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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有女”和“三无男”的爱情较量

和一个“三无男人”结婚的风险究竟有多大,凡是女人就没有不明白的。要不要嫁给林涌泉,方筱言一直在犹豫,尽管地下情偷偷进行了一年零三个月,可对方除了有一张秀气的南方男人脸之外,再无其他,更别说房子车子和存款,跟这样的男人结婚会幸福吗?她不知道。

(一)见不得光的“三无男”

“两个女人在郊外喝酒,一直喝到天蒙蒙亮。回来的路上内急难忍,于是硬着头皮走进路边的一片墓地。因为没带手纸,第一个女人便脱下内裤擦了擦,并扔掉了内裤。第二个女人发现旁边有个花圈,便撕下挽联擦了擦。两个女人回家后没多久,他们的丈夫便互通电话。一个不无担心地表示‘看来我们得当心了,昨晚她们俩肯定有事儿,我发现我老婆回来后没穿内裤!’,另一个更加忧心,‘我更糟,我发现我老婆屁股上贴着个纸条,上边写着: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呵呵,呵呵……”

“嘿嘿,嘿嘿……”

一阵暧昧地笑声,透过吱呀作响的劣质床不断地笑着,男的得意地讲,女的愉快地听,裸着的四肢相互纠缠在一起,四只脚将洗掉了颜色的床单拧成了麻花,相互交叠着,场景香艳又刺激。

笑完了,女人还伸手过来挠男人,“林涌泉,你早先告诉我说自己是什么文科状元,还夸自己文思泉涌,我看呀,你是装了一脑袋的荤笑话,应该叫淫秽状元,每次都讲这么黄的段子,讨厌!呵呵……”

林涌泉抱过她,一脸疼爱,“筱言,你是我老婆,不讲给你听,讲给谁听?”

笑的一脸红晕的方筱言努力地止住笑,板起脸,责备道,“别老婆老婆的,没老也让你叫老了。再说了,我还不是你法律意义上的老婆呢,人家可没答应嫁给你。”

“我们……”林涌泉急了,努力地抱紧方筱言,“我们这样……已经有一年多了吧?名义上不是夫妻,可事实存在呀,你总不能赖皮吧?”

“怎么?还叫我一个女人对你负责不成?这年头都怎么了?我们女人要上得起床、发得起誓、还要扛得了风险、负得起责任?”

“至少……至少也不能总让我不见光吧?怎么说,也得去家里拜访一下的嘛。”

林涌泉是南方人,有着南方男人物质,除了一张透气的脸,说话偶尔也跟女人似的,矫情,每次谈及婚事被方筱言驳回时,就会摆出一脸不甘,“筱言,我这辈子就认定你这一个女人,你看着办吧。”

方筱言掉过身子,仰头看看抱着自己的林涌泉,对方急红了脸,这一红倒显得更加可爱,不免心动,抬手抚上对方额头,边笑边岔开话题:“傻样儿!就跟一个孩子似的,嘻嘻,不过我喜欢!记得我们相识那天吗?你因为踩到了我的脚,又是道歉又是擦鞋,那模样又傻又可爱,就是在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那时我就想啊,这世上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但找到一个如此执著如此细腻的怕是不容易,所以,当时就给你留了电话,还记得吗?”

想起两人的相识,便话无不尽。不过一次逛街,因为走得急,两人撞上了,林涌泉踩着了方筱言,方筱言觉得无所谓,可林涌泉却极认真地道歉,然后还坚持将她拉到路边等待,他拿出纸巾努力又认真地为她擦鞋。

方筱言说:“那天,夕阳特别好,我坐在路边看着你,你站在那里努力地擦,我看呀看,你擦呀擦,太阳都等不及了,可你还是擦……那画面真暖人呀!”

林涌泉点头,“那天你也特别漂亮,关键是没骂我,要是骂我,我早就跑了,才不擦呢。”说完,转个身,从床头柜取出烟来,却被眼疾手快的方筱言一把打落。

“林涌泉,你哪哪都好,就是这抽烟的毛病不好!”

“那……不抽了。”转个身,林涌泉看着裸露着胳膊的方筱言,白晳的皮肤透着一阵阵清香,不由得再次激动起来,“老婆,我还想……”

这时,墙上的时钟“当当”地敲了五下,方筱言一个翻身,跳下床,不理会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一边穿一边说:“想你个头!要走了!说好了四点陪老妈去做头发的,这下好,五点了,该挨骂了,都怪你,非要拉我来……不说了,我得走了。”

换好衣服的方筱言飞快地拿起包往外奔,被林涌泉一把拉住,“求求你,明天周日,再来好不好?我给你做喜欢的甜点。”

“不要!老妈这两天就怀疑我是不是恋爱了,你想作死呀!”

方筱言不领情,林涌泉就有些失望,起身点了烟,烟味弥漫时,方筱言走到门口突然又一个回身,“说过不让抽,还抽!瞧瞧你这破出租屋,床不是床,味不是味,简直就是猪窝,你赶紧起来收拾,明天我来检查!”

