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膺打点好大夫们后,转回主屋。林飞凤问道:“耀儿现在人在何处?”李膺答道:“司徒及毁约,公子亲自去了。”“毁约?!”林飞凤问道:“怎么回事?”李膺答道:“不知道什么原因。”林飞凤沉思片刻,说道:“立刻派人去通知耀儿回来。那个人……再多派些人手过去。”“是,我这就去办。”
李膺走出房间,匆忙之下的他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人影。屋内,只剩下林飞凤和躺在床上的南宫羽。林飞凤在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羽好一会儿,身子慢慢凑近南宫羽的脸,轻声慢语道:“南宫羽,你要撑下去啊,我还都没有帮你安排好,你怎么能闭上眼睛呢?我求你撑下去,他很快就回来了。你时时刻刻惦念的孩子,马上就回来了,你和她生的孩子。耀儿也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你会无视他的存在?是因为他叫的‘娘’是我吗?”低低且柔媚的声音,此时透着几分冰寒,几分妒恨,还有几分疲累。林飞凤的脸上绽放着鬼魅一般的笑容,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和那个贱人在一起吗,好,我成全你,我让你和那个野种一起去地府见她。”
林飞凤无声地笑着,眼底却浮着深深的悲凉,该是怎样的一段过往,才会淬炼出如此的她?她也曾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之人。她也曾拥有如花容颜,惊艳四方,否则又怎会让当时的名流公子南宫羽三登府门求亲?不曾忘那夜的灯会上初次相遇,两心相交。亦不曾忘湖心亭中吟诗论画,畅谈古今。那些过往,那些甜蜜,从何时起,竟变成了无形的刀刃,刺割着她的心,每每忆起,独留伤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转身时的决绝。
“这一生,我只爱她一人。”
“南宫家可以给你,我只想和她看潮起潮落。”
有些路错了,可以重新走过,有些路错了,回头已太难。
当流云举起火把,点燃药庐时,便已注定他再无回头之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向前,无论前面有多少阻碍,他都要走下去。绮红衣了解,因为她和他一样,也选择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绮红衣拔剑,流云走上来,拦下绮红衣,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由我自己来。”绮红衣看向流云,流云说道:“有些事情,你终究逃不掉的。”流云越步上前,看着对面的那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
南宫耀。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和他流着同一家族血液的兄弟。不,在他南宫耀的眼里,自己应该是他最大的敌人。流云在心中不屑,说道:“我就在这里,动手吧。”
江湖传闻流云医术高超,却从未有人提及他的身手,故而都以为神医流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绮红衣原本也是如此想法,直到她拉着流云冲破屋顶,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一点血迹染红了流云肩头的衣衫。南宫耀嗤笑道:“老家伙没有将南宫家的功夫教给你吗,还是你学艺不精?”流云抬手探向腰间,慢慢抽出一柄三尺软剑,剑刃状如蝉羽,宽约两指,其薄如纸。
“蝉羽剑?!”南宫耀的目光陡然变的冷厉,他想起了十二岁生日那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