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的表面职业,贺兰飞舞呵呵一笑说道:“整容、矫形。”
楚凌霄越发不解:“什么?整容矫形?请问王妃,这是何意?我只听说过易容,不知这整容……”
贺兰飞舞有些挠头,只得尽量讲得浅显易懂:“整容就是指通过手术改变身体的外观,比如一个人的面部,通过整容就可以将单眼皮变成双眼皮,或者使鼻梁变高,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脸型。自然,这些手术只是因为有些人对自己的容貌不满意,想要通过整容变得更美丽一些。但矫形则是因为疾病、后天因素或意外导致永久的身体缺陷或伤残,可以通过手术补救或矫正。比如说因为某种原因导致毁容,便可通过手术令其容貌有所改善甚至完全恢复。再比如若有人因为疾病等原因导致两条腿不一样长,也可以通过矫形手术令短腿变长等等。”
楚凌霄听的目瞪口呆,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医术:“这……王妃说的是真的?整容矫形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易容术虽然神奇,但也不过是表面的伪装而已……”
“真的。”贺兰飞舞点头,“因此我才说,开颅术我并不擅长,只不过是因为翼飞的状况并不十分严重,又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我才最终救了他的命。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整容矫形方面的手术。”
看得出贺兰飞舞不曾说谎,楚凌霄却依然满脸的不可置信:“太不可思议了,枉我钻研医术多年,却想不到……”
一句话尚未说完,杏林堂便有侍卫来报,说有伤者前去求医,且伤势还比较严重,必须楚凌霄亲自前往。楚凌霄不及多说,立刻起身向贺兰飞舞告辞,往杏林堂飞奔而去,并说有时间时会多多向她请教。
楚凌霄很快离开了,贺兰飞舞继续在凉亭内纳凉,顺便想一想接下来究竟该做些什么。
正如她先前猜测的那般,即便她救了北宫翼飞的命,也换不来九尾白玉貂的血,而且很明显的是,北宫欢绝对不会因为北宫展的央求就改变主意。虽然北宫展声称会想办法,不过……只怕不能对此寄予太大的希望。
之前每次他们要拿一件宝物之时,适当的机会便总是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原本以为这次北宫翼飞的事就是拿到九尾白玉貂的机会,谁知道居然什么都不是?
一股异样的气息突然传来,贺兰飞舞警觉地回神,一个一身白衣、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抱拳行礼:“属下见过东阳王妃!”
贺兰飞舞点头回礼:“不敢,请问你是……”
侍卫含笑回应:“宫主有请王妃前往一叙,不知王妃……”
宫主……北宫欢?他要见自己?他不是从不见客吗?即便自己治好了北宫翼飞,他依然不曾打算改变主意,怎么突然……
难道他竟然同意以九尾白玉貂之血相赠了?
一念及此,贺兰飞舞大喜,站起身就走:“好!我去告诉王爷……”
“王妃请留步!”侍卫忙开口叫住了她,“宫主说,他只请王妃一人说话,到时王妃若有决定不了的事,再回去与东阳王商议不晚。”
贺兰飞舞毫不迟疑:“好,烦请带路。”
北宫欢堂堂一宫之主,绝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心怀不轨,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将贺兰飞舞带到一座清雅幽静的阁楼前,侍卫停住脚步回身行礼:“王妃,宫主便在里面等候,王妃请。”
贺兰飞舞点头,推门而入,那侍卫则守在门前,随时听候吩咐。
然而就在刚刚关好房门的一瞬间,贺兰飞舞陡然感到右手心再次传来了那种熟悉的灼痛,而且似乎比以往哪一次都剧烈!猝不及防之下,她居然浑身一颤,背部通的一声撞在了门上,右手也跟着紧握成拳!
不愿在此横生枝节,她立刻狠狠一咬牙,硬是将那股灼痛忍了过去,心中的疑惑再次升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赶到一个宝物拥有者的所在地,手心都会出现这样的灼痛?这几个地方究竟拥有怎样相同的条件?
