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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解毒

“没事儿,都过去啦!再说这徒弟,现在谁学这东西?到我这代,就完了!有时候想想,也对不住师父,可是如今的年轻人,都讲高科技,现代化,电脑不用学就会。”

方伟眼珠子一转,急道:“要不您收他当徒弟得了!”

方伟大手指头一指张聪,把张聪指得一愣,半天回过味儿来,赶紧摆手道:“不行不行,你别胡提意见!”

张保国瞧瞧张聪,又叹了口气,无限伤感地说:“是啊,年轻人学这个干啥,没用喽!断了吧,断了吧!”

张聪瞅着方伟,后者一副‘你伤老人家心了’的表情,连忙找话弥补尴尬的气氛,“其实我对您说的这些挺感兴趣的,会制毒就会解毒,跟医生差不多,好事,不该断!”

“就是,张师傅,他同意了!咱啥时候正式拜师?”

张聪的脸都要让方伟气绿了,又不好发作,张保国微笑着,很开心的样子,“啥正式拜师呀,时代都变了,不是从前了,要是愿意学,我就教。”

张聪就这样在方伟的提意下成了张保国的徒弟,他们拿了册子和丝绢回到张聪的住处,方伟迫不及待地用电锅煮上红豆绿豆,又特意买的豆浆粉准备冲豆汤里,等汤煮好了,方伟整整喝下半锅,生怕他吸入的毒性强,剩下的半锅实在喝不下就让张聪给直接喂进下水道了。

张聪任方伟自己折腾,他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又找了张全国地图一寸寸的比较。丝绢上绘的区域不大,要在全国范围内找谈何容易,再说张聪也知道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找它干嘛呢?但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没有揭开谜底前,寻找的过程才是乐趣所在。

方伟像捧宝贝似的捧着丝绢,阳光一照,丝绢上的图便渐渐气化,最后彻底消失了,方伟直赞张师傅英明,事先要他们拍下地图。张聪看了半天地图也没结果,把地图扔到一边,正好方伟也把丝绢用毛巾包好,小心地收在旅行箱里。

现在就他们两个,张聪没好气地数落起方伟攒动张保国收他为徒的事,方伟不服气了,他这么做也是好心帮张聪,张聪自己也说,毒师也可以救人,没准将来他还能开个专门替人解毒的治所呢!

张聪懒得再跟方伟理论,干脆会周公去了,方伟睡前瞧了一眼毛巾架上的丝绢,睡梦中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发财的机会说不定就在眼前了。

第二天张聪是在方伟的大呼小叫中醒来的,他一睁眼就看到方伟手里晃动着丝绢一副兴奋异常的样子,见他醒了,方伟赶紧把丝绢举到他眼前,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他得了宝贝止不住激动的心情,昨天收起来,今天一早便掏出来欣赏,结果让他发现绢上的字迹。

“快看,有字!”

张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瞧那些丝绢,果然有字,虽然是淡黄色,在白色的丝绢不是很突出,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东飞伯劳西飞燕,不及黄泉无相见”方伟怕张聪看不清似的,帮他读了一遍。

张聪上学的时候也没好好读书,这两句诗听都没听过,问方伟,他也一问三摇头,张聪接过丝绢,与昨天拍的照片相比对,确定在墨迹没有消失前,是没有这行字的,也就是说制作地图的人,用墨迹挡住了原本的字,还真是聪明,假如有人把地图保存好,那么便很难发现这首诗了。

不过那是对古人而言,现代有相机,有扫描的,想存下记录十分容易,所以许多古代的机关到了现代也就没什么用了。

张聪十分佩服这丝绢主人的智慧,同时也暗叹世事难料,谁会想到这东西阴差阳错落在他们手里,又拍下地图,发现诗句,张聪再次感叹命运的力量,他逃来逃去,也逃不出黑门的纠缠,与之有关的东西总是落到他手中。

想了半天,张聪无奈地苦笑,凡是想得到黑门邮票的人都死了,投毒的人费了半天心机,害了数条人命,最终却便宜了他张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他们就算有了图和诗句,又有什么意义?照样不能解出其中奥秘,还是白费。

方伟似乎不像他这么悲观,搂着丝绢像块宝似的,指望用它发财,可笑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用它发财。方伟琢磨半天,对张聪说:“我看肯定是张藏宝图!等你从张师父那里学来本事,咱们就去寻宝,这寻宝不犯法吧?谁捡着算谁的呗!”

张聪根本没打算真认张保国当师父,不过眼下真有必要让他帮着看看,心说学就学吧,反正他在北京这些年混得一直不见什么起色,不如多学点本事,指不定将来能干什么呢!

