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驶进的高级小区,雾浓浓前不久才去过,正是卢域与封紫罗的家。没多久雾浓浓就看见宁墨抱着封紫罗从她家出来,卢小圆则哭着跟在后面。
他们去的正是雾浓浓前几日住的那家医院。
看这阵仗雾浓浓就知道一定是封紫罗又犯病了。
当年雾浓浓还讽刺过封紫罗,真是有绝色美人的命。西子捧心是因为胃疼,而她封紫罗倒真是因为心脏不好。
雾浓浓一直将自己当年争夺卢域输给封紫罗的原因归结在封紫罗这惹人疼的病上。
一旦封紫罗犯病,整个世界仿佛都跟着她转似的,卢域从最开始的同情一步步走入了爱情的深渊,导致她雾浓浓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而宁墨,封紫罗犯病跟他有什么关系,即使在当年,宁墨也总是众多关心封紫罗病情中的一人,还特地大老远的将自己美国心脏手术权威方面的朋友请来中国玩,不是为了封紫罗又是为了谁。
以至于当初雾浓浓总是瞧不惯封紫罗,在她病中更是冷言冷语,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雾浓浓得罪了所有人,落得个没心没肺的“美名”,更有甚者直接就叫她蛇蝎美人。
那时候雾浓浓恨不得用一切也换自己得个那心脏病。
雾浓浓坐在的士里,看见宁墨一脸焦急地将封紫罗送入医院。
“小姐,行了吗?”的士司机看雾浓浓一直呆愣在车上,出于公德心,并不想这么耗着乘客的钱,只好出声。
“就等在这儿吧。”雾浓浓这会儿倒不心疼钱了。
她只想着,卢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自己老婆犯病,居然还要去麻烦宁墨。
雾浓浓可显然忘记了,当初为了能争取同卢域的时间,她还曾设计隐瞒封紫罗犯病的事而“逼迫”宁墨去照顾封紫罗。
雾浓浓抬头看着这南山医院,等了许久也不见宁墨出来。
雾浓浓才发觉,原来宁墨并不是只关心她一个人的,换成是另一个女人病了,他也依然焦急,也依然会照顾她,会守着她,出于绅士风度。
对于宁墨,雾浓浓虽然无法说完全了解,可她知道宁墨断然不是一个会介入别人婚姻的人。如果他喜欢封紫罗,就断不会看着她嫁给卢域。
宁墨,一直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
雾浓浓在出租车里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心想,看来她还必须再加把劲儿才能赢得宁墨。
南山医院三楼病房。
封紫罗的病情稳定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宁墨,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卢域出差了,家里的工人又放假。”
“别跟我客气。”宁墨从窗户边转头看向封紫罗,微微一笑,“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封紫罗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点点头。
她有些奇怪,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也有几次麻烦过宁墨,宁墨是一个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一直恪守着应有的礼仪。在她病情稳定后便会离开,也许是为了避嫌,也许是为了不给人其他的幻想。
只是今天宁墨有些奇怪,一直留着,还主动做起削苹果这件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封紫罗看着宁墨,他一边削苹果,一边微笑,仿佛发生了什么让他极开心的事情。
这么多年的朋友,封紫罗自然是了解宁墨的,能让他高兴的或者不高兴的事情并不多,他的心总是很宁静。
像现在这般,一直微笑,连眼睛都因为笑容而略微弯曲的情形十分罕见。
宁墨将苹果递给封紫罗,“小圆没吃饭晚饭吧?我带她出去吃饭,不能饿着孩子。”
封紫罗望着宁墨和小圆的背影,觉得十分奇怪。
南山医院她是熟客,这里的饮食一直很好,为什么要带小圆出去。
最是奇怪的事,一个晚上,宁墨的微笑都一直在,眼睛亮星星的,封紫罗不知道他这样的眼睛会迷死多少女人。
至少卢小圆黏他干爹简直比黏卢域还来得厉害。
雾浓浓看着宁墨牵着卢小圆的手往门口来,吓得赶紧猫下身子。
宁墨走得极慢,雾浓浓吓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甚至能感到他走得靠出租车极近,近得她能清楚地听到宁墨和卢小圆的小声对话。
“小圆想吃什么?”宁墨的声音温柔而充满感情的时候,总让人不由自主地幻想,想让他用声音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干爹,小圆想吃汉堡包,妈妈从来不许我吃。”
“那好,咱们就吃汉堡包。”
“干爹,你看什么呢?”
“我是奇怪这里怎么停着一辆的士不走。”这话听得雾浓浓脚趾头都抓紧了,幸亏声音越走越远,宁墨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
“小姐,我看你长得挺漂亮的,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人家连女儿都有了。”出租车司机忽然来上这么一句,雾浓浓惊得魂都要没了。
“嘘。”雾浓浓赶紧将食指放到唇间示意那司机别说话,她自己偷偷冒了个头出来看宁墨,他已经走到了车头的位置,幸亏没回头,雾浓浓拍拍自己的胸口。
“你胡说什么呢,他本来就是我丈夫。”雾浓浓回魂以后,气不打一处来。
那司机从后视镜看了雾浓浓一眼,咕哝了一句,明显就是不信,但好歹也没再说什么。
“走吧!”这么一打岔,雾浓浓也不敢再守下去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司机脑子里又冒出什么故事来。
她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地“与众不同”,哪里能怪人家司机好奇地猜测啊。
可雾浓浓就是那样的人,越是没有守到结局的事物就越是在乎。
自己在床上彻夜翻腾,就是在想宁墨会不会在医院照顾封紫罗一个晚上呢?
再有恒远的舞会,她穿什么呢?可不能穿几百年前的礼服了,那要让人笑掉大牙的,可是重新购置,雾浓浓又觉得手头紧,回国这么久自然不如在美国赚的钱多,越发供给不上父母的需求了。
雾浓浓叹息一声,起床给在美国的师兄发了个邮件,请他帮她在美国找桩设计活儿,反正要寒假了,她也可以去那边做点儿活儿。
第二天,雾浓浓折磨了自己几个小时候,头发都要抓掉的时候,幸亏杜若的一通电话将她解救了出来。
“杜阿姨。”雾浓浓很高兴到宁家来,虽然要看到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嘴脸并不是一件太开心的事情。但是雾浓浓得承认,她是嫉妒,嫉妒小婷的年轻,又或者还有其他的,但雾浓浓自己还没意识到吧。
“哦,浓浓你来啦,正巧,今天给小婷选礼服,你也选一件吧,算是我感谢你做小婷的引导者。”杜若一直都很热情。
雾浓浓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杜若的好意她是明白的,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昨晚让她失眠的原因之一。
恒源的年终沙龙舞会可再也不是上次的洗尘宴,那时候她还可以随便穿一件衣服,讥笑何丽娜把三万的衣服穿得像三十。
可是这场舞会不一样,即使你真能把三十的穿得像三万的,你也一样不敢去面对众人的目光,这就是名利场。
可是雾浓浓并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她心里暗恨,这一切还不都是怪宁墨,如果不是他悔婚后恶意收购雾氏,她今天又怎么会这样。
雾浓浓刚要开口拒绝,就听杜若道:“诶,宁墨,怎么回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