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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慈大悲菩提心

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信中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细细品味这句话,竟有一种凝重深远的意义。

因为懂得,天地便无择拣,让万物自由生长;因为懂得,江海便不拒百川,不因孱弱而不屑,不因混浊而不纳;因为懂得,佛陀便无私无畏地付出,无怨无悔地担承……因为懂得,所以包容;因为懂得,所以宽广;因为懂得,所以无怨。

因为懂得,所以选择了慈悲。“存同等心,行便利事,则天下无事。怀菩提心,做慈悲事,则心中太平”,懂得了菩提心,慈悲便成就了你我心里的一种佛性。

慈悲心生,蚍蜉颜开

某地山清水秀,道路两旁长满了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杨树。每当清风吹过,总会发出簌簌声,听起来深远而悠长,似乎树木间藏着某种共同的秘密,彼此在商量一样。倾听风留下的痕迹,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是只有和自然心心相惜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欣喜。然而,我们要倾听的却不是这杨树间风的秘密,而是杨树上白色的蝶的命运:

每逢雨过,地面都会铺上一层白色的蝶。这是一种特殊的蝶,它不会飞,更像是蛾子。这种蝶平时栖息在杨树的枝叶间,因为色泽和树叶反面的银光相似,所以极不易被人察觉。然而,每当风雨降临,它们便会遭受一场灭顶之灾。天地的威力而战栗的枝叶将它们狠狠地抖落到地面。暴雨过后,爬行缓慢的蝶,尚来不及躲避,便被疾驰而行的自行车、悠闲踏过的脚步碾过,成为一片片壮观的白色尸体。

蝶是可怜的,也是无辜的。但人类的眼光又怎会带上怜悯呢?

它们的生命在你我看来太渺小了,不值得一丝丝的关注,更何况同情呢?

然而,我们应该关注,应该同情。就像弘一大师一样。

一次,弘一大师到丰子恺家。丰子恺请他到藤椅上坐。他走了过去,先轻轻摇动了一会儿藤椅,然后才慢慢地坐下。起先丰子恺不敢问,后来看他每次都如此,丰子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弘一大师回答说:“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着,突然坐下去,会把它们压死,所以先摇动一下,慢慢地坐下去,好让它们走避。”

佛曰:“一滴水中有四万八千虫。”无论生命多么卑微,在这个世界上都应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们在举脚之时避一避,在坐下之时摇一摇,那些生命便会继续散发迷人的气息。去关怀生命,关怀的不仅仅是我们人类自身的生命,而是世间万物的生命,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株还没有发芽的小草。

滴水和尚十九岁时就上了曹源寺,拜仪山和尚为师,刚开始时,只被派去替和尚们烧水洗澡。有一次,师父洗澡时嫌水太热,便让他去提一桶冷水来。他便去提了凉水来,把热水调凉了。他先把部分热水泼在地上,又把多余的冷水也泼在地上。

师父便骂他:“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地下有多少蝼蚁、草根等生命啊!这么烫的水泼下去,会毁掉多少性命。而剩下的凉水,浇树多好,可活草树。你若无慈悲之心,出家又为了什么呀?”

一位哲学家说过:“人只有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才是作为人而存在的。”任何一个生命都值得我们去关怀。世间的生命原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有着各自所存在的意义与价值。诺亚造方舟时,耶和华对他说:“凡有血肉的动物,每样两个,一公一母,你要带进方舟,好在你那里保全生命。”当面临天灾人祸的时候,人和动物之间还会有怎样的区别呢?自然之魂在上界看到的不是单纯的人类,而是蕴涵着灵性的有血肉的生命。

