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黄梅戏的艺术特点
黄梅戏以抒情见长,韵味丰富、优美、动听,其唱腔如行云流水,委婉清新、细腻动人,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且通俗易懂,易于普及,深受各地人民群众的喜爱。黄梅戏唱腔属板式变化体,有花腔、彩腔、主调三大腔系。花腔以演小戏为主,其曲调健康、朴实、明快、优美,表演形式活泼欢快,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民歌小调色彩。彩腔,也称打彩调,是黄梅戏班社职业化后,因常被演员用来向观众“讨彩”而得名。其曲调欢快、流畅,在花腔小戏中曾广泛使用。主调,又称正腔,系黄梅戏中传统正本大戏里常用的唱腔。有平词、火攻、二行、三行等。其中平词是正本戏中最主要的唱腔,曲调严肃庄重、优美大方,常用于大段叙述、抒情,听起来委婉悠扬。
在音乐伴奏上,黄梅戏早期演出为“三打七唱”,即由三人演奏打击乐并参加帮腔。乐器分工是:堂鼓一人兼奏竹根节和钹,坐草台正中;小锣一人,坐上场门外内侧;大锣(又名”筛金”)一人,站在上场门外外侧。到20世纪30年代,伴奏除打击乐器外,又尝试用京胡托腔,后来还有人试用高胡和二胡伴奏,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由高胡作为主奏乐器的形式才被逐渐固定下来。
2.黄梅戏的角色行当
黄梅戏角色行当的体制是在“二小戏”、“三小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上演整本大戏后,角色行当才逐渐发展成正旦、正生、小旦、小生、小丑、老旦、奶生、花脸诸行。辛亥革命前后,角色行当分工被归纳为上四脚和下四脚。上四脚是:正旦(青衣)、老生(白须)、正生(黑须)、花脸;下四脚是:小生、花旦、小丑、老旦。行当虽有分工,但很少有人专工一行。民国十九年(1930)以后,黄梅戏班社常与徽、京班社合班演出。由于演出剧目的需要,又出现了刀马旦、武二花行当,但未固定下来。当时的黄梅戏班多为半职业性质,一般只有三打、七唱、箱上(管理服装道具)、箱下(负责烧茶做饭)十二人。行当搭配基本上是正旦、正生、小旦、小生、小丑、老旦、花脸七行。由于班社人少,演整本大戏时,常常是一个演员要兼扮几个角色,因而在黄梅戏中,戏内角色虽有行当规范,但演员却没有严格分行。
正旦:多扮演庄重、正派的成年妇女,重唱工,表演要求稳重大方。所扮演的角色如:《荞麦记》中的王三女、《罗帕记》中的陈赛金、《鱼网会母》的陈氏等;
正生:又称挂须,有黑白须之分,一般黑须称正生,白须称老生。重唱念,讲究喷口、吐字铿锵有力。所扮演的角色如:《荞麦记》中的徐文进、《告经承》的张朝宗、《桐城奇案》的张柏龄等。
小旦:又称花旦,多扮演活泼、多情的少女或少妇,要求唱做并重,念白多用小白(安庆官话),声调脆嫩甜美,表演时常执手帕、扇子之类,舞动简单的巾帕花、扇子花。所扮演的角色如:《打猪草》中的陶金花、《游春》中的赵翠花、《小辞店》中的刘凤英等。演出整本大戏后,小旦行又细分出闺门旦及专演丫鬟的行当“捧托”。旦行是黄梅戏的主要行当,旧有“一旦挑一班”之说。
