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砂鼎是赵大庆的哥哥打造的,赵大庆的哥哥为这口鼎送了命,死之前把鼎托给了赵大庆。
赵大庆也知道财不外露,这些年,把这鼎也藏得好好的。
可是一句酒话,把鼎的事给泄露了出去,招来横祸。
鼎没了,赵大庆一家哭着闹着要鼎,但鼎回来了,却害怕了。
露过的财,哪里还藏得住。
这鼎如果留在家里,终究是一个祸患。
“其实这鼎,我们拿来也没用,劳烦郡主拿去送给容公子吧。”
容瑾有神农鼎,才不会稀罕这口金砂鼎。
不过赵大庆留着这口鼎,早晚会死在这口鼎上。
再说东西不是送给凤浅的,凤浅也不能代容瑾做主。
只好把鼎收回三生镯,拿去找到容瑾。
刚走到竹林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婉转琴声。
琴音如歌如泣,象是揽尽了世间喜怒哀乐。
又象是能让人勾起深埋在心里的悲欢离合。
凤浅站在竹下听着,不知不觉中竟痴了。
仿佛又看见小郎,看见了这些年身边所有人的聚聚散散。
‘铮’地一声,琴音嘎然而止。
所有往事在这瞬间散去,前方长琴琴弦带着鲜红的血珠弹开。
凤浅深吸了口气,没能挥散心里的那份落寞。
容瑾仍是一身青衣,一把玉梳别着他乌黑的发,风扬起他身上青衣,冷冷清清。
凤浅上前,把金砂鼎放在桌前,“赵大庆给你的。”
“拿走。”
“人家也是好心,你不用也可以放在这里当个摆设吧。”
“谁要你动过的脏东西摆在这里碍眼。”
容瑾突然一挥袖子,一股劲风把金砂鼎撞飞出去,摔落在小院门外。
“我动过的东西,就是脏东西?”
凤浅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她好心代赵大庆给他送鼎,倒要受他的冷语恶言?
容瑾完全不看凤浅,起身往屋里走,好象看她一眼,就脏了眼,回答她一句,就脏了他的嘴。
凤浅不知道极品女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对她排斥到这地步。
但她不是极品女,不会因为极品女惹了他们,她就无条件地忍让他们。
手指抚过琴弦,挑衅地轻勾了两下,发出两声低沉的琴音,“琴,我碰过。”
容瑾蓦地转身,眼里凝着冰,‘呼’地一下把琴扫起,直撞上一旁的青石。
碎木乱飞,一把上好的琴,竟生生地毁了。
凤浅心里更恼,抢在容瑾前面,进了他的屋子,在屋里这摸一把,那摸一把。
她摸什么,容瑾摔什么,转眼功夫,一间整整齐齐的屋子,被毁得不成样子。
凤浅今天是铁了心跟他斗,又往门边一个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摸去。
突然看见那架子上盘着一条小绿蛇。
这小蛇,凤浅不陌生,正是炖了粥给玉玄的那种。
不过这条小蛇吡着嘴,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
这东西不能摸。
凤浅赶紧缩手。
“公子,出了什么事?”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这小厮正是一直跟在容瑾身边的那个。
凤浅突然在小厮身上摸了摸,“他,我也摸过了。”东西可以摔碎毁掉,难道人也摔烂杀掉?
容瑾冰冷的眸子里迸出杀意,金光晃过。
容瑾袖中金丝缠上凤浅的脖子。
金丝细如牛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勒断凤浅脖子上的动脉。
凤浅呼吸一窒,不敢乱动。
心里那憋屈得想死。
二十一世纪都是她打别人,到了这里,谁都是高手,只有她柔弱无力,只有挨打的份。
“你有胆就杀了我。”
“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凤浅听见‘扑通’一声,小厮被丢进院角的一口大水缸。
接着脖子上一松,一道劲风迎面袭来,把她卷起,摔出小屋。
凤浅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趴在地上,痛得骨头象要散架一样。
青色袍角从凤浅身边扫过,容瑾冷冰冰地睨向水缸里的小厮,“从里到外洗干净,否则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凤浅披头散发地起身,看着容瑾带着冷风走了出去,深吸了几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怪胎?
小厮水淋淋地从水缸里爬出来,怨念地望了凤浅一眼,往后院跑去。
凤浅哼哼,“下次摸容瑾,看他怎么洗。”
头顶传来‘嗤’地一声笑,“你能摸到容瑾,我给你一百两。”
凤浅抬头。
止烨屈着一条长腿坐在屋顶上,压在膝盖上的手把玩着一支短笛,笑嘻嘻地看着她。
凤浅一身衣裳在地上滚得乱七八糟,头上沾着不少竹叶,小脸上还沾着尘。
但她一双眼清澄透亮,没有半点窘态。
好象那身狼狈像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一百两,太少了吧?怎么说也得一千两。”
“不如,我让你摸,你给我一千两。”短笛在他指间转了一圈。
“你值吗?”凤浅翻了个白眼,“亲人亲授,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万人摸,一两都不值。”
“哈……还记着。”止烨握住短笛,撑了下巴,“你以前可是想摸我得很。”
“我现在改想摸容瑾了。”
凤浅拍掉头上落叶,走向门口,收了金砂鼎。
不要拉倒,她正愁没鼎可用。
“容瑾是你一直想摸,摸不到,不是现在才开始想的。”
“噗。”
“这鼎,你怎么处理?”
“征收了。”这鼎还给赵大庆,只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止烨扬了扬浓眉,这丫头还真不客气。
“丫头,我们来做场交易,怎么样?”
“你的春宫和亲人亲授,我都不感兴趣。”
“这次的神算会,带上我。”止烨眼角微扬,露出一丝阳光般的笑。
“神算会?”算命的聚合?极品女还会算命?
“你该不会连神算会都不知道了?”
“是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你带我一起去,我为你做一件事,怎么样?”
“带你去做贼,偷东西么?”
“喂,丫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贼了?”
“不做贼,带着个香炉鼎,穿着夜行服去人家库房做什么?”
“丫头,那鼎可是你拿的。”
“我是物归原主,不是做贼。”
“哈……彼此彼此。”
“我想不出能要你做什么,所以交易不成功。”
凤浅不知道什么神算会,她都不清楚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承诺。
“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想好了再答复我。”
人影一晃,房顶上已经没了止烨的人影。
凤浅嘘了口气。
鬼魂变的吗?
来无踪去无影。
回到玲珑轩,千巧已经备好早饭,正吩咐着小丫头四处找她。
见凤浅一身尘泥地回来,赶紧去备浴汤。
凤浅被容瑾摔得浑身酸痛,泡到热水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什么是神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