疑惑归疑惑,贺兰飞舞还是暂时将这些事放在了一旁,并且等那股灼痛消失之后抬头看向了房中的那个人。
贺兰飞舞从未见过北宫欢,但是当她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面具男子,便立刻毫不犹豫地认定:他就是北宫欢。除了那无人敢仿制的面具,更因为他那无与伦比的气势,尤其是那双面具之下的眼眸,更如高挂在夜空的北极星一般,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微微一笑,她上前敛衽作礼:“贺兰飞舞见过宫主。”
因为戴着面具,几乎是从几岁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北宫欢的真面目。此时的他同样一身白衣,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杂色,就连束发的带子用的也是雪白的颜色,越发令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雪山般冰冷的气息。
紧盯着贺兰飞舞绝美的容颜,北宫欢沉默许久才突然开口:“原来不止医术高明,还是倾国之色。”
北宫欢的声音很冷,以至于他每说一个字,便如同吐出了一块冰,即便在这炎炎夏日也令人止不住地浑身发颤。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如金石撞击,却又低沉而充满磁性。
微微一怔,贺兰飞舞摇头:“不敢,宫主过奖。听闻宫主从不见客,不知此番破例所为何事?”
北宫欢再次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贺兰飞舞也不着急,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北宫欢从不见客,此番突然请她前来,至少说明他有事要说。只不过这事显然令他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启口。
过了很久,北宫欢终于开口,且直奔主题:“叔叔说,你们此来乃是为了九尾白玉貂的血?”
“是。”贺兰飞舞点头,“我们也知此物乃是宫主至宝,原本不该痴心妄想,怎奈何形势所逼,不得不厚着脸皮前来走这一趟,万望宫主海涵!”
面具之下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北宫欢的声音依然冰冷:“九尾白玉貂的血我从未给过任何人,不过因为是你,我可以给箫绝情一个机会。”
贺兰飞舞闻言大喜:“多谢!宫主请讲!”
那毫不掩饰的笑容突然在眼前绽开,北宫欢的气息似乎微微窒了窒,然后才接着冷冷地说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这个机会箫绝情未必肯把握!”
“不会的!”贺兰飞舞立刻摇头,“宫主有所不知,真正需要九尾白玉貂之血的就是王爷,我只不过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北宫欢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突然语出惊人:“好,那就回去告诉箫绝情,想要九尾白玉貂的血,除非拿你来换!”
这一瞬间,贺兰飞舞有些疑心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因为北宫欢不止性情冷漠,而且从来不近女色,甚至因此而招致一些传言,说他有断袖之癖。可是如今,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莫非……
皱了皱眉,贺兰飞舞虚心请教:“不知宫主此言何意?拿我来换?陌上宫门下八万弟子,宫主身边总不会缺少使唤丫头?”
北宫欢淡淡地看着她,语声冰冷:“你未免也太自谦了。像你这般美貌且医术高明的女子,怎能做使唤丫头?”
贺兰飞舞抿唇,干脆不再猜测:“请宫主明示。”
“好。”北宫欢倒也痛快,冷声说着,“我的意思是说,箫绝情若肯割爱,你也肯嫁与我为妻,便可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贺兰飞舞彻底怔住,这……北宫欢原来根本没有断袖之癖?可是好好的他为何突然要娶自己为妻?别说他是爱上了自己,那绝对不可能,除非时光倒流。
看到她满脸愕然,北宫欢倒是不以为意,轻轻挥了挥衣袖说道:“你可以拒绝,但九尾白玉貂的血你们便绝不可能得到。你也可以考虑,不过我想我能等得,你们未必等得。”
这是实话。箫绝夜体内的剧毒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他们绝不可能在此处无限期地等下去。可……北宫欢提出的条件未免太出人意料了!之前他们设想过种种困难,也猜测过他可能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但唯独没有想到他的条件居然是这样的!
不过与此同时,贺兰飞舞也敏锐地意识到北宫欢求娶绝对另有原因,而并非仅仅为了得到她这个人。
一念及此,她干脆开门见山:“我知道宫主此举并非因为情爱,而是另有目的,那么这目的宫主能否见告?万一宫主真正想要的通过这样的方式并不能得到……”
“那是我的事。”北宫欢冷冷地打断她,“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贺兰飞舞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之后终于摇头:“应该不可能,我与宫主素昧平生,怎能谈婚论嫁?何况如我方才所言,宫主想要的东西未必就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因此……”
“如此,我不强求。”北宫欢再次打断她的话,语气比方才更加冰冷,已经直逼绝对零度,“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句,除非答应这个条件,否则你们绝不可能拿到九尾白玉貂的血!莫说你救了翼飞的命,就算你救了我的命也没用。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