林涌泉刚想反驳,却突然回过神来,这不是明着告诉自己有戏吗?赶紧乐得点头,“好勒!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那我明天等你,等你呀。”

此时,方筱言已经匆匆下楼。听着她急匆匆的离去,林涌泉重新倒回床上,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埋怨,“出租屋是不好,你那儿倒宽敞,怎么就不舍得让我去?”

其实,不用他埋怨,匆匆下楼的方筱言何尝不明白呢?和林涌泉这段地下情已经偷偷摸摸进行了一年,眼见着自己也奔三,哪个女人不希望早点有个家?可正像老妈说的那样,“女人嫁人就要嫁准了,除了人正经,这条件也要正当。”所谓的正当,方筱言不是不明白,无非就是难免三俗:房子,车子,票子。可这些,林涌泉一样也没有。作为外来者,在这座城市里单打独斗的,已经不容易,猴年马月能攒出一套房子,别说他林涌泉,就连方筱言本人也不乐观。

当然,女人为了爱情常常是充满了战斗精神的,方筱言和老妈也不是没争过,“我挣得也不少,自己还有房子,怕什么?就算找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也有地方住,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怎么就非得条件相当了?”

可老人有老人的想法,哪个当父母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冒这个险的?在这个家,方母做主已经三十多年,哪容得她反抗?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还真当是歌里唱的,自己个儿带着嫁妆赶着马车去婆家吗?男人就得有个姿态,娶不起老婆,将来也一定养不起老婆!你给我记住了,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我养你一辈子,也绝对不许给我带个不中用的女婿回来!这份窝囊气,我受了一辈子,受够了!”老妈说着就容易激动,一激动血压就上涌,看着一旁的方父赶紧上前安慰。可是,没等方父开口,方母已经摆开了手,“不用你扶!”

方父便喏喏地闪开,并迅速丢了一个眼神给女儿,方筱言便明白,这是示意自己休战呢,赶紧上前劝,“妈,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好不啦?我现在八字没一撇呢,瞧你,整天上纲上线的,有意思吗?”

“我只是提醒你,找男人得找中用的,做不了顶梁柱还算什么男人?”争吵的最后便以老妈一句“一家之主,一家之柱”作为收场。方筱言便不言语了,生活的现实就算没经历过,至少也见识过。

和一个“三无男人”结婚的风险究竟有多大,凡是女人就没有不明白的。要不要嫁给林涌泉,方筱言一直在犹豫,尽管地下情偷偷进行了一年零三个月,可对方除了有一张秀气的南方男人脸之外,再无其他,更别说房子车子和存款,跟这样的男人结婚会幸福吗?她不知道。

所以,面对林涌泉一次次表示想去家里看看,甚至不时试探她对婚姻的态度时,方筱言不敢作答。

林涌泉不是没察觉,更不是不够敏感,相反,他心底里掩藏更多的还是自卑和歉疚,身为男人不能为心爱女人提供锦衣玉食,有什么脸面要求婚姻?所以,除了更加爱方筱言、对她更好之外,婚姻之事渐渐不提。

(二)跟你谈谈“女娶男嫁”

林涌泉不再逼婚,方筱言却坐不住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

同事和朋友,一个个步入婚姻,都成双成对的,别管人家是不是幸福,至少病了有人伺候,烦了有个名正言顺的出气筒,哪像自己,谈场恋爱还是见不得光的。

身为女人,她也期待一场浪漫的求婚。

可是,林涌泉自上次暗示失败之后,再不提了,只当两个人在进行一场恋爱拉力赛,重在参与,不求结果。这可气坏了方筱言,哪有女人主动开口让男人求婚的?至少,她张不了这个嘴。

二十八岁生日将至,老妈唠叨的愈加厉害,方筱言更加觉得坐不住,几次想开口跟父母说明情况,告诉他们,“我就是找了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你们看着办吧。”可怕刺激到老妈的血压,又怕由此引发一场家庭大战,她不敢。

心情郁结,便越发觉得林涌泉不争气。凭什么跟他一样学历的男人个个不是高官就是厚实禄?凭什么人家能成功地购房买车,他就只能租房坐公交?是男人跟男人不一样?还是自己选择男人的眼光出了问题?

方筱言坐不住。

彻夜未眠之后,决定跟林涌泉好好谈谈,本意是想劝对方换换工作试试,或许能打开另一片新天地,生活从此不一样。可林涌泉却不愿意,一听让自己换工作就急了。

“换工作又不个搬个家,哪那么容易?再说,做人得讲责任不是?”

“工作的最高理想就是看着别人上班,领着别人的工资,这才叫做境界,没这个能耐就只能多劳多得,还讲什么责任?”

“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呢?我们单位都有公积金的,将来贷款买房用得上的呢,现在换了岂不是吃亏了?”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或许换了工作,收入增加了,就用不着贷款买房了呢!”

“我清楚自己的优势,更知道自己的劣势,哪那么好运气,说转运就转运?一动不如一静,这工作哪是那么容易就换的。”

“可是,你如果不换工作,那我就只好换人了!”

