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着他的气息,所以他也会有感觉的,喜欢着自己的气息吧。
恩,肯定是喜欢的。喜欢着,才会想占有,喜欢着,才会这样用力。
喜欢着,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没有关系的吧。
很多事她不记得了,但是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烈的出现。也许,生前是认识的。
“啊……”忽然一股奇异的感觉过电一般跑过她的身体,让她如在云端一般不设防的叫出声,而就在瞬间,神戾重重的趴到在她的身上。
“呼……”低沉的轻啸带着神戾特有的干燥气息,迅速撞入进她的心。她忍不住泪眼朦胧的低下头,却不由的睁大了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曼妙廖火的帷帐中,一道隐隐的黄光迎着整个床上要着起火来,而这黄光威严气势,虽是闪的隐约,却已让人恍惚。而这黄光的源头,竟是伏在自己身上沉声的神戾。舞霓瞪大的眼中,充满了问号。
神戾似有所感,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扳过她的脸,却发现她眼中满身黄光的自己。神戾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抓过衣衫草草的盖住了自己的身子。瞬时,黄光散尽,整个床帏瞬间黯淡了下来。
舞霓大睁着眼,愣愣的看着他,还没有反映过来,忽然脖子一紧一阵难过,低头就看到神戾的眼,如同生猛的兽,闪烁出冰冷却森然的光芒。而他的右手正死死的卡着自己的脖子。
“你要杀了我!”舞霓不禁问出声,虽然她不会这样就死掉,可明明刚才那般缠绵,为何瞬间就要杀呢!他,不喜欢自己吗?
不,不是的。她的心迅速摇头否认。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恩,肯定是这样。
他一定是怕着什么,所以才要杀了自己。他一定是害怕着,一个人孤单的害怕着什么。恍惚间,她竟忘记了处境,只是睁着水一般清澈的眼眸看着他。他的眼神那样冰冷,那是长久孤身的寂寞和不安吧。
“看到了,就得死!”沉得好像铁锁的话语,嗖的一下就缠住了舞霓的心。神戾不禁的腕上施力,这样的消息不能被传出去,看到的人都得死,更何况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可是当他抬头看到舞霓的眼时,心咯噔一下,好像触礁一般,无法动弹。
那双眼,为什么到了这步,已经那样固步就搬的纯澈着,像一弯清澈的流水,淙淙的划过他常年干涸的心。那双眼没有恐惧,没有惶恐,惊愕悲伤之下竟带了爱怜疼惜,清澈的如此闪亮而新鲜。从来,都没有人这样看过自己。莫名的,心忽然竟有些慌乱。舞霓却微微皱了皱眉头,单纯的眼眸收缩到认真的色。
“我是女鬼,我不会死。我,也不会说出去。”单薄的樱唇一张一合,字字句句却是敲心的钟,惊得神戾豁然醒神,下意识松了手,眼神一沉,翻身下床穿衣服。心里却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自己怎么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呢。这个女人一直强调自己是鬼,刚才一番,虽不能确定,但是完全可以肯定,她并非凡人。因为结合之后。好像有一股阴冷的清明之气直冲天灵,让他微觉精神,也正是这样,身体才会毫无防备的展露出,暗藏的形态。
但是,最让他惊愕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有种相信她的冲动。女人是他这一生最不信任的东西,纵然是个女鬼,也还是女人,可为何觉不出距离与陌生呢?就算是痴缠的时候,有的只是宣泄的恨意和蹂躏,身体却那样毫无顾忌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若是敌人的话,刚才自己喘息的瞬间,只怕已经毙命于床上了。思及此,不由回头,看着床上一脸悲伤,却认真的舞霓,冷不丁的开口。
“女鬼都有名字吗?”刚一开口,神戾就像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啊?恩。不知道别人怎样,但是他说,我叫舞霓。”舞霓皱着没一字一顿的思考着、缓缓开口。一脸我很认真,我真的没有骗你的表情。
“他?”目中闪过一丝不悦。舞霓却突然一晃头,瞪大了眼:“你相信我啦!”神戾没有回答,只是沉着眼眸看了看四周,忽然眼睛一亮,一伸手撤下一断帷幔,扬起下巴扔给舞霓,示意她裹上。舞霓却豁然坐起,欣喜的看着神戾。那种因你相信才会快乐的感觉,像春风拂过,让神戾微微竟有些舒服惬意的感觉。但是他迅速的沉下了脸。
“今日就呆在这里,不准出门。否则,就是鬼,我也能杀了你!”陈冷的话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也不等舞霓回话,长袖一甩,豁然离去。空荡的房间,好像在瞬间被抽空,只因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
