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微微一愕,“牌子留下。”
“想要牌子可以,就跟止烨……”
“滚!”玉玄忍无可忍,“赶紧滚。”
凤浅笑嘻嘻地把金牌收进怀里,自动滚下马车,小子跟她抢,还嫩了些。
止烨趴在车窗上,嘻皮笑脸道:“郡主慢走。”
凤浅脸上的笑意一收,“亲身传授的账,我们下次慢慢地算。”
止烨挑了挑眉梢,“好说。”
凤浅哼了一声,转身取出金牌亲了一下,“海市,我来了。”
就算没钱买,见识一下也好。
如果真的有三生石这样神奇的东西,以后想办法弄一个。
前世神马的,哪里还需要这么辛苦地去查。
如果三生石只是世人编出来骗人的玩意,她去海市逛逛,也不亏什么。
“强盗。”玉玄脖子一扭,不愿再看凤浅一眼,催着车夫快走。
省得压不心里怒火,跳下去打她一顿,破了他不打女人的原则。
千巧站在凤浅的马车旁,向她招手,“小姐。”
凤浅过去,帘子揭开,露出一张看似不起眼,却只要看上一眼,就不愿再看去别处的俊雅面庞。
“郡主,让云末好找。”
凤浅嘴角微抽,是哪个多嘴的,把她的行踪告诉了他。
“有事?”
云末轻咳了一声,扫了眼左右,象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众说,“郡主先上车,可好?”
凤浅上车,“到底出了什么事?”
“政国公在找郡主,冲着‘花满楼’来了。”
“他见我干嘛?”
“云末不知,只是见政国公神情不善,恐怕真有什么事,所以赶着来告诉郡主一声。如果郡主不想见他,我们可以先暂时离开。”
话刚落,车外传来西门政愤怒的声音,“凤浅那淫妇在哪儿?”
接着听见千巧道:“国公,您不能进去。”
西门政气急败坏道:“是不是她那奸夫也在里面?”
凤浅皱眉,悠然坐在她身上的这位‘奸夫’显然没什么自知性,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温柔地把她耳边乱了的一缕发绕到她耳后,低声道:“郡主如果不想见,云末去打发了他。”
凤浅好气又好笑,他就这么喜欢在西门政在场的时候,和她搞暧昧?
“躲得一时,也躲不过一世,看他又玩什么花样。”
“既然如此,云末还是回避的好。”云末笑笑,他觉得西门政玩什么花样,都可以直接无视。
凤浅嘴角微抽,这坏东西,真就这么把她丢给西门‘狼’了。
帘子一摔,西门政怒气冲冲地跳上马车,看见坐在窗口的凤浅,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扭曲了,“凤浅,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凤浅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欠抽。
西门政眼珠子一转,见车上另一个人是居然是云末,而不是无颜。
有些意外,“你一直跟云末在一起?”
凤浅懒得理他,她跟他解除了婚约,这儿几个人,她跟谁一起,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云末咳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凤浅无所谓。
西门政瞪着凤浅,默认。
他虽然恨不得揪过凤浅,把满肚子的火全倒在凤浅那张可恶又可恨的脸上,但这是青楼的门口,凤浅可以不要脸,他不能不要脸。
虽然在凤浅看来,他根本没脸可要。
郡主府被云末打理得相当严谨,府里有关凤浅的事,下人们绝不敢在外头乱嚼嘴根。
再就是府里到处设着隐卫保护郡主府的安全,所以不用担心凤浅被人‘掐死’的事发生。
马车到了府门口,凤浅不理会西门政,自己跳下马车。
西门政瞥着一肚子的火,耐着性子跟在凤浅身后,到了无人的地方,再压不下直往上窜的怒火,问道:“你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还敢招摇过市地往‘花满楼’跑,你就没有半点廉耻之心吗?”
凤浅走自己的路,“我去‘花满楼’跟你有什么关系?”
西门政噎了一下,这才醒觉,他们之间已经没了婚约,但他来就是找她的,现在见着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抢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他呢?”
凤浅停下,冷冷地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臂,“放手。”
西门政和她没了婚约,而且她又是要与太子联姻的人,西门政也不敢过于放肆,放开手,追问道:“无颜去了哪里?”
凤浅拍了拍被他抓过的地方,“你要找无颜,尽管自己寻去,别说我不知他在哪儿,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既然你是找他的,我不陪了。”说完,当真往前走。
她的动作让西门政怒了,她这么脏的女人居然嫌他脏,怒归怒,怒的同时又有些懊恼。
他去郡主府寻她,竟听说她去见无颜了,一股压不下的怒气直冲脑门,完全不加思考地冲去‘满月楼’。
在‘满月楼’外,看见她的马车,车前守着她的丫头千巧,马上想到的就是她正和无颜在车上做那男女之事,当时就气疯了,恨不得立刻把无颜一刀给劈了。
没想到不见无颜,却看见云末,而且衣裳整齐……
说明她没和无颜在马车上做那事。
一瞬间,他竟松了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极在意她与别的男人鬼混。
这一发现,让他懊恼之余,越加气愤。
见她离开,才想起来找她的目的,强忍下怒意,直望着凤浅,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浅奇怪道:“我对你做什么?”凤浅从打听来的消息知道,极女品大婚的那天根本就没见着他,而她醒来后,两人虽然口角发生了不少,但她没对他怎么,至于他被押进郡主府,也不过是转了圈,就被放了回去,她几时又对他做了什么?