“筱言,你这是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你心里清楚就好。一个男人不想着如何成家立业,一心只求平稳,你说你有没有点出息!”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嘛,又不是了解一天两天了,今天干嘛火气这么大?”

“火气大是因为……”本想说是因为年龄大了,可又怕对方看透自己这颗恨嫁之心,方筱言只好狠狠收回,“是因为别人的男朋友都有房有车,只有你,三无不说,还不知上进!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呢!”

这一骂,便惹急了林涌泉的自尊,“看别人好你去找呀,干嘛大早上的跟我急?方筱言我还告诉你,这工作我就是不换!”

“你不换它,我换你!”方筱言丢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好好的周末相聚,彻底泡了汤,身心俱疲,满腹委屈,回家更怕受老妈追问,索性去了自己的房子。

方筱言的房子其实也算是家里的。当初家在郊区,拆迁时一分为二,父母住套大的,她留了一套小的,80平,装成了两室一厅,精致得可以,也享受了几天自由的单身生活,但一个人住难免冷清,所以还是在父母家住得长久。

当然,这处房子林涌泉并不知情,甚至一次也没来过,方筱言自己也说不清这是故意隐瞒还是为别的什么,只觉得自己有房子这件事不应该被对方知道,她想要的纯粹的爱情。

到新家来的唯一客人就是表姐夏惜文。比方筱言大了三个月的夏惜文条件也不错,工作忙了些,经常天南海北地跑,但薪水喜人,生性爽直的她一向喜欢自由,总幻想着自己有个安静的家,所以常常到方筱言的新家来蹭日子。

想想,两人已经半月没联络,又是周末,方筱言不想一个人过,打过电话找夏惜文,对方却在电话里低沉着声音回应,“晚点行不行?我处理点事,一个小时后过去。”

一向风风火火的表姐竟然如此神秘,方筱言第一感觉就是对方恋爱了。可想到恋爱这回事,她又第一时间否定了。

太了解这个表姐。恋爱如换衣服,只要一见钟情,不要地久天长。尽近年龄靠近剩女,但内心却稚嫩得很,知道夏惜文的口号--只要恋爱过程,不要婚姻结果。那么多场恋爱都没能开花结果,想来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可是,一小时后,当夏惜文裹着一脸甜蜜到达的时候,方筱言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猜错了。

一进门,夏惜文先是回了一个电话,声音温柔得像猫,“亲爱的,我到了,不用担心哦。”然后甜蜜地挂断,又不放心地回了一条信息,写的什么根本不用猜,看那风情的脸就能想得到,这是恋爱综合症的典型表现--卖弄幸福。

“哟,夏大小姐,这是哪家公子不走运呀?这次想玩多久再抛弃?”方筱言逗对方。

夏惜文也嘻哈怪了,一脸没心没肺地回应,“这次你就等着掏红包吧,一生一世,哈哈哈。”

“呃,那岂不是人家更不幸?要一生一世为你制造一见钟情的感觉,别说累不累,光烦也就烦死了。”方筱言不打算饶她。

“没有恋爱的人生是犯罪,没有一见钟情的开始更是对爱情的亵渎。在爱情开始之前,你永远不会明白,爱一个人原来可以那么强烈,那么想要占有,占有他一切的时间,所有的回忆,哪怕是吃饭,走路,进洗手间,也想知道他在做什么,直至占有到一生一世!”夏惜文显然沉浸在爱的回忆里,一脸憧憬,“我现在巴不得让他睡觉时,梦都被我占有!”

“喂!喂!”方筱言伸手在对方面前挥了挥,确认不是在梦游,这才松了口气,“你的爱情桥段每天都在发生,什么一见钟情,到头来不都是没有长情的?占有论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占有一个人一生一世是不可能的,人在心不在的爱情和婚姻还少吗?”

夏惜文不喜欢这种结论,立即打断,“停!我和郑斯年就要一生一世,我就要嫁给他,我们俩就要做一辈子的神仙眷侣,你就等着看吧!”

听到结婚,方筱言倒愣了,相处了将近三十年,哪能不明白表姐的为人?从来都是爱情如装饰、男人如衣服的调调,今天听闻对方说婚姻,倒是很新鲜。

“我说大我三个月的那谁,你今天脑子没发烧吧?这么快就想着结婚?那个叫什么年的真有这么大魅力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有点礼貌,人家叫郑斯年,斯是流年的斯年。”夏惜文一脸认真地纠正,“我们认识已经两个月了,时间不短了,激情依然在,爱情之火越烧越旺,你就等着祝福吧。”

身在爱情当中的女人难免不清醒。断定对方这次的爱情之火过不了三个月就可以熄灭,方筱言倒突然失了语。什么爱情?不谈婚姻叫爱情,谈起婚姻有几桩经得起现实的反击?想想自己和林涌泉的现状,方筱言便无语。

夏惜文好不容易从旺盛的爱情之火中清醒过来,这才看到表妹的脸色极差,聪明若她,不用问也知道,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为了一时不得志而郁郁寡欢。

“是不是林涌泉那小子欺负你了?”

