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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明的变迁(1)

孤独之旅

古埃及人从未想过要写一部编年史,把发生的一切真切详实地记录下来。尽管他们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文字。他们的历史写在壁画上、浮雕中或者墓壁上,散碎零星。

可是,古埃及人却是第一个书写历史的民族。

法国历史学家艾黎·福尔曾经说过:古代埃及是一个古埃及的象牙刀柄,上面刻满了猛兽的图案。文明社会在历史表层的第一次涌动。它好像诞生于虚无,而后越过顶峰,又回归于虚无。它是出现在历史地平线上,并且具备明确形态的社会中离我们最久远的文明。

很赞同古埃及文明诞生于虚无的说法。在这之前,我们对人类社会的了解仅限于刀耕火种。古埃及人从虚无中走出来,播种文明的种子。收获的果实被继续作为种子撒播到世界各地。她在绘画、雕刻、建筑等方面的成就,影响了后继者,并结出了更为丰硕的果实。

没有人能体谅一个独行者在黑暗中孤独的摸索。作为人类文明之始的古埃及无疑就是那个黑暗中的独行者,还是让我们去看看这位独行者踉跄而坚实的脚步吧。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古埃及人并不是尼罗河流域的土著,截止到目前为止,尼罗河流域没有找到过任何古人类活动的遗迹。

比较令人信服的说法,是在两万年前尼罗河畔开始有氏族部落生活。他们靠采集和狩猎生活。大约公元前5000年左右开始向尼罗河谷聚集并定居下来。

但是这支氏族部落从哪里而来,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

最久远古老的猿人化石是1974年在肯尼亚与埃塞俄比亚交界的地区被发现的,据考证距今320万年左右。这是一个女性猿人化石,被公认为是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开始直立行走的猿人化石。

阿姆拉时代女陶像有学者认为非洲的原始部落是古埃及人的祖先。他甚至认为,这个尼格罗的部落是所有人类的祖先。这个非洲部落形成于大约20万年以前,10万年以前走出非洲迁到西亚,6万年以前到了亚洲各地,4万年前到达大洋洲,3.5万年前到达欧洲,最后跨越白令海峡到达美洲。据说他们用的还是高科技的遗传学技术。

有这么精确的时间表,看来他认为人类肤色的不同是因为太阳光照强度的差异造成的了。

从地域上考察埃肯边界距离尼罗河流域并不是很远,用几百万年的工夫走到尼罗河流域,也完全存在这种可能。而且他还真的为他的说法找到了一些佐证。比如按照格洛吉尔氏定律,在温暖潮湿的气候中进化来的热血动物会分泌一种真黑色素。在马里埃塔发掘出的木乃伊表皮和真皮间同样发现了相当多数量的这种真黑色素。而且许多希腊和拉丁学者都曾把埃及人描写为尼格罗人。比如:亚里士多德、卢西安、迪奥吉尼斯·拉尔蒂阿斯等人。

持反对意见的人认为,尼格罗人是十八王朝以后出现的。早期生活的古埃及人是白种人,尽管他们的皮肤确实有些暗黑。

还有一派则认为古埃及是一个混合民族。尼罗河三角洲地区是非洲和欧亚要塞,早期的人类为了生存的一致目的走到了一起。一个比较有力的证据是河谷地区发现的几具非常古老的遗骸,已辨认出他们属于克鲁马浓人、亚美种人、尼格罗种人、卢科德姆人。

坚持这几种说法的人争论不休,最终把官司打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开罗举办的学术讨论会上。会议进行了好几天,结果谁也没能说服谁,最后只好无果而终。

古埃及人的棋盘盒与棋子

还是看看古埃及人是怎么描述的吧。古埃及的纸莎草文献认为他们是“起源于用鼻子吸入万灵气体的生物”,这话看似很有道理,其实等于没说。

在古埃及人以写实见长的壁画或者雕像上,也同样找不到答案。《拉霍太普夫妇》雕像是埃及第四王朝早期作品。在这尊雕塑中,拉霍太普皮肤为棕褐色,他的妻子皮肤则是浅黄色。另外古埃及艺术品中的一些肖像也各不相同:有的颧骨高耸,有的肥胖、卷唇,有的鼻子呈弓形,最常见的却是鼻大而直,在南方的肖像中比较常见的是扁平鼻子和厚嘴唇……

国家机器的诞生

好像商量过一样,每一个民族都选择建立自己的国家并产生君主。也有例外,但这些民族都灭亡了,或者至今仍生活在幸福的原始共产主义社会里。

古埃及人无疑走在了人类文明的最前沿。

在经过简单的村村联合之后,古埃及的氏族体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壮大。这种简单的村村联合有其内在和外在的原因。内在的原因是随着农业生产及畜牧业的发展,那种旧的氏族体系已远远不能适应这种新兴的生产力。外在的原因则是需要一个强大的氏族部落来抵御一些外来部落的劫掠——种植或者养殖又哪有偷或者抢来得更快捷更便利呢?

一台机器上的齿轮越多就越需要一个中枢齿轮的带动,强大的氏族公社呼唤着更先进的领导方式。古埃及人最先选择的是神的统帅。他们用自己创造的神灵来管理和约束自己,这可是一个绝对完美的黄金时代。

与其说是神在统治着这个时期的古埃及,倒不如说古埃及人在靠自己朴素的道德约束力在维持着氏族公社的和谐。据说,在这个幸福的时期里,没有任何疾病死亡和灾难的困扰。历史上又被称为“拉的时代”、“俄赛利斯时代”,或叫“赫拉斯时代”,也就是众神统治的时代。

古埃及的神是生活在地上的,当然也是古埃及人要求他们的神生活在地上,可能为的是方便众神解决地上凡人的纷争吧。

可是随着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除了吃穿用度之外,剩余的生产生活资料越来越多。氏族内部纷争也就越来越多,单靠区区那几位虚无飘渺的神灵已解决不过来了。而且神只提供解决原则,而不能为人们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案,神不会说明这片被水淹过的土地界线究竟在哪儿,一只被人争夺的羊羔到底是谁家的母羊所生。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自称是具有“神的血统”的人出现了。也许他真的能处理各种复杂的争端,也许他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但有一点很重要,他最终取得了古埃及人的信任。大家都把他叫人间法老。直到最后,古埃及出现了一个叫米尼兹的人间法老。他是不是一个公正的法官不甚清楚,但他绝对是一个勇敢的莽夫。据说就是他凭借武力统一了整个埃及。

从此,一个中央集权的君主统治的王朝时代开始了。

法老

“法老”这个词是埃及古王国时期最后的首都所在地孟斐斯的王宫的希伯来语音译,跟随着喜克索斯人入侵而来到埃一法老陵墓的壁画及的希伯来先民,用这个词来称呼曾经住在那里的国王们。

近代的人沿袭《圣经》而使用“法老”这个词指代统治古埃及的君主。法老的意思很独特。它并不代表统治者本人,而是代表神祗授给统治者的居所。它的最初的意思其实应该是大房子,居住这种大房子的人自然是法老王了。语言中有许多变幻的东西,拿特定的住所代表其人也有许多类似的先例。所以把古埃及国王叫成“法老”也就渐渐被人们所接受了。这件黄金扇形饰板是法老的礼仪用品。扇形饰板的正画装饰有法老驾车全力追逐一群鸵鸟的画面;反画是法老打猎归来,两个仆人拿着猎物。

古往今来对国家首领的称号其实是很有意思的,国王是最通行的称呼。其他包括皇帝、元首、首相、总理、总统……从字面意思上都能理解他的至高无上。大房子也是一样。看来古埃及中有权利居住神授的大房子的只有国王一人了。