在蚂蚁的世界里,每逢暴雨来临,当蚁穴被雨水冲溃、蚂蚁王国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所有蚂蚁就会抱成一个大团,在洪流之中漂浮,直至靠岸。这期间,蚁团逐渐变小,位于外围的蚂蚁一层层地葬身于无情的水波之中;鸳鸯这种可爱的小生灵,每每两两相伴,在爱情的世界里共度一生,当其中有一方死亡时,另一半便开始绝食、哀鸣,最后追随爱侣而去;南极有一种小熊,每次看到冻僵的生物,它便会跑过去,用自己绒绒的皮毛去温暖对方……读到这里,你是否会心生感慨?在这颗蓝色星球上,有无数充满情谊的生命,或许是一只鸟,或许是一尾鱼,或许是一条虫。我们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可能就会决定它们的生死存亡,所以,留点滴爱心对待它们,尊重所有的生命。

荣枯一样好

世间万物都是一种深邃的、能揭露事物真相的大智慧。赵本山在小品中说:“脱了衣服,在澡堂子里大家都是一样的。”这句话包含着个体对生活的深刻感悟,蕴涵着深深的悲天悯人情怀。

人类诞生之初,众生平等。发展到今天,便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为何?因为出现了差别心。

没有差别心,美玉便是石头。有了差别心,石头便不是美玉。

唐朝一位禅师与门下两位弟子坐在山上参禅。周围的树木长得非常茂盛,其中却有一棵树枯死了。禅师想借此点化两位徒弟,便问两人:“树是枯的好,还是荣的好呢?”大徒弟说:“荣的好。”二徒弟说:“枯的好。”禅师摇了摇头,答道:“荣的任它荣,枯的任它枯。”

世间万物本来一样,无高低贵贱之分,草木又怎会分枯好、荣好?在李叔同的眼里,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人的身份只是人,并没有贵人、普通人之分,也没有道士、和尚之分。出家之前的他身为富家子弟,却对唱戏这种“贱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指导伶人,使其艺术修为得到提高。出家以后的他,更奉行着“众生平等”的信条,不因为信仰的不同,而差别待人。

出家后的李叔同在当时名声很盛,他每到一处弘法,都会吸引大批的信徒。大家都很期待能亲见这位禅师的风采,得到他的指点教诲。

拜访他的人中,许多人身份很普通。一次,一个姓庄的小学校长听说弘一大师在净峰寺演讲,就邀请朋友一起前去。岂料,刚到山门的时候便被大师的弟子传贯法师拦住了。原来,这位庄校长信奉基督教,他邀来的朋友是一位传教士。传贯法师以宗教信仰不同为由,拒绝他们见弘一大师。两人只好闷闷不乐地下山而去。

第二天,庄校长正在给学生讲课,学生突然喧哗起来,原来大家发现一名和尚跪在教室门口。庄校长走过去一看,竟是传贯法师!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弘一大师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认为传贯法师没有去掉“差别心”,在当头棒喝后,让他第二天前来赔礼。

弘一法师修的虽是佛法中的律宗,但在他看来所有宗派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让人获得真正的智慧,正是殊途同归。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更不会只存在一种树木、一类植物,这就是世间万物的差异性,世界本因差异而精彩,因为差异而进步。然而世间万物又是一个整体,虽然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但是本质上依然相同。

人与人之间也有着众多的差异,生活背景、生活方式、个性、价值观等的差异。如何在差异中寻找平衡点呢?如何做到相互包容、求同存异、真诚相对?需要的只是一颗平等心。

去掉差别心,以平等的心态对待人和事,于是,一颗心变得平和了,变得开阔了,人在我眼中也变得可爱了,世界成了一片琉璃色,佛心由此而生。

寄悲悯心于物

悯人的心是常有的,悯物的心却不常有。

佛说一切事物都有佛性,希望人们能本着一颗悲悯之心对待世间万物。这世间万物,包括眼中所见的一切,身边所拥有的一切。悲悯之心对待的既包括所有有生命的,也包括所有无生命的,例如一块石头、一截柴草、一件衣物、一碗剩饭。对无生命的该怎样做才算是怀有一颗悯物之心呢?唯有两个字:“爱惜”。这种爱惜是发自内心深处、自然而然、毫不牵强的。

