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末微微一笑,退开一步,负手而立。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什么事了。
玉玄鄙视地瞥了那些人一眼,走上前。
拿脚尖当笔,在硬土上,直接划出一道算数题。
那题的难度不低于神算会上的。
“谁算出来了,老子有赏。做不出来,罚。”玉玄哼了一声,“老子的题可不能白出。”
无颜偏头挨近止烨,“如果这些人做不出来了,玉玄会罚什么?”
止烨手握了拳,挡住嘴,“赏狗吃屎。”
无颜迷惑。
止烨伸脚,做了个踢的动作。
无颜眉梢跳了一下,“如果做出来了,赏什么?”
玉玄虽然是水族的小长老,但他本人视金钱为粪土,一穷二白。
无颜实在想不出,玉玄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赏人。
止烨轻咳了一声,“赏巴掌。”
无颜‘噗’地笑出了声,立刻拿手捂着嘴。
那些人捡了树枝在地上乱划。
玉玄绕了一圈,没看见一个把题做对了的。
走到叫得最嚣张的那人身后,一脚踹在他撅着的屁股上,直接把那人踹了个狗吃屎。
接着又是几脚,快得那些人躲不来,把答错题的全踢来啃了一嘴的泥。
那些人怒不可遏,有胆大的,吐了嘴里的泥,愤愤道:“这根本是死题,无解。”
“自己做不出来,就叫无解?”玉玄又是一脚,把那人踹翻,“就这能耐,还有脸出来闹事。”
那人爬起来,把才啃进嘴的泥吐出来,怒道:“你做来看看。”
玉玄拿手中大刀拱了拱凤浅,“你做。”
凤浅在玉玄手上做过不少题,对他出题的思路极为熟悉,略想了想,拿着树枝立了些公式,一步一步地算了下去。
只半柱香时间,就把那道题解了出来。
玉玄瞟了一眼,答对了。
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凤浅在他手上做了数百的题,比这难的多去了。
打了个吹欠,“睡觉去。”
凤浅抢上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你说答对了有赏的,赏什么?”
“赏巴掌。”
“这叫赏吗?”
“谁说赏一定是给人好处了?”
凤浅哭笑不得,一直以为玉玄虽然脾气暴,但人是老实的,原来也这么无赖。
真是近墨者黑。
把止烨的不要脸也学了过来。
“赏吧赏吧,我当你想摸我。”
她有几天没摸过他了,真怀念那暖暖热热的感觉。
她摸他和他摸她的效果都是一样的,是不?
玉玄只觉得手掌发麻,那麻瞬间从手直窜上脑门顶,连带着头皮发麻。
哪里敢碰她一下。
“谁……谁想摸你了?老子,老子……”玉玄偷看了眼左右,突然提高嗓门,“老子不断袖。”
凤浅扁嘴,不断袖,还和皇甫天佑抱那么紧?
凤浅把那些人出的题全部做了,又把他们做不出的题给解了。
那些人可以诓凤浅是和云末串通,由云末把做出答案的题给凤浅死记硬背,但不能再诓她和玉玄也是这样。
就算心里这么想,嘴里也不敢说。
激怒了玉玄,被他揍一顿都是轻的。
至于凤浅昨晚的去处,没人再敢非议。
沈洪没算计成凤浅,暗哼了一声,却不肯就这么算了。
走出群,向坊主行了一礼,“窃贼不一定只是一个人,如果是两个人,或者两个以上的人伙同作案,只要相互做个证,就能洗脱嫌疑。这么排查,根本找不到窃贼。”
“庄家可有什么好办法?”坊主为宝珠失窃的事焦头烂额,巴不得有什么好主意,尽快把宝珠找回来。
“历来破案都得先看现场,从现场侦察。不如坊主带我们看看失窃现场,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该这样,但这里人太多……”
这么多人一起挤进存放宝珠的房间,有线索都被踩得没线索了。
“坊主可以选一些有能力,又有信用的人组成侦破小组,到现场查看。”
“也好。”
坊主点了十来个人的名字。
云末一帮人以及沈洪一帮人都在名单之内。
坊主扫了眼地上的算数题,向凤浅招了招手,“你也来。”
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算数题的人,一定是心思细密的人,说不定能看出点问题。
宝珠存放在坊主卧室的一间密室里。
坊主昨晚正把宝珠取出来细看,想从宝珠身上找到可以找到神秘之门的方法。
突然护院来传话,说听说有人闯了暖房,于是匆匆把宝珠放回密室。
带人去了暖房。
回来后,宝珠就不见了。
他问过护院,是谁传的消息。
护院说只是收到了一条字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字条。
送字条的人也就成了迷。
这样一来,很容易让人猜想为。
玉玄,无颜和沈洪三人故意私闯暖房,然后叫人传消息给坊主,调虎离山,然后乘机盗窃宝珠。
但玉玄和无颜、沈洪不是坊主能随便动的人,那么只有从传消息的人查起。
于是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场审查。
坊主把事情陈述完,偷看玉玄三个人的脸色。
无颜是为了证明李秘是女人,去的暖房。
而玉玄是怕凤浅被沈洪打闷棍,找到暖房。
并不知道宝珠的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被人利用了。
但不管怎么回事,他们这时解释都是不明智的。
识趣地闭着嘴等下文。
沈洪是找凤浅去的暖房,宝珠绝对不是他偷的。
但坊主的意思,他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从小到大,都仗着父亲的权势长大,在外面作威作福,向来只有他冤枉别人的,哪有别人冤枉他的。
勃然大怒,怒视向坊主,“坊主的意思,我也是窃贼同伙?”
如果找到了宝藏,红秀坊就失去了意义,沈志国父子在红秀坊为所欲为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最不想找到宝藏的就是沈家父亲。
宝珠失踪,就算找到神秘之门的位置,也打不开神秘之门。
所以沈洪的嫌疑最大。
但没有证据的事,坊主不敢说,“老夫没有这个意思。”
“如果没有这个意思,你刚才说的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
“庄家稍安勿躁,老夫只是陈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你哪里是陈述,分明就是说我们几个都可能是窃贼的同伙。”
坊主沉默。
沈家虽然不能得罪,但丢了宝珠,他一家老小性命难保,这时顾不上考虑沈笑的想法。
把能说的疑点全说出来,只求能由此找到宝珠的下落。
沈洪一味纠缠阻碍查案速度,在场的人都有些烦躁。
玉玄不耐烦了,重哼了一声,“嫌疑不是你一个,你越急,越显得你有鬼。”
沈洪放开坊主,向玉玄瞪来,“你说什么?”
“听见了,何需我再说二遍?”
别人顾忌沈洪的爹,但沈洪那个爹在玉玄眼里算个屁。
沈洪虽然气极,却反应过来,昨天去暖房的不止他一个人。
指了玉玄,“对了,说不定是你和窃贼勾搭,故意引坊主离开,然后乘机行窃。”
玉玄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没找到窃贼以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你愿这么想,是你的自由。”
“坊主,叫人来把这小子送到衙门去,让他好好交待怎么和窃贼勾结盗取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