“唉,欺负谈不上,就是不够争气。”这段一年多的地下情也只能跟表姐分享,索性,将心里的苦水统统倒出来,“我老妈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没房没车的男人哪能进得了家门?可那林涌泉也确实不争气,挣得少就换份工作呗,竟然死活不肯换,你说他这叫什么?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

“嘿嘿,你爱上了一个草包,你这叫什么?拔草引蛇--自找苦吃呗!”对于林涌泉,夏惜文的了解仅次于方筱言,每次相见总能从方筱言那里听来每个阶段的进展,确切地说,这段恋情如果没有夏惜文的坚持和鼓励,方筱言根本走不到今天。“我说妹妹呀,看人要放长远,人家林涌泉现在条件是不好,可不能说以后也没前途吧?再说了,早做什么了?早知道人家条件不好,你不是也没要求什么吗?如今怎么了?就因为人家挣得少,就要打退堂鼓了?这我可不答应,人家对你多好呀,下雨有伞刮风披衣,最主要的是人家的甜点做得正宗,那叫一个好吃!哦,还有,林涌泉脾气还好,你指东他不往西,你说狗他不敢打鸡,不拈花惹草,不偷懒耍滑,当今这社会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不错啦!”

听了一堆劝,道理更不是不明白,可方筱言有自己的难处,“可他‘三无’!没房没车没存款!将来结婚怎么办?都不小了,我老妈天天催,让我怎么办?”

夏惜文这才听出味来,瞪大眼睛张望了一番新房子,“这房子不是现成的吗?你有就行了,干嘛非得要求对方也有呢?”

“……”被表姐如一说,方筱言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是我嫁他,不是他嫁我!我凭什么带房子?”

“哈哈哈,什么年头了,你这丫头还不开化!”夏惜文笑得得意,“不知道吧?现在不流行‘女嫁男娶’了,现在流行‘女娶男嫁’!”

“女娶男嫁?”方筱言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女人娶男人?”

“对!女人娶男人!带上你的房子车子和存款,娶一个没房没车没存款的男人回家来!”夏惜文很肯定地回答。

(三)爱上你时,他又来了

“真是八辈子的老陈账--说不清了!”方筱言差点没惊出眼珠子,“什么‘女娶男嫁’呀,这样的道理就算我这边讲得通,我老妈那边也说不过去!她最反对女人嫁个啥也没有的男人!”

“姨妈那边我去说。”夏惜文倒是一脸镇定,“不看别的,单看我,她就会同意你和林涌泉了!”

“为什么?”方筱言不明说理。

夏惜文也不卖关子,一本正经地回应,“郑斯年刚到这里来发展,一无所有。也就是说,我也遇上了‘三无男’,可我就是爱他,就是要嫁他。”

“可……你们结婚住哪呀?总不能租房子吧?”夏惜文的老家不在这里,一直租着公寓,在方筱言的心里,婚姻当中没有房子是很可怕了,就算两个人感情再好,也始终是租来的房子,住着不踏实。

可是,夏惜文大咧咧的性格注定她不要求这一切,相反,她早已经为此做了打算,“我去看过房子了,按我目前的收入,完全可以付个首付。当然,我也不傻,就算房子是我买的,至少也算是婚前财产,不吃亏。”

“可……怎么说还是你吃亏,那个郑斯年没有一分存款吗?他怎么说也得出点力,将来毕竟还有房贷要还的呀。”方筱言不放心。

夏惜文却摆手反对,“他已经够可怜的了,做生意全赔,没办法才换了城市来发展的,我们能相遇是缘分也是天意,爱上了,我也不想计较那么多。再说了,他还不还贷全在个人意愿,反正我不差这点儿。”

话至此,方筱言倒也不好再劝,只好岔开话题,“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瞧你一脸动心的样儿,陷落得深呐!”

一语说破心事,夏惜文笑得更加得意,“他来我们公司应聘时认识的。看到他第一眼时,我就被他那梁朝伟式的忧郁打动了,那双眼睛,蒙胧中透着一道光,只有我自己才看得到的光,隔着一层纱,月蒙胧鸟蒙胧,让我突然说不出任何话来……就那么一下子,我就一见钟情了,当然,他看到我的时候,也一脸吃惊,后来他说,看到我就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亲切又自然,哈哈,你说,这样的开场是不是很美?”

爱情中人总止不住内心的激荡,透着美,只有站在外边的人才看得明白,是否合适。听完夏惜文一见钟情的开始,方筱言极现实地问了了一个实际问题,“你们外企不是反对办公室恋情吗?”

夏惜文飞一个得意的白眼,“切!我哪有那么蠢?这样的男人想收入囊中,当然要有策略的嘛。我当时很认真很认真地看了他的资料,又很遗憾很遗憾地告诉他,他的情况不适合我们公司,同时又很真诚很真诚地帮他推荐了同类公司,虽然规模小一些,但至少也够落脚。”

“呃,这世间,还有你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女子。”方筱言不得不佩服表姐追求爱情的劲头,“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如此不要脸不要皮的追求一个男人。”

“什么叫追求一个男人?我们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相互的,相互的,嘿嘿。”夏惜文一边解释一边讪笑,“当然,我得承认,当初不录取他我是存在私心的。”

“就不怕他将来知道了怪你?”