从氏族公社到中央集权的国家,法老王的作用越来越大,随着作用的不断增大他的特权也跟着越来越大了。意识到自己的这份特权以后,法老王就再也不肯把这个宝座让给别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儿子成了惟一的选择,尽管他并不一定传位给最大的儿子,但肯定他不会把这个宝座让给看门人的儿子去做。如果没有儿子,女儿也是能担任法老王的。古埃及人根本没有男尊女卑的想法。

这种范围后来引申得比较宽泛,如果有谁有幸娶了法老王的女儿,在法老王没有儿子的情况下,也有权利担任法老王。

法老王在国家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诸如修建陵墓,对外征讨,抵抗侵略之类的命令都由他来下达。但并不是说他像中国的皇帝那样自在逍遥,古埃及的法老也有不好当的时候,关键时刻,他是要去带兵打仗的,很多位法老王都有东征西讨的历史记载。与赫梯人的战斗使得拉美西斯二世一战成名,他本人跳上黄金战车的形象也在四外刻画。(当然中国也有类似的御驾亲征,但从出现的频率和所冒的风险上和古埃及的法老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而且在他上了年纪以后,还要在臣民面前证实自己“廉颇不老”,才可以获得继续执政的资格。

具体证实的办法,是跟着一头毛驴到梯形金字塔的广场上去跑整整28圈。看来很多年以前,古埃及人就在讲求干部队伍的年轻化了。

正如中国的皇帝中有人爱吟诗作画,有人爱杀猪卖肉一样,3000年前古王朝出现的几百位法老王也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拉美西斯二世(RamessesII)是老婆孩子最多的法老,他有100多个老婆,两百多个孩子。有12个儿子死在了他的前头。埃及最有名的大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在位60多年,共有子女90多名。

杜德摩西三世(TuthmosisIII)是最小心眼的法老王了,因为讨厌他的母后哈谢普苏(Hatshepsut),他破坏了他母后建造的所有标志性建筑。

阿曼霍特普二世(AmenhotepII)要算力气最大的法老王了。他的弓强劲得没有一个士兵能拉得开。在一次庆典演练中,他用这张弓一连射出了300支箭,而且支支都穿透了铜制的靶心。

父亲是勇敢的力士,他的儿子阿曼霍特普三世却成了最怕老婆的法老,照现在说法就是“气管炎”。为了取悦他的伊拉克老婆,在15天里就掘出了一座1700公尺长的人工湖。而且就是这个怕老婆的法老王,吹牛说自己在一次围猎中一举射杀了56头野牛。

阿曼霍特普三世是够能吹牛的,但还不能当选为“最能吹牛的法老王”,因为那个小心眼的杜德摩西三世曾说过,“他在一小时里杀了120头大象和120头野牛”,以及曾经在“一眨眼的工夫里杀了7头狮子”!

古埃及的王朝

研究古埃及历史的工作早在公元前300年就开始了。当时亚历山大大帝刚刚去世,约托勒密王朝第一、二代国王在位时期,一个埃及名叫曼内索的祭司用希腊文写了一本30卷的埃及历史书,翻译过来可以直接叫《埃及历史》或者《埃及史册》。他借助一些纸莎草纸文献和一些零星的记载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法老王划分成30个王朝,这种划分方法一直沿用至今。令人惋惜的是,这本书在恺撒大帝征服埃及的时候付之一炬,只有一些零星的内容传世。

书中不少资料源自一些民间的传说。美国考古学家布雷斯特曾经批评曼内索的这部史书其实是本民间的童话。也许布雷斯特先生把美国历史和埃及历史等同起来看了。在他看来,法老的年代表应该像南北战争一样,精确到年月日,甚至时分秒才够准确。但不管布雷特先生怎么看,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曼内索编写的法老人名表是考古学家们惟一可以借鉴的东西。

不管曼内索的历史写得如何离谱,我们都无权指责。因为即便到今天,我们对一些具体年代的推断也同样相差悬殊。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美尼斯统一古埃及那一天,标志着埃及历史的开始,也算是埃及古王朝的开始。让我们看看著名的史学权威们在这一年份上的分歧吧:

商博良:公元前5867年;

莱索尔:公元前5770年;

伯克:公元前5702年;

翁格尔:公元前5613年;

马利耶特:公元前5004年;

布鲁格施:公元前4455年;

劳斯:公元前4157年;

沙巴斯:公元前4000年;

莱普西亚斯:公元前3892年;

班森:公元前3623年;

布雷斯特:公元前3400年;

爱德华·迈尔:公元前3180年;

威尔金森:公元前2320年;

帕莫尔:公元前2224年。

而最近,又有学者考证为公元前2900年,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把学术界的百家争鸣作为我们的既定方针。其实不管我们承认于否,一个2300年前的人写历史,本身就已经是在历史之中了。

这些考古学家们用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而且看似都有自己的道理。比如有的学者首先考证出正确的法老名单,然后把他们统治的时间累加起来作为古埃及的大致年代表。有的根据一些规律性的天体运动的记载来推断历史年份。十八王朝的开始年份公元前1580年就是根据古代文献中记载的天狼星的出现推断出来的。

最近英国剑桥大学的埃及学学者凯特·斯宾塞在英国《自然》杂志上又介绍了她的新方法,她富有创造性地提出了古埃及人金字塔的建造定向是根据星象来判断的。而大北斗七星柄上的开阳星和小北斗七星勺上的考诧伯星的连线就是古埃及人南北定向的标准。可是由于天体运动,这两颗星在公元2467年才正好指向正南正北。此前此后都会有一些偏差。具体年份的偏差大小可以根据天体运动的规律推算出来。拿这样一个表去套金字塔实际建筑走向偏差就能知道金字塔的建筑年份了。再根据金字塔铭文,法老的年代也就差不多知道了。

据说这种方法误差不会超过10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学术界就是这样,方法越多也就越热闹。

后来随着一些重要历史文物的出土,各时代的法老名单取得了认识上空前的一致。先是巴勒莫石刻和纸草国王录。1843年意外地挖出来一块卡纳克碑,上面居然刻着从旧王国时期到十八王朝所有法老王的名字。而另外一块从古墓里挖出来的撒卡拉碑,除了刻有给奥西里斯的赞歌之外,还有给58位法老王的祷词,那58位法老王的名字排成两行,算给我们提了个醒。

而后来最重要的就是西索斯神庙的走廊里发现的阿拜多斯浮雕了。画面是西索斯一世和拉美西斯二世祭祖的画面,画面上面包、啤酒、羊肉、鹅肉、香炉和其它祭祀用品刻画得逼真传神。西索斯一世手里举着香炉。祖先的名字刻成两行,共76人。也就是这个香炉上的名字成了我们现成的资料。

有这几样东西互相补充,彼此考证,我们才有了一个基本完整正确的法老王名单。

30个古王朝

30个古王朝3000年的文明史,我们有理由用一些笔墨把这30个古王朝一一列举出来:

前王朝时代(公元前3050~前3100年)

蝎王朝(King Seorpion)

纳尔迈(King Narmer)

古王朝时代(公元前3050~前2686)

第1王朝(公元前3050~前2890年)

美尼斯(Menes)

古埃及第一王朝时期的法老雕像。人物头顶附一眼镜蛇的雕饰,蛇身扁长弯由,显示了王权的庄严和神圣。德杰(Djer)

瑞内博(Wadj)

德闻(Den)

安迪杰伯(Anedjib)

瑟默凯特(Semerkhet)

伽阿(Qa)

第2王朝(公元前2890~前2686年)

豪特普斯凯牟威(Hotepsekhemoui)

瓦迪耶

尼涅提耶尔(Nynetjer)

塞尼德

泼瑞布森(Peribsen)

塞凯密布

卡瑟凯姆威(Khasekhemoui)

