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吓得想哭,却忍着没有哭出来。
少年咬牙转开视线,怒火直喷向金彪,“金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金彪不屑地吸了吸鼻子。
少年没被立刻杀死,却被人剥光了衣裳,与他母亲面对面被绑在了一起,拖了出去。
小女孩惨白着小脸,追在被拖走的少年身后,焦急叫道:“哥哥,哥哥……”
她很快侍卫紧紧抓住,不让她再追下去,她眼巴巴地看着少年被人拖出大门,只留下脚下直通向门外的刺眼血痕。
小女孩直到这时候才哭了出来,“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用力挣扎,试图挣出侍卫的钳制,但年幼的她哪里敌得过身强力壮的侍卫。
据说少年母子二人被悬挂在了午门上,暴晒三日后挫骨扬灰。
金彪对外扬言,他们母子乱伦,败坏道德,他这么做是替天行道。
少年在午门上吊了一天,夜里就被人救走,连着和他绑在一起的母亲尸体一并失踪,从此了无音信。
这是凤浅前世的记忆,她就是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少年,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夫君小郎。
今天的事,如同旧事重演。
不过主角换了人。
她由旁观者变成为了被凌辱的对象,这个美男子扮演了金彪的角色。
至于金彪却可笑地从一个纵凶者,却成了受虐的小夫君。
凤浅咬牙抬头,看向闲然站在一旁的男子,胸口闷痛得象要窒息过去,紧咬着的下唇渗出血珠。
美男子与她四目相对,坦然地瞧了她一阵,缓缓踱到床边,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抚去她唇上渗出的血珠,笑意里的嘲讽之意越深。
“杀自己的父亲,真是毫不手软啊。”
“他不是我的父亲。”
凤浅忍着把他手指咬断的冲动,面颊紧绷得发痛。
他轻蔑地笑了,那笑暖如阳光,说出的话,却让人寒到极至。
“他好歹也养了你几年,你为了活命,连养育之恩也否认了。金彪为了活命,自己的女儿也能玷污,你们真不愧是父女。”
凤浅冷笑了一声,连争辩都省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床上的。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穿着古装。
更不知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一无所知,解释又有何用?
就算她说破了嘴,对方也不会相信。
反正是死过一回的人,再死一次,也没什么不同。
就当自己倒霉,被狗咬了,别开脸不再理他。
他蓦地伸手过来,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凤浅本能地抓向他的手腕,乘机把对方制住。
可是伸出的手,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根本不可能制得住对方。
这一发现,让她瞬间冷静,放开他的手腕,抓住下滑的被子,把身体裹紧,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的肌肤,任他而为,丝毫不加反抗。
她的表现让他有些意外,接下来他的举动也让她感到意外。
他没有将她剥光与金彪绑在一起,反而走到屏风后,扯开她身上裹着的锦被,将她掷进那里放着的一个装满热水的浴桶。
热水溅了她一脸,然冰冷绷得紧痛的身子被热水一泡,却舒服得她差点叫出声。
他退开一步,抱着手臂靠向身后屏风,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凤浅没有被人观望洗澡的习惯,但知道向这种变态提条件,根本是自取其辱。
一言不发,背转身,将身子尽可能地没入水中。
他静看着她优美的背影,自从亲眼见母亲被辱,而他又亲手杀死母亲后,再美的女人承欢在他身下,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而刚才与她,竟是那么自然,那么心安理得……
那感觉幻如梦境,他真想试一试。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站直身,解开腰间松松挽着的系带,任丝滑的袍服从肩膀上滑下,长腿一伸,迈进浴桶。
凤浅吃了一惊,回头过来,恰好看见他那里,眼皮一跳,白着脸向后退开。
但水中只得这点地方,她能躲去哪里,后背刚贴到身后桶壁,已经被他拽入怀中。
又急又怒,用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出来,握紧拳头在他肩膀上一阵乱打,却象锤打在一堵铁墙上,全无用力,怒道:“你又要做什么?”