“他好像在生气。”舞霓奇怪的看着神戾离去的方向,拿着帷幔裹住身子。不过他刚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不说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相信自己了?他是喜欢着自己的,所以才会相信自己,才会强占自己。恩,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之前种种痛苦就好像突然变得甜蜜起来,舞霓忽然欢乐的扬起嘴角,微亮的房间中,那一抹笑,兀自勾出她仿佛入画的面容。凝脂肌肤,曲颜腻里,那是怎样一副绝美的脸孔。虽然气色并不鲜活,但由内而外的阴柔,却让她生出了独特温婉的气质。好像精心装扮的娃娃,是人心间最柔软的记忆。
“可是,刚才那道光……”舞霓突然沉下头。刚才那道光好气势,好威严,让她有些怕。他说过,这个身体好像最怕的就是那种黄黄的,很有力量的光吧。他说,这样的光会吞噬掉她的身体哦。那样的光,好像叫龙气。
不知何处的风,轻柔的吹着那满床帷帐,轻慢多色的纱帘,飘飘渺渺,互相牵扯,竟隐约勾出了一片朦胧,而不着寸缕的舞霓,呆呆的身陷其中,却恍惚如坠迷雾。
“该死!”神戾低声咒骂着,抬脚朝门踹去。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骂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用力的去踹开门。不过这不踹不知道,一踹吓一跳,这一脚还没挨到门,那门底下竟然就裂开了缝。神戾目光一紧,当下暗自凝神运气,只觉一股清明之气游走七经八脉,不仅是思维有神,就连功力好像都冲破之前修炼的灰暗,呈现一片明朗畅通的趋势。
怎么回事?他微微皱眉,下意识朝门外走去。难道,难道是……
“王爷早。”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有人忽然一声惊雷大吼,豁然将他炸了回来。神戾心中不悦一闪而过,但迅速习以为常冷了眼眸,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身锦蓝衣袍,生的温吞如玉,气质儒雅的二城主无夕。
“你倒来的早。”神戾正了正神色,信步走下台阶向堑长厅走去。这无夕真是可恶的很,每天早上不管自己在哪里,必然跟幽魂一样找到自己,雷霆一声吼,拖着自己去堑长厅议事。自己又不是三岁孩子,处处要他领着。但是抗拒无能。谁让此人温文尔雅的却生了一副喇叭嗓子。不吼则已,一吼定然是整个虚无城老少皆知。
他虽不是从小跟着自己,但是十几岁到现在的各种糗事衰事,他却能倒背如流。好吧,他承认,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揭他的短,尤其是……软肋被人握在手中的痛苦啊。神戾真想一脚飞了无夕,但是面上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大步朝目的地进发。
可是没走几步,就觉得背后冷风嗖嗖,脖子上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转过头,就看到无夕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目光,正眨巴眨巴的瞧着自己。一股恶寒瞬间从头蹿到了脚。
“有事直说。”神戾一甩衣袖,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无夕。担惊受怕的暗自揣测,不如直接面对。
“没有没有,属下只是觉得王爷的功力好像一夜见长啊。”雷鸣的声响炸的神戾拧着眉头,微微退后几步。
“是又如何。”
“不如何啊,属下只是表达一下自己对王爷您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无夕张开双手,神情仰慕的看着神戾。神戾心里一个激灵,看着无夕那张明明一把年纪还保养的比他还年轻的脸,只觉得阴风阵阵。
“时辰要到了。”神戾看看天色,目中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的摆在了脸上。对无夕不能来阴的,因为此人阴险的级别显然高过自己,那就索性直接点好了。无夕一看神戾这幅模样,知道是没心情开玩笑了。当下折扇一打,悠哉游哉的一个闪身,就晃到神戾耳边。
“良宵苦短,王爷昨夜可好。”
嗖的一声,神戾捂着自己的耳朵立刻跃出三米外,痛苦至极的摇着头,一手上上下下死命的揉着耳朵,一手怒指无夕,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你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切,王爷您什么时候对属下客气过啊。”无夕无辜的闪了闪沉黑的眼眸,但是眼中的促狭却是天地可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神戾已经完全的不想再跟无夕扯下去了。他今天这完全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不就是看到昨晚自己和那女鬼行了房嘛,至于这么嚷嚷陷害他么。哎,这耳朵,迟早有一天得让他搞聋了。
“属下想说,那个女鬼,可是极品中的极品,百年难遇啊。先不说那姿色,只瞧那身段,啧啧,王爷昨夜快意否?王爷……”无夕拉开折扇,摆出青楼老鸨招呼客人的架势,一看那开口,就知道要从里说到外。神戾痛苦的捂着耳朵,可无夕那雷鸣般的声音就那么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脑子,让他不断轰鸣着,幻觉着自己的耳朵已经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