古王国或孟斐斯帝国(公元前2686~前2135年)

第3王朝(公元前2686~前2575年)

塞纳克特(Sanakht公元前2650~前2630年)

乔赛尔(Djoser公元前2360~前2611年)

塞克海赫特(Sekhemkhet公元前2611~前2603年)

卡巴(Khaba公元前2603~前2599年)

胡尼(Huni公元前2599~前2575年)

第4王朝(公元前2613~前2494年)

斯内夫鲁(Snefrou公元前2575~前2551年)

胡夫(Sneferu公元前2551~前2528年)

瑞杰夫(Radjedef公元前2528~前2520年)

卡夫拉(Khafre公元前2520~前2494年)

尼布卡二世

麦克诺斯(Mykerinos公元前2490~前2472年)

斯克普斯卡夫(Skepseskaf公元前2472~前2467年)

第5王朝(公元前2465~前2323年)

乌斯卡夫(userkaf公元前2465~前2458年)

萨胡瑞(Sahoure公元前2458~前2446年)

耐弗瑞卡拉—卡凯(Neferirkara Kakai公元前2447~前2427年)

赦普塞斯卡拉—艾斯(Shepseskara Isi公元前2426~前2419年)

瑞弗(Raneferef公元前2419~前2416年)

吉德卡雷—伊塞西(Djedkare—Isesi公元前2388~前2356年)

乌纳斯(Wenis公元前2356~前2323年)

第6王朝(公元前2323~前2150年)

特蒂(Teti公元前2323~前2291年)

派佩一世(Pepy I公元前2289~前2255年)

迈瑞拉(Merenra公元前2255~前2246年)

佩皮二世(Pepy II公元前2246~前2152年)

莫瑞尔二世

尼托克里斯王后(Nitocris)

第一中间期(公元前2135~前1937年)

第7王朝、第8王朝(公元前2150~前2135年)

贾卡尔

尼夫考尔(Netrikare)

尼夫考忽尔(Neferkahor)

尼夫里尔卡尔二世(Neferkahre II)

第9至第10王朝(公元前2135~前1986年)

莫依伯

科提(Kheti)

莫里卡尔(merikare)

依提

第11王朝(公元前2134~前1937年)

南方,都城底比斯,3位安特夫(Antef)法老

门图霍特普一世

依捏特夫一世(Inyotef I 公元前2074~前2064年)

依捏特夫二世(Inyotef II公元前2064~前2015年)

依捏特夫三世(Inyotef III公元前2015~前2007年)

尼布赫伯特尔

门图霍特普二世(Montuhotep II公元前1986~前1956年)

门图霍特普三世(Montuhotep III公元前1956~前1944年)

门图霍特普四世(Montuhotep IV公元前1944~前1937年)

中王国或底比斯第一帝国(公元前1937~前1668年)

第12王朝(公元前1937~前1784年)

阿门内姆哈特一世(Amenemhet公元前1937~前1908年)

森乌塞特一世(Senwosret公元前1917~前1872年)

阿门内姆哈特二世(Amenemhet公元前1875~前1840年)

森乌塞特二世(Senwosret公元前1842~前1836年)

森乌塞特三世(Senwosret公元前1836~前1817年)

阿门内姆哈特三世(Amenemhet公元前1817~前1772年)

阿门内姆哈特四世(Amenemhet公元前1772~前1763年)

塞贝克内菲瑞王后(Sebekneferoure公元前1763~前1759年)

第二中间期(公元前1784~前1070年)

第13、14王朝(公元前1784~前1668年)

116年里65位国王在世

约有40位法老,其中有几位名叫塞贝霍特普。一些法老同时在埃及的北部、中部和南部统治。从公元前1730年开始。这些国王不过是喜克索法老的封臣。

威格夫(Wegaf)

安特夫四世(Antef IV)

郝(Hor)

叟伯克侯特普二世(Sobekhotep II)

汗杰(Khendjer)

叟伯克侯特普三世(Sobekhotep III)

耐夫侯特普一世(Neferhotep I)

叟伯克侯特普四世(Sobekhotep IV)

艾(Ay)

耐夫侯特普二世(Neferhotep II)

第15至第16王朝(公元前1674~前1567年)

第16王朝称为“小喜克索王朝”,只存于三角洲东部。“大喜克索王朝”有5位法老。

塞斯(Sheshi)

亚库赫(Yakubher)

基安(Khyan)

阿波比一世(Apopi I)

阿波比二世(Apopi II)

艾纳斯(Anather)

亚考班(Yakobaam)

第17王朝(公元前1668~前1570年)

14位法老统治底比斯及其周围地区。他们是喜克索的封臣。最后3位法老塔阿(Taa)一世、二世和卡莫西斯(Kamosis),开始与北方的喜克索人斗争。

叟伯克沙夫(Sobekemsaf)

安特夫七世(Antef VII)

塔阿一世(Taa I)

塔阿二世(Taa II)

卡莫西斯(Kamosis)

新王国或底比斯第二帝国(公元前1560~前1070年)

第18王朝(公元前1570~前1293年)

节日化妆图,第十八王朝。阿赫莫斯一世(Ahmosis公元前1539~前1514年)

阿蒙霍特普一世(Amenhotep 公元前1514~前1493年)

图特摩斯一世(Thutmose I公元前1493~前1481年)

图特摩斯二世(Thutmose II公元前1481~前1479年)

海特西普苏特(Hatshepsut公元前1473~前1458年)

图特摩斯三世(Thutmose III公元前1479~前1425年)图特摩斯三世的坐像,这尊雕像的制作风格是古埃及传统的古典风范,但要特别注意的是,这位君王特有的“图特摩斯微笑”。

阿蒙霍特普二世(Amenhotep II公元前1427~前1392年)

图特摩斯四世(Thutmose IV公元前1392~前1382年)

阿蒙霍特普三世(Amenhotep III公元前1382~前1344年)

阿赫那吞(Amenhotep IV公元前1352~前1336年)在太阳神的光芒照耀下,阿赫那顿亲抚着爱子,流露出法老尊严背后的人伦温情。

斯门卡尔上(Smenkhkare公元前1337~前1336年)

图坦卡蒙(Tutankhamun公元前1336~前1327年)

阿埃(Kheperkheperure公元前1325~前1321年)

霍连姆赫布(horemheb公元前1323~前1295年)

第19王朝(公元前1295~前1185年)

拉美西斯一世(Rameses I公元前1295~前1294年)美轮美奂的图坦卡蒙金棺。事实上安葬图坦卡蒙用了不止一副棺材,国王的木乃伊安置在三层人形棺椁里,每一层都制成了国王的模样。

塞蒂一世(Sety I公元前1294~前1279年)

拉美西斯二世(Rameses II公元前1279~前1213年)

迈瑞普特(Merenptah公元前1213~前1203年)

阿门迈苏(Amenmessu公元前1203~前1200年)

塞蒂二世(Sety II公元前1200~前1194年)

萨普特(Saptah公元前1194~前1188年)

陶斯瑞特王后(Tausret公元前1188~前1186年)

第20王朝(公元前1185~前1070年)

塞塔克特(Sethnakht公元前1186~前1184年)

拉美西斯三世(RamesesIII公元前1184~前1153年)

拉美西斯四世(RamesesIV公元前1153~前1147年)

拉美西斯五世(RamesesV公元前1147~前1143年)

拉美西斯六世(RamesesVI公元前1143~前1136年)

拉美西斯七世(RamesesVII公元前1136~前1129年)

拉美西斯八世(RamesesVIII公元前1129~前1126年)

拉美西斯九世(RamesesIX公元前1126~前1108年)

拉美西斯十世(RamesesX公元前1108~前1099年)

拉美西斯十一世(RamesesXI公元前1099~前1069年)