突然间西门政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神情有些古怪,“你……我……我……”
凤浅本不耐烦跟他打交道,这会儿见他吞吞吐吐,更不耐烦,撇了嘴角道:“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就寻着什么狗屁借口来看我吧?”
自凤浅离去,西门政还真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说是憎恶也好,想也罢,反正就没一刻忘了她的,但被她直言说出,却象踩了尾巴尖一样,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你疯了你?我会想你这么个淫妇。”
凤浅对他一口一个淫妇十分反感,扭头‘哧’了一声,“那就有屁快放,没屁滚蛋。这儿可是我的郡主府,不是你的政国公府。你要在这儿撒野,可别怨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西门政虽然失势,但终究是国公,几时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将她抓住,“你……你这个……”
凤浅截下他的话,道:“你再敢叫一声淫妇,我们就到皇上那儿说说理去。”
西门政被凤浅气得象是鼓了气的青蛙,但‘淫妇’二字却生生给咽了回去。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么能让人一口一个淫妇的叫。
西门政一想到她将嫁太子,突然间那些怒气全泄了,只剩下说不出的颓然和心灰。
凤浅被他抓住不放,怒了,“还不快滚?当真要我叫人来收拾得你舒服,你才会老实?”
西门政满肚子苦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悲愤交加,直冲得脑门子涨痛难忍,“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凤浅好笑道:“我和你解除了婚约,井水不犯河水。我在你府上出事,都没和你计较,又怎么不放过你了?”
西门政刚泄了的怒气,被她一句话,又撩了起来,“凤浅,你别想诓我落下口柄,你的死根本与我无关。”
“既然跟你无关,你来闹什么闹?”凤浅不愿意再理会极品女的破事。
西门政飞快地又往左右扫了一眼,不能肯定地问,“你真没在跟无颜胡搞?”
凤浅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不是口口声声叫我淫妇吗?那么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想必你也清楚,既然如此,我跟无颜怎么样,都再正常不过,是吧?再说,你不也在我的灵堂上,跟我的丫头胡搞?”
“我可以收夏儿进房的,跟你和无颜怎么同?”西门政滞了一下。
“在我看来,都一样。”凤浅冷笑。
“你恼我想收夏儿,所以就……就害我……害我不能人道?”
她居然拿他跟一个戏子比,顿时象炸了毛的刺猬,西门政瞪着凤浅,眼里重新燃起怒火。
“啊……”凤浅直接喷笑出声,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他下头瞟了一眼,满脸欢乐,“你不能人道了啊?”
那一眼,西门政觉得象是被她剥光了衣衫,看到了里头软搭搭地东西,又窘又怒,“你这般祸害我,我不会就此罢休。”
凤浅笑得花枝乱颤,听了他这话,敛了些笑,干咳了一声,“你说是我害得你不能人道,那说说,我是怎么害的你?”
西门政冷哼,“我就是来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浅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轻蔑笑意,“我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你跟我的丫头干得正爽,我醒来后,从头到尾,都有一堆子的人看着,甚至皇上也在,再之后我就回了府,我能对你做什么?除非……”
早晨,西门政受小妾勾引,正在兴头上突然发现那物不能用,急怒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凤浅。
并没多想就就冲来找到她算账,被她一算流水账,她确实是没机会对他做下手。
但是有些事,用不着亲力亲为。
如果借别人的手,那么有机会下手的人就多去了,他正在思考这两天都接触过哪些人,听了她的话,想也没想地随着口风问道:“除非什么?”
凤浅向他凑近些,似笑非笑,“除非那晚,你见我诈尸,心里有鬼,心虚之下,被吓得不能人道了。”
西门政虽然性情鲁莽,但并非蠢人,发了一通脾气渐渐冷静下来,冷笑道:“凤浅,因为我当初不肯娶你,就这么恨我,千方百计诓我落下个谋害你的罪名?”
凤浅好笑,恨他?
他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觉得极品女要嫁这么个二货,真是鬼迷了心窍。
院子里的那帮子男人,虽然个个跟她象有仇似的,但起码比这人正常。
再说光看身段长相,也个个比这个西门政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你无凭无证,空口白牙,都敢跑来说我害你不能人道。而我确确实实在你府上被人杀害,你却说没有责任。伤痕现在还在我脖子上,难道我还不该怀疑你?”
西门政噎住,他这样来找她算账,确实太冲动了。
一时间被呛得答不上来,只诺诺地道:“你真不是我害的。”
凤浅冷笑,保持了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