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这种花卉并不被大家熟知。大多数人对它唯一的印象,来自舒婷著名的爱情诗《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缘的凌霄花。”就是这一句,使无辜的凌霄花从此背上了骂名,成了软弱的象征,成了毫无气节的花木的典型。而当人们纷纷以凌霄花的习性为耻时,这俏丽的花朵仍没有被人了解。
在盛夏至初秋开放的凌霄花,拥有较长的花期来吐露美丽。凌霄花大多是别致的橘红色,和牵牛花一样呈喇叭形,花瓣卷曲有褶皱。热烈簇拥着绽放的凌霄花像一团炽热却又毫无危险性的火焰,生机勃勃,惹人喜爱。
凌驾于云霄之上,凌霄花的名字有这样霸气、积极的寓意,怎么就成了舒婷笔下软弱无骨只会四处寻找依附的形象了呢。原来,凌霄花的适应性很强,不择土,枝桠间生有气生根,凭借着它们攀缘于山石、墙面或树干向上生长,所以多植于墙根、树旁、竹篱边,利于凌霄花寻找生长的间隙。它是这样的一种花,不同于兰花幽居空谷的出尘,凌霄花是属于人间的。它从不对周遭环境挑挑拣拣,只要给它一个生长空间,哪怕是一面死气沉沉的白墙,一块寸草不生的岩石,它也能灵巧地顺势而上,准确地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位置。凌霄拥有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才能全凭自身的力量努力生长,开在高高的墙沿和树间,俯瞰那些在低处的花朵们,傲然地凌云腾霄。
对于现代女性来说,如同木棉花一般天生就占据着高处的优势当然是理想的情形,但凭借一己之力拼搏向上的凌霄花不是更令人尊敬吗?凌霄花的勇敢和坚韧,在花卉中显得那样特殊,值得人们的颂扬和钦佩。
和大众对它的陌生不同的是,凌霄花一直是常见的中药材,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女性之友”。凌霄花对月经不调、痛经等妇科疾病,以及使女性分外困扰的皮肤瘙痒、湿癣都有疗效,还能治疗痢疾、肺热、跌打损伤等等。然而,凌霄花还有个可怕的别名“堕胎花”,准妈妈们可千万要避免使用。凌霄花的这种药性如果传进《甄嬛传》的后宫里,怕是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吧。也幸亏编剧不了解凌霄花的威力,否则凌霄花本就不太好的名声大概会雪上加霜了,女性们再想欣赏凌霄花的美丽风姿时,也会望而却步了吧。有趣的是,凌霄花却寓意慈母之爱,经常与冬青、樱草结成花束,送给母亲,表达对妈妈最真挚、诚恳的爱。
敬佩、声誉,这是凌霄花的花语,显得中性,不像其他花朵的花语,来来去去总绕不开爱情。或许,这两个庄严的词语也如同凌霄花的品格,昂扬,积极,与众不同。在阳光炽烈的盛夏,墙沿的凌霄花盛开,它无惧酷热,迎向闪亮的阳光,橘红色鲜亮得透明,比其他一切花朵都更耀眼。轻巧的一群凌霄花在风中飘浮,仿佛落下一串细碎的私语,这是夏天最灿烂的一隅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