第三中间期(公元前1070~前767年)

第21王朝

在塔尼斯统治的有斯门代斯(Smendes)、普苏塞奈斯一世和二世。在底比斯统治的有埃里霍尔(Herihor)和皮纳杰姆。

第22到第23王朝

(即利比亚王朝)12位法老,舍松契(Sheshonq)一世至五世、奥索尔孔一世至四世、塔克罗特一世至三世。

第24王朝

特夫纳克特(Tefnakht)建于萨伊斯。他的继任者是波科里斯(Bocchoris)。

伊索比亚和萨伊斯的复兴(公元前767~前525年)

第25王朝(公元前767~前656年)

皮耶

沙巴阔(Shebaka 公元前712~前698年)

摄比特库(Shebitku 公元前698~前690年)

塔哈卡(Taharqa 公元前690~前664年)

坦沃塔玛尼(Tantamani公元前664~前657年)

第26王朝(公元前672~前525年)

萨姆提克一世(Psammetichus I 公元前664~前610年)

尼科二世

阿玛西斯(Amasis 公元前570~前526)

萨姆提克二世(Psammetichus II 公元前610~前595)

波斯王朝

第27王朝(公元前525~前404年)

冈比西斯

大流士(Darius)

薜西斯(Xerxes)

阿尔塔薜西斯(Artaxerxes)

大流士二世

第28王朝(公元前404~前399年)

阿米尔泰(Amyrtee)

第29王朝(公元前399~前380年)

孟德斯王朝,5位君主,包括2位纳菲里蒂斯(Nepheritis),普萨摩蒂斯(Psammouthis)和阿科里斯(Achoris)。

第30王朝(公元前380~前343年)

纳克塔内波一世创建于塞本尼托(Sebennytos)。另二位法老为纳克塔内波(Nakhthorheb)二世和提奥斯(Teos)。

公元前343—332年,3位波斯君主统治埃及:阿尔塔薜西斯三世、阿尔塞斯(Arses)和大流士(Darius)三世。

希腊王朝(公元前332~前30年)

马其顿王朝(公元前332~前323年)

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 公元前332~前323年)

菲利普(Philip Arrhidaeus 公元前323~前316年)

阿黑大由斯(Arrhidaeus)

亚历山大四世(Alexander IV 公元前316~前304年)

托勒密王朝(公元前323~前30年)

托勒密(Ptolemy)一世到托勒密十一世

克利奥帕特拉二世(Cleopatra)

托勒密十二世

尼欧斯—狄奥尼索斯(Neos Dionysos 公元前80~前58年)

伯利尼斯四世王后(Berenice IV 公元前58~前55年)

托勒密十三世

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埃及艳后Cleopatra VII)

托勒密十四世(恺撒里安)

罗马王朝(公元前30~前395年)

公元前30年,屋大维(Octave)征服埃及。不过从公元前59年开始,埃及其实已经是罗马的保护国。

公元641年,阿拉伯人占领埃及。

史前期的埃及

古埃及的旧石器时代相对晚一些。在碳14定位为17000~18300年以前的库巴尼耶遗址上,最早发现了加工稻谷的石器,主要有石臼、石杵和石磨盘。这表明在那个时期古埃及人已经知道给收获来的谷物脱去那层令人讨厌的硬皮了,而工具就是随处可见的石头。

一个古埃及女仆正在用一种石制的工具磨米。而定位于14560年前的图什卡附近的古人类遗址上也发现了同类型的石磨具和一些很薄的石片。那些石片据推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代替的是镰刀的作用。后来在库姆—温布、伊斯纳等地都发现过这样的石器。也许我们还很难把这叫做文明,毕竟使用一些天然的石块来做一些简单的加工,是猴子也会做的事情。更何况古埃及人做这一切并不比谁要早呢。

但过了仅仅几千年,古埃及文明的萌芽就开始不声不息地破土而出了。那个时候它的周围早已经郁郁葱葱了,可就是这棵谁也没有在意的小芽竟然长成了后来令所有人类都叹为观止的参天大树。

大约12000年前,在埃及东部沙漠的拉克特绿洲地区发现了箭头和镰,这表明古埃及已经步入中石器时期。而现在所知埃及最著名的新石器农业文化是位于埃及中部的塔萨—巴达里文化、法雍文化和位于北部三角洲西部的梅里姆达文化。这些文化都是农牧业混合文化,已经有证据表明那个时候的古埃及人已经懂得了农业灌溉。而且在遗址中居然发现了红海的贝壳,除了表明和外部的交往以外,这个东西不由让人联想起很多古人类群落都曾把它当作一般等价物。莫非那个时候,古埃及人也在拿它作最初的货币?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巴达里文化时期,古埃及的农业文化就已经非常发达了。巴达里文化大约开始于公元前4500年。当时的古埃及人已经开始定居下来。主要食物来源是种植业,也从事畜牧养殖和渔猎。种植的品种主要有谷物、大麦、小麦、亚麻等农作物。除了一部分精心打磨的石铲、石锄、石刀以外,还发现了部分铜刀、铜锥等铜制品。当然那还只是未经冶炼的矿石制品。

在手工业方面,巴达里人也有了人类文明的气息,他们已经能够烧出一种质地良好的薄壁陶以及具有特色的黑顶陶了,而且会用亚麻织布,会用骨针缝制衣服,会用纸莎草编制篮子。

木乃伊猫

可以确信,那个时候的巴达里人已经有了灵魂观念,在同类死后,他们用土葬的方式处理尸体,并且还埋入一些食物和用具作为陪葬,希望死者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继续自己前世的生活。从墓葬的规模和殉葬的物品来看,死者之间贫富差别很小,而且遗址中曾发掘出一些女性的小雕像,所以很多学者推测巴达里人还过着母系氏族的生活。不过,这个时期的古埃及文化,已经跻身于人类社会发展的前列了。

涅伽达文化I时期也叫阿姆拉特时期,一般认为这个时期在公元前4000年前。从这个时期开始古埃及进入金石并用的时期。经过冶炼的铜器开始出现并得到广泛使用。从石头到金属,人类文明的进程可谓迈出了一大步。不管如何打磨,石头说到底还是受到本身材质的限制。而金属就不一样,它经过冶炼、铸模、锻打、淬火及至现在的车铣镗刨,无论从外观还是内在的性质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今天金属器具已经成为人类生活不可缺少的生产生活资料,不能不说和人类祖先的智慧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一步就是从冶炼开始的。

在涅伽达文化I时期已经有了私有制的萌芽,有力证据之一是这一时期墓中的陶瓷器具上都刻有符号。而且同一墓中所有陶具的符号相同,而与其他墓中的符号却无一雷同。这大概是标示出这个陶罐是属于张三还是李四吧。

在涅伽达地方的1610号墓中出土的一个黑顶陶罐上,发现了作为后来王权标志之一的红冠形象。在这一时期与下一时期(即格尔塞时期)之交的涅伽达1540号墓中发现的一块陶片上,画着一只象征王衔符号的鹰的形象,在这里,我们看到王权已经萌芽。

最早的城墙也是这一时期发现的,地点在狄奥斯波里·帕尔伏。相信在氏族社会时期是毫无必要费力地建造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有其存在的合理性,看来这一时期的城市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迫切需要。如果想保护的只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大可用迁徙的方式。这一次看来需要保护的是不容易带走的财产,而威胁则来自同样从氏族部落中过渡过来的同类。

几乎从文明诞生之日起,人类最大的威胁不再是干旱,不再是洪水,不再是瘟疫,而渐渐地变成了人类互相之间的屠杀和掠夺。城墙有其存在的积极意义,但是一段粘土垒起来的东西又能挡得住什么呢?

