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是社交圈的红人,一进门就一大堆的人围上来,说些“甜言蜜语”的话,只是都诧异地看着雾浓浓。当年的雾浓浓可是风口浪尖的人物,A市的上流社会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至于那件大大的乌龙事件至今都还有人提起。
雾浓浓既然能回来,也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得体地笑着回应那些诧异,倒把别人看得不好意思了。
好在很快今晚的重头戏就上场了,雾浓浓看着台阶上站着的那列青春逼人的少女,心想又有多少女人要睡不着觉了。
这圈子说起来也就那么点儿大,每个女人都想找座金山,可惜僧多粥少,优质资源稀缺,每一年还要进来这么多年轻的女人,危机感把周围的女人逼得粉越扑越厚,心越来越老。
雾浓浓心想,看来她还真得加油了。
到司仪唱道“杜晓婷小姐”的时候,一袭公主裙的杜晓婷袅袅婷婷地走到中心,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人居然不是宁墨。
雾浓浓有些惊讶,还以为以宁墨对杜晓婷的疼爱肯定要答应她当她的男伴的,走上去的却是卢肃。
卢肃在他那一代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了,看起来和杜晓婷相得益彰,雾浓浓不由得想,看来宁墨把杜晓婷的未来都给打算好了。
“浓浓。”
雾浓浓应声回头,出声的人是伍又,季海在他旁边对着雾浓浓点了点头。
“你胃好些了么?”伍又关心地道。
“好多了,谢谢关心。”雾浓浓并不想和伍又太过亲近,因为伍又看她的眼神太过热忱。
“最近我们医院新收购了一张方子,是专门养胃的,已经传了二十代人了,很有效,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们那个‘销金窟’,我可不敢去。”雾浓浓说的是大实话,那南山医院真的是个让人“病不起”的地方,看个感冒都能成千上万,卖的不仅是医术,还是服务啊。
“哪里哪里,我正愁找不到人帮我验方子呢,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开一个疗程,亲自给你熬药上门服务怎样?”
伍又的太过热忱,让雾浓浓恨不得退避三舍,一旁的季海递过来的眼神已经带着暧昧了。
“那可不行,你女朋友会误会的。”雾浓浓开始插科打诨。
“我根本没有女朋友。”伍又信誓旦旦地道。
“谁信啊,你伍大少什么时候少了女朋友啊,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有时候还好几件叠着穿呢。”何丽娜酸不溜丢的话适时地插了进来。
“你可别信她的,你问季海,我已经洗心革面,半年没交过女朋友了。”伍又求助地看着季海。
季海点点头,“这小子真的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是没有女人就睡不着觉那种。”伍又花心的恶名在圈子里是臭名昭著的。
伍又瞪了一眼季海,示意他太多嘴了。
雾浓浓被伍又这种态度逼得太紧,深感不舒服,正愁着怎么避开,却觉得场内的灯光一下暗了不少,旋即有人开始拍掌,雾浓浓的注意赶紧调整到场上。
从暗处走出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站到舞池的中央,那挺拔傲岸的身姿雾浓浓一看就知道是宁墨,只是他对面的女人却很陌生。
不过那个女人实在特别。
她长得称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看,可是长得非常有个性,非常张扬,那厚厚的唇瓣简直就是在诱惑男人去亲吻,这样的女人,野性而狂放。如果你能欣赏她那种美,那就会觉得她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其他五官精致的美女反而像是甜腻的蛋糕,哪里有水煮鱼吃起来爽口。
很显然宁墨是能欣赏的,因为雾浓浓觉得宁墨的长相也是那种,如果你能欣赏,他就是天底下最帅气硬朗的人。
宁墨背对着雾浓浓而站,所以雾浓浓只能看到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可明显也能感觉出宁墨的愉悦,从他的背部线条看,他甚至在笑。雾浓浓有些嫉妒,她记得宁墨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身体可从来不会也表现出笑的意境,从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嘲弄。
“Helen美得真有味道啊。”季海忽然感叹一句。
“Helen是谁?”雾浓浓明知故问,她显然就是宁墨的舞伴罗。
“就是和宁墨跳舞那个,她是恒远的Pr Manager(公关经理)。”季海继续解释。
雾浓浓一听就紧张了,搞Pr的一向是高智商高情商,这女人可是自己的劲敌啊,雾浓浓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办法挤走了简苒,却给这么厉害的主儿铲平了道路。
“想不到Helen的舞也跳得这么好,宁墨是哪里挖到这个宝贝的?”季海一脸的赞叹。
“不知道浓浓小姐肯不肯赏脸陪我跳一支舞?”伍又躬身对雾浓浓行了一个邀舞礼。
如果是平常雾浓浓肯定躲都躲不及的,同自己目标人物的亲近好友扯上暧昧的关系可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今天,有些场子缺是让不得的,该出手的时候,决不能瑟缩,何况还要教训一下小婷那丫头,近亲可是不能“交配”的。
雾浓浓对伍又点点头,矜持地伸出带着缎质白手套的手。
雾浓浓人长得虽然极其精致,可是跳起舞来一样是奔放的,尤其是华尔兹,真想不到穿这种层层叠叠的蓬蓬裙跳起来来,更加地行云流水,裙裾转起来别有风味,仿佛蝴蝶翩跹。
有些人跳舞就是排他的,只要她一跳起来,别的人总会心甘情愿的让位,看着她跳就好,雾浓浓就有这种气场。
一旁本来跃跃欲试的小婷早就被重棒击打了一棒,蔫声息气的,有些后悔没让这个老师教一教了。
宁墨早就绅士地站到了一边,一曲下来,Helen是第一个带头鼓掌的,雾浓浓心里更加不舒服于这个女人的风度,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宁墨侧头对那Helen说了什么,两人又相视一笑,然后走了开去。
雾浓浓后来的时间一边避着伍又,一边同何丽娜斗着嘴,倒也没闲着,只是眼睛一直有技巧地追着宁墨看,也不知道他同那Helen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可是整个晚上,宁墨的眼睛从没瞥向过自己,雾浓浓深有危机感,觉得自己一直无法找到锲入点。
晚上,雾浓浓坐杜若的车离开的,宁墨不知所踪,杜若笑着拍拍雾浓浓的手道:“浓浓你们放假了吧?”
雾浓浓点点头。
“一放假学校就太清净了,你一个人住着,阿姨我总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照顾自己的生活,不如你明天搬来同我们住吧,一家人也热闹些,过年本来就该热热闹闹的。”杜若看雾浓浓要拒绝的样子,赶紧又道:“可不准拒绝,咱们两家是世交,我可绝不能允许世侄女一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过年的,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让宁墨去接你。”
杜若是宁家的太后,从来都是她说了算,宁墨同他父亲总是都依着她的。宁家的传统一向是听老婆的话,跟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