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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少年穿着一袭青色长衫。

眉如青黛,垂着眼,勾出如同炭笔画出来的一条狭长眼线上覆着浓密的长睫,肌光似雪,唇色很淡,如墨的长发随意拢着,披肩而下,鬓边几缕发丝被风拂到他面庞上,更衬得他眉目如画。

他端坐琴几后,薄削的身影笼在淡淡的雾气里,如梦如幻,却处处透着清冷之气,说不出的孤寂萧穆,带得这间车厢似乎也寻不到半点暖意。

车厢另一角,坐着另一个面如春花的少年,正是用蛇捉弄凤浅的玉玄。

玉玄一边把玩着车里的墨竹竹叶,一边望着青衫少年,满脸迷惑,“小魔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青衫少年收回视线,取了药水出来,清洗刚才触碰过鬼手尸体的金丝,对玉玄的话,不答,冷冷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还不走?”

玉玄翻了个白眼,一抛手中金牌,“你不喜欢海市这种人蛇乱杂的地方,老子帮你跑腿,你就不能客气些。”

青衫少年抹拭着金丝,眼也不抬,“你不愿去,把牌子放下,横竖想去的人有的是。”声音仍然冷得不近人情。

玉玄把忙把金牌紧紧攥住,“老子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也当真。”

青衫少年的眉头微微一蹙。

玉玄揭了帘子,“算了,老子也不爱对着你这张冰块脸,如果三生石真的在海市出现,我定会设法帮你弄来。”话说完,人已经飘下马车。

那叫容公子的离开了,凤浅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趣,让千巧拿了代表靖南王府的身份牌去找沈洪放行。

沈洪虽然不知道凤浅是郡主,但靖南王府的人,他不敢得罪,立刻放了凤浅她们过去。

凤浅这才有空问千巧,“那容公子是什么人?”

“容瑾容公子啊,昨晚不是才给郡主侍过寝?郡主怎么就忘了?”

千巧不敢相信,那么一个让人看一眼,就不能再忘记的绝色男儿,昨天才和凤浅同床共枕过,凤浅居然这么快就忘了。

“啥?”凤浅惊呆了,这样有才的人物给她侍寝?

她想起醒来的时候,一床的男人,难道其中有一个是他?

千巧见凤浅眼珠子乱转,以为她又在打坏主意,急道:“已经过了朔月,郡主,你可不能再乱碰容公子。”

凤浅翻了个白眼,昨天一床的春光,她连人都没看清楚,哪里有碰过谁?

碰都没碰过,还再乱碰,碰她的头啊。

“为什么?”

“容公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浑身是毒,郡主胡乱碰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浑身是毒,还给我侍寝?”凤浅打了个寒战,原来是个毒物,怪不得那么轻易得出鬼手是毒杀的结论。

“如果轮到容公子的那天,他自然不能伤了郡主,可是除了那天,如果郡主强迫于他,他当然可以反击。郡主你忘了,有一回你强迫容公子,结果被容公子下了毒,足足痒了一夜,如果不是云公子求情,只怕能活活痒死。”

凤浅打了个寒战,决定以后见着这个容公子,绕着点走。

“三生石是什么东西?”

抛开容瑾的恐怖,他确实是个奇男子,能让这样的人感兴趣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千巧是从皇家出来的,对稀奇东西的见识,应该比一般人要丰富些。

“听说三生石是一种神石,人可以在三生石里看见自己过去的事,甚至可以看见前三世的事情。”

凤浅望向窗外天空,难道世上真有这种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或许就能解开心里的迷团。

暗无天日的地宫,只在桌案一侧的乌金灯架上,托着一粒夜明珠,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个素衣的男子,背光而立,颀长清俊的身影即使是在这昏暗石屋中,仍让人不能忽视。

黑衣劲装侍卫快步走到他身后三步处停下,单膝跪地行礼,“主上,关于三生石的事,已经传开,凤浅郡主也已经得知。”

男子缓缓转身,乌黑的木雕面具在昏暗光华下,更显得诡异森然,“她可有说什么?”

“不曾说什么,要不要派人去试探一下?”

“不必。”

“难道就这样?”

“嗯,海市那边情况如何?”有些事情雾里看花,反而更吸引人。

“一直不见有人带着三生石的碎片来参加拍卖,只有一个叫长清的道士拿了只镯子来,释儿问主上,让不让这只镯子入场?”

“长清?”

“他是这么说的。”

“让他入。”

“是。”

“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

“你去吧。”

侍卫起身行礼,身影消失在黑暗的门口。

马车缓缓停下,千巧忙跳下车,伸手来扶凤浅。

凤浅以前抓贼,爬高跃低,身手敏捷得象只猴子,现在虽然换了个身体,但还没精贵到下个轿子还要人扶。

不过入乡随俗,现在担了个大户小姐的身份,到了外面,也就得有个大户小姐的样子。

由着千巧扶住,踩着搭上的木台阶,一步一步下了马车。

望着斗大的‘花满楼’三个烫金大字,有些意外。

这地方,按凤浅打听和理解,应该是间青楼。

青楼是做夜间买卖的,按理这大白天的,门口应该冷清。

但这会儿,人来人往,竟是宾客如云,而且来往宾客中女客竟占了多数。

从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女子非富既贵。

凤浅很无良地想,难道这地方竟是生冷不忌,男女生意都接?

这年代的女子难道开放到,可以公然找鸭子?