事实也证明了有了城墙以后,古埃及的战争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

公元前3500年,埃及历史进入前王朝时代第二时期涅伽达文化II时期,也叫格尔塞时期。从出土的这一时期墓葬的情况已经明显感觉到阶级的形成了。在涅伽达文化I时期发掘出的还只是简单的坑穴墓,而在涅伽达文化II期则发现了比坑穴墓豪华得多的砖坯画墓。砖坯本来是盖房子的原料,现在却被用在造墓上,看来墓主的身份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而墓里的随葬品也证实了这一点。在格伯陵某墓中发现的一片亚麻织品上,画着几只大船,而一位衣冠华丽的贵人端坐在其中的一艘上;其他的人都在奋力划桨,这表明那个时候的古埃及已经处于一种有人卖力划船、有人悠闲坐船的阶级社会之中了。

混乱的前王朝时代

古埃及的前王朝时代有点类似我们的春秋战国时代,有一些类似诸侯的小王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艰难地存活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规律也同样适用在古埃及这块土地。

最早有记载的诸侯王是蝎王,有关蝎王最重要的出土文物就要算蝎王权的标头了。在蝎王权标头上,国王头上戴着象征王权的白冠(是以鹰为其标志的),腰里系的是条牛尾巴,其形象比普通人大两三倍。他的前面是一个点头哈腰的官吏,后面是两个执伞的仪仗(看来在讲求排场上,国王都是一样的)。蜥蜴形项链,用黄金红玉髓和天青石制作,约公元前1400至前1200年的新王国时期。

令人费解的是,蝎王权标头上的蝎王手里拿着一把锄头,也不知道他是在身体力行呢,还是在作秀,或者如某些学者猜测的那样在主持奠基仪式。

画面中有一面具有象征意义的旗帜,旗帜顶上是威武的狮子,上面垂下几根绳子来,绳子下面吊着几只田凫;其中之一吊的是一张弓。因为画面已经残缺不全了,所以旗帜的全貌也无从而知。不过从现有的内容来看,据揣测是蝎王领兵打败了一个以弓为标志的小州国(所以把它吊了起来)。田凫被学者们认为是表示平民的表意符号,这种看法也有一些道理。因为从氏族社会中过来的人们是崇尚自由的,用擅长飞翔的田凫作为他们的象征物,符合那种不受约束的个性。不过被吊到了绳头上,就显示其处境有些不妙了。看来蝎王是镇压过好几起不服从命令的平民组织的;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得出,在王国建立初期,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画面下方刻着奴隶在河流两岸劳作的场景。

这个在希拉康波利出土的蝎王权标头就是古埃及的早期王朝产生的最有力的证明。而在同一地域出土的纳尔迈调色板和纳尔迈权标头估计是继蝎王朝之后的另外一位国王的。从中大致可以看出早期小王国之间战争的激烈程度。盾形的调色板顶部是牛头像的战神;正中的纳尔迈戴着高高的白冠,右手高举权标,左手揪着一个敌人的头发,象征着征服;而旁边的象形文字注明此人名叫瓦师,大约是被征服者的首领了;纳尔迈身后是一个为他拿鞋的官员;右上方是一只雄鹰,利爪下有一颗人头和六根纸莎草,代表国王战胜敌人并俘虏了6000名敌人;调色板的背面是纳尔迈头戴红冠凯旋而归,前面竖立着同盟者的四面旗帜;下边是两只长脖子的怪兽;石板的背面是纳尔迈在两个高级官员的陪同下视察俘虏被杀的画面。

而根据权标头上记载,纳尔迈国王俘虏过12万人,40万头大牲畜,142万头小牲畜,还从北方娶回一位公主,也许这位公主就是战败的国王忍辱和亲的吧。从另一面,也是见那个时期纳尔迈王国的强大。

而反映州联邦混战的战场调色板上,可以一窥州国之间的结盟和敌对:以狮子、鹰和朱鹭等鸟兽为象征的州联盟在追杀敌人。那些败军之师,有的已命丧黄泉,有的正被咬噬。上边一栏中有两面旗帜,旗帜的顶端站着鹰和朱鹭,前面绑着两名从战场上押下来的战俘,表明鹰国和朱鹭国战胜了敌对国联盟并俘虏了大批的战俘。这件文物也是希拉康波利出土的,看来这一地区在古王朝时代战事比较频繁。

公牛调色板的象征意味要更浓一些,它的顶部是一头牛正在撞击敌人;一面是五只手握着的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牵着一个投降的敌人;另一面则是代表国王的公牛下面有两座被征服的城市,四面围墙的城市中间刻着这两个被征服的城市的名字。

同样题材的画面还有刻在石刀象牙柄上的水陆战图,画的是光头战士和长发战士的战争场面。这件文物是阿拉克出土的。

不管怎么说,打仗就得流血,流血总不是件好事。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些小国的国王们还是顺应历史潮流,自愿或者不自愿地接受了古埃及的统一。

早期王朝

美尼斯时代

不要以为有了基本准确的国王名字的历史的沿革,就有了古埃及历史的基本轮廓。很多时候一个时代的全部对我们来说,仅仅是一个法老的名字而已,而且这个名字的准确性还很值得商确。除了这个名字剩下的是一片空白,而当大片大片的空白连到一起之后,我们的遗憾一点也不比史学家们少。

毕竟,一本满是空白的历史书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迷惑,就为这,好奇的人类也会感到遗憾不已。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记住:空白不等于没有。我们不能否认那段历史的存在,也许有一天,某个史学家在得到认可以后会在上面添一笔什么,直到那段历史成为一幅内容丰富的较完整历史画卷。

当然,并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让这个空白永远地空下去。如果那个时代已经没有任何见证历史的物件或者记载存留于世,我们已经不可能让那些历史人物复活,放一切重来。

我们所面对的早期王朝就是这么一幅只有只言片语的史书。关于上下埃及的统一者美尼斯,曾经有学者认为他和纳尔迈是同一个人,理由是纳尔迈石板上的纳尔迈王既有戴白冠的形象同时也有戴红冠的形象。而白冠和红冠则分别是上下埃及的权力代表。这种说法的确能删除一段空白的历史,把两幅图画叠加起来以后感觉上是好看一些了。但是我们还是暂时不能认可他的观点,因为这只是一种猜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进一步证明这一观点的可能性。书写历史不是编故事,我们不能按自己的主观意愿随意地虚拟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物或者杜撰一件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件。我们只尊重事实。而现在事实本身就是古埃及人在五千年前留下的一切遗物。

事实上,美尼斯并没有完全统一古埃及,他只是上埃及提尼斯州的统治者。在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州是一块交织着纵横水渠的土地。早期的美尼斯顶多算是一个割地而居的诸侯王而已。可是天生善战的美尼斯没有固守自己的那片土地,他凭借武力征服了上下埃及的大部分州国。战争在当时看来是很激烈的,它让很多保卫家园的士兵流血而死,让另外一些人沦为奴隶。但从历史进程的观点来看,战争却是促进历史发展最有力的手段之一。如果没有那些流血的战争,古埃及到现在恐怕也不会有统一,我们引以为荣的文明更无从谈起了。

美尼斯征服了其他的州国以后,为了加强对上下埃及的统治,第一次完善了国家机构的设置。他以自己的老家提尼斯州为自己的首都,所以有的学者也把“美尼斯王朝”称做“提尼斯王朝”。这一浮雕可以看作是埃及人对上、下埃及统一这一事实的描述;上、下埃及之神何露斯和塞特把象征两地的植物缠在标志着“统一”的立柱上。画面布局对称和谐,生动有趣。

在王朝逐渐巩固以后,美尼斯又在尼罗河三角洲的南端建立了一个新的都城,这就是古埃及的重镇孟斐斯。因为新都的泥巴城墙为了美观被粉刷上了白色的石膏粉,所以孟斐斯最初被称为白城,后来希腊称其为孟斐斯。