李叔同皈依佛门后,一直过着简朴至极的生活,然而心中却不觉清苦,只觉喜悦。

1924年,兵荒马乱的时代,他住在宁波七塔寺。他的挚友夏丏尊邀他到白马湖小住,他所带的铺盖只是一床破席,衲衣为枕;洗脸的毛巾虽破旧但洁白。夏先生要替他换掉这些所携之物,弘一法师婉言坚拒,他平淡地说:“还可以用,好好的,不需换了。”

夏先生说:“你在这里安心住好了,每天我会差人送饭来的。”

“不必了,出家人化缘是本分。”弘一法师还是婉拒。

“那么,下雨天就让人送饭来吧!”夏先生还是请求说。

“不用了,我到你家去好了,下雨天也不要紧,我有木屐,可走潮地,这可是我的法宝呢!”

这是弘一法师对自己木屐的自得,非缘于吝啬艰苦,唯缘于对万物发自内心的爱惜,这是悯物的自得。遥想当年,未出家前的李叔同过着鲜衣驽马、肆意挥金的生活,那时的他是没有如今深刻的自得的。

生活中的弘一法师穿的永远是补丁罗补丁的衲衣,经年累月。有信徒不忍,于是赠他新衣,他转身便送了别人,对身上的旧衣却爱惜不已,每次缝缝补补后总为能再次穿在身上而欣喜不已。

对于食物,弘一法师亦怀有不同于普通人的态度。一次,他去看望一位道友,在道友的住处看见了几根被扔掉的萝卜,他捡了起来,清洗掉上面的泥污,然后当着道友的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自此以后,再不见道友丢弃食物了。

夏丏尊评价弘一法师说:“在他心目中,凡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看成是宝,很是珍惜。小旅店、大统舱、破席子、旧毛巾,白菜也好,萝卜也好,走路也好,木屐也好,他都觉得好得不得了。人家说,这太苦了,他却说这是一种享受,真正的享乐!”

弘一法师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真正懂得并且做到了悯物的人,他对任何一件事物都是珍惜至极。有句成语叫“敝帚自珍”,意思是对于自己的破扫帚很爱惜,像珍宝一样珍惜。这便是一种佛性,佛性不是吝啬,而是珍惜,珍惜的不仅是身边的人,不仅是身边的花花草草,还有身边的一针一线、锅碗瓢盆等没有生命的物体。这种珍惜才算是悯物。做到悯物的人,必有博大的胸怀,必是对人生与自然有着深刻的理解和顿悟。做到悯物的人,也会从其中感受到纯粹的喜悦,一种与万物对话的喜悦。

融化心灵的坚冰

弘一法师曾发愿:“誓舍身命,救度法界一切众生。”他说,凡此一切世界之众生,所造种种恶业应受种种之苦,他愿以一人一肩之力完全负担,绝不畏其多苦而请旁人分任。

佛家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孽,就是前世的罪过由今生偿还,所以世人多苦少乐。弘一法师痛苦世人的痛苦,宁愿以己身代之。然而,世间如弘一法师者毕竟极少,只希望在今世的生活中不造来世的孽,在今世的生活中能给予他人也被他人给予慈悲心,减人生之孽,改人生之过。

人生在世,谁能无错?古人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见,改过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的不仅是意识上的觉悟,接受错误的勇气,更是改过的机会。这份机会,便孕育于他人的慈悲之中。

对于行错之人,世人多怀严苛责备之心。对其中屡教不改者更视之为不可救药之辈,往往唾弃厌之。然而,真正的禅师却能用自己的慈悲之心感化行错之人。

盘珪禅师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很多误入迷途的人都因他的感化而获得新生。

他的一个学生有偷窃的坏毛病,禅师多次教诲,学生却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后来因为行窃被人抓住,面对找上门来的失主,禅师的众学生感到羞愧难当,纷纷要求禅师严惩那个学生。但是盘珪并没有那样做,他用自己的宽厚仁慈之心原谅了那个学生。

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学生竟然又因为偷窃而被抓住,众学生觉得忍无可忍,觉得为了寺院的名声一定要将他逐出师门。禅师不同意,于是众人联名上书,表示如果再不处罚这个人,他们就集体离开。

盘珪看了他们的联名上书,把他的学生都叫到跟前来说:“你们都能够明辨是非,这是我感到欣慰的。你们是我的学生,如果你们认为我教得不对,可以去别的地方,但是我不能不管他。因为他还不能明辨是非,如果我不教他,谁教他呢?所以,不管怎么样,即使你们都离开我了,我也不能让他离开,他需要我的教诲!”