“怎么会让他知道?就凭我的智商,怎么会?再说了,爱是无罪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怪的嘛。”

“就这么开始了?”方筱言似乎没听够如此壮烈的爱情故事,“我的意思是,你把他安排进了别人的公司,是不是你主动联系的人家?”

夏惜文再次反对,“怎么会?我把他安排进我朋友的公司,他得谢我才是。吃了一次饭,我们全是眼神交流。哎,我跟你说,眼神交流你懂吗?话特少,全是眼神,那火花霹雳啪啦的,像烟花,灿烂得只有我们俩人才看得到,要多美有美,要多壮丽就多壮丽……”

“停!”方筱言打出停战手势,“别发烧,我怕我这房子不保!”

“嘿嘿,你是羡慕嫉妒恨吧?筱言,其实吧,两个人在一起,有感觉有爱就够了,其他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是不是有他,而他眼里是不是只有你。”夏惜文一脸恋爱状,很想好好给方筱言上上爱情课,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看她一脸得瑟接电话的幸福样儿,不用问也知道是哪个。方筱言看着夏惜文,突然来了一种感觉,觉着人家的恋爱才是真的恋爱,自己和林涌泉算什么呢?只是简单地爱上一个好男人?

至少从来没有这种烧火花的感觉,一次也没有。

唯一有的,是记着对方对自己的好,像细雨,悄没声息地,不够刺激。

“唉!半路上丢算盘--失算了!”不由得小声嘀咕,“没有刺激的剧情,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有,真是失算了。”方筱言一脸不甘心,拿起手机瞧了又瞧,再次失望。

连半个短信也没有。

这个林涌泉,看来这次是真跟自己飙上了。

那头的夏惜文好不容易收了线,一脸不舍状,看到方筱言不开心的脸,赶紧上前安慰,“别生闷气了,不如跟我一起去约会吧。”

当然不能当电灯泡,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拒绝,然后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夏惜文人已经迈出去了,却仍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给林涌泉打个电话?”

“不用。”方筱言极其坚定。

夏惜文仍不放心,“其实吧,这爱情无所谓谁主动,你为什么就不试着给他打个电话呢?”

“不打。”方筱言有点生气,“别操心我了,你赶紧赴约去吧,小心郑什么年等急了。”

“斯年。郑斯年。斯是流年的斯年。”夏惜文再次解释,随后踏着高跟鞋的节奏,嗒嗒地走远了。

送了客,屋子一下子冷清起来,环视自己的这处新房,回想着表姐刚刚说的话,方筱言的心里涌起莫名的无奈,说什么“女娶男嫁”,这年头究竟怎么了?就算一个女人条件再好,至少在心理上也是依赖于男人的,如何能接受“娶男人”这种时尚潮流呢?

理不清头绪。她的电话突然也响了起来。以为是林涌泉的,看了才知道是老妈。

接了,老妈在那头循循善诱地劝她去相亲,“28了,再不嫁真成了老姑娘,听妈的话,去相相看,合适就处处,听说对方条件不错……”

“妈,我今天……加班。单位突然有事,回头再说好吗?”不知为何,突然就撒了谎,等到把老妈糊弄过去,这才一点点听清自己内心的声音。

还是喜欢林涌泉。

感情这东西,能给女人勇气去撒谎,更能让女人泄气。明明是吵架了,可对方一点表示也没有,这一次,看样子林涌泉是真跟自己较上劲了。一边是紧逼相亲的老妈,一边是不能带回家的恋人,方筱言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内心涌上来的感觉让她明白,相处这一年多,自己的感情是真的,林涌泉这个人也是真的,如果非要因为现实而分手,未免可惜。

伸手,拿起手机,按了十个键,突然又止住,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如果打了,是不是说明自己认了输?她不确定,再次犹豫着,这一犹豫,又想起往事纷纷。

恋人之间没有不吵架的。跟林涌泉相处的一年多时间里,两人也吵过,闹过,但每次都是自己蛮不讲理,每次都是林涌泉拦下责任,给了阶梯让她下了再下,有时候想想,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他是真的爱自己,只有爱一个人才会舍得无原则地忍让。

他爱我。我爱他。这念头在方筱言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清晰之后,主意便定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把林涌泉带回家,给父母一个交代,给林涌泉一个定论,这样才公平。

想明白了,再次拿起电话,这时,没等她打,电话突然响了,来电陌生。

接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筱言,还记得我吗?”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久远的往事纷至沓来。

怎么会忘记呢?

当初就是这声音迷住了自己,以至于付出多年的感情,如果当初不是对方急着出国,说不定,现在相依相偎的人是他,而不是林涌泉。

“子诺?子诺?”方筱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着话筒连叫多声,“你真的是方子诺?”

