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不来查岗,护院也乐不得的偷懒。何况,他们此时真的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当那个护院讲到第五次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冲进来五个人,门外还有两个人在放哨(这是护院后来想起的)。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黑面巾,手里的枪支五花八门;有两只镜面匣子,一只撸子,一只左轮,居然还有一只是鸟铳。
有一个稍微清醒的护院,意识到来了土匪,刚刚摸到枪,就听到“轰”的一声,在他清醒时的最后印象里,那道火光像烟花一样绚丽。等他彻底醒来时,才明白那不是烟花,而是那只鸟铳发出来的,在夜晚能爆裂出来和烟花一样的视觉美景。但这绚烂的烟花,让他昔日引以为豪的面孔也如烟花一般的消逝了,只留下了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麻子。
还有三个护院,也是习惯性的摸枪。他们事后说,真的只是一种习惯。“啪、啪、啪。”三声枪响后,每个人的胳膊都像坠了铅坠一样,再也抬不起来了。土匪收了他们的枪,留下两个人看着他们,其他五个人就去了李有财的房间。李有财和表叔他们讲的是,土匪*他交钱,切了他的无名指,他也不说钱在那里,最后土匪用他的女儿威胁他,他才交了三千大洋。何家的人都不相信李有财说的话,一个能谋夺亲哥哥家产;视钱财比亲人还亲的人,会为了一个辨不明真假;是否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而割舍钱财。
志民最初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也是嗤之以鼻。但十几年后,验证了李有财所言不虚。
表叔走时对父母说:“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就让志民去县城警察署报到。要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就正式当差了。”
志民一听就有点急了,连忙说“表叔,我能不能晚几天去啊,等我送走了万山再去行不行?”
表叔面无表情的说:“噢,他们恐怕现在已经到省城了,今天征兵的官员次长,一大早就来了。”
志民一听,撒腿就往万山家里跑,等待他的是万山一家人悲怆的面孔,那个镜头,让志民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