千巧见凤浅视线落在一旁彩旗上飘着的‘颜’字上,忙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刚刚打听过了,今天无颜公子会亲自登台。”

“登台?”凤浅迷糊了,“这里不是青楼吗?”

千巧低笑,“郡主当真是全忘了,确实是青楼,不过这间青楼里的姑娘均是戏子,登台唱戏,登了台自然有人翻她们的牌子,唱得好,扮相好的,翻的牌子自然不同。”

凤浅感叹,果然是行行有道理,“那无颜……”

千巧道:“无颜公子是东家,平时也不多理会楼里的事,不过遇上有大人物上门,或者心情好,才会上台唱上一出。”

说到这儿,她扫了眼周围来往女宾,压低声音道:“这些个,都是冲着无颜公子来的。”

凤浅点点头,心想:极品女死在和他约会的路上,他竟然还有心情登台唱戏。他这么做,是强颜欢笑加以掩饰呢,还是忙不迭地庆祝?

千巧看了看凤浅身上的素衣,为难道:“以前郡主来这里,都是带着夏儿,又都戴着暮离帽,以面纱遮面,‘花满楼’的人未必见过郡主的真容。现在郡主这身打扮,里头的人不认识郡主,郡主又不让报名号,这么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好位置。”

“没关系,只要有位置就行。”凤浅是来找无颜的,不是来看戏的,有没有好位置都没有关系。

凤浅和千巧还没到门口,花楼里跑出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的妇人,打扮的体面贵气,身后跟着两个面目清秀的小厮,半点不象电视里常见的老鸨模样。

妇人见凤浅面生,穿着件不起眼的素服,但结在发辫上的那两颗珠子,滚圆莹润,又一样的大小。

这样的珠子就是一颗也是极为难得,还要两颗一模一样的,不知道要下多少趟海,才能捞得这么一对珠子,可以说是有钱难买。

而且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自透着打骨子里渗出来的高贵气质,就算放到皇家,也未必输过谁。

妇人不敢怠慢,道:“小姐是头回来?”

千巧头一次跟着凤浅来这种地方,有些不自在,又得了凤浅的吩咐,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只得道:“确实是头一回来。”

妇人笑着道:“我是这里的管事,认得的都叫我一声花娘子。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千巧道:“我家小姐姓虞。”

京里只得靖南王一家姓凤,所以凤浅用了母姓。

虞是虞国国姓,上到女皇,下到平民百姓,比比皆是。

燕虞二国盟好,两国结亲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姓虞的人在燕京也大有人在。

只不过虞国人不能在燕京为官,所以在燕京里的虞姓人,大多商贾之家。

花娘子听说姓‘虞’,对这双主仆的身份也算摸了个底。

笑着道:“今天好在小姐来得早,还有间房没被人订下。”

凤浅轻点了点头,随着花娘子往里走。

到了里头,是极奢华的所在,前头搭着戏台,一楼摆着不少桌椅,每张桌椅都雕刻得极为精致,又有精美的屏风相隔。

花娘子问凤浅喜欢热闹还是清静。

凤浅说喜欢清静,被引进二楼雅间。

雅间靠墙一方是落地的窗扇,有朱红雕花栏杆护着,而两侧有厚重的隔板与隔壁隔开,隔板上挂着含羞带媚的侍女图,前方正对着戏台,只要将垂着水晶帘揭开,就能把戏台子看个一目了然。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青楼,真会以为这里是极风雅的所在,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凤浅再仔细打量,就又看出些让人遐想的门道来。

雅间里不但有桌有椅,还设有供人休息的软榻,榻上又有装饰着铜镜。

前后门窗除了水晶帘,还有层层厚密的帘子,只消将帘子一落,便与外面完全隔绝,软榻铜镜的用处也就出来了,看客们就算玩到兴趣,就地颠鸾倒凤也是非常方便。

千巧虽然没来过花满楼,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见这包间布置得奢华,知道价钱不低。

等凤浅坐下,就抽了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花娘子,“我们小姐头一次来,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花娘子尽管说一声。”

花娘子见一个丫头出手就是一百两,心里欢喜,叫人沏了茶,送来茶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喜滋滋地离开。

凤浅端了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听外头跑堂的道:“美婵姑娘,你今儿不是出去陪贵人了,怎么又回来了?”

另有女子的呵斥声传来,“姑娘是出去还是回来,几时轮得到你这等货色来过问?”

凤浅见是‘花满楼’的姑娘与跑堂的争执,不再理会,接着喝自己的茶。

只见水晶帘子一掀,进来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女子身后跟了一个丫头。

女子见包厢竟然有人,微微怔了一下,怔过之后,又见凤浅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回看向凤浅的眼神多了些傲慢,转头给身边丫头递了个眼色。

丫头得到指令,向桌边走来,见凤浅虽然清丽绝色,但一身素衫,算不上华贵,也就不把凤浅看在眼里,口气中也多了几分轻视,“这间包间是我家姑娘常用的,麻烦你们换个地方。”

美婵对丫头高高在上的语气,全不理会,看样子,这对主仆平时是横行惯了的。

凤浅眉头微微一蹙,来这里看戏的人,非富即贵,这妓子公然让来客让位的,不是面子太大,就是脑子抽了。 UHrBcdBoq2sfmUCkLCTpzGXuApj8UgqcESg8YVtAgJf7UhGKTLuDHbjlIcYm7a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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