美尼斯没有完成的事业,被此后的继任者继承下来。经过两个王朝近几百年的杀伐征战,古埃及终于统一为一个完整的国家。此后的一段时间,古埃及迎来了政治经济上的第一个繁荣期。

倒霉的近邻:努比亚

我们传统的文化一般认为“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外交方面就有了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说法。大致是说一定要和邻邦搞好关系,世代友好。受这种观念的影响,连盗贼都有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俚语。而古埃及人并没有遵守这一法则。作为古埃及的近邻,努比亚人显然没有受到这种礼遇,不仅如此,古埃及的历代国王们还对它刀兵相加,一直欺负了好几百年。

努比亚在尼罗河的上游,位于北纬12度到24度的尼罗河盆地上。努比亚的文明几乎和古埃及同时起步,遗憾的是“一山难容二虎”,在整个古王朝时期,努比亚自始至终都受到古埃及人的侵扰,所以发展自己的文明也就无从谈起了。

即便如此,努比亚文明依然是非洲黑人文明发展最早的一个,在整个非洲地区仅次于古埃及。其实在古埃及人侵略努比亚之前,两个民族还是有过一段和平共处的好时光的。在努比亚地区曾经发现过大量的珍珠、花瓶、护身符等带有古埃及印记的物品,此外还有一种用浅黄色矿物黏土做的陶器。而努比亚人擅长的一种带黑边的赤色陶器技术也被传到了下埃及,并在古埃及人手中得到了长足发展,成为尼罗河流域古代陶工艺术的代表作品。

埃及略图

其实两个民族在经济上有很大的互补性,努比亚畜牧业比较发达,而古埃及农业发展水平很高。随着双方的友好往来,生产技术的传播也促进了各自生产力的发展。但是,贸易是需要付出的,古埃及的国王在得到象牙、香料和优质木材的同时,开始心疼起自己付出的粮食来,在利益的趋动下最终挥师南下开始掠夺,做起了无本的买卖。

美尼斯统一埃及不久,就加大了对努比亚的侵略规模和次数。胜利班师回朝以后,还沾沾自喜地把自己的胜利战果,并把发生的一切刻到了乌檀纪念碑上,以期万古流芳。现存苏丹国家博物馆的一块沙石板刻画上,生动地记录了第一王朝的第三任国王统治时期,在尼罗河上对努比亚发动的一次侵略战争。画面上有一条月牙儿一样的小船,船头船尾都是翘起的。船下面的河水里漂浮着许多尸体。有一个人被悬在船头上(大概是努比亚的氏族首领吧),另外有一个男子反剪着双手,手里拿着一张弓,背面写着杰尔的名字,暗示着国王占胜了努比亚。

此后的历任国王都有战胜努比亚的铭文传世,这似乎成了他们的“优良传统”。到了第四王朝的斯内夫鲁王那儿,更为严重,仅仅一次战争,他就从努比亚牵回来7000个战俘和20万头牛羊!战俘做了奴隶,牛羊成了他们的盘中餐,完了之后,还赖着不走,非要逼迫努比亚人的首领去给他们淘金。

埃及古王朝曾经出过很多精美的黄金制品,看来很多原料都是出自努比亚了。王墓中出土的带柄黄金容器,根据上面的铭文推断,它应该是女王或王后的献祭用品。除了黄金,古埃及人连铜矿也不放过。掠夺完了金矿、铜矿,还要砍伐努比亚的木材制造大船,往回运开采的石料,等着去给王室成员们做雕像。因为埃及境内树很少,这些船回去以后就被拆掉了,木材被用做其他用途。而从陆地撤退的那伙人,则用大象和驴子驮着大宗的香料、乌木、象牙和豹皮回来,真可谓是满载而归。

伴随着一次次的征讨,古埃及的疆域也在不断地向南扩张。努比亚民族的受气角色,到古埃及第二十五王朝的时候才有了改观,努比亚国王沙巴卡带兵第一次占领了埃及,并建立了著名的努比亚王朝,为这个最古老的文明古国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还算是为历代努亚人出了一口恶气。

金字塔时期

作为中国封建王朝的皇帝和古埃及的国王,有许多共通之处,比如他们都戴着神的光环,拥有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大权,世袭王位等等。除了这些,他们甚至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尽可能永远地拥有这一切。略微不同的是,中国的皇帝选择的是求长生不老药,而古埃及的国王则选择了建造金字塔。

传统的说法,金字塔是古王朝国王们的陵墓,也是国王们通往永生的居所。提到金字塔就不能不说木乃伊,古埃及人自古就相信灵魂不灭。除了现实世界,他们心目中同样有一个虚拟的阴间世界。从奥里西斯死而复生的神话,可以看出古埃及人的灵魂不灭的观念。他们把人的死亡看成是到另外一个世界中生活的继续。所以古埃及人在丧葬上可谓煞费苦心,他们用泡硷、香料、膏油、麻布把尸体制成木乃伊。埃及干燥的气候也为这种经过处理的尸身不坏提供了自然条件。而在古埃及人的观念中不坏的尸身才是永生的保证。不幸的图坦卡蒙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美好的来世。在图坦卡蒙的墓室里,到处都是精美异常的壁画。

从第二王朝开始,穷人死后还是入土为安,而王公大臣则开始修建高出地面的长方梯形的平顶陵墓,因为形状很像板凳,所以阿拉伯语叫马斯塔巴(意为板凳)。到了第三王朝的乔赛尔王,他让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伊蒙霍特普为他设计了一个独特的坟墓。伊蒙霍特普最初就是“比着胡芦画瓢”,为他设计了一个巨大的石造马斯塔巴。但乔赛尔王非常不满意,认为没有体现出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伊蒙霍特普为讨国王欢心,只好绞尽脑汁地设计了一个6层高的阶梯状马斯塔巴。

这次得到了乔赛尔王的认可一见图纸马上批准建造,地点就选在萨卡拉。这就是我们今天还能见到的乔赛尔梯形金字塔。它高61.2米,底边东西长123.3米,南北长107.4米。在金字塔的底下有走廊和墓室,旁边建有祭庙,整个建筑群外围用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

第四王朝的第一个国王斯内夫鲁建造了3个金字塔。他的第一个金字塔仿的是乔赛尔金字塔,地址在麦杜门。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又把阶梯填平,变成了角锥体金字塔。也许这个改变激发了他的灵感,于是他开始在达淑尔建造一座真正的角锥体金字塔。可是由于设计上的原因,建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角度太大了,不得不改变角度,变成了一座菱形金字塔,也有人叫弯曲形金字塔。

斯内夫鲁王一定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马上又命人在达淑尔建造了另外一座真正的角椎体金字塔,这才实现了他“品质卓越、追求完美”的梦想。

最大的金字塔是第四王朝的胡夫金字塔,地址在尼罗河西岸的基泽。这也和古埃及人认为阴间在太阳落下的西方有关系。建筑师据说是他的兄弟海米昂。这座金字塔有146.5米高,边长约230米。动用了差不多230万块大小不等的石头,平均每块重约2.5吨。底部和塔的中央均建有墓室,入口离地面也有13米高。因为古希腊人把胡夫叫做齐奥普斯,所以齐奥普斯金字塔也就是胡夫金字塔。

胡夫金字塔不仅规模宏大,而且建造精度也同样令人咂舌,根据准确测量它的各底边长度的误差仅仅是1.6厘米,只是全长的1/14600。基底直角的误差为12″,仅为直角的1/27000度。金字塔的4个面正向着东南西北,底面正方形两边与正北的偏差,也只有2′30″和5′30″。