众学生听后,心中的不满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只觉得禅师更加令人尊敬了。而那个偷窃者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

西方文学家萨特认为他人即地狱,他人之所以会成为地狱,是因为他人少了慈悲心,为己身百般思、千般想,费尽心力攫取种种世俗之利益,由此产生人与人之间的摩擦,于是,自身成为他人痛苦的来源,他人也成为自身的痛苦所在。如何免于痛苦呢?需一颗慈悲心,舍去自身对利益的热切,善待别人的错误,像弘一法师所说:“诸君应知改过之事,乃是十分光明磊落,足以表示伟大之人格,过而能改,可以谓明。知而能改,可以即圣。诸君可不勉乎!”予人忏悔改过的机会,其结局,多会皆大欢喜!

菩萨慈悲,也有金刚怒目

雷锋有句名言:“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佛家有菩提低眉,也有金刚怒目,更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其实,这是一种出于大爱的牺牲,用自己的牺牲来维护心中某种不可动摇的信念。

一次佛陀和四百多个商人同坐一条船,船上有一个贼,想杀掉这些商人劫取金银珠宝。

佛陀当时已有他心通,知道贼要杀四百多个商人,而且是绝对劝不住的。他心里想:“如果告诉商人,这贼一定活不了;不告诉商人,这贼一定会杀商人。”那怎么办呢?

无奈之下,佛陀自己把贼杀了。

佛家是忌杀的,明知故犯的佛陀将会受到教规的惩罚。然而,杀一人而救百人,以己身换来众生的平安,是大智慧的慈悲,是大牺牲的慈悲。为了心中坚持的信念,有很多人选择了怒目金刚,舍身入地狱。弘一法师便是这样一个人。

李叔同在世人诧异迷惑的眼神中,抛弃了娇妻幼子、事业前程,远离了世事繁华,开始了他身为弘一法师的另一条人生道路。他曾说自己出家,非谋衣食,纯粹为了生死大事。在出家的岁月里,他做到了对生死不怀恋,宁为佛门而舍命,也做到了念佛不忘救国。这是一个出家人的大慈悲。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在青岛弘法的李叔同不愿离开避祸,面对朋友的恳求劝说,他写下了“殉教”二字,并表示:“为护佛门而舍身,大义所在,何可辞也?”并且提出了“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的口号。

不久,他来到了战火纷飞的厦门,在自己的禅门前悬上“殉教堂”的条幅,下决心与厦门共存亡,如果厦门失守,他将以身相殉。直到厦门局势平稳以后,李叔同才离开那里。

怎样才是真正的大慈悲呢?佛祖舍身饲虎是,佛陀怒而杀人也是。《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为了被欺压凌辱的父女俩,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慈悲不是一味地后退与忍让,不是毫无原则地迁就,而是面对给众生带来大苦难的罪恶能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屠刀捍卫无辜。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而,怒目的金刚宁愿拿起禅杖,扫荡一切妖魔,换来苍生的安宁。

一个人死后去见佛祖。佛祖决定将他投入地狱,他不服,质问佛祖。佛祖历数了他的罪孽:对父母不管不顾,使他们无依无靠、衣食无着;对结发的妻子粗暴残忍,百般虐待,使其郁郁而终;对自己的儿女毫无温情、刻薄吝啬,使他们离家出走;对朋友心怀恶念、巧言欺骗,导致朋友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最后,佛祖说:“我佛慈悲,却度不尽世人的罪孽。你等残害众生,不知悔改的人,只能进入地狱。”