(四)这个男人何其有力量

女人最不能忘记的男人有三个,一是初恋,因为是最初的美好,所以才念念不忘记;二是爱了很久最终还是失去的人,因为得不到所以才难忘;三是特别爱你,而你对他怎么也爱不起来的人,感动有时候比感情更容易记住。

显然,方子诺是方筱言的第二类男人。

当初,作为一家电台晚间节目的DJ,方子诺用声音诱惑了方筱言,隔着夜空,方筱言总感觉那声音是一道安眠曲,听着踏实又舒服,喜欢上一个男DJ的声音本不是奇怪的事,可若是这个男DJ跟你还同一天生日的话,那就不能不说是缘分了。

一次做节目时,方子诺说当天是自己生日,彼时,刚吃完生日蛋糕的方筱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赶紧打进热线去,跟自己的偶像说,今天也是我的生日。然后,方子诺一声惊呼,隔着电波就成了最悦耳的音乐,在他的要求下,方筱言留了自己的电话给导播,没料到,方子诺一下节目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两人同龄,同姓方,同一天生日,这么多巧合,不得不说是缘分,短暂了解之后,见了面,彼此有好感,于是没有谁主动,便交往起来。

方家父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方母也见过方子诺,挺标致的一个小伙子,会说话也会办事,极是喜欢,三番两次请到家里来吃饭,可吃来吃去吃成了白眼狼,两人相处了两年,方子诺到美国进修,一踏进美利坚的土地,就委婉地和方筱言分了手。

如今,分手已经许多年,青葱往事都快成了老白菜,早已经忘了还这么一个人,只是一个电话,心事便昭然若揭,不可抑制地涌出来。

还是忘不了。

方筱言紧张地一边收拾衣束,一边在心里想,他变了没有?这么多年还记得我,是还爱着我还是跟我一样,忘不了?

几乎是一个转瞬,那个叫林涌泉的男人渐行渐远。

方筱言紧张地收拾了行头,重新吹了发,化了妆,然后匆匆赶往约好的地点。方子诺很会办事,特意选了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咖啡馆,历经多年,咖啡馆重新装修,但味道依然在,回忆了突然聚拢来。

眼前的方子诺披了一身洋味,更加绅士,见方筱言进来,老远就开始搬椅子,殷勤又绅士,坐下来,方筱言更发现,对方愈加有成熟男人的味道,连微笑都那么绅士。

一句话,除了声音没变,什么都变了。

变得更加好。更加让她着迷。

更难得,方子诺记忆力如此好,记得她喜欢的蓝山,记得她喜欢加半颗糖。

一个男人能做到如此,除了细心,怎能说明他没有真心爱过?

尽管当初分手时,方筱言怀疑过这段感情,更怀疑过方子诺的为人,凭什么一出国就把两年的感情全抛了?那么多往事和回忆就丢就丢的人,她认为自己只是寂寞时填了他的心房,根本不是爱情。可是,今时今日,看到对方如此待自己,心里的冰凌竟不知不觉地融化,不仅化了,还渐渐有了温度,热气腾腾。

“筱言,这几年过得好吗?”方子诺的声音充满了魔力,一点点摧毁着她的内心,“瞧你,几年不见,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心跳得厉害,却不得不装作镇定,“流行减肥,我也不能免俗。我过得挺好的,你呢?”

“我还好。就是很想你。所以,一回来就给你打了电话。”如此赤裸地表白,没哪个女人不动心,方子诺更进一步,说:“筱言,我知道你记恨我当初突然去美国,可你知道,DJ这行竞争激烈,不进则退,更何况我还是一个男人,将来要负担整个家庭的,只能趁年轻多努力多争取,你能理解我吗?”

这时刻的方筱言突然就记起了林涌泉。

男人跟男人怎么会如此不一样?一个拿鞭子赶都不知道上进,一个那么年轻就知道打算将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可她不便明说,只好笑笑,以示释怀。

“真好。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善解人意的女人。”方子诺一脸惊喜,隔着桌子,拉过方筱言的手,“筱言,这几年我是真想你,几次想打电话,又怕被你骂,可心里一直放不下……”

旧情人叙旧情,没有惊天动地,但有往事做镇,总显得那么意犹未尽。

方子诺拉着方筱言的手半天不放,一直款款深情地回忆往事,说到过去,方筱言突然觉得,其实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很快乐,至少和方子诺在一起时,父母不反对,朋友们也羡慕过,找一个DJ总好过找林涌泉那样的小职员吧,她想。可想完了,又觉得自己真没用,想什么都能记起林涌泉。

“筱言,你父母还好吗?他们那么慈爱,当年对我也一直看作亲生。这点礼物是带给他们的,请代收入,好吗?”方子诺将她拉回现实里,一盒美国洋参液摆在眼前,没等她拒绝,对方又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戒指是藏银的,从美国回来我在那里呆了两天,顺手买的,不知你戴着是否合适。”

方筱言这才知道,对方不是直接从美国飞回来的,是去了西藏转回来的。想问原因,再一想,何必呢?也许对方只是去那里玩一下。

“谢谢。可是这礼物……”知道送戒指的意义,虽然不是真金白银,但意义尚在,哪能随便戴?

