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何观察俄罗斯——“俄罗斯之谜”

怎么观察俄罗斯？1979年入学吉林大学历史系时我原想研究唐宋史，即从唐至宋如何由盛转衰。后来在学习世界历史时对苏联问题逐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直研究到现在。从1982年我开始撰写有关苏联方面的学士论文算起直到现在，已经有30个年头了，这里包括勃列日涅夫后期、戈尔巴乔夫改革的历程、苏联解体后叶利钦时期、普京时期、梅普组合时期和普京第三任期的开头。这说明我研究苏联和俄罗斯问题的时间不算短了，但我依然不敢说对它非常了解。这不完全是谦虚。俄罗斯是一个难以研究和预测的国家，那些长期研究俄罗斯问题的学者都曾有过类似的体会和感慨。举个例子，大家所熟知的美国著名历史学家保罗·肯尼迪在《大国的兴衰》一书中对各大国从历史到现在都作了一些预测。但就是这么有名的历史学家也有失手的时候，他明确提到苏共既不会垮台、苏联也不会瓦解。针对西方很多学者和政治家在议论苏联解体的问题，他认为这是不严肃的。但是历史往往是这样，苏联恰恰是以一种不严肃、不得体，甚至是一种荒诞的方式解体了。超级大国坍塌的震撼，没有人会想到苏联会如此这般地解体了。

俄罗斯选举及其外交策略选择这些观点无非说明俄罗斯的特殊性，我们的这个邻居是独一无二的。俄罗斯人经常讲俄罗斯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它所发生的很多事件都是独一无二的，有的甚至是震动世界的。其中两件大事特别值得关注：十月革命和苏联解体。它们分别是20世纪初期和末期的最重要的世界性历史事件，其中隐藏的深刻逻辑确实引人深思。如此强调俄罗斯的特殊性也是为我不很到位的学术观点作一点小小的辩护——既然俄罗斯是这么特殊的一个国家，有这么大的理解难度，即使有讲得不够周到的地方也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和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