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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毒师

三个人吃过饭,老头儿回家准备去了,张聪和方伟回到住处,方伟举着册子,盯住老者说的那枚黑门邮票瞧了半天,又对着阳光照,张聪对他幼稚的行为彻底无语,人都说了是无色无味的毒,能照出东西才怪。方伟对‘毒师’这个职业倒是颇感兴趣,能毒杀人无形,比刀枪棍棒厉害多了。

张聪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了解,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他们还没问老头儿的姓名,临别前老头儿只给他们留了个手机号。方伟看够了册子,凑到张聪跟前,探着头问:“你说真有他说得那么玄?我怎么就瞧不见什么绿气?怪渗人的!”

“不管是不是骗人的,对咱们也没啥损失,这本册子虽然值几个钱,但为了这几个钱害两条人命就不值了。”

“那你说,他说的那个什么毒师,是真的吗?”

“具体不清楚,不过在古代,帝王将相为了防止自己的墓地被盗,用毒是很常见的一种方式,它不受空间和物质的限制,就是小小的一个棺材里,也可以投毒,当然,尸体本身就有尸毒,这毒啊,可是无处不在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当个毒师也不错,你干脆拜那老头儿为师得了。”

“现在会用毒有什么用?你天天都在吃毒,食品里的添加刘,果菜上的农药,自来水里的漂白剂,哪用得着毒师啊,当毒师还不如去开个食品厂。”

“你小子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那老头儿说的这种毒挺有意思。”

“要了好几条人命,哪里有意思了?你自己都危险,这东西到你手里多少天了?”

“十天了吧!”

“说不定毒气已经攻心了!”

“呸呸呸!乌鸦嘴!”

两人商量了一阵关于册子的事,最后也没有结果,到楼下饭馆吃完晚饭,就打通了老头儿留给他们的手机,按着他说的地址找到一座普通的居民楼,楼有些旧,看样子有年头了,在北京这种旧楼随处可见。

张聪站在二楼1号的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听里面踢踢踏踏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老头儿笑呵呵地让他们进了屋,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让方伟大失所望,他幻想着老头儿的家里,应该是满屋子的瓶瓶罐罐,各类奇花异草用花盆养着,可惜屋里跟平常人家没啥分别。

客厅摆着一张旧沙发,老头儿倒上两杯开水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张聪和方伟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老头儿搬了张矮板凳,又从里屋抱出一个木头匣子放在茶几上,打开匣子盖,里面是一些小工具,张聪和方伟眼睛都看直了,也叫不上那些东西的名字。

方伟把集邮册交给老头儿,张聪趁这功夫想起还没问老头儿的名字,便开口问了,老头儿接过册子,摇摇头,说他叫张保国,手底下边用工具夹起那枚神秘的黑门邮票,边讲起有关他自己的事。

张聪安静地听着,原来张保国是个孤儿,是他师父从坟地里捡到的,那时还没解放,张保国的师父靠给人治病勉强糊口,算是个江湖郎中,张保国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等他懂事了,他师父才告诉他,他们师门祖上是干啥的,从那时起,他师父就口传一些本门的解毒秘法,等他再大点,就开始教他制毒的方法。张保国很聪明好学,但他师父从他师祖那里继承到的本来也不多,那年头兵荒马乱,他师爷死在战乱中,没来得及把全部本事教给他师父,师门的两本秘籍又不幸遗失,所以他师父能教他的非常有限。

虽说是有限,但张保国从他师父那里继承的东西也堪称是奇术了,其中内容更是世人闻所未闻,方伟听得入迷,张聪却想得更多,张保国说他师父就他一个徒弟,这本册子里的毒不是他制的,那么。会不会是得到那两本遗失的秘籍的人?

待张保国将有毒的黑门邮票浸入一小盘黑如墨汁般的液体中,小盘上空居然升起缕缕绿色烟雾,吓得方伟忙捂住口鼻,张保国摆手叫他们不用怕,这时的邮票已经没毒了。

正当张保国准备收拾起工具,不由‘咦了’一声,他发现在原来放那枚毒票的地方,露出一个小圆孔,像是烟头在纸板上烫出来的洞。

他用工具巧妙地割开这页的纸板,里面竟然夹着一块薄薄的丝绢,张保国用镊子小心地夹出丝绢,屋里的灯光很柔和,在柔和地的灯光下,白色的丝绢上黑色的线条十分清晰,连神经大条的方伟都瞧出端倪来,不禁大声喊了句“是地图!”

