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最近有些无聊。
因为大夫人和赵姨娘居然息战了!
赵姨娘不再缠着宁仲俭说将宁玉凝抬进兴王府的事了,而是到处求人拜佛请来一位宫中嬷嬷,开始教导宁玉凝行走坐卧、谈吐举止。
为何?
宁玉槿翻了个白眼,就见香月剪了两支牡丹进来,一边将花插在花瓶里,一边念叨道:“小姐,你好歹去争取一下行不行?百年难遇的机会,一旦成功,那可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宁玉槿在软榻上翻了个身,侧靠着继续看手中医书。
香巧这时候也抱着绣架跑了进来,冲着宁玉槿得意地晃了晃:“小姐你看,我绣的鸳鸯好不好看?”
宁玉槿掀起眼帘,点了点头:“嗯,绣功有进步。”
“那你牡丹花会那天就带这张锦帕去吧,就说你绣的,送给定王殿下。”
“噗——”
宁玉槿只怕没吐出一口老血。
她支起身子,有些不淡定了:“我说你们俩,就那么恨不得把我嫁出去?”
“若是兴王,我们绝不逼你。若是定王,我们拼死也要让你去!”秋月给瓶中牡丹撒了点水,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你看这牡丹,多漂亮啊。”
香巧在一旁拼命点头,附和香月。
好吧,这就是最近让所有闺中女子都不淡定的事情——定王选妃。
说起定王墨敬骁,就不得不说一下皇家那一大片的复杂关系。
先帝是个勤勤恳恳的好皇帝,后妃并不多,所以在子嗣方面有些困难。生了八个儿子,只有殷后、也就是现在殷太后的二皇子一个活了下来。
后来先帝一次微服出巡迎来第二春,被一个民间女子给迷住了。当即迎回宫中,封了宸妃,第二年就生下了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定王墨敬骁。
老来得子,先帝自然最是宠爱。当时还有说法,说老皇帝准备将皇位传给他呢,只是是真是假就另说了。
后来在墨敬骁十二岁那年,先帝驾崩,殷后的二皇子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继承皇位的时候,他突然拥戴另一个人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竟是传说中早夭的大皇子!
原来大皇子的母妃瑜妃先殷后一步怀孕,所以为了怕自己孩子遇见什么意外,竟在孩子出生那天,以死婴换了孩子,将大皇子送出宫去抚养!
至此,大皇子回归继位,号承光。
封子墨烨为太子,封唯一皇弟墨敬骁为定王。
至于兴王,乃死去二皇子的遗孤,也就是殷太后的亲孙子。承光帝怜其孤幼,也封了亲王爵位,世袭罔替。
也就是说,即便兴王、太子和定王墨敬骁年纪差不多大,但是看见他,仍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皇叔!
这位年轻的皇叔在承光帝登基之后便去参军去了,十五岁建立骁字营,将北越蛮夷驱逐出大邺边境,大振邺国声势。
后一直据守徭山关抵御北越,也左右支援护着东西防线,可谓是大邺头一号人物。
这人物十二岁参军,十七岁才回京一次,没想到一回来就被逼婚,立马一个人又返回了边线去。
三年后的今天,承光帝身体日渐不行,连忙地将他从边疆招了回来,缠绵病榻仍放不下他的婚事。
要知道他都快当爷爷了,他家这弟弟还没一点成家的打算,这让他如何去见先帝啊!
定王拗不过承光帝,只能松口。
周后一听,大喜。立马宣信国公夫人进宫,让其好好准备一场盛大的牡丹会,邀请朝廷之中六品以上官员的所有适龄女子来赴宴。
官品不论,嫡庶不论,只要定王喜欢,你就是定王妃!
如此宽松的条件,顿时让整个盛京都炸开了锅,所有闺中女子都梦想着被定王看中,而后飞上枝头,成为这大邺最是尊贵的定王妃。
这不,宁玉凝正专心地练习礼仪,准备着在牡丹会上惊艳亮相呢。
这会儿就是宁玉雁答应将她抬进兴王府她都不干了,兴王和定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伐!
宁玉槿这段时间也被烦得够呛。虽然借着定王选妃的风头,万安堂的美容养颜丹和百膳斋养生的药膳狠狠地火了一把,她赚得满盘金钵,却也得忍受香月和香巧两人连绵不断的各种催命念叨。
两人的意思就一个意思:牡丹会,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可是她真想说:她和那墨敬骁一点也不对盘,有冤孽在身啊!若是让他认出自己就是那个在大街朝他扔瓜子的人,他会不会再让她扫大街啊!
更何况,定王选妃的条件,说是宽松,其实最是苛刻不过。
不论你满腹诗情,不论你品貌俱佳,不论你惊才绝艳,不论你美绝天下,只要他不喜欢,一切都是空话。
她自诩自己肯定没有让墨敬骁动心的本事,所以还是安然看好戏好了。
可惜,老天爷总是喜欢捉弄人的。
宁玉雁派人带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