对身怀罪孽的人,国家设置了监狱,宗教布下了地狱。这些,一方面是对受难者的补偿,另一方面是为了消除罪孽、重获新生。惩罚也是一种慈悲。

存善念,行善行

很多道理我们懂得,却无法奉行;很多事情我们明白,却不会去做。有些时候,不是智慧不足,而是决心不够。

写下“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白居易,对佛学多有研究。一次,他听说有为禅师修行很高,便前去请教。

白居易问禅师:“怎样才能修行成佛呢?”

禅师答道:“诸恶莫做,诸善奉行。”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白居易皱着眉头,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禅师微笑地看着他,说:“谁都明白的道理,又有几人做得到呢?”

白居易恍然大悟,恭敬地退下了。

弘一法师曾说:“至于做慈善事业——尤要!既为佛教徒,即应努力做利益社会之种种事业。”他在世时喜欢对弟子们说的一句话便是:“遇谤不辩。”岂止是不辩?有时候,为了行善,一些禅师宁愿自我诽谤。

一个强盗拜访一位得道的禅师,他跪在禅师面前说:“禅师,我的罪过太大了,很多年以来我一直寝食难安,难以摆脱心魔的困扰,所以我才来找您,请您为我澄清心灵。”

禅师对他说:“你找我可能找错人了,我的罪孽可能比你的更深重。”

强盗说:“我做过很多坏事。”

禅师说:“我曾经做过的坏事肯定比你做的还要多。”

强盗又说:“我杀过很多人,只要闭上眼睛我就能看见他们的鲜血。”

禅师也说:“我也杀过很多人,我不用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们的鲜血。”

强盗说:“我做的一些事简直没有人性。”

禅师回答:“我都不敢去想那些我以前做过的没人性的事。”

强盗听禅师这么说,便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禅师一眼,说:“既然你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自称为禅师,还在这里骗人呢?”

于是他起身,一脸轻松地下山去了。

等到那个强盗离去以后,禅师的弟子满脸疑惑地问禅师:“师傅,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您一生中从未杀过生。您为什么要把自己说成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禅师说道:“你难道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感觉吗?还有什么比让他弃恶从善更好的呢?”

因为心存善念,而标榜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是浅薄的。真正的善良是有善念,还能行善行。知易行难,然而,只要心存菩提,又何必在乎外在的毁誉、表面的得失呢?行善行,内心世界里便已种下了快乐的种子。

白隐禅师所住的寺庙旁,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一个未出嫁的女儿。一次,父母发现女儿竟然怀孕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使得她的父母震怒异常!在父母的一再逼问下,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白隐”两字。

她的父母怒不可遏地去找白隐理论,但这位大师不置可否,只是若无其事地答道:“就是这样吗?”孩子生下来后,就被送给了白隐,此时,他已名誉扫地,但他并不以为然,只是非常细心地照顾着孩子。他向邻居乞求婴儿所需的奶水和其他用品,虽不免遭白眼,或是冷嘲热讽,但他总是处之泰然,仿佛他是受托抚养别人的孩子一样。

事隔一年后,这位没有结婚的妈妈,终于不忍心再欺瞒下去了,她老老实实地向父母说出真相: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村里的一名青年。

她的父母听后很愧疚地来到白隐那里,向他道歉,请他原谅,并将孩子带了回去。

白隐仍然是淡然如水,轻声说道:“就是这样吗?”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事。

真正的善行,必然需要超过常人的节操,以及常人在情感上不能忍耐的气度。突然面临意外时不惊慌失措,受到冤枉侮辱时也不愤怒委屈,这是因为他们不计较个人荣辱得失,对世人抱有悲悯慈爱之心,怀有以一己之力度众人之苦的大志向。 pHxUwRRxdnpWjYsy28mlO3ZXhynDq2tUtBbQVbhpcY7aEzT+k2DgGpumiMTGHZ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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