方子诺很绅士,并不坚持,“如果你觉得不妥,那也不勉强。不过我觉得你的手白晳嫩滑,配上它更显得可爱。”

被如此一说,方筱言便开始拿自己的手比量起戒指来,这一对比,还真觉得自己的手很配这枚戒指。

趁她对比这个空档,方子诺已经抓住时机,抢她的手过去,将戒指戴了上去,绣满图腾的戒指隔着落地玻璃拍射过来的太阳光,不刺目,却足够让她眩晕。毕竟是女人,哪个不希望有这样一枚戒指呢?

戒指之于男人是承诺,之于女人是幸福和将来。

尽管这幸福和将来方子诺没有亲口承诺,也不够正式,但已经足够让方筱言眩晕,看着那道依旧深情款款的目光,她突然低下头去,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何其有力量。总能让她心跳扑腾地不像话。尽管包里的电话响了又响,可方筱言置若罔闻,不去接,也并不想接,只任时光停在这刻,她和方子诺无声地对望里。

(五)爱与适合,哪个重要

不知道是如何告别的,直至回了家,依然恍若在梦中,飘飘忽忽地,看得方母一脸困惑,“这孩子,遇着鬼了?叫你吃饭都叫三遍了,听不见是咋的?”

岂止是吃饭听不见,连林涌泉打了N遍的电话,她也视若无物。

直到吃饭,坐到了饭桌前,才记起方子诺带回来的西洋参,递给母亲,方筱言突然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方母抢先开了口。

“一定不是你孝顺我们的,说吧,是哪个小子想进咱们家门?”

不得不佩服母亲的聪明,又不想说实话,她知道,当初方子诺深深伤害过自己家人的感情,特别是母亲,把方子诺简直捧上了天,到头来……想了想,方筱言不得不试探母亲。

“妈,你说一个人如果过去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跑回来示好,求你原谅,你会不会原谅他呢?”

“那要看他做了什么事?法律都有轻重缓急,更何况是人呢?对吧?”方母何其聪明,“说吧,到底谁送的?说实话,不然我跟你爸可不接受。”

“我怕说了你生气。”方筱言知道母亲的脾气,当年为了方子诺非去美国的事,差点没背过气去,非说自己当他是半子,到头来,是只不懂回报的白眼狼。

也难怪,当初是认定了方子诺会娶自己。可是,事与愿违,自己失望,家人也跟着失望,如今这口她又如何张得了?索性,不说,转过头去,吃饭。

菜刚夹了一口,已经被心急脾气的母亲打掉,“说清楚了再吃。”

“……”再一犹豫,方筱言不得不说实话,“方子诺,他从美国回来了。”

这一说,便把父母都说沉默了。

以为母亲会骂的,却不料,短暂沉默过后,换回来的竟然是一堆原谅,“怎么说,这孩子还算有点良心,唉,当年也不怪他,哪个年轻人不想奔事业?回来就好,能记得我们也算用了心的,你没问问他的近况?”

“近况?什么近况?”母亲突然咬文嚼字,方筱言竟有些不习惯。

方母想了想,说:“就是,他有没有带女朋友回来?还有,回来以后走不走了?”

“我不知道。”实话实说。说完,心头一阵抑郁。谁说往事过去就不提的?毕竟是爱过的。

方母却不甘心,“你应该问个清楚。如果,妈是说如果,还有可能的话,你就把他带回来,我感觉这孩子不错,懂事,有礼貌,而且工作也好,条件好当,还是你俩最适合。”劝完了,又觉得没说够,继续说:“瞧瞧你,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就没个瞧上眼的,难得人家还记得你,就给个台阶下吧,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见方筱言半天不语,方母又开始游说,“你不好意思开口,让我来帮你说。哪天,把小方约回家里来吃外便饭。就这么定了。”

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带回家来认亲的林涌泉没有得到首肯,倒是这个突然回来的方子诺抢了先机。方筱言觉得,自己的心更加知了,索性,不吃了,默默回了房。

刚关上门,电话便不断地响,这一响才记起,林涌泉找自己已经找疯了。

接起来,方筱言突然没了脾气,想着自己见方子诺,再想着母亲刚才的邀请,就觉得对不起林涌泉,声音不由自主地就温柔地许多,“那个……我睡午觉呢,没听到电话响,对不起。”

突然客套起来,林涌泉有一点不适应,随后便乐了,“嘿嘿,能听到你道歉可不件容易的事,难得你这么好的态度,要不要我奖励一个笑话?”

