亲也是要交给刘琮了。刘琦不能不急!
“为父先前征询蔡瑁、张允二位将军的意见,两人也是各抒己见,所以为父想听听你们二人的意见,琦儿,你怎么看?”刘表并未透露蔡瑁、张允二人怎么说便直接问刘琦。
“孩儿以为……按说二弟现为南郡都尉,这次又立下大功,出任南郡太守顺理成章。只是诚如父亲所言,南郡乃我荆州要害腹地,二弟年纪尚轻……”刘琦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余光瞄刘琮,刘琮却是像在低头沉思一般,不看他人。
再看看刘表,似乎也是在认真听自己说话,并无其他表情,便又壮着胆说道:“说到成熟、稳重又有威望,孩儿推荐新野县令刘备刘皇叔。刘备本是我汉室宗亲,手下又有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和糜竺、简雍等良臣,镇守南郡最合适。”
“哦,刘备吗?”刘表抬了抬眉毛,显然对刘琮的回答很不满意,继而又转向利用问道:“琮儿,你怎么看?”
“此事本该父亲大人一人决断,无需听他人意见。”刘琮回答得听干脆,这纯粹是被刘琦这个猪脑气得,你看刘表说蔡瑁张允,那是支持我的人,你就推荐支持你的人,你个猪脑子也不想想刘备是你能驾驭的吗?父亲能喜欢刘备吗?
“你和琦儿已经成年,是为父的左膀右臂,为父是真心想听听你们二人的意见,你是如何向的但说无妨。“要孩儿说无论岳父大人还是表哥张允,或者皇叔刘备均不适合南郡太守。”刘表执意要问,刘琮只好抬头扬声说道。
“为何?”这一次刘表和刘琦两人异口同声。
“先说岳父和表哥张允,相信大哥和我有同样的担心,如今襄阳城内大小事务除了父亲就是他们二人说了算,两人还掌管着襄阳水军和襄阳城城防军,在军事方面唯有文聘将军能与之匹敌,但总的能量方面已经不能与之抗衡。好就好在现在是二人同时掌管。
父亲还能从中制衡,如果一人调任南郡太守,另外一人势必全权掌管襄阳防务。一个管着襄阳,一个管南郡,请问这荆州之地还轮得到父亲做主吗?不是孩儿不孝,十年,二十年以后,大哥你能驾驭此二人吗?这荆州牧还能姓刘吗?”
刘琮说到此处,刘表和刘琦二人连连点头,不管将来大位传给刘琦还是刘琮,刘表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臣下欺侮,刘琦则更多是出于个人利益,谁当也不能让蔡瑁、张允干,他们二人越是得势,刘琮就越有利争位。却是没想到刘琮也不希望蔡瑁和张允出任南郡太守。
“那刘备就更加不能了,想必父亲这段日子也看出来,他不过一卖屐草莽却能杜撰出来个中山靖王之后,可见此人之无耻。先后事从公孙瓒、袁绍、吕布、曹操,而后又相继背叛,甚是无信。然后每战必败,丢弃妻子无所不干,很是无能。最终被曹操搞得无家可归,要不是父亲仁慈,此人现在充其量就是一山匪。
如若让刘备镇守南郡只怕比吴巨反得还快。就算不算不反,依据他那每战必败的才华一旦外敌来犯,那南郡百姓可就要遭殃了。如此无信无耻无能之辈怎么可以占据我荆州好还之地?再者还是回到前面的话题,面对父亲,此人都野心勃勃,大哥有信心驾驭他吗?
刘琮一句反问,刘表心中一顿,在他心里刘备也是不可信的,让其镇守新野也算无奈之举,刘备打着汉室宗亲的旗号来骗吃骗喝,人家是皇叔啊,要饭要到荆州来了,你不能不给啊。只是内心里刘表也是一直防备着刘备的。经过刘琮这么一点破,更是直接否定了。
刘琦心中也是一顿,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靠山,援军在刘琮眼中居然如此不堪。父亲更是信任刘琮,刘琮一番评论,就直接把刘备个否决了,自己的算盘……不过最后一句反问倒让刘琦三思,能不能驾驭刘备?他自己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