隔天张聪和方伟中午带着酒菜到张保国家,爷仨儿在桌上边吃边聊,方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就把丝绢上有字的事跟张保国学了,张保国听后也是赞叹这丝绢的主人构思巧妙,很是慎重,更说明地图的重要。

但是仅凭一张没有参照物的地图和两句诗,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张保国喝了一小口酒,叫张聪他们再想想,他觉得这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让张聪他们也想想,毕竟是读过书的人,三人想了一会儿,还是张保国突然一拍大腿,跑到里屋翻出来本书,张聪虽然没什么文化,可《左传》他还有点印象,讲的是春秋时代的事。

张保国翻了几页,然后对张聪和方伟说:“这诗的来历就是这部左传,生郑庄公时他母亲难产,所以就讨厌他,而特别疼爱他的弟弟,后来还帮助他弟弟谋反,郑庄公打败弟弟公叔段后,把他母亲安置在城颖,并当面发下重誓,说的就是这两句诗。再后来郑庄公后悔说了狠话,思念母亲,他的一个大臣就出了个主意,挖一条通道,直挖到有泉水的地方,不就是黄泉了嘛,母子在地道上相见,也算是在黄泉相见了。”

方伟接道:“难道图上画的是城颖?城颖是哪?没听说过这地方啊!”

张保国解释:“颖是当时郑国境内的一座小城。”

方伟说:“今天还能找到吗?”

张保国摇头道:“据记载,只说颖城是郑国境内的一座小城,并没有说具体位置在哪,应该是靠近边邑。”

方伟丧气道:“那就是找不到喽!”

张聪最后一个开口:“会不会是指那条地道?”

张保国和方伟听了张聪的推测,同时咦了一声,然后相继点头,张保国说:“有可能。”

方伟道:“可是在茫茫大地之上找条地道,还不能保证存不存在了,等于是大海捞针嘛!”

张聪好笑地看着方伟说:“谁让你去捞了,咱们吃饱了撑的,去挖隧道。”

方伟不服道:“这么保密的地图,绘制者千方百计不想让人发现,肯定是有宝藏!”

张保国道:“小方想得太简单了,郑庄公和姜氏的墓已经成了旅游景点,有秘密早被人发现了。”

三人专心吃了会儿饭,丝绢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方伟和张保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到古墓中的毒,方伟来了兴致,他最爱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事。

张保国受不了方伟一再央求,便给他讲了个书上有记载的故事:“这事是记在唐朝的一本书中,说的是唐朝的时候,有人曾开墓,往下走了三丈深,在石函中发现一只活的鹅,这只鹅扇动翅膀,四下的石块都落下来,盗墓的人又往下走了一丈,发现有青气上腾,好像烧陶时冒的烟,飞鸟经过这烟,掉在地上气绝而亡,这吓坏了盗墓贼,于是没人敢再进去。这烟,就是毒气的一种,在墓室当中,千年不散。”

张聪和方伟觉得在古墓中发现活鹅这种事很令人难以置信,这故事未免有些夸大,鹅扇动翅膀还能把石头扇落喽?方伟感兴趣的是张保国进没进过古墓,张保国摇摇头,他师父死后,他就靠在农村给人看点小病维生。

后来解放了,他回到城里,那时候搞生产,搞建设,连他自己都不对人谈起师门的事。年头久了,就剩下记忆了,方伟也跟着叹了口气。

“张师傅,我在电视看的那些考古新闻,那古墓里不都是土吗?又落石又积沙的,和小说里写的可不一样,网上有本特别火的小说,专门讲盗墓的事,写得可玄了!”

“周朝时的墓葬制度,会把土回填到墓室里,不过也有以山为陵的墓,那里面就可以弄出许多名堂,小说是人编的,肯定和现实是有一定差距的。要说机关,我又想起一个故事来,那也是唐朝的事儿,当时有个官因政治上的斗争受了牵连,回到老家生活,他有个佃户,平时不种地,却在他回来的时候把多少年的租都交上了。这个官儿就很好奇,找他来问,才知道这人是个盗墓贼,这个盗墓贼给他讲了一个经历,说是他和他的兄弟发现一座墓,石门是用铁汁浇灌,他们用热糞反复的浇,腐蚀了石头,结果把门一打开,飞出来好多飞箭,当场就死了他几个兄弟。” TX+zqkx7mYCEDGaDSKxa+7cKo5BhKpmd4us4awRuguks4eI+y/i4IPR3ksfE9g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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