以往,两人吵架再合好时,林涌泉总是讲个笑话当开场白,可眼下,方筱言显然没有听笑话的那份心思。

方子诺的出现,让她的心悬成了两半,一半纠结在过去,放不下,一半在林涌泉这里,抛不开,怎么扯,都是疼的。

匆匆挂了电话,方筱言给表姐夏惜文打过去,那头的夏惜文仿佛一枚在爱情里浸泡的蜜枣,声音都带着甜腻,收到方筱言去新房面谈的指令,显然带着几分不舍,“不是看在你是我小三个月的妹妹的份上,我还真懒得动哦。”

“懒得动也得动,不然我就把你的感情历史讲给郑什么年听!”方筱言威胁道。

夏惜文立即慌了,“你这死丫头!不让姐姐我活了?去,我马上去还不成吗?真是的,长大了,敢威胁我了……”

尽管赚来一筐埋怨,可方筱言却不想计较,她只想赶紧跟表姐见面,然后倾诉心中这口咽不下去的纠缠之气。

显然,夏惜文刚刚忙完约会,赶到方筱言新家时,连喘气都匀称,一进门就抱怨了,“你这丫头,有没有点眼力劲儿?不知道打扰恋爱中人是最不道德的事情吧?”

“哟,见色忘义,这可不好啊。”方筱言笑着回应,“那个郑什么年,应该不会连我的醋都吃吧?如果是,那他也未免有点小心眼了吧?”

“郑斯年,佳期如梦、斯年如许的斯年。”夏惜文随手打开冰箱,却发现空空如也,于是更加不满,“你说你都怎么混日子的?就算这儿不常住,那也不能渴死人呀!算了,喝点凉白开吧!”

方筱言这才发现,新房偶尔来住,却一直不曾开火,自然冰箱也是空的。看看自己的新家,又不无感慨,“这房子当初就应该还给老妈,租出去就对了,至少一月还有点租金可拿,空着也是空着。”

夏惜文却急了,“别呀,我说妹妹,前天不是说了吗?林涌泉是个小白,你要是租了房子,那你们结婚住哪儿呀?”

听到林涌泉这三字,方筱言便郁闷了,想想初遇的方子诺,现想想自己这段纠结得头痛的姻缘,不由得悲从中来,“唉,就算我肯带着房子嫁,他肯带着房子收,我老妈也未必肯让我嫁他,更未必肯让他进门呀。”

“姨妈那里我抽空就说去!你什么时候带林涌泉回家,我给你助阵去!什么年代了,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呀?再说了,爱情万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比什么都重要!”夏惜文生来性格直爽,说话更爽快,“妹妹,你不要怕,表姐给你撑腰!”

知道夏惜文没弄自己的真实意思,方筱言便苦笑,“傻表姐,你哪里知道我在犹豫什么?其实也不怪老妈,是我一直没跟她提起林涌泉这个人。你说,要是凭空突然说自己有男朋友了,那岂不是吓死她了?而且……”说到这儿,她突然记起刚刚回来的方子诺,当初更没少夸奖这个人,“而且方子诺回来了。”

“什么?他,回来了?”夏惜文吃惊还真不少,“想当初,你那么求他,他都走得义无反顾的,如今说回来就回来了?”

方筱言点点头,“不仅回来了,还为我和家人带了礼物。”

“这么说,他想重修旧好?”夏惜文眨了眨眼睛,立即尖叫上了,“这怎么可以?你跟林涌泉是有真感情的!再说了,凭什么他说走就走,他说回就回呀?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尽?”

方筱言没拉话,面带犹豫,这下子更惹得夏惜文急了,“你可别犯傻,为事业抛弃感情的男人可不值得一等再等,而且林涌泉那人敦厚老实,错过他可真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表姐,我不是不懂这些……可是……”不得不承认,方子诺依然存在心里,自见到对方那刻起,方筱言的心便发生了倾斜,“可是我跟方子诺之间也并无太多伤害存在,男人追求事业是对的,他又不是情感出轨……”

被她如此一说,夏惜文便觉出了异样,“你的意思是,重修旧好?”

“倒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方子诺比林涌泉更适合我,不仅我这样想,我老妈也是这样想的,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老妈立即表示请他去家里吃饭,你说,这种时候我能说出外面还有一个林涌泉吗?”方筱言叹气,“早不回,晚不回,这个时候回来,真是为难人啊!”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觉得哪个更适合当老公?”夏惜文话锋一转。

方筱言倒也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当然是林涌泉。他虽然一无所有,但包容,大度,而且善良,可信。跟他在一起,我从来不担心背叛啊,分手啊,只要我不离开他,他是绝对不会主动离开我的。”

“那方子诺呢?他身上就没有这些优点吗?”

“这个……倒不是没有,只是,总感觉他是高高在上的梧桐,在他面前我就像一只麻雀一样,永远成不了凤凰,诚惶诚恐。”想起和方子诺的相处,方筱言便感慨,“你不知道,在他面前,永远是他在说,我在听。”

“那是因为他过于主观。”夏惜文强调。

方筱言立即反对,“不是。是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道理,让我无可反驳。”

“一个女人只有深爱一个男人,才会欣赏到无话反驳。这么说,你真正爱的是方子诺了?”夏惜文说着,竟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我明白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爱与合适’,爱一个人不一定合适生活在一起,跟你合适的人偏偏又不够深爱,那么,你究竟想如何解决?要选哪一个呢?” 8h6OxTObQKQEnEJY/n7UaV+hxalnQO1VEFRocvh2wSFgfQG3ZZZFjNOC9Eg2qY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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