她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
深幽的黑眸锁定她如野猫般半眯的眼,忽地一笑,那笑荡人心魂,凤浅的心脏突地一跳,竟微微失神。
外门传来一声轻咳,“主上,金彪的王妃说在服毒之前,要见一见主上。”
美男子正在舒服的时候,被人打扰有些不悦,冷道:“不见。”
门外人迟疑一下,仍道:“她说……是关于凤浅郡主的身世。”
“安王妃来了。”外头传话。
她抬起头,眼里迸着恨意,平静道:“我家国公爷九年前收留凤浅的那个地方叫麻婆村。”
凤浅不知安王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麻婆村’三个字,却象一柄重锤直直地敲上她胸口。
她前世就是生活在‘麻婆村’。
安王妃接着道:“听说这孩子是诏王一手养大的。”她说到这儿扬声笑了起来,“诏王,自己养大的孩子的滋味,如何?”
凤浅浑身的血刹时间变冷,安王妃颠狂的笑声如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环视四周,事到如今,她再不能自欺欺人地认为,现在不过是在演一出戏。
这里也有一个地方叫‘麻婆村’。
被称为诏王的美男子定定地凝看着凤浅,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他看了她一阵,淡道:“说完了?”
安王妃咯咯笑道:“我家王爷一直记挂着你母亲的柔软身子,这丫头的身子骨也象你母亲一样柔弱无骨,所以才养着,等她长大,收为己用。为了让她长得更好些,她打六岁起,就用各种灵药浸泡,所以她一身肌肤细滑如丝,身子柔若无骨,较寻常女子更敏感许多,她这身子是天地间难有第二的尤物。”
美男子眉头微蹙。
安王妃笑声大起来,近乎疯狂,“诏王,我们把你全心护着的孩子,调养得是否还合您心意?”
美男子眼里寒光闪过,冷道:“让她闭嘴。”
护卫按住狂笑着的安王妃,一杯毒酒灌进她口中。
凤浅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看见安王妃雍容华贵的身影如扶风断柳般歪倒下去,伏在地上不再动弹,紧接着被人拖了出去,房门再次合拢,只剩下她和紧压在她身上的他。
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冷,心想,这下他该放开她,再送她一杯毒酒,将她灭口。
哪知他盯着她看了一阵,停下的动作竟又再缓缓动作起来,竟比方才温柔了许多。
凤浅眼中一瞬的恍惚渐渐清明,她微仰着头,冷冰冰地望进他难辩的眼,“你不觉得恶心吗?”
高高燃起的红烛爆出一团火星,他动作微顿,却更加猛烈起来,进出间再无留情,“她的话,你也信?”
凤浅当然知道安王妃说那些话,就是给他添堵,但不知为什么,她竟相信安王妃所说的话,“你也相信的,是么?”
熠熠烛光里,他脸上潮红未褪,唇角仍攒着一抹讥诮笑意,“你该不会以为,凭着她那些话,我就会顾惜你?”
凤浅疲惫地闭上眼,“你这是想破罐子破摔么?”
他半睁了眼,手指抚过她微微红肿的唇,原本冰冷的眸子里漾着一抹秋水桃花般的满足笑意,“你是想激我杀你?”
凤浅是经历过死前的恐惧的,那种恐惧,她就是想一想,心脏都紧缩得发痛,但这么被这个生冷不忌的变态折磨,不如死了的好。
他懒懒地看了她一阵,道:“你可知,我那些属下有多恨金彪,离了我,只有‘死’一条路可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凤浅的心猛地一紧,在古代战败国的女子被丢给将士们玩弄至死的多去了,“就是去地狱,也强过这般。”
他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微抬了脸。他不好女色,却也不能否认这张脸极美,分明的五官无不精致得无可挑剔。
她眼里的倔强撩到他心底深埋地一处柔软,眼里浮上一抹玩味,道:“你想以死来离了我,我还偏不如你所愿。”
凤浅嘴角浮上一丝讥诮冷笑,“你玩弄着的,不过是一具没有心的身体,很有趣吗?”
他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笑了一下,手掌抚上她纤细的腰。
他手掌用力,把她紧按向自己,眼里闪过一抹邪媚的玩味,“安王妃有一点说的很对,你这身体确实很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