小生:多扮演青少年男子,用大嗓演唱,表演时常执折扇。扮演的角色如:《罗帕记》的王科举、《春香闹学》的王金荣、《女驸马》的李兆廷、《天仙配》的董永等。
小丑:分小丑、老丑、女丑(彩旦)三小行。在黄梅戏中,丑行比较受欢迎。为帮助演出,小丑常拿着一根七、八寸长的旱烟袋,老丑则拿着一根二、三尺长的长烟袋,插科打诨,调节演出气氛。扮演的角色如《打豆腐》中的王小六、《钓蛤蟆》中的杨三笑等。
老旦:扮演老年妇女,在戏中多为配角。如《荞麦记》中的王夫人。
花脸:黄梅戏中花脸专工戏极少,除在大本戏中扮演包拯之类的角色外,多扮演恶霸、寨主之类的角色,如《卖花记》的草鼎、《二龙山》的于彪等。
3.黄梅戏的唱腔
黄梅戏唱腔委婉清新,分花腔和平词两大类。花腔以演小戏为主,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民歌风味,多用“衬词”如“呼舍”、“喂却”之类。有“夫妻观灯”、“蓝桥会”、“打猪草”等;平词是正本戏中最主要的唱腔,常用于大段叙述,抒情,听起来委婉悠扬,有“梁祝”、“天仙配”等。现代黄梅戏在音乐方面增强了“平词”类唱腔的表现力,常用于大段抒情、叙事,是正本戏的主要唱腔;突破了某些“花腔”专戏专用的限制,吸收民歌和其他音乐成分,创造了与传统唱腔相协调的新腔。黄梅戏以高胡为主要伴奏乐器,加以其它民族乐器和锣鼓配合,适合于表现多种题材的剧目。
黄梅戏唱腔分为两大类一小类,即主调、花腔、阴司腔。
主调又称正腔,是黄梅戏中常用的板腔系统的唱腔,有平词、二行、三行、火工等。这些腔体均有男、女腔之分。男腔为宫调式(1——5定弦),女腔为徽调式(5——2定弦)。
平词:在整本大戏中使用率最高,为一板三眼,故又名“缓板”、“平板”。曲调严肃庄重,优美大方,变化多而适应性强。长于叙述,可独立使用,亦可与它腔联用。曲调的基本结构由起板、下句、上句、落板四个乐句组成。第三、四句为骨干,不管唱词多寡,均可用三、四句旋律反复演唱,或略加装饰,直到最后一句落板结束。此外,尚有“迈腔”、“单哭介”、“双哭介”、“切板”、“倒板”、“散板”、“平词对板”等补充乐句,组成一个平词类腔体。
二行:不是独立的腔体,须依附于平词或其它曲调。无起板句和结束句,只有两个以漏板为特色的上、下乐句,故又称“数板”、“二流”。二行也分男、女唱腔,为有板无眼的慢板节奏,记谱作1/2节拍。常以其节奏型与平词之慢板或三行之快板相对比,以表达戏剧人物的激动心情或用于叙事。
三行:是二行的压缩型,节奏较快,旋律性较差。速度是黄梅戏唱腔中最快的一种,属快板型,1/4节拍,又名“快数板”。多用于人物心情激动之时,常与二行、八板联用。有男、女腔之分,男腔为宫调式、女腔为征调式。
八板、火工:均为有板无眼,记谱作1/4。其唱腔结构、过门、转接方法和男、女腔的调式,均无大区别。八板速度较慢,火工则速度较快。传统唱腔每句八拍,故名“八板”。依其速度有“慢八板”、“快八板”之分,再快就称“火工”、“流水”了。传统唱腔在上句后半句有帮腔,称“复句”,今已不用。八板、火工常于平词、二行、三行联用,形成节奏的对比,以表达人物愤懑、恐惧、急躁等情绪。