没错,丝绢上用黑色线条勾勒的曲线,不难看出是一张山川河流具全的地图,张保国不知这地图有何用,张聪却大概猜到了,只不过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册子是去世的老收藏家专门用来放和黑门有关的东西的,地图会不会就是为寻找真实的黑门而绘制的呢?

老收藏家把其它东西都摆在册子的名面上,唯独把这地图藏在册子的夹层里,说明这图非常重要,连他儿子恐怕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一本价值不菲的收藏品纪念册,里面藏着一张不知通往哪里的地图,有人又利用黑门邮票来投毒杀人,而这世上认识黑门邮票的人少之又少,投毒的人是不是想杀死某个特定的人呢?张聪此刻有如坠入五里雾中,然而很快他意识到他们此行的目的——解毒!

“张师傅,能不能先帮方伟把毒解了?”

“哦哦,好,其实解药就是红豆煮绿豆,多煮会儿,喝汤的时候往里面加一杯豆浆!”

“那是什么东西啊?”方伟眼睛瞪得老大。

“呵呵,就是特别点,但是原料很简单。”老头儿洋洋得意地显摆自己独特的解毒手法,说完看着面前的丝绢地图,又感叹道:“这东西可真奇了!”

张聪看张保国清明的眼睛里闪出更多精亮的光,知道这丝绢定是有些来头,只是简单的几笔墨线,便勾勒出山河的形态,画图的人自然是个老手,张聪不懂布料,但看丝绢的质地,不像普通的东西,琢磨了一会儿,才向张保国问道:

“张师傅,你看出什么门道了?”

张保国抬头纹舒展了一下,又重新聚到一块儿,清了清嗓子,好像准备来番长篇大论似的,说:“如果我没看错,这丝绢所用的丝乃是西域的天蚕丝,织好后又用特殊的药物浸泡,令其千百年不腐,水火不浸。”

“这么神奇?那不就是块宝贝吗?在宝贝上乱图乱画,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方伟快言快语,说话不经大脑。

“怎么想的?当然是这地图比这丝绢要贵重多了!”张聪略微思索后推测道。

张保国赞许地朝张聪点点头,然后问:“你们谁有手机,最好把图拍下来,这块丝绢虽说能保存千百年,可咱不能保证上面的墨迹也能保存好,没准儿一个小时之后它就蒸发不见了。”

张聪一听他说得在理,赶忙掏出手机给丝绢拍了几张照片,单从这张丝绢上看不出画的是哪里的地图,再说,就算画的真是寻找黑门的地图,和他们也没关系,他根本不想跟这黑门扯上关系。只是隐约觉得这东西重要,就留个纪念,张保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这丝绢是皇家专用,是个好东西,能保存下来真是不易,你们当个收藏吧!”

方伟闻言一梗脖子,奇道:“什么?皇家专用?哪朝哪代的呀?大清朝?”

“这等名贵的东西,普通人家怎么会有,无论是材料还是织工,都不是俗物,我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看得多了,也模糊能瞧出个大概。至于是哪朝哪代,那无从知晓了。”

“那我们可得留好喽!说不定是哪个皇帝用过的,嘿嘿。”方伟光顾着看宝贝,张聪却想起另一个问题,他对张保国能看到毒药的‘气色’很是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就问了出来,张保国听后呵呵笑了一阵,顿了顿才道:“你们觉得稀奇也属正常,观毒之气,是我师门一个独特的本领,据我师父讲,我们的祖师爷不但会制毒解毒,还会观毒!倘若墓上有毒,不管是有形无形,有味无味,他都能看出来,毒在什么位置,什么颜色,甚至一看就知道怎么解,虽然我师父说的有些夸张,但祖师爷的本事大,是肯定的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真感兴趣了,对了,您老人家没收徒弟?怎么一个人住啊?家里人呢?”方伟从丝绢上抬头,冒冒失失问了几句。张聪直向他使眼色,一个老人家,既然独居,必然是有些不愉快的经历。

张保国叹了口气,随即一脸释然,道:“老伴文革的时候去世了,我们俩一直没儿没女,老伴儿去世后我就一个人过着,转眼几十年了,一个好哇,人哪,一个人来到这世上,最终也得一个人走!”

方伟听出张保国话语中的凄凉,也感觉自己说话没把门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住啦,张师傅,我这人就是嘴快!呵呵。” OfLqoWmLiuIoTdkXcSuM7HfH6nUeIMXL/Ni5ooe9lTBrnIK5/2AuCaMvjFuDLI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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