根据希罗多德的记载,修建胡夫的金字塔共用了30年的时间,头10年是修筑运石头的道路和修建地下墓室,后20年用于修建金字塔本身,每年用工10万人。

狮身人面像

紧挨着胡夫金字塔旁,还有同属第四王朝的卡夫拉(希腊人把他叫做齐夫林)金字塔和孟卡拉(希腊人把他叫做麦凯林努斯)金字塔。著名的“狮身人面像”就建造在哈夫拉金字塔的前面。

整个古王国时期是开始建造金字塔的时期,而最大的金字塔也是在这一时期建成的,所以这一时期也叫“金字塔时期”。

佩皮二世老矣

第一王朝末期的王室内部权力斗争是造成第一王朝灭亡的直接原因。而在从第三王朝开始的古王国时期,王室内部权利斗争、奴隶起义和外族入侵是各王朝灭亡的三大原因。

根据古希腊历史学家狄奥多拉斯的记载,古王国末期埃及人民曾奋起反抗过国王和奴隶主的统治。愤怒的人们冲进金字塔,把尸体撕成碎片并扔出金字塔。而后来的考古证明,他们的墓室中也确实是空空如也。希罗多德说,胡夫为了建造最大的金字塔劳民伤财,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以至于两千多年以后的埃及人还不愿提他的名字。

第五王朝是拉神的祭司长建立的。他能坐上国王的宝座,和人们对拉神的日益崇拜有直接关系。目睹了波澜壮阔的奴隶起义,他再也不敢像胡夫那样劳民伤财,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建造大规模的金字塔,而是寻几块石头,草草垒了座小金字塔了事。当然,那时王朝的国力不允许他把阴宅建得不那么气派。

为了让统治延续子孙万代,他越发感觉到了必须依靠神权的保护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所以,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父亲和母亲性关系的产物,而把自己说成是母亲与拉神的非肉体关系孕育而生。遗憾的是:新认的父亲只帮助他维护了一百来年的统治便撒手让第六王朝的特蒂王取而代之。而第六王朝也不过撑了二百多年,等佩皮二世一闭眼归西,大好江山也随之四分五裂。

后世的学者曾经分析过古王国灭亡的几个原因。当然最终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生产关系不能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上。这几乎成了解读世界各地、各民族政权交替的万能钥匙。不过,就古埃及来说,还是有其自己的原因的。

原因之一,是古埃及的政治体制有点类似现代的州联邦国家,管理上较为松散。一些原本该由国王任命的州长逐渐改为世袭,并各霸一方。许多州长在地方利益和王室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不惜损害王室利益以损公肥私。而州长对土著部队的控制权也渐渐占主导地位,国王只好征募努比亚雇佣军来作为夺回最高军事指挥权的手段,而这支靠全线来维护的貌台神离的军队在战斗力上显然是可以预见的。

原因之二,是转嫁到劳动人民身上日益沉重的经济负担。历史证明,任何让劳动人民连饭都吃不上的政府,都是注定要被推翻的政府。一个农奴也许能养活19个人,但19个是一个最大的上限。他们不可能为20个或者20个以上的人提供食物。在粮食欠收的年份,这一矛盾就越发突出。更何况他们还要负担不断增加的国王丧葬费用,神庙建筑费用,宗教祭祀费用和祭司生活费用等。一棵孱弱的小苗只能供10条虫寄生,如果20条虫子同时爬上去,其结果只能是使得这棵小苗和20条虫子同时訇然倒地。

原因之三,是受压迫人们的反抗,这也算是他们意识上的觉醒吧。像建造金字塔这种大型工程,很可能是被蒙上一层宗教意义的外衣,否则我们无法想象强制10万农奴为国王的陵墓卖力地工作10年,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而对某种预期的失望,唤醒了他们的沉睡的意识。

有记载说,佩皮二世是一位长寿的国王,他6岁登上王位,100岁整才驾崩归西。在位94年,却一直对诸侯割据听之任之,这种养生哲学也许是他长寿的原因之一吧。他死以后,王室后代居然连名义上的国家也没能建立起来。

佩皮二世老矣,古王国老矣。

第一中间期

从第七王朝开始,古埃及举国陷入一种四分五裂的混乱状态之中。各州州长拥兵自重,相继各自称王。他们效仿第五、六王朝国王们的做法,把地方神的名字放到自己的名字中,以期得到诸神的保护。他们不再受制于人,而成为独立王国的君主。当然他们也不满意自己的狭小领地,而一直进行着抢夺和厮杀。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十王朝才告结束,史称“第一中间期”。

根据曼内索残篇23记载,第七王朝共有70个国王,总共统治了70天。当然,并不是一个国王一天的这种轮流执政,他们不过是统治时间上的重叠而已。而根据残篇24则是5个国王统治了75天。这5个国王也不是号令全国,实际上不过是孟斐斯地区的一个家族,以第七王朝的名义进行的统治而已。不管怎么说,这个王朝不过是个短命王朝罢了,短命得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什么历史事迹就结束了。

在古埃及三千年的历史中七十几天完全可以忽略掉。只是曼内索厚道,不忍心把他们从历史中抹去,我们也就遵从曼内索的提法,依旧保留了罢。

国家分裂以后,尼罗河流域大型的水利灌溉工程无人管理,以至于庄稼欠收,粮食匮乏,几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的饥荒年景终于又重新出现了。一个叫《聂菲尔涅胡预言》的文卷这么描述当时的情况:“土地缩小,它的行政人员却很多;土地荒凉不毛,税却很重;只有很少的谷物,量斗却很大,而且量时总是满得上了尖。”

官逼民反,躺在马棚稻草堆上的奴隶们终于等来了自己出头的日子。根据史料记载,奴隶、农民、工匠等贫苦劳动人民,是起义的主力军。他们汇集到一起,占领王宫,捉拿国王,杀死奴隶主贵族,捣毁殿宇、神庙,焚烧档案税册,分掉仓库里的粮食。

“打土豪、分田地”的浪潮席卷了整个埃及,一时埃及境内倒也是气象万千。正如《聂菲尔涅胡预言》中说的那样:“大地像陶钧一样翻转了起来。”“没有武器的人(现在)变成占有武器者。人们(恭敬地)向以前鞠躬行礼的人鞠躬行礼。”“那最下面的人到了顶上,他的变动就像我的腹背的转动一样大。人们住在坟场上,穷人发了财……穷人吃着供祭的面包,仆役们在欢乐。希利奥波里州,这个众神的出生之地将不存在于世上。”

屋漏偏遭连绵雨,国内的动乱还没平息,西亚的贝督英人游牧部落又开始借机入侵。就连《祭司安虎同自己心灵的谈话》中也说:“我沉思着大地上所发生的事情,变化发生了。与往年不同了。一年比一年困难了。国内叛乱了。国家蒙受创痛。到处在忧伤。许多州和城市陷于悲痛之中。”

经过第七、八王朝的兼并,古埃及境内逐渐形成了两个中心。一个是中部埃及的赫拉克列奥波里,另外一个是南方的底比斯。赫拉克列奥波里最先建立了第九和第十王朝。第十王朝的国王阿赫托伊临死前,也像诸葛亮嘱咐弱智的刘阿斗那样,为他的儿子美利卡拉留了一份政治遗嘱。希望他能继承遗志,完成统一霸业。这就是著名的《对美利卡拉王的教训》。

为了让儿子在短时间内适应国王的职位,阿赫托伊在这份“国王速成手册”里,详细阐述了新国王应该采取的对内对外政策。他首先教导儿子对王权的理解不能局限于豪华的仪式和神赐给国王的超人的力量。他第一次提出了做国王应该为臣民服务的公仆观点。他谆谆教导儿子要注意正在兴起的平民阶层——涅杰斯(小人)的作用。要加强军队建设,给军人土地和财产,从物质上厚待为自己卖命的人。以及对奴隶起义和贵族反叛如何,对贝督英人如何,对底比斯如何如何等等政治主张。

