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外出,尽量让公子们陪同,如果觉得胸闷心慌,更不能一个人。”
凤浅魂魄不稳,需要那些侍儿增补阳气的事,不是秘密。
对四儿善意的提醒,也没多想。
“嗯。”了一声,离开书库。
千巧出来找凤浅,远远看见凤浅没精打采,三步并两步地小跑过来。
“郡主,出了什么事吗?”
“我约会四儿,被当场拒绝,是不是很没面子?”
“郡……郡主……郡主约会四儿?”千巧盯着凤浅的脸,象见了鬼。
“有什么不对吗?”凤浅摸了摸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除非有重要的事,四儿不会离开书库。”
“为什么?”在这没电脑没电视的年代,能宅成这样,实在少见。
“四儿这里不正常。”千巧指了指头。
“你才不正常。”
四儿不管说话,还是为人处事,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在凤浅看来,如果说这府里还有正常人的话,那一定是四儿。
“郡主是不记得了。”千巧被骂,撅了小嘴。
“那你说四儿哪里不正常?”
“四儿以前也不是总呆在书库里,不过他总神神怪怪的,说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鬼怪?”
千巧点头。
“没人相信?”
“就算世上真那些东西,也不可能有人看得见。所以,大伙都觉得四儿脑子有病。”
凤浅神色慢慢凝重,只觉得一股阴风拂过,飞快地看向左右。
心脏陡然一紧,转身往书库飞奔。
“郡主。”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凤浅返回书库,在二楼找到四儿。
四儿看着凤浅跑得泛红的小脸,不知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我身边看见了什么?”
“四儿不懂郡主的意思。”
“你懂。”凤浅直视着四儿的眼睛,如果四儿不懂,刚才不会对她说那些话。
“郡主是认真的?”四儿看着凤浅的眼睛,看不出一点玩笑味道。
“是。”凤浅一本正经。
“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吓到郡主。”四儿皱眉。
“你不说,我更害怕。”凤浅抓住四儿的袖子,“是不是有什么跟着我?”
“那天郡主刚刚迈出府门,我看见有东西向郡主扑过来。”
凤浅呼吸微微一窒,极品女果然不肯死心,在找机会重新把她挤出去。
四儿见凤浅神色有异,小声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凤浅摇了摇头,“后来呢?”
“有玉玄在附近,它受惊逃了。”
“它怕玉玄?”
“云末,止烨,玉玄,容瑾,惜惜都能克制那些邪物。”
“其他人不行吗?”
“按理,赤阳和纯阳之体的人都可以。只是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不知道谁还是赤阳或纯阳之体。”
凤浅想到去海市的那夜险些又挂掉,眉头慢慢锁紧。
“郡主现在体内的元阳是别人给予的,只会消耗,不会再生。公子们的阳气在府里结了结禁,倒还安全。但出了府,没了结禁,郡主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去阴气太重的地方,另外最好让公子们陪着。”
凤浅长吐了口气,只觉得后脖子凉飕飕地,极品女还真是个麻烦事。
“我说这些,郡主不觉得奇怪?”
凤浅摇头,“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是特异功能,有什么奇怪的。”
“特异功能?”
“就是特殊能力。”
“谢谢你没当我是怪物。”四儿眼底化开笑意。
“他们不懂你,是他们的损失。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躲在这里,谁敢说你是怪物,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我不在意人家怎么说我。”
“我在意。”凤浅很爷们地握住他的肩膀,被人当成怪物,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的滋味,凤浅最清楚不过。四儿是凤浅来这世上,第一个认为是朋友的人,她希望四儿不要生活在这样的阴暗角落中。
四儿从小受着传统教育,讲究男女授授不亲。
与女人相处总是以礼相待,保持矩离。
凤浅突然的亲密接触,和直白的言语惊得他手脚无措,脸一红,慌忙后退,“我还有事……这就告辞。”
“喂,我话还没说完,你别走啊。”
“我还几本赶着要书要抄,先走。”
“我可以跟你一起抄。”
“不……不必……”四儿慌乱间碰到身后书架,他接住从书架上掉下来的书,也不把书放回去,把书抱在怀里,小跑着走了。
凤浅扬了扬眉。
脸红了?
怎么感觉象大灰狼调戏小白兔。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生,觉得很有趣。
回到玲珑轩,凤浅躺在床上,不理会肉丸子地抗议,把它强抱在怀里,摸着它毛绒绒地头。
“你说,我把极品女招来,直接问她,当年小郎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去处,行不行得通?”
怨魂没上她的身之前,徘徊在她附近,或许看见了当年发生的事。
“白痴。”肉丸子翻了个白眼,“你体内有阳气的时候,她不敢靠近,等你没阳气的时候,她只会想怎么吞了你,不会想跟你聊心事。”
凤浅无视肉丸子的鄙视,“难道没有一个可以和她聊天,又不会被她吞掉的办法。”
肉丸子觉得凤浅得了妄想症,赶紧扳着手指,跟凤浅数着被怨魂靠近的种种危害,设法打消凤浅的大胆念头。
免得凤浅脑门子一热,真把怨魂弄来,到时一不小心,被替换了身体,它和凤浅解不了血契,也得陪她挂掉。
凤浅被迫听了一晚上的鬼故事,觉得毛骨悚然,直到把肉丸子丢进三生镯,耳根才算清静下来。
接下来,一连几天,书房里都会提前备下算数题,而云末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每天都由玉玄守着凤浅,不许她偷懒乱走。
凤浅知道这个月该玉玄当班,见不到云末,也没多想。
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偷偷在房里学习炼药。
刚开始学,只能炼最普通的疗伤药丸。
而这种药丸,只需要一些很常见的药材。
郡主府里药材不少,但几天下来,也经不起她的折腾,只好让千巧出府买药材。
好在这些药材很便宜,她在房里收刮出来的银子足够应付。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账房先生把账本递给云末。
除了特殊开销,每天的日常开销,大同小异,而所有进出银两都要经过云末。
所以,每天的账目,云末只需大约看过,就能一目了然。
他发现接连几天药房都在大量补充几味同样的药材,“府里有人受了重伤?”
“没有人受重伤。”
“既然没有人受重伤,为什么用这么多伤药?”
“是千巧姑娘拿去的,说是郡主要的。”
云末看着补给药材单子,即便是有人受了重伤,也用不了这许多药材。
难道,有人用来炼习炼药?
凤浅在学炼丹?
炼丹不但讲究药物份量的调配,更要注意阴阳火的控制。
就算有配方,不懂火候控制,也炼不出丹药。
凤浅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止烨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朝账房先生一挥手,“你先下去。”
等账房先生出去,止烨按住云末正在翻看的一本账目,“为什么?”
当年凤浅刚醒来时,云末教凤浅读书,可是手把手的教。
甚至不惜整夜整夜地陪读。
硬生生地把草包凤浅,灌了满肚子的墨水。
虽然神算会奖品都很好,但他们从来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