花腔是对传统“花腔小戏”唱腔的总称。《夫妻观灯》、《打猪草》、《蓝桥汲水》、《补背褡》、《打纸牌》、《卖杂货》、《三字经》、《送绫罗》、《瞧相》、《讨学俸》等小戏,都有各自专用的一至数首曲调,间以锣鼓。除个别戏有旋宫转调外,一般都是几首曲调保持在同一宫调里,形成简单的联曲体。这些唱腔都有相对的独立性,因此还保留着民歌、小调特色,未向板腔化发展。其调式,宫、商、角、征、羽皆有,但以征调式运用最多,羽、宫次之,商、角再次。介于平词类和花腔类之间,有一彩腔,原为当地花鼓的唱腔,早期曾用来向观众讨彩,故又称“花鼓调”、“彩腔”。它既用于花腔小戏。如《夫妻观灯》、《苦媳妇自叹》、《送绫罗》等,与歌体的花腔小调联用,也有自己的数板、对板和迈腔、切板等附加乐句,以向板腔体曲调演化,在正本戏中运用。唱腔由启、承、转、合式的4个乐句组成,征调式,一板一眼,2/4记谱。
仙腔、阴司腔:此为一小调,属专用曲调。这类专用曲调建国后已打破使用界限,故有人也把这类唱腔列入主腔范畴。
仙腔:又名道腔、道情,原为神道出场专用的曲调,曲调旋律流畅,也是由4个乐句组成的单段体结构。原为商调式,后渐向征调式转化与彩腔靠近。这一专用曲调已向板腔体发展,并增加了对板、数板、迈腔、切板等附加乐句。
阴司腔:又名“还魂腔”。旧戏中多用作鬼魂出场或人物病重将死时演唱。曲调为商调式,上下句结构,一板一眼,记谱作2/4。旋律低沉优美,凄苦悲凉,有较长的拖腔。在发展过程中,也增加了数板、迈腔等附加乐句。建国后,它已被广泛运用于抒情的地方,并发展创作了对板、二行、三行等板式。
4.黄梅戏的语言
黄梅戏语言以安庆地方语言为基础,属北方方言语系的江淮方言。其特点为——唱词结构在整本戏多为七字句和十字句式。七字句大多是二、二、三结构,十字句大多是三、三、四结构。有时可根据需要以七字、十字句为框架,字数可压缩或增扩,曲调则常使用垛句。花腔小戏的唱词灵活多变,有三至七字不等,中间常夹杂多种口语化无词意的字。句数不一定为偶数有时奇数句重复最后一句便成偶数。唱念方法均用接近普通话的安庆官话唱念。整本戏中用韵母念、官话唱,小戏说白则用安庆地方的乡音土语,唱腔仍用官话唱。
5.黄梅戏的伴奏
黄梅戏最初只有打击乐器伴奏,即所谓“三打七唱”。抗日战争时期,曾尝试用京胡托腔;后又试用二胡伴奏,但都未能推广。到建国初期,才逐渐确定用高胡作主要伴奏乐器,并逐步建立起以民族乐器为主、西洋乐器为辅的混合乐队,以增强音乐表现力。伴奏锣鼓最初只有大锣、小锣、扁形圆鼓,被称作“三打七唱”,即3人演奏打击乐器并参加帮腔、7人演唱。以后执堂鼓者又兼奏竹根节和钹,3名伴奏者分别坐在上场门内外侧和草台正中(奏鼓者)。30年代后,因受徽班和京剧影响,逐渐移至下场的台侧。传统的锣鼓点质朴、洗练,常用的有一、二、三、四、五、六、九槌,和十三槌半、四不粘(又名“一字锣”)、蛤蟆跳缺、凤点头、三条箭、推公车等。配合身段表演的有起板锣鼓、十三槌半、七字锣、叫锣等。建国后,又陆续吸收京剧技艺,编创了一些新锣点,以适应表演和声腔伴奏的需要。起初,黄梅戏无伴奏曲牌,抗日战争前后因与徽调、京戏同台演出,才吸收了京剧中的《三枪》、《大开门》、《小开门》、《枯皇天》等曲牌。建国初期,艺人又吸收了一些民间吹打及道教音乐中的《游春》、《琵琶词》等曲牌,使黄梅戏伴奏音乐逐步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