阿赫托伊寄托在美利卡拉身上的希望最终化成了沧影,美利化卡拉在位时并无卓越功绩,他不仅眼睁睁地看着底比斯建立了第十一王朝,而且在此后的交锋中,屡战屡败。最终,赫拉克列奥波里的统治者把中部埃及和尼罗河三角洲拱手送给了第十一王朝的门图霍特普二世,也算为统一大业做了点贡献。

中王国时期

中王国的诞生

门图霍特普二世无疑是一个统一时代的开创者,为了防止国家的再一次分裂,他重新加强了对中央和地方政权的控制。他首先委派一名王室成员去担任下埃及的地方长官,随后把三个底比斯人相继指定为维西尔。他撤换了喜乌特的诺马尔赫,也让王室成员担当此职。

这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确实把一些权力抓到了五言手里,但对一些地方贵族,却还是奈何不得。刚刚从统一战争中走出来,王室势力显然是羽翼未丰,而一些地方贵族和神庙贵族却在战争中大捞实惠。他们在战争中鲸吞了古王国时代的王室地产,并靠着这些地产达到了如日中天之势。埃及统一以后他们依旧保留着自己的政权、纪年和军队。而且依仗着在统一战争中的立场,一些诺马尔赫依旧保留了自己的某些特权。比如赫尔摩波里州就因为自己在战争中对底比斯政权的支持而取得了税赋上的豁免权。

创业容易守业难,要明白这个道理,看来还是要交一点学费的。刚刚统一埃及几十年,第十一王朝就走到了末期。还是因为王室内部纷争,结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室斗争被大臣阿门内姆哈特坐收了渔翁之利。

最后争斗的人都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改朝换代,创立第十二王朝,并自称“阿门内姆哈特一世”。

这位窃国者一坐上王位就命令在孟斐斯以南大约30公里的地方建立了新都,取名伊赛塔维(意思是两块国土的君主)。迁都伊赛塔维使中央政权加强了对下埃及的管理。而对底比斯的管理,并没有因为迁都而放松下来。和第十一王朝对地方贵族势力的温和政策相比,吸取了前朝的经验教训阿门内姆哈特一世要严厉得多。他限制了一些诺马尔赫的世袭权力,阻止各州之间为争夺地盘而进行的战争。为此不惜重新为他们划定边界,并严禁破坏边界的行为。他经常亲自出巡,监督官员整顿秩序和税赋,亲自过问税收的征缴,以充实国库。这种政策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地方势力从此不再敢与王室抗争,君主专制被重新强化起来。

目睹了第十一王朝末期的王室纷争,他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继承人,并在自己的宝座旁边,为他的儿子森乌塞特一世安放了一把椅子,手把手地教儿子怎么做国王,也开始了古埃及父子联合摄政的历史先河。

强大的中王国

农业是古埃及的经济命脉,古王国的灭亡就和饥荒有直接的关系。在中王国农业得到空前的重视。水利灌溉系统被恢复并发展起来。法雍地区原本是片沼泽地,每年尼罗河泛滥的时候,都有洪水在这儿留存下来,渐渐地淤积成一个湖泊。从赫拉克列奥波里王朝时期,这一地区就得到治理。新国王调集大量的奴隶排干了湖泊四周的积水,修建沟渠使湖水和河水相通,并且筑起堤坝,而湖泊里的水正好通过沟渠在干旱的季节里灌溉土地。这个工程到第十二王朝初期,才算彻底竣工。如此整治以后,湖泊周围的沼泽地变成了真正的良田。

法雍地区正好处于上下埃及的交界地带,第十二王朝的新都伊赛塔维就位于这一区域。现在这个地方变成了里什特村,至今保存着第十二王朝时期修建的庙宇和宫殿。

除了扩大耕地面积,先进工具也不断被应用到农业中来。古王国时期的直把犁改良为装有横木把手的犁。对西奈半岛上铜矿的大量开采,使原本昂贵的青铜器得以大规模应用到农业中来,这才把那些石头片子彻底替换下来。

另外在尼罗河第二瀑布附近的舍门赫和库麦赫,发现了有关尼罗河水涨水高度的记录。这种观测目的也是为了农业的丰收,由此可以看出中王国时期的古埃及人就开始掌握并利用自然规律了。

从上到下对农业如此重视,中王国时期终于解决了基本的温饱问题。伴随着农业发展起来的,还有手工业,除了青铜业以外,发展比较快的要算纺织业了。在中王朝时期的墓中壁画上,就有一种卧式的织布机。这表明从这一时期开始,纯手工操作的纺织工作已经渐渐被效率更高的机器所取代了。除了劳动效率的提高,和传统手工工艺相比,机器织出的布更均匀细腻。这从中王朝时期木乃伊身上包裹的亚麻布可以得到验证。在每平方厘米的面积里,经纬线的根数都到了六十甚至七十几根,可见当时的纺织水平。

这个时期,还出现了一个新兴的手工业,也就是玻璃制造业。代表中王国时期制造水平的玻璃制品甚至留存至今。

这件香膏以彩绘玻璃制成。据考证是埃及第十八王朝的作品,反映出当时埃及的玻璃制作工艺已达到很高的水准。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产生了大量的剩余产品,而剩余产品的产生又促进了商业的发展。紧挨着法雍地区有一个新兴的城市卡呼恩,可以说是中王国时期工商业城市的代表。从今天不断发掘出的商业文书来看,这一时期的货币买卖行为已经相当兴旺发达了。而中王国时期的纸草莎文书《一个能言善辩的农夫》则间接提供了尼罗河流域和西部绿洲之间贸易的一些情况。

除了国内贸易,国际贸易也迅速发展起来。在耶路撒冷西北一个名叫盖塞尔的古代城市的废墟中,人们找到了用埃及砂岩和花岗岩雕成的石像,以及有中王国特征的象牙制品。而且这个古城中,还有埃及风格的神庙,据揣测是由前来经商的埃及人建造。在腓尼基的毕不勒,则发现了属于中王国时期的埃及器皿、狮身人面像。

除了陆路商贸,水路商贸活动也很频繁。第十一王朝时,一个名叫赫努的官吏墓铭中说,埃及曾装备了一支相当庞大的商业远征队去远征蓬特。而《船舶遇难记》则叙述了一个水手在乘船去西奈途中的故事。由于遇到大风,船被吹到了相反的方向,到了蓬特,船也撞坏了,150名水手大多遇难,只有这一个水手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从蓬特带回大量香料、肉桂、檀香木等珍贵物品。

就像现在的对外开放一样,不仅走出去,而且要请进来,古埃及有早就懂得了这一贸易原则。1935年在埃及的一个神庙废墟中,发现了四个箱子,其中的物品大多为具有典型的巴比伦尼亚风格的印章和护身符。而在卡混则发现了来自克里特的典型的卡马瑞斯式陶器的残片。如果说以上两宗东西还有可能是埃及商人从原产地带回的话,那么下一个证据不容否认了。在埃及贝尼哈桑的墓画中,有37个亚细亚人在部落领袖的率领下来到埃及的情景。他们前来埃及建立商业联系,受到了当地的诺马尔赫的友好接待。埃及人就连对他们的殖民地努比亚的商人也是宽容的,尼格罗人不允许越过第二瀑布附近的要塞放牧,努比亚商人却被允许走那条路到埃及境内来经商。看来中王国的国王们已经熟谙国家富强之道了。 MiLzysRQofKyAUZSzgj5LIXS5j3Mxcvy7xtVGzYp3F9gOHwUHJRNBbGWTjA2Qj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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