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出必行

定亲宴被李有财他们一闹，气氛变得沉闷了，酒入口时，也似乎比午宴时寡淡了许多。何家只有这么的父亲何子海一个人来了，照例又备了一份寿礼，被佟家收到了后房。志民作为新女婿，座位被安排和佟六爷比肩的位置，他偷偷告诉佟六爷，佟妮儿去了自己家里，有二叔和母亲照料，这让佟六爷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佟六爷站起身满脸歉意的对何子海说：”大哥，小弟教女无方，才出此事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大哥喝过酒之后，请把所有聘礼带回，小女恐怕是没有这个福气做何家的儿媳妇儿了。“说完后，冲着何子海深深的鞠了一躬。志民的心一抖，他没有想到佟六爷会说出来如此一番话来，这大大的超乎了他的意料。父亲到似早有预料，他用手拈着下颚的胡须，把目光投向了志民。志民此刻的心情复杂而又矛盾，自从他第一眼见到佟妮儿开始，他就感觉到，此生此世恐怕都要和这个女子纠缠不清了，那个离奇的梦就是最好的佐证了。志民不仅是倾倒于佟妮儿的美貌，又在听了佟妮儿的一番肺腑之言后，佟妮儿就在他的内心深处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在众人聚焦的目光里，志民的血似乎都在燃烧起来，他也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说：”既然我和佟小姐定了亲，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何子海的脸上阴晴不定，其他人谁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有志民知道父亲此时的感受。

佟六爷一阵儿错愕之后，一只手有些颤抖的抚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志民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当志民和父亲匆匆吃过佟六爷的寿宴后，出了佟家院落，走在积雪被踏实的路上，志民回头望向佟家大门，一盏气死风灯挂在门拱上，在北风里飘摇着，门匾上